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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父亲这是要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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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首挺胸,薄唇微抿,冷然回道。

“我何错之有?”

“嘴硬,那就看是你皮肉硬,还是我的鞭子硬!今日,无人能护你!”

“唰~”的一声,秦正扬鞭挥来,秦歌舒后退半步,迅速躲开。

她又不是傻子,会乖乖站在那里让他抽?

这个秦歌舒,实在给他太多意外了,竟还敢躲?

“来人,给我将她抓住!”

“谁敢碰我,不想要手了?”

今儿早上她才砍了一只赌鬼的手,不介意多砍两只。

反正,罪孽积一桩也是积,积十桩也是积,她秦歌舒从未怕过。

“好啊,反了天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看来我这秦府是容不下你了,即刻滚出去,东西我会让人一并丢出去。”

“父亲这是要赶我走?”

“在我秦府,便要遵守秦府规矩,尊我这个父亲,你既不遵守规矩,也不尊重我这个父亲,我还容你做什么?快滚吧。”

秦正完全不想,这一个“滚”字的分量有多重,会不会伤了一个做女儿的心。

不知为何,丝丝痛楚自胸口蔓延,大概,是原主残留的魂识,也对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父亲感到失望吧。

她依旧冷傲的站在远处,面上看不出是怒还是悲,只瞧着秦正,忽而轻笑出声。

“我从不知认错为何,你若不满,打我便是,我不躲。”

若她被赶出府,董氏灵位,便永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进入秦氏宗祠,她大可去报官,大可去闹,可结果会如何,并不一定会达到她所希望的那样。

“你错了,便该受罚!”

秦正扬起鞭子,狠狠抽下,没想到秦歌舒既不躲也不闪,甚至在鞭子抽到她身上的时候,连口气都没喘一下,若不是那一鞭子下去,叫她肩上皮肉破绽,鲜血溢出,他都要以为,这一鞭子是抽在了石头上。

“说,你错没错!”

“没错。”

“好,你还嘴硬!”

她越是如此,鞭子便越抽的厉害,秦正气恼之极,手上力道加重,又一鞭子抽下,甩在背脊上,只见她因为疼痛而微微痉挛,却未挪一步,紧咬银牙,额头冷汗涔涔溢出。

“说,错了没!”

“你不分青红,不问皂白,便与我问责,错的是你!”

“你…你…好啊,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看你就是欠抽!”

怒喝出声,接连几鞭子抽下。

最后的结果是,秦正怒火高涨,一顿发泄,几乎将秦歌舒的整个后背抽出一道道血痕,单薄的衣衫遮不住那数十道鞭痕,新旧伤口交错,而她几乎将牙龈咬碎,最终也没认个错字,膝盖更没软一下。

到底是秦正下不去手了,待怒火渐褪,见着她那几乎无一完肤的背脊,甚至一阵眩晕,险些站立不住。

他…他都做了些什么?怎会下了这般重的手?

秦歌舒啐了一口,吐出一口血沫,嘴角沾染丝丝血色,将那面色映的格外苍白。

“打够了?你怎不再打了?干脆在列祖列宗牌位前将我打死,也好叫我下去见我娘亲。”

“你,你若是肯认个错,何须挨这皮肉之苦?”

“呵…若非你拿赶我出府,不允我母亲牌位入祠堂做威胁,你以为…你能伤我?”

她从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

重获新生,是她占了旁人的壳,便要受下她所有的一切,为她报仇,达成所愿。

而秦府,在事情完成之前,她必须留!

秦正莫名一阵心虚,不敢再与她对视,冷哼一声,狠狠丢下皮鞭,道。

“你就在这里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

丢下这话,便迅速离开。

大门从外头关上,黄管事离开前,丢下一记冷笑。

闹吧,闹的越凶,你死的越快,瞧,这就是你的结局,小丫头,再傲骨又有什么用?你需得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待大门重重关上,秦歌舒撑着的那口气稍稍一松,整个人便卸了力气,跌在蒲团上。

她原本就有旧伤未愈,如今又添新伤,这具皮囊,可真是受累。

秦正将她丢在这不闻不问,不允许人放她出去,大概就是想让她自生自灭,死了最好。

看来,这个做父亲的,对她这个对于的女儿,也是半点情谊也没有。

没有怜惜,没有疼爱,连最后一丝丝的歉疚也在这一顿鞭打之下荡然无存,斩断了他们父女之间最后一丝牵扯。

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她抬手抹去,心头那丝丝怨恨和绞痛渐渐消失,最终弥散与天地。

她想,原主最后的魂识是带着失望彻底离开的,她失望与这个人世,失望与自己的亲生父亲,失望与整个秦府。

这人世,不值得她来这一遭。

紧咬牙,双手撑在地上,秦歌舒眸色坚定,撑着起身。

“放心,她们加诸在你身上的,我会十倍讨回!”

这事最终还是惊动了老太太,瞒也瞒不住,佟嬷嬷搀扶着老夫人将大门打开时,便看到那蜷缩在地上,浑身是伤,几乎只剩下一口气的秦歌舒。

心猛地一沉,只觉整个天都要塌了,又恼又心疼。

“舒儿,我可怜的舒儿,是谁竟下的去这样重的手!对这样的孩子下这般重手!该死!真该死!”

“老夫人,老夫人您先莫急,当务之急是请大夫来为小姐医治。”

佟嬷嬷忙劝道,命人拿了袍子将秦歌舒遮上,然后才包裹着送回了院去。

那一夜,院里院外忙碌一夜,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夜里下起了大雨,老夫人叫来秦正和庄氏,就让他们在这院里,整整跪了一夜。

屋里的秦歌舒迷迷糊糊烧了一夜,老太太便守了她一夜,看着她背上的伤,眼泪那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紧握着秦歌舒的手不敢放,一直暖着,只怕她手凉了,人便没了。

屋外,大雨未歇,老太太也不让人叫秦正和庄氏起身。

倒是佟嬷嬷来禀。

“老夫人,老爷该去上朝了。”

“哼,让他递折子去,告假。”

“这…那是一家之主和当家主母,在您这跪着,里里外外都瞧着,总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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