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水缸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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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耳最开始对这大水缸是充满了好奇的！
太奇怪了！！
听说迷谷洞崩塌的时候，木招摇啥都来不及拿，就带了这口大水缸！！
怪不怪？！！
这可是木招摇啊！！穿金带银，吃喝考究的木招摇竟然啥都不要，要这口破缸？？！！
这是啥宝贝吗？？
苍耳试着往里丢过小石子没反应……
她也把脑袋伸进去看过，却是黑不见底，啥也看不清，只撇见一道黑影。
但那么多天过去，这水缸还是水缸，木招摇啥也不说，苍耳也渐渐的提不起兴致了，反正她有小黄鸭！！
这群鸭子跟着他们沿着箕尾山脉，一山一山的往下赶路。
遇到小河就洗个澡，没有河流的时候，苍耳就把他们放到大水缸里。
鸭子们在水缸里也游得欢快，有时还潜下去，过会儿才探出头来！
这一日，鸭子们潜下去，却许久不见踪影，苍耳这才急了！！
她和鸭子们培养出了感情来，眼看着泪水就要飙出来，却见水缸咕咚咕咚冒出一串水泡，过了会儿，鸭子们又一只一只的浮了出来。只是一只一只看着不太正常，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拼命的往缸外逃！！
苍耳这时才重新留意起这口大缸来！
水面平静片刻，一会儿开始打起了螺旋，水旋从缸面直伸到缸底，有一个黑影子顺着水旋盘旋而上，嘭一下，冲出水面！
是条大鱼！！
那鱼跃到空中，在阳光下抖擞两下鱼尾，又生机勃勃得落进缸里。
苍耳看着自由下落的鱼身上……竟然长着张人脸！！
那像鱼又像人的嘴巴，一张一合……
赤鱬大叔！！
鱼落入缸里，又不见了踪影……
大叔……是大叔吧！！
“赤鱬大叔！！”
苍耳焦急得冲着大缸喊，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那人面鱼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苍耳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会不会看错了？？
那人面鱼到底是不是赤鱬大叔？？
她又惊又喜又着急。
是大叔活过来了吗？？会不会不是大叔？
她想笑又不敢笑，急得直跳脚。
木招摇摇着纸扇，一身清闲得踱步而来，看着她似是而非的笑。
苍耳激动得都结巴了，“是，是吧？？是大叔吧？”
她一着急都忘了自己抱过小黄鸭，双手一把抓住了木招摇的袖子。
木招摇本能地后退一步，想抽出袖子，又看见小枕头一脸焦急，倒心生出一些不忍。竟然咽了口水，强忍下来，挤出一个微笑，冲着她，点点头。
他早就想告诉她，不知怎么就忘了，想来这人面鱼在他心里也不怎么重要。
这人面鱼修炼那么多年，别的技能没有，求生的本事一流。
只要给点儿水，养一养，就能复原如初，活蹦乱跳了。
他只是顺手给了点儿水，可压根不是因为那只老狐狸！
苍耳看着木招摇点了点头，心里一松，嘴角还没来得及往上舒展，却忍不住抱住他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那种如释重负的哭。
木招摇被抱得有些束手无策，手脚都不知怎么安放。
小枕头竟然抱着他哭了，他要怎么做？
不行不行，小枕头鼻子吹泡泡了，会不会沾到他衣服上，要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推开她，时机好像不太对……
他求助得看向四周，看见小迷谷，朝他努努嘴巴。
小迷谷跑过来，看看木招摇，还以为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于是抱着苍耳轻轻拍了拍，诺，就像这样。
不是啊，是鼻涕啊……
可是现在说，好像又有点不近人情……
他只能学着小迷谷的样子，青涩得伸手，有些生硬得摸了摸她的脑袋。
狐狸脑袋摸过很多次，这小孩子的脑袋还是第一次摸……
手感不如狐狸毛，但摸着摸着，竟然心里觉得暖暖的，像是被什么滋润了……连小枕头的鼻涕泡看起来都不怎么脏了……
那鼻涕泡炸在他衣服上，他竟然忍了下来……
连小迷谷都叹为观止。当然，他立马念了上百遍的净身诀。
这一场眼泪，苍耳其实憋了很久很久，所以这一次她也痛痛快快哭了很久很久。
哭累了，倒头就睡。
在梦里，苍耳一会儿抽抽嗒嗒，一会儿破涕为笑。
看得木招摇一愣一愣，小孩子睡觉，那么好玩的吗？！
太，太，太萌了！！
忍不住脱下外套，轻盖在她身上，还笨拙得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
小枕头竟然往他身上又靠了靠。
木招摇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看吧，这么可爱的小狐狸是他养的！！
夜色渐深。
木招摇独自一人踱步月下，到了那口大缸前。
他轻敲缸体，咚咚两声，不知那笨鱼听不听得到……
在迷谷洞里养了那么久，身体总该复原了，只是不知这鱼脑袋还灵不灵光……虽然本来也不怎么灵光……
水面上吹起一串水泡，咕噜咕噜。
“那天的事，老，老狐狸……有没有跟你提过……”话一出口，他喉咙口就觉得有些干涩。
水面上没有反应，只映出天上的月亮，有些圆润，十五近了。
是了，那一天，就是十五月圆之日。
他在招摇山忙着酿酒……
“我只想知道，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一人对着水中之月，像是自言自语。
“为何，为何自那日之后，tA再也不肯见我。为何，为何tA陨落之后，那老狐狸会那么恨我……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什么都不肯说吗？”木招轻叹口气。
“你刚刚重生，灵智蒙钝，照理说，我问什么，你本能得就答什么……”他顿了一顿，“其实早几年，我就想砍了你的脑袋，像现在这样问问你的……”
水面上这时才又吹起一串的水泡。
木招摇想，人面鱼性格再好，脑袋被砍多了，也总要抗议的吧……
“我想着，我砍了你的脑袋，一来问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二来，那老狐狸总要来找我算账，我也好见见他……”
木招摇有些无奈，他抬头看天上的那轮月亮，朦朦胧胧泛着一圈黄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