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 除恶务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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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神雷，蕴含天道意志，代表着惩戒，代表着杀伐。
煌煌天威，不可抗拒。
逆之则死！
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就是在雷劫之下陨落，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可是！
自古以来，除了一些强大到逆天的生灵，比如青龙朱雀之类的神兽仙禽，在诞生之初就要承受雷劫洗礼之外，可还从没有哪个人类，在十二岁之时被天道降下神雷灭杀。
虽说是因为血祭术的缘故，但林凡却在同一时间冲击瓶颈，破关进阶。
事实上，已形成一种另类的雷劫。
虽说威力比碎丹化婴之时，比真正的雷劫还要弱小无数倍，但它依然是雷劫。
幸亏林凡撑了过去，无比艰难，痛苦的撑了过去。
艰难是因为手段用尽，法宝耗光，依然无望。
痛苦是因为道心失守，化身妖邪，痛失挚友。
是黄狼黄九娘夫妇，用生命来成全他，并助他冲击瓶颈，破关成功。
神雷，那怕一截，也蕴含着不可战胜，毁灭一切的力量。
黄狼夫妇以生命为代价，在形消肉散的刹那，双双以灵魂之力包裹最后一截神雷，冲入林凡识海，轰在那层无形屏障之上。
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无形屏障被神雷之力轰为虚无，不复存在，识海天翻地覆，嗡鸣不已，瞬间扩大数倍。
狂暴的力量不仅轰开瓶颈，更是爆炸开来，横冲直撞，似要将整个识海轰碎方才甘心。
它是天之惩戒，天之杀伐，岂能为妖所驱，为人所用。
它的存在，是要将这些逆天而行，忤逆天意的生灵全都灭杀。
岂料反被利用，它如何甘心，如何不愤怒。
所以，它要将林凡识海轰碎，轰为虚无方才罢休。
可是！
它毕竟势微，力量没有盛时万分之一。
可它万万没想到，识海之中，还有另一个逆天生灵存在——玉莲净灵火。
生为天地异火，傲骄女皇自然知道天地神雷有多强大。
如果林凡身死道消，哪怕它与林凡只是平等关系，同样也会伤势惨重。
更别说识海是它的地盘，由它作主，此时正遭受那截神雷的正面轰击。
于公于私，它都不会眼睁睁看着林凡因识海爆炸而死。
而最令它想要出手的还有一个原因——食物。
天地神雷，蕴含着天地之力，是一种极难获得，又极其强大的力量，足以助它修行进阶。
这种机会，稍纵即逝，无比难得，错过就没有。
凭着对强大的本能渴望，它立即出手。
呼！
一股滔天玉焰浮现，接着化作漫天火海，笼罩五千米方圆的识海，将神雷之力包裹、围剿、吞噬。
识海之中，电闪雷鸣，轰鸣不绝，完全一幅末日景像。
林凡，虽说命途多舛，一生坎坷，但也奇缘无数，只要敢拼敢闯，仙缘造化就自然接踵而来。
这一次，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方才得到此番造化。
可是！
这并非林凡的本意，他不想如此！
不愿以东平镇一众乡亲，挚友黄九娘的性命作为代价，获得这个机会。
可事已至此，他若不作为怎对得起死去的人，又怎能辜负黄九娘夫妇的一片心意。
又悔又恨，致使他的心境破裂成片，道心彻底混乱。
噼哩啪啦！
天空中，如妖似魔的林凡静立虚空，浑身电光缭绕，发出吓人声响。
脸上，痛若后悔怨恨等情绪交替浮现，面容扭曲，令他看起来无比的狰狞恐怖。
这种情况，是彻彻底底的心魔附体，沦为邪修的表现。
若非傲骄女皇正在识海拼命相助，哪怕神雷之力不将他击杀，他也会沦为毫无理智的嗜血妖修，只知杀戮一生。
啊……
仰天狂吼，狂暴的力量冲天而起，将那诞生天地神雷的层层黑云震碎，轰散。
与此同时，一股极其可怕，妖邪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开，笼罩整个广场，形成一个无比强大的暴虐气场。
气场如山，令得下方众人呼吸沉重，难以行动，不论修士百姓，流寇妖兽，在这股威压下，全都变得心惊胆颤，瑟瑟发抖。
这个时候，他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所有人只能仰望的高度。
逆天而活，光是这样的结果就足以震慑万物，令人心生臣服。
更别说此时的他邪气滔天，凶威盖世。
所有人与妖都停止动作，抬头向天，静静盯着那个闭目静立虚空，对天狂吼泄愤的身影。
那股怨恨，超过一切，令得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嗡！
林凡睁开眼，眼神呆滞，但却嗜血妖异。
“你们该死！”
视线扫过下方那些服饰分明的流寇，然后两手一挥，上百道火焰暴怒飞出，眨眼落到他们身上。
或许是被吓破了胆，心生无力，或许是还没反应过来。
