第130章 阿娘,阿爷在喝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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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化开了第一个罐子的蜡封小口。
这罐是用“水和面”发酵的。刚一打开江晓就觉得不妙,凑上去一闻,一股霉烂变质的味道差点儿把他呛了跟头。
彻底掀开一看,一大片霉斑晃晃荡荡漂浮在鬼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上。
江晓叹息一声,无奈摇头,倒之。
再看第二个罐子,江晓犹豫不决,思忖下跳了过去,直接化开了第三个罐子的蜡封。
这是没有添加任何所谓“酵母”的,江晓也不闻了,直接掀盖儿一看,没有发霉!
江晓连忙倒出一碗。
很遗憾,没看到所期待的泡沫四溢的情形。
不过也不能说一点泡沫也没有,碗中“啤酒”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细腻泡沫,确实是啤酒沫的样子。
吹开泡沫,出现和刚过滤完的麦汁水差不多的液体,淡黄并有些浑浊。
浑浊倒没什么,那是麦芽沉积物,普通的麻布过滤是过滤不掉的,没有现代啤酒加工的错流过滤技术,液体浑浊再正常不过。
江晓大着胆子抿了一口,有麦芽和啤酒花芬芳的味道,但可惜,几乎没有什么啤酒特有的“苦”味儿。
江晓不由皱起了眉。
这玩意儿说不是啤酒吧,它有那么一点儿意思,说是吧,着实又太清淡了。
江晓郁闷地将之重新封口,或许它还需要一些时间进一步发酵。
江晓看向最后一罐,那是杨媛“啮咬”过的,对这一罐江晓最为期待。
叫一声“天灵灵”,江晓打开封口,直接倒“酒”。
琥珀色的液体汩汩流出,刚一挨碗壁就泡沫疯起。
成了!
江晓大喜,就冲这啤酒沫,不是啤酒都有鬼!
迫不及待地“咬”口泡沫,顿时,蕴含在泡沫中的浓郁麦芽香和啤酒花的味道布满口腔。
“哈哈。”江晓大笑。
这有些怪异的笑声顿时惊动了三个人。
小铃铛、小九和小七在侧房中探出小脑袋,不解地看着江晓。
“阿爷,你在吃什么?”小铃铛咬着手指头问道。
“呃……”江晓看看碗里的啤酒,这玩意儿对他是好物,对“小朋友”就不是了,“倒是好吃的,不过你们还不能吃。”
“叔父,那我等可以看看吗?不吃……就看看,真的不吃……”
吃,对孩子终究诱惑极大,小九也咬着指头说。
江晓忍俊不禁,这还能不让孩子们看了?
连忙蹲下招手。
三个小家伙怯怯过来,看向江晓手中的碗。
此时,泡沫渐去,露出下面琥珀色的液体,三个小家伙对视一眼,好像都有些不敢相信,然后齐齐向门外跑去。
“阿娘、阿娘……阿爷(叔父)在喝尿!阿娘……”
稚嫩的声音穿透力极强,瞬间传出很远。
江晓一屁股坐在地上。
……
这应该是坞堡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大门前的广场上几乎都被人挤满。
一共有十七对儿“新人”,张贵和焦家大娘、易成和齐二娘、胡不归和郁久闾、范二郎和拔野古……反正不是鳏夫就是寡妇的。
当下这种情况,“六礼”自然是从权不讲了,而且也没有“媒氏”给发“官方证明”。
(古代讲究“婚嫁有媒”,所谓媒氏,就是自西周以来历朝历代均设的官方机构或人员,“职管‘昏因’判合”,并发给官方证明“通婚书”。)
不过,魏征还是大笔一挥,为这十七对写了“通婚书”,正书、别纸一应俱全,也算是坞堡自己的官方证明了。
此时,十七对儿“新人”居于人前,接受众人礼贺,杨媛竟然还贴心地为每位“新娘”准备了红盖头遮羞。(红盖头的风俗始于南北朝,隋时已流行全国)
可惜坞堡红绸不足,不能给每一位“新娘”准备大红锦袍,只能用一截红绸系在腰间代替。
但就是这样,也喜气十足。
不过,“新娘子”们有红绸系腰,十七位新郎也戴着鲜艳的护膊,或绯红、或银白、或青绿,倒让江晓有些奇怪。
这是什么风俗?
“这是?”江晓不解地问程咬金。
“军衔啊!是否了然?”程咬金哈哈一笑,把自己的护膊向江晓炫耀一下,“某家和定方是金黄之色,为将等;银白之色为尉等;绯红之色为校等,青绿之色为士卒。莫说,这护膊一戴,不仅等阶明了,也立增精神!”
(这里特别说明一下,黄色虽然自汉文帝时为皇帝所推崇,但民间并不禁止使用,《后汉书》记“二百石以上四彩,青黄红绿,贾人,缃缥而已”,就是说别说官员,连商人都可以穿淡黄色的衣服,“缃”就是淡黄色,而且黄色也不是皇帝专享,魏晋南北朝时,白色甚至还一度成为皇家的代表色,民间禁止穿黄色衣服就是从唐武德年间开始的,“唐高祖武德初……天子常用黄袍,遂禁士庶不得服。而服黄有禁自此始”,也自唐始,黄色成为皇帝的专有服色。)
“呵。”江晓一笑,这样显示军衔还真比戴在肩膀上更显眼。
“这黑色的石头是何物?”江晓指指护膊上黑色的石头。
“煤精。一颗为下,两颗为中,三颗为上。老魏说,以后将缀金、尉缀银、校缀铜,当下先以煤精代之。”
江晓点点头,煤精就是煤玉,打磨一下还是很漂亮的。
“某家和定方皆为少将。”程咬金撇嘴,似乎有些不满。
江晓暗笑,倒是觉得杨广、魏征几个还算靠谱,没直接给程咬金、苏定方来个上将。
不错啦,手底下几百号人,搁后世也就个少校营长的级别。
“虽是新婚,但明日操练仍不可废!”此时,苏定方也上前贺礼,平时不苟言笑的苏定方难得今天也是满脸笑意,更和新人开起玩笑来,“新娘子可莫把某家麾下吸干了,明日哪个软沓沓过来,某家先打十军棍!”
此言一出,旁边男卒们顿时大笑和怪叫起来。
“苏将军此法甚好!为我等出气!”
“呜呼哀哉,某家倒情愿挨杖……”
“某家甚是耐吸,定不会成为人干。某请苏将军为媒,为某寻个……”
“某家请命执杖,先打煞左近这个耐吸的!”
“此事须求小娘子才好。求小娘子可怜小的……”
“某家要求不高,尻子大能生养便好!”
“美得你……”
一时间,场上愈发热闹,也幸好有红盖头遮羞,不然新娘子们可一个个羞臊死了。
苏定发哈哈一笑:“小郎君已许你等入内堡,能否携得美眷要看你等自己本事,不过我坞堡之妇个个眼界甚高,你等若不能为她们争个前程,怕是只能可望不可即。”
苏定方这话倒是说的不假,坞堡这些妇人见识过江晓后,眼光想不高也难。
新收的七百多人此时已经知道坞堡已接纳他们为内堡之人,本就个个高兴,看到这一幕,再听到苏定方的话更是心情激荡。
乱世之时,吃饱活命已是奢求,谁能想到还有机会“成家”?
“某愿为坞堡效死命!”
“叩谢小郎君,某誓死相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