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一剑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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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让他相信对方能够解决他的问题，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要知道当初他答应将自己的天赋转载到白泠身上时就已经抱有必然觉悟。
天赋这种东西不是想怎么转就怎么转的，要达成极其苛刻的条件才有机会。普天之下，能达成条件的人，自有记载以来，不足十人！
这其实可以看作是一种不可逆过程，从离权的天赋被强制剥离的那一刻起，两者之间便已经不属于一体，之后被转移至白泠身上，这就完全杜绝了拿回天赋的可能。总之一句话，没有挽回的余地。
“不可能，我的天赋已经给了别人，再无寸进可能。”
牧长生笃定道，连语气都有些激动，见状荨歌接话：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牧长生盯着眼前这个人，对方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完全看不出是否在撒谎。
“你不信就算了，就当我没来过吧。”
见对方迟迟没有表态，荨歌也不强求，这不过是他突然想到的小事。
看着对方的背影渐行渐远，牧长生心里随之生出一种即将失去重要之物的感觉。这短暂的几秒钟，无数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那双眼瞳在这段时间内逐渐放大。
“等一下！”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荨歌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人：
“怎么，想清楚了？”
“你有什么办法？”
牧长生没有直接回答对方，而是反问一句。
荨歌这次没有回答，右手对着虚空一握，一柄长剑出现在其手中。
在斩运剑出现的那一刻，磅礴浩瀚的气势宛如漫天浩瀚星海绽放。牧长生眼前突然浮现一道不见尽头的剑气，比地要厚，比天要高。这一剑好似贯穿古今，跨越万千世界，将他无法再修炼的命运斩灭。
牧长生眼前混沌一片，犹如遭到世界排斥，意识在那瞬间也变得模糊。思想跟不上变化，来不及惊恐，所有突变消失，再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
‘幻觉吗？’
他看向天边，天空中的巨大圆盘此刻已经开始朝着山边靠拢。
“不对！”
他惊呼，因为时间能证明刚才的一切并非虚幻。
一处偏僻的小山村，大山环抱，阻挡着村民想要前往远方的渴望。山中林木翠绿，鸟虫遍布，还有一些算不上灵兽的兽类生存。
下有一条小河，最深不过人的膝盖，最宽处不超过两米。被两排木板围在中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几根木头搭建的简易小乔。
水声潺潺，碗口大小的浪花在河面翻腾，两边靠岸的静水区藏着些小鱼小虾。沿着河水，会看见两边的农田，里面都种满了庄稼。
一位青壮年正挑着担子走在小道上，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滴落，嘴里还时不时来上几句听不清的歌谣。
远处飞来一身影，村民无意间抬头，眼里出现黑点，近了些才看清是一位修士正御剑飞行。
这一幕直接将挑着担子的村民惊得愣在原地。
此时已至黄昏，少年自高空跃下，稳当当立于一颗不大不小刚刚好的石头上。
“仙人！仙人！”
看见这一幕的村民纷纷放下手中工作，全部朝着荨歌这边跑来，想要一睹仙人的面容。
荨歌闭眼，仔细感受着这片区域，心中已然明了。很快一位年近四十的粗犷男子带着三个看上去要精明些的村民走来。
“敢问仙人来我里山村所为何事？”
这个男子并没有因为荨歌展现出的不凡而表现出讨好姿态。
“你们，想要将那座山挖平。”
不咸不淡的话语自他口中说出，并不是很大声，却使得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晰。
“不瞒仙人，的确如此。”
带头那人不敢有丝毫犹豫，当即回答。
“你可知，那山高几何？”
荨歌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全部陷入沉默。要问这些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村民山高，他们当然回答不上来。
如果只是一般的山，那也不会造成村子现在里外几乎不相通的状态。只因那围绕着村子的山，足有千米高！
“那山足有一千三百余米，你们就算是挖上一辈子也撼动不了丝毫。”
村民们闻言依旧不说一句话，其实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虽然并不知道具体高度，但每当站在山脚下仰望，那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感觉足以令其明白山之高。
然而就是这样一群毫无修为的凡人，却有着莫大的勇气。常人挖掘一生也不可能挖空高山一角，这些村民却没有退却，那远处的小土山表明了他们的决心。
“就算如此，山不会增高，我们的子孙后代却是无穷无尽，总有一天这山会被我们挖完。”
领头那人高喊出理由，其余人也开始附和：
“对，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至冕望着这一切，自顾自说着：
“愚公移山，可是，并不是那样。”
这个世界没有山神一说，可不会有人帮他们把山背走。
“倾尽一生去做一件根本完不成的事情，钢铁般的意志遇到砖石般的难题，真是个奇怪的组合。”
荨歌脑海里突然多出一些他以前没听说过的词汇，随之不由自主的说出这些话。周围的村民听得一头雾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钻石。
“仙人，请仙人帮我等！”
一位汉子突然跪拜在地，其他人见此也跟着跪拜，一时间：
“求仙人帮帮我们！”
“仙人帮帮我们！”
这些话语此起彼伏。领头那人一言不发，荨歌看着这些人，并没有多余动作。
‘想用这种拙劣的方法来要求我吗？我可不吃这套。’
“给我理由，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原本该在跪拜的一群人听到这话后停止了动作，纷纷不解的看向彼此。
“仙人，我等苦于大山阻塞久矣，若仙人能够帮我等移走那座山，必然是一件大善事。”
有人想到此，于是便将心中所想说出。
“大善？何为大善？为何让你等满意就是大善？”
荨歌反问，那个村民被荨歌问得难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