上百流寇没有一个能躲开火焰袭击，全被击中，惨叫声中化为熊熊火人。
“我说过让你死无全尸，就一定做到。”
啾！
火莲匕飞出，如闪电一般，将付烈干枯尸身切为数块，然后飞向四方，熊熊燃烧，化为灰烬消散。
此时的林凡，杀气凛冽，邪气滔天，行径比之妖兽更加凶残，比之流寇更加残忍，吓得众人魂不附体，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不论气势、力量、手段，哪一样都深深震慑着他们，不敢异动。
呼！
火焰再次从林凡身上涌出，跳跃澎湃，眼看就要进行另一次杀戮。
难道他真的已经魔根深种，再也无法回头了吗？
蓦然！
“呜呜……林凡哥哥，不要啊。”
一个惊慌失措，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传出，打破令人室息的妖邪气场。
所有人转头，徇声望去，顿时看到一个面色煞白，双眼红肿，头扎冲天辫的小女孩从人群冲出，向着广场中央那个妖邪身影跑去。
嘭！
她被残肢绊倒，满身血渍，但仍挣扎着爬起，踉踉跄跄，继续哭喊着向前跑去。
一不小心，又被绊倒，可她浑然不知，只顾向前，一心想要阻止妖化林凡。
林凡动作一停，呆滞双眼慢慢移动，最终定格在李婷婷身上。
血眸转动，浮现一丝异色，似在努力回忆什么。
“婷、婷！”
终于，林凡似是想起什么，梦呓一般发出两个字。
他的动作也随之停止，慢慢落身下地。
随着他动作，那股压得人无法动弹的妖邪气场终于有所松动，不少人当即软倒在地。
“婷儿，快回来！”
一个恐慌焦急的声音传出，接着便看到满身是血的李元辉冲出，摇摇晃晃，向着李婷婷追去。
可是！
嗖！
只见一道黑影比他还快，瞬间临近李婷婷，将她一把抓住，锁喉抱在怀中。
“林凡，不想让她死，就不要乱动！”
所有人都被这个异变惊呆，愣愣的盯着黑影。
今天的变故实在太多，可最令人想不到的是，竟有人胆敢在此刻行凶。
在一个逆天妖魔面前行凶！
林凡也想不到，血眸紧紧盯着那人，杀机冰冷，一字字咬牙道：“黑、老、三！”
怎么也没想到，此刻出手挟持李婷婷的人，竟是当日放走的黑老三。
通过对付烈抽魂炼魄，林凡也知道黑老三的另一个身份——百鬼岭三当家。
黑老三实力不强，但却是最早跟随付烈的几人之一，因此获得付烈赏赐，成为三当家。
此人贪生怕死，但生性狡诈，诡计多端，专门帮付烈出谋划策，设计了不少残忍毒计。
若论阴险歹毒，他甚至比死去的彭开，田六，庞庆三个当家的还要狠上数倍，绝对是手握无数人命的主。
“当日，我真不该放你走。”
斩杀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除恶不务尽，等于没除恶。
林凡站立地面，杀机浓烈，却不敢有任何异动。
李婷婷在他心目中，同样是无比重要的存在，这才令得他从嗜杀状态惊醒。
可没想到，稍稍恢复理智，却又碰上此事，差点令得他又要狂性大发，失去理智。
好在平常性子坚忍执着，尚能保持理智。
黑老三面色狰狞，恐惧之中带着疯狂，冷冷道：“哼！林凡，一切事情因你而起，是你毁了一切。但事已至此，我只想平安离去，若你执意要杀光我们，那说不得只好拉上这小女娃陪葬！”
见过林凡先前一番行径，黑老三才会明知是死，也要虎口拔牙，搏上一搏。
他可不认为林凡会放过在场一众流寇。
至于林凡一身宝物，他可是再也不作多想，能保住性命就已万幸。
林凡两手紧握，血目眯起，正要有所动作，却不料一个惶恐之极的声音插进来。
“小凡小凡，求求你不要动怒，救救婷儿吧。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母，对不起你林家，只要你肯停手，让他们放了婷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扑嗵！
李元辉连滚带爬，来到黑老三身边不远处，然后对着林凡与黑老三跪下，狠狠磕头起来。
黑老三神色狠厉，冷笑不语。
“李元辉，你胆小怕事，当年见死不救，任由我父亲被人打残抢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助我母亲对敌，导致她被人围攻，身中巨毒。”
林凡一脸冷漠，讥笑出声。
从付烈的记忆中，林凡终于知道林强为何遇害，程香为何患病。
“也正因此，你被百鬼岭一众流寇胁迫，为其谋财纳物。难怪这些年，你对我林家诸多照顾，原来是心怀愧疚。可现在，你明白什么叫孤立无助了吗！”
李元辉面如土色，涕泪齐流，把头磕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可他却毫无感觉，连连哀求，道：“小凡，千错万错都是李叔的错，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请你看在婷儿与你一同成长的份上，放那些流寇走，让他们放了婷儿，救救她吧。只要……”
此时的李元辉，早已不是东平镇的第一贵人，而是一个卑微可怜的凡俗父亲。
“哼！”
林凡冷哼，杀机暴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