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年少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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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秦风自己在店里的时候，进来顾客，简单打声招呼而已，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作品上明码标价，想买就买，不买就走人。
很享受这样的方式，不想把手工坊弄成一个讨价还价，争论不休的商铺。
齐子扬倒是把手工坊当成了自己家一样的随便，也俨然把秦风当成哥一样的对待。
还别说，弄得秦风倒舍不得这小子走了。
就这三天的功夫，这家伙竟然卖出去三千多块钱的饰品！比秦风一个月卖的金额都多！去掉成本，足足净剩二千多块。
秦风也没吝啬，给了齐子扬一千块钱。
这小子很是高兴，说这是自己很久以来挣到的第一笔钱。
亮子听说收留了齐子扬在手工坊，特意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生怕是引狼入室。最后看没有什么异样，也就放心了。
不过，亮子对齐子扬还是不很待见，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齐子扬脑袋像缺根弦儿似的，一口一个“亮哥，亮哥”的叫着。
秦风没有向亮子透露和齐子扬等人交恶的经历，要是让他得知了，非得把齐子扬赶出去不可，那嫉恶如仇的臭脾气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齐子扬一再催促秦风先别弄那“奔马”的破雕塑了，赶紧再设计、制作一些家居装饰作品，好有货可卖，否则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使得秦风心甘情愿放下了手中的雕塑，设计制作起其他的作品来。
齐子扬还真是有意思，实在没事可做的时候，竟然拿起毛笔，练习写起书法来。惹得秦风都忍不住去指点几下，再一夸他有悟性，这小子练得更起劲儿了。
这天晚上收了工，两个人找了一个烤肉店，秦风要犒劳这几天努力工作的齐子扬。
三瓶啤酒下肚，齐子扬的话不由自主的多了起来。
“我说哥，好几天也没看见开跑车的美女来找你啊？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要是普通朋友，你犯得着把我们几个收拾成那个熊样儿吗？”
“我终于知道你小子来我这里是安的什么心了！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哥，别误会，我知道那妞儿根本就不是我的菜，那天不是一门心思就想着跟你较劲儿吗？”
“也不是哥的菜！别再扯那没有用的。”
齐子扬一提到肖羽寒，秦风不由得心里酸酸的感觉。
这几天，肖羽寒倒是给秦风发过两个无关痛痒的微信，不过秦风一个都没有回。
要不是肖羽寒这档子事，秦风早就去看望欧阳琴了。一想到去见欧阳琴，弄不好就会见到肖羽寒，就觉得很不是滋味。所以，给欧阳琴买的礼物现在还没有送出。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那妞儿早有主儿了？还是把你甩了？你告诉我，我收拾她去……奥，哥，我错了，喝酒，喝酒……”
齐子扬还要往下说，一看秦风瞅他的眼神又闪现出那股阴厉的神色之时，他的酒意顿消，赶紧把话咽回去了。
“你小子说实话，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混？混了四天了，还不走吗？你叫我一声哥，哥就跟你说实话，你有个有钱的老爹，要干什么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再说，要学东西，也应该是和你老爹去学啊？古风斋的生意以后还不是你的？你老爸也快到退休的年纪了。”
四天的相处，秦风真是喜欢了齐子扬，也是把他视作了弟弟一样。
“齐老板，我那有钱的老爹！哥，你不知道，我们爷俩尿不到一个壶里。我就是要造祸他的钱，让他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
齐子扬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竟然冒出了上面的一段话。
“小兔崽子，跟你爹有仇怎么的？”
听了齐子扬的话，就知道爷俩之间肯定有事发生。
其实他也不是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人，只不过，齐老爷子是他敬重的人，现在齐子扬还成了他的朋友，就想如果能知道事情的始末，自己能化解开他们之间的这一疙瘩，也算是一件好事。
“哥，等一会儿回去我跟你说，在这儿人多嘴杂的，家丑不可外扬啊！”
齐子扬看了看周围其他的吃客，本来想继续说下去的话也就停止了。
两个人回到了手工坊，齐子扬喝得有点儿多，秦风原来不擅酒量，自从“天外飞花”进入体内使身体有了变化以后，酒量却是水涨船高，大有千杯不倒之势。
齐子扬醉意酣浓，躺在沙发上，却吵吵嚷嚷的非要跟秦风说道说道父子俩的恩怨。
齐子扬是齐老爷子四十岁才得来的儿子，自然从小到大，活在了蜜罐里。
这小子也不是一直就像现在只知道和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
一直到他考上大学，齐子扬都是乖乖仔儿，学习成绩也是不错的。
考上的也是本市一所重点大学的财经商贸专业。
齐老爷子夫妇俩一心就盼着儿子毕业后能接了齐老爷子的班，经营古玩店的生意。
有儿子的管理，再加上齐老爷子坐镇掌眼，那自家的生意最起码也是后继有人了。
没想到，齐子扬刚上了大学，就疯狂的爱上了本校的一个年长他四岁的女教师，女教师离异，自己带着个一岁的女孩。
齐子扬对女教师真是上了心，想尽一切办法去接近人家，全然不顾人家的婉言相拒。
最后，女老师告诉他，等他把大学读完，再考虑他们之间的事。
没有不透风的墙，齐老爷子夫妇得知此事，雷霆大怒告诉齐子扬放弃幻想，他们绝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齐子扬却说非此女不娶。
齐子扬的老妈在齐老爷子的授意下，找到了学校，跟人家领导说，是那位女教师不顾师道尊严，和学生谈恋爱。
一时间，这件单相思的师生恋在学校弄得是满城风雨。
最后，学校为了保护那位女教师，把她调离了本单位。
而齐子扬也在老妈以死相逼的情况下，被齐老爷子安排去了海外留学。
异国他乡，齐子扬饱尝相思之苦，本以为换了个环境，就能忘掉以往，没成想，反而更是增加了对女老师的想念。
