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给我钱·第三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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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价值，我当初不会开始,
走到最后被人喷了也别问了rapprs。
所有的私心都已经漏出来,
不满就按下‘fal’, 我不再装得很厉害。”
rap水平是天赋与努力的结合，不存在经过突击训练就能大彻大悟突飞猛进的情况，就算存在，这一周心理状况和身体状况都不怎么样的vrnon是肯定摊不上的。他的这段rap与“惊艳”一词无关，更不指望能够让人刮目相看。不过, 在想开之后, vrnon在rap这件事上，也多少“想开”了些。眼下他的声音难以凝练到令人满意的程度, 索性不再强求, 把以前练抒情风rap时的腔调改一改用在这里, 反而有了些淡然随意。
做自己能够掌控、至少是能够办到的事，才不会变得狼狈。这是vrnon从郑智雍的身上学到的, 目前看来, 效果还不错。
“想对某些人说，
不用那么费劲射音波。“
vrnon在这时转过身, 不再直面制作人们，而是朝向了郑智雍的方向, 他没有看郑智雍的脸, 下巴内扣, 眼睛不知道看着哪个角落, 但其中含义, 已经很明显了。
“抓住了要点，我会好好听着。
现在sho th rspct，
thn I ll out。”
vrnon垂下手，平视着正前方的摄像机镜头。酸痛的感觉弥漫在他的四肢百骸，心却变得轻飘飘的，似乎下一秒就要飞离这个修罗场。
终于，结束了。
一直表现得兴致很高，反应也最激烈的SAN E吹了声口哨：“果然，thnkr。”
“前面宰范、zco还有vral jnt都说你绝对不会dss，果然没有”，Talo补充道，“虽然你换了种风格表现得也不错……真的是一点dss的想法都没有？”
郑智雍莞尔：“不确定错在哪里、为什么错、错到了什么程度，并且结果明显不在我能控制的范围内，我为什么要dss？”
朴宰范他们早已经知道郑智雍是什么德行了，和郑智雍不太熟悉的Talo、paloalto他们听到这套逻辑，完全是“这人居然是《sho th ony》的选手？”的表情。“说的像是原则问题。”paloalto也撑不住哑然失笑。
“本来就是原则问题。”郑智雍正色道。
制作人们：……
paloalto尤不死心：“那就不是一点不满也没有了？”
“不确定我的想法是不是对的，我不会说。”郑智雍依旧咬死了不松口。而旁边刚刚松了一口气的vrnon听到郑智雍和制作人们这一来二去，已经忍笑忍得快要内伤了。
朴宰范哭笑不得：“后面如果有环节要求dss你该怎么办啊。”
郑智雍摊手。
对话的走向在不知不觉间似乎变得有些奇怪，已经卸下了重担的vrnon恢复了些观察力，察觉到了这一点：“要不哥试着dss一下我？”他试探性地说。
郑智雍表现得太“温柔”，vrnon会变得像是被“手下留情”的存在。对，应该是这样。
郑智雍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之前不还是小心翼翼生怕再说错话吗，现在恢复了？
被郑智雍的油盐不进勾出了些类似“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的制作人们早就有类似打算了，只是考虑到这样可能会显得对vrnon太“赶尽杀绝”才没有开口，现在vrnon自己提了出来，顿时一片起哄声。“thnkr，现在是为了dss而dss，你就当做vrnon x配合你为以后可能出现的环节做练习。”制作人中最会说话的Talo一开口，迅速地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赞同。
郑智雍看到冲他猛点头的节目组PD，现自己似乎真的是骑虎难下了，“那我试一下？”他指着摄像机说，“所有对话我都记得，要是恶魔剪辑我会把它们都放上去的”。
PD：你是有多在意恶魔剪辑！“要不全剪掉要不全放上去，行了吧！”这小子！
“那我dss了……”根本没有做这方面准备的郑智雍只好临场挥，对着vrnon又念起了rap，“plds的人想有多红，先指望大于一年的韩国活动……”
完蛋！地图炮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了！
郑智雍连忙扭头到反方向，仰起脑袋对着天花板：“对不起。”
vrnon已经笑得弯下了腰，八个制作人里面，对偶像那块的事比较了解的zco、朴宰范、Talo和SAN E给其他四个解释了一下郑智雍用的梗，然后也笑成一片。
韩国偶像企划社三大坑：TS，star帝国，plds。TS是只会做出道企划，人刚刚推出来就立刻进入收钱阶段，其中典型就是去年已经和公司闹翻的男团BAP。star帝国是捞得到牛人却不会推，ZE:A中有偶像在综艺领域展最成功的黄光熙，有偶像在演技领域展最成功的林时完，朴炯植在综艺和演技、金桐俊在综艺中也都有过亮眼表现，但是这四个人的成绩几乎都是自力更生，组合的人气低得惨不忍睹二线都够不上。至于vrnon所在的plds，长线规划更是一团乱麻。早年的女团aftr school采用的是在韩国根本没有成功先例的毕业制，2012年推的男团NUEST出道曲MV《fac》的YouTu点击量至今仍然是韩团出道MV的第一，NUEST却是在韩国刚露了个头就被公司扔到日本后来又扔到中国最后又日本中国来回扔，最后哪片的市场都没打开。
其实vrnon所在的svntn也被坑过，2011年“svntn”这个企划就被公开了，出道却被一拖再拖拖到了2015年——有这工夫郑智雍都从大三学生变成重返镁光灯下的rappr兼制作人了，原本的十七个练习生在出道的时候已经走掉了四个，其中一个还是和on组成“on punch”组合的punch。幸好这个企划里的练习生本来都不大，不然还真经不起这么拖。
郑智雍吐槽plds问题倒是不大，他们公司那样子，vrnon都提不出什么异议来。关键是郑智雍后面那句“先指望大于一年的韩国活动”，明晃晃地指向了NUEST。
