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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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绕开自家顶上那帮顽固不化、冷漠又自大，一点小事都骂个不停的主儿，一群人讨论起让自己挨骂的那三百五十亩田。
这事不大，本家无非就是嫌弃赚的太多，不想他们到处得罪人。
虽然瞧不上这种小心谨慎的样，但在没和本家翻脸抗议前，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好的。
对于已经犯下的事，他们可不打算真的低头道歉，干脆借着情报网把已经宰了一把的那些势力归成了两类，脾气差爱记仇的怂恿拱火其他世家继续下手，分而食之。
性格相对过得去、勉强能合作的就在接下来的其他田地铺子转让中变为极低价，态度再稍微好点解释一下，做出第一批田地高价卖他们只是为了给其他老派客家势力一个交代，实际很有诚意的假象。
两批田地的价格一高一低，相互抵消，最后充其量也就比市价略高一点点，算是拐着弯给了本家一个交代。
这种别扭行为在几天后被张升硬着头皮传了出去，又很快到了张北的案头。
客栈里，看着张升借口整顿族内风气晚点再来见面的信函，张北扯了扯嘴角：
“他们胆子还真的都变肥了，见个面再看看他们都推脱，是也想学着门口那个守门的被套麻袋打几轮吗……好在其他任务都做完了。”
瞟了眼似乎想说话的张六六，张北改了口：“六六，你觉得呢，他们为什么找借口不来？”
“可能是真的在整顿。”
张六六声音听着很轻：
“此前家中时常封族，动辄十几二十年不出现，有一批孩子因此并未归参与族内训练，如今年岁已长。”
而这类只是由外家各自养大的孩子真要出现在本家人面前……除了丢脸就是惹祸。
听出潜台词，张北顿时不觉得生气也不出声了。
他可太清楚在内族训练过和没在内族训练过的孩子差别了。
不管是训练强度和资源、文武科目内容，还是眼界师资、执行力度，都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
而放到现在就是，省重点学生和边远农村学校学生、衡水学生和村小学儿童间的天差地别。
就拿他自己当年来说，因为是出生在本家，从小就接受各类训练教育，即使小时候一直忍不住想放弃和偷懒，但和同年岁的外家小孩比起来，他依旧是课业优异的尖子生。
嗯，他放在本家一批里也不是吊车尾就是了，张氏学校也不排名，只是不合格的后果承担不起。
反正某个首领当时品尝了第一次后再也没敢让自己尝第二次。
话归正题。
略过还在装死磨蹭的江陵张家，张北开始翻看城池情报站收集的其他分支交上来的族谱，还有相关带队族人和孩子信息。
张家练得童子功，本家变态从两三岁就开始，分家却不然，大概都是五六岁才逐渐开始打基础，之后在6到8岁时将孩子送入张家本家进行进一步基础训练。
十岁到十二岁时基本定型开始进一步的专精或者主修方向划分，十五岁之后也和本家孩子待遇一样，需要参与放野。
放野之后成绩好的还会有三到五年深造并被‘委以重任’，不好的除了另有机缘能拜师学艺的，就会再度回到各自家族重新拼搏。
大概是底蕴还在，时局尚稳，各种思潮也只是刚刚萌芽，如今还能联络上的外家数量比张北想得还要多，多达37家。
其中有17家都盘踞于东北三省各处。
不仅如此，其中一家位于高丽和神舟边境做倒卖行商生意，一家就在明年即将将被倭寇侵占屠杀的旅顺城城中。
这两家早就被通知了务必尽快搬离，但搬是听话的搬了，他们却没搬太远。
一个搬到了长春，一个搬到了舒兰，就再不动窝转而开始安家。
这次这两家一共挑了82名优秀适龄孩童回族训练，随着族人们一起来的还有一封回信，信里委婉表达了时间太短势力大损，路途中伤身还耗财，对上不利于完成后续本家各类任务，对下需要安定人心修养筋骨。
剩下15家对于突然大兴土木甚至迁移一事多少表达了些不理解和不情愿。
说白了，觉得本家事多也想太多，都不想搬太远。
剩下20家有三家在辽东半岛一带，剩下的还有一家在齐郡（现济南）、一家在天津卫、一家在开封。
这6家也被催促了及时挪窝建堡，但大概是时间给的比前面两家宽，对他们语气没对另两家严厉，至今还在磨磨蹭蹭的转移资产挑地盘。
简称：尚在准备中。
最后10家则散落于其余各处，比如现在盘踞在上思城当地头蛇的江陵张家；又比如把自己分成两半，势力放在长沙府、人却都在吉林道，名义上被为分家实际领着外家好处的张泽专。
原本长沙府还有一家自家分支，但之前就被灭了满门，不算在内。
然后便是沿海一带有4家，因为多做海外生意，相互间来往都极为密切，属于同进退关系。但他们虽然居于沿海又互相结盟，在如今的37家势力中却只能屈居中游，显得极为低调不起眼。
这4家送来的孩童也不多，一共才102人。
张北翻了翻，张海客的名字正在其中。
猜测这4家应该就是未来的海外张家雏形，张北此刻却只想感慨自家势力何其庞大；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宁愿当土皇帝也不想卑躬屈膝做孙子，首都幽京竟然反倒没自家人的踪影。
但对于一整个张家而言，外家没人入首都也没事，本家还有11个在幽京当官的，只是之前全召回了。
只要把人救回，再稳住自家剩下基本盘，接下来不论朝廷怎么动乱，也都不过是秋后的等死蚂蚱，同样再跟张家无关。
张家本家现在只负责教来自外家的这1131名孩子。
想着想着，张北不由悄悄看了眼旁边张小官。
这一次，这孩子肯定不会再是那位没人帮的末代张家族长。
把手中可以拢成一小叠的入学名单推给张小官看，张北笑着道：
“如今家里重新解封，马上要来和你一起上族学的人不少，都在这上面了，你可别被他们比过了啊。”
“嗯。”
张小官起初只是一点头，等看清张北刚刚写好的第一面汇总和后面密密麻麻的人名生辰等内容，却不由又看向张北，故作沉静的小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三个字：
这么多？
张北耸耸肩：“对啊，家里接下来可有事做了。”
本来确实不该有这么多适龄儿童，但架不住许久没开族学，他们时间又紧张，破例让外家族支将名单和孩子一起送来。
见有机可乘，一帮人不约而同的都在那暗搓搓改年龄。
说是6到8岁，实际上这里面4岁到10岁，乃至已经11、12岁的都有。
曾经一家每年送来7、8个都算多，如今最少的也硬凑了20个，多的甚至直接报了四十多个。
张北严重怀疑，如果不是两三岁的小孩长途跋涉风险实在太大，估计也会被自家这些外支亲戚腆着脸硬送来。
想到张胜连前不久刚送来的情报，张北再度叹气：
“幸好族里叛徒都被拔出来了，这个时候要是真的突然来场爆炸导致的族地山体滑坡，整个张家都得死翘翘。”
还沉浸在家里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没来的张小官一愣，再度看向张北。
哪里好意思说之前厨房里其实一直藏着一条狗，他们这次也是借着那条狗的光才闹了一通族地。
咳了两声，张北一本正经：
“我哥跟我说过，在我们家，培养嫡系建立威望从小时候起是最好的，这么多人，你可得准备好了。”
“你不是要争族长吗？这名单，就算是我给你开的小灶了，等我们走了以后，胜书会再负责照看你一段时间，再之后，就得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