于是，在外呆了不到一年，硬是终止了学业，回来找女老师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女老师在他回来的一个月前，另嫁他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齐子扬万念俱灰，想死的心都有了。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足一个月没有出门。
齐老爷子夫妇见状，也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所以什么话也没敢再提，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就行了，承诺他的感情生活再也不插手了。
从那以后，齐子扬性情大变，开始了吃喝玩乐的生活，自己的爹不是有钱吗？不是在收藏室里有不少宝贝吗？这小子想花钱张口就要，不给的话，偷个好物件儿拿出去就卖。
从内心深处，齐子扬认定了，是自己的父母葬送了自己的爱情。
现在渐渐成熟了一些，虽然也不知道如果没有父母的阻挠，和老师之间的爱情会不会修成正果？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无法原谅他们。
他也想改变自己的生活，但除了吃喝玩乐，已经没有了他要追求的东西。
被肖羽寒的无视，被秦风的一顿痛打之后，竟然在一刹那间觉得自己所有的优越感都没有了。
吃喝玩乐也没有了兴趣，就想学着过过秦风一样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
于是也就不管不顾的来找秦风了。
没想到，跟秦风待了这么几天，心里面一种踏实、充实感悄然而生。
从心里认为要是秦风真是自己的哥哥就好了。
尤其在秦风给了他一千块钱之后，这小子倒有了那一份成就感，一千块钱远比从老爸那里要来几万块钱还开心。
叨咕着只要不赶他走，自己就在手工坊里干下去……
说着说着，齐子扬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着他那一张帅气而此刻又多了一份愁容的脸，秦风一瞬间竟然被齐子扬深深地感动了。
这纨绔大少竟然还有着看不到的深情，真是比自己强多了。
至少，齐子扬还有着一段刻骨铭心的哪怕是单相思的爱恋。
那么自己呢？经历了那么多段感情，却从来不知道究竟爱的是谁，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说过爱字，是怕了那份要承担的责任吗？还是根本就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真爱？
咳，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啊！
秦风给齐子扬扛到了床上，自己则睡在了一楼的沙发。
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化解开齐子扬的心结，也不枉了这小子叫自己一声哥。
这一夜，夏雪宜、红姐、肖羽寒还有那个曾经在噩梦里出现在冰块中的白发魔女，都出现在了秦风的梦里。
她们都在问秦风一个问题：你到底爱的是谁？
“我到底爱的是谁？”
秦风从梦里醒了过来，一看时间，才凌晨三点钟。
他也无心再睡了，上楼看了一眼还在醉着的齐子扬，很怕这小子醉死了。那样的话，跟齐老爷子可没法交代！还好，这货打着响亮的鼾声睡得正香。
夏雪宜，一夜激情后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去了龙都的红姐，和自己没再联系，就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肖羽寒，一个傍上大老板的女人，自己也就断了一份念想。
秦风也就奇怪了，是不是和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最终的结局都会无疾而终？
算了，秦风不想让自己再想下去，对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顺其自然吧。他总是相信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一定会有一个女人在等着自己，只是还没有相遇而已。
又上了卧室，把床头柜上的“天魔花”拿到了楼下，放在了工作台上，他怕万一齐子扬醒来，不小心把这“天魔花”给弄坏了。
“天魔花”这些日子没有什么变化，花香也不见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齐子扬一直睡到早上八点钟才下了楼，还责怪秦风没有叫醒他。
两个人到对面粥铺吃了早餐，秦风问齐子扬记不记得昨晚和自己说了什么。
这小子坐那儿想了半天，回说断片儿了，不记得说了什么。倒是不停的问起秦风来，得知了他什么隐私。
看这小子不依不饶的，只好说是在逗他而已，弄的齐子扬很是狐疑。
“秦哥，闲来无事，今天古玩城有大集，咱俩要不要去看看热闹？你的运气那么好，万一再捡到一件好东西，那可不错啊！比咱俩在这卖东西强多了。”
齐子扬满脸期待。
秦风不由心里一动，这段日子以来，在网上搜了一些有关古玩收藏的知识，也算是长了点儿见识。
再说，如果能从古玩真品之中获得一点儿能量那是最好的。
最起码，在获得了“天外飞花”进入体内后，获得了力大无穷的异能；从蔡京真迹以及几件古玉物件中获得能量后，力气和精力都有了一些长进；要是再能吸取点儿能量，是不是会有更大的惊喜呢？
他前两天也去了一次古玩城，偷偷试验了不少物件儿，却都没有那种气息进入体内之感，想来也许是好物件儿商家都不会轻易放在外面吧？要不就是好物件儿实在太少了。
听说齐老爷子家里有个收藏室，只是，也不好开口相求一饱眼福啊。
两人一拍即合，步行前往古玩城。一路说说笑笑，倒也轻松快乐。
先在一楼的古玩地摊儿转了一阵子，秦风还特意找了找和肖羽寒买到“子刚玉”手镯的摊位，不过，却没有发现那位女老板。
莫非是知道了低价卖出了好的物件儿，在家憋屈出病来了？
两人闲逛了一会儿，也没见到能让眼前一亮的物件儿。
齐子扬就拽着秦风想走人了。
这时候，秦风的目光落在了一家拍卖行门口椅子上坐着的一位老头儿身上。
老人的年纪大约在六七十岁，瘦小的身材，一身灰色洗的已经泛白的衣着，不知道穿了多少年头。头上还戴着一顶带前帽沿儿的帽子，一张脸满是皱纹。
老人嘴里不知在叨咕什么，两只手紧张的相互搓着……
秦风一看这位老人就是来自郊区农村的，却不知道老人在紧张什么。不由得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