让人躺着中枪了……非常受挫的郑智雍腿一软，直接蹲在了地上：“在我没准备的时候不要让我dss……我可能会说错话的。”
“这么担心说错话？”Talo笑得幸灾乐祸。
“如果结果只有我一个人承担，倒没什么可担心的，给无关者带来困扰，就不好了。”郑智雍慢慢地站起来，说。
得，又回来了。
和郑智雍已经聊得足够多，不能在这上面再拖延时间了。不过决定哪个人晋级倒没什么难度，制作人们都不用投票的。郑智雍这次的rap采用了和vrnon相似的风格，就连主题上的差距都不是很远，比较起来轻而易举。
郑智雍在flo上面是个绝对的天才，年轻一代无人能出其右。若非风格太过剑走偏锋登台次数又少得可怜，他在地下的成绩决不仅限于此。vrnon的表现比上回要好些，但和郑智雍比起来，还是被碾压的结果。
“vrnon x似乎对结果也有所预感。”和其他制作人简单地交换了口型后，Talo拿起话筒，说。
“是的”，vrnon转头看了郑智雍一眼，直言道，“输给thnkr哥，没什么好说的，这是应该的结果”。
对vrnon的晋级十分不满的Talo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哑然失笑：“你不dss也可以赢得很漂亮啊，thnkr。”
“dss的话反而会难看。”郑智雍还没从刚才一不留神波及了NUEST的事上缓过来，不过还是转过身，右手前伸，和vrnon轻轻地击了个掌。然后走到制作人那边，接过了象征着胜利者的帽子。
比完之后郑智雍和vrnon一起从出口离开，又一次接受摄像机的注视，还有节目组的采访。
也不能怪《sho th ony》太能剪，他们这是拍了多少素材啊。郑智雍想，但这会儿还是配合地提供了一些，顺便还能抖一下他的“私货”。
“你是29号出道？”郑智雍问。
“是。”
“别想《sho th ony》了，专注于出道的事吧，我还没有登台说rap的时候就听过‘svntn’这个企划了……”郑智雍摇摇头，忍着没继续吐槽plds。
“哥说rap说了多久？”
“五年，但是登台是三年前的事。”
……
摄像机拍了一阵以后，节目组又单独把vrnon叫到前面去接受采访。“vrnon x，看上去比上一场结束的时候轻松了很多。”
“是的”，独自站在镜头前，vrnon又小心起来，在和郑智雍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接触里，他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很大的影响，不仅学习了郑智雍的坦率，也被传染了对《sho th ony》剪辑手法的忌惮，“最初抱着宣传的心来参加这个节目，但是表现得不太好，幸运的是在第三轮遇见了thnkr哥，他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输给他，我没有任何遗憾”。
实力优秀，思维清晰，坚守原则，vrnon和郑智雍的相处时间很短，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到郑智雍展现出来的闪光点，并生出自内心的尊重。
敬佩这样的一个人，没有丝毫可羞耻的。
“对andup有什么想说的吗？”说到底，andup针对vrnon的这个梗节目组还不想完全放弃。
“不考虑对thnkr哥是否公平的话，我也希望我在《sho th ony》中的表现被全部剪掉。”
节目组：这孩子是不是被thnkr带坏了？
不论节目组如何内伤，终于彻底地结束了自己在《sho th ony》的三轮比赛的vrnon在行完礼之后，便迎来了完全的告别。临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但郑智雍已经不知道哪去了。
vrnon叹了口气，快步向场外走去，也是直到这时他才现，自己的后背已经遍布冷汗。
即使vrnon来之前没有太多的期望，即使他的晋级和成为众矢之的都在意料之外他自己都弄不清有多少偶然和必然，即使郑智雍的那一套说辞很有道理以至于vrnon借着它们爬出了思维的泥淖，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十六天前，他来参加《sho th ony》的海选的时候，还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如果碰见的不是郑智雍，他恐怕不会有这样一个还算体面的退场。
“实力不足的dol rappr”的头衔，也许要伴随他不短的一段时间，可是应该知足了。
在vrnon一边松了口气、一边犹自后怕的时候，郑智雍正和别人一起看节目组拍的赛前采访的视频。自己说的什么话郑智雍记得，关于对vrnon采取的态度的回答与后来他对制作人们说的话有点重合了，估计会被剪掉的，除此以外还解释了为什么选vrnon——他要展现的那种rap，和vrnon之间出现at选择上的意见不一致的可能性是最低的。
“确实有一些人是我想回避的，但那样的人不多。”节目组还没有问出“选vrnon是不是为了确保晋级”，郑智雍就先很直白地把应答说出来了。
vrnon在赛前采访时说过什么郑智雍却不知道，vrnon走了他才借着东风看到了视频。
“thnkr哥，非常优秀，rap做得很棒，人也很nc。”
“除非他有严重的失误，否则我不可能赢，但我不希望那个情况生，thnkr哥应该晋级。”
“我会用心地去做，这是对我自己、也是对thnkr哥的尊重。”
……
“这是几个小时就变成了thnkr向日葵啊，《sho th ony》的人肯定没有想到会是这个走向。”一个中年男声说。
郑智雍摇了摇头：“没到那个程度。”
“之前拍的有关你的东西我都看了，你的表现里有值得尊重的地方”，对方很坚持，“特别是对那个小家伙而言”。
仍然有些不想承认二十四岁的自己居然赢得了一个十八岁年轻人的“敬重”的郑智雍轻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挣扎：
“也许是吧，金泰浩P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