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和沈知懿也没法再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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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鹤被她推得身形一晃,眸光中闪过一刹惊愕,似是也没料到她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再看她拿着本蓝色文件夹,把自己头部遮得严严实实,像极了调戏老板被正房找上门的小秘,不禁气笑。
“拿下来。”
沈知懿只得期期艾艾地把那本文件夹放回了原位,清冽如水的眼眸下方飞了两抹火烧云般的红晕,反为她淡雅清丽的脸添了几分明艳。
能够随意进出总裁办公室的人只有陈墨。
他穿了件中式水墨风的长衫,手里玩着一把竹制折扇,近乎一米九的身高悠闲地靠在门边觑着他们,清隽的眉眼里尽是揶揄。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你先去外面等我,待会再说。”裴松鹤沉声对他说道。
陈墨点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还贴心的帮他们关上了门。
“看来早上的确吃饱了,力气这么大。”裴松鹤音色淡的很,又端坐回电脑前。
沈知懿听出刚才那是陈墨的声音,脸上红潮已褪去半分,只余淡淡霞粉,抿唇道,“你有事要忙,那我先走了?”
“嗯。”他的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薄唇溢出低暗的单音节。
沈知懿见他不搭理自己,转身走了两步,又试探性地询问,“那我以后……还能回清音别苑吗?”
电脑屏幕遮住了裴松鹤的面部,所以她看不到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以后回来,走正门!”
她得到了他的许可,先前那些愤怒与惶恐都被这份欣喜冲淡了不少,噙着笑意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经过茶水间,扫到陈墨正站在窗边抽烟。
袅袅轻烟将他上半身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里,再配上他那水墨色调的长衫,仿若从竹林走出来的谪仙。
陈墨俨然也看见了她,面无表情地颔首,径直从她身旁而过。
她隐约闻见空气里飘散着烟味同雨后青竹混合的味道,不禁想到最近被他迷得正上头的宋暖,默默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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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再次推开裴松鹤办公室的门,大喇喇地坐到刚才沈知懿坐过的位置上,自顾自的往壶里扔了把茶叶,煮水煎茶。
“啧,看看,这还是我们那传闻中宛如高山白雪的人间佛子吗?简直就是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嘛!”他的表情冷淡到看上去有些寡情,眼神里却藏着一抹戏谑。
“有事说事,没事快滚。”
裴松鹤眉眼不抬,明明是在骂人,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话仿佛诵经一样,不含一丝情感。
水沸。
陈墨给紫砂壶中加了滚烫的热水,低头闻着大红袍浓郁的香气,漫不经心道,“那个律师,我找到了,他手里的确有当年遗嘱的备份件。”
裴松鹤握着鼠标的手一顿,眸色冷寂下来,“他开了什么条件?”
陈墨唇角微扬,那样一张清冷俊逸的脸上竟浮现几丝邪佞之气,“一千万!”
“他可真敢要!一千万……就不怕有命拿,没命花!”裴松鹤一贯从容镇定的声调微微上扬,听上去多了些杀伐和残忍的意味。
“你激动那么快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陈墨对着滚烫的茶杯吹了吹气,氤氲的水雾冲淡了他清隽的眉目。
“再加三张发达国家的绿卡,他说他的女儿大了,担不起这个风险。等钱一到手,他这边就带者老婆孩子润出国,两千万也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接下来是良久的沉寂。
陈墨整整喝完了三泡,裴松鹤那头才缓缓开口,“告诉他,我同意了。但他要等我把这份遗嘱公布之后再出国。”
“你还要等多久?”陈墨问他。
“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候。”他淡声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得选个黄道吉日才行。”
陈墨却从茶杯上抬眸,不露声色地睨了他一眼,“等真到了那一天,你和沈知懿估计也没法再继续了吧?”
裴松鹤沉默不语,棱角清晰的下颌线却绷得更紧。
陈墨冷嗤了声,“看你们刚才那样子,就知道你还没够!”
“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他用偏冷的音质说着逐客令。
显然,他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陈墨对此不以为意,悠闲起身,“行,正好我要去找你那小情儿,给我折扇配个坠子。”
他把手中折扇扬开,抬步便往外走,“你劳苦功高,把我需要过的审批也一块弄了吧,反正你也有我的密码。”
裴松鹤为摊上这么个甩手掌柜合伙人头疼不已,看着他那挺拔如修竹般的背影,恨不得抄起桌上镇纸朝他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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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念店内。
肖源旺一边擦着货柜,一边用眼尾偷瞄着自家老板娘。
沈知懿正坐在电脑前撰写着招聘方案。
自上次店门被砸的事情后,她便想再招一个男店员,最好体格壮硕一点,起码得比手无缚鸡之力的肖源旺看着能打。
而肖源旺为此十分苦恼,他总觉得是自己之前去裴家没有发挥好,所以老板娘决意要换掉他这个没用的‘演员’。
“你在写什么?”陈墨坐在她的对面,在给他那把折扇上油保养,随口问道。
“在写招聘方案啊。”沈知懿在固定薪资与提成的比例上面犹豫着,“那盒子里都是些小玩意儿,你先选选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搭配你的扇坠。”
“你看我行不行?”陈墨故意逗她。
她挽唇一笑,打趣道,“行啊,怎么不行!只要陈总往门口一站,我店铺还不得被那些小姑娘挤破了头!”
陈墨没理会她的调侃,长指漫不经心地扒拉着盒子里的那些玉料,“等哪天公司开烦了,我就把股权都转给裴松鹤,我也搞个店铺来玩玩,就开在你旁边。”
“跟我抢生意是吧?”沈知懿再写不下去,合上了笔记本,帮他一起挑选玉料。
陈墨手上的那把折扇可以说是整个文玩界的天花板,扇骨是湘妃竹,扇面则出自当红的国手画家,是他在拍卖会上花重金拍下来的仕女图,他喜欢得紧。
若不是京城冬天太冷,他拿把扇子出去会被人当精神病,真恨不得把这扇子镶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