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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生个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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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硕郡主谢常勍从来都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这次宁可将话柄送到裴羲琉的手里也要调兵回京助太子一力。

他们才是真正的天命。

沈素洁静静看着她,眸光中满是审视与寒意,“倘若他们是天命,那我就要做诛天之人!”

“阿姊,你从不叫他父亲,为什么?”

卫亦舒避开他的视线,慢慢沉寂下来,“你一意孤行,我无话可说。”

沈素洁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着她与自己对视,“阿姊,世间的事,从来没有什么回头。”

“我知道了。”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他松开手,将她拉到身边坐着,“你身体不好,不要再想这些事了。”

然后起身去了一旁见外面等着的人。

许志越进来时,看见静坐一旁的女子,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移开了目光。

“燕王离京,袁清素等人必定会听从太子令,调动江全的兵力,许州不宜久留。”

“你与百里朗留在许州接应燕王,我明日动身前往陇西,长史曾乾元虽然忠心,然而并无大局之谋,他若是行事不决,你要替他做决定。”

许志越俯首叩拜道“是!”

似乎像是想到什么,许志越又道“许州恐有沦陷之忧,娘子该如何安置?”

沈素洁淡淡道“她与我一同前往陇西。”

许志越又说了声是。

正在她想要了解更多的时候,就听许志越道“下人有机要之事要禀告主子,去娘子退避。”

卫亦舒看向沈素洁,见他并未有开口的准备,叫了婢女过来扶她离开。

只等她走了,许志越才道“我有私事想要请主子成全。”

沈素洁没有说话。

许志越便道“我等固然甘心随主子赴死,然而主子是沈裴唯一的血脉,既然卫家女未曾与主子大婚,更无三媒六娉礼部文书,即便他日式微,也能为沈家留下一丝血脉。”

沈素洁幽深的目光看向他,“我本欲她为我殉葬。”

许志越摇头,“殉葬不过是小节,留下血脉,才是大义。”

他先跟随沈披,后又跟随沈素洁,若论忠心大谋,更多的是私心。

如今两虎相争尚不知结果,他做幕僚,必定要将一切都想到。

“我已经送了妻儿小妹远赴他乡乡,我回去便罢,不回去,就让他们再侍奉少主东山再起。”

“不只是我,还有跟随沈家二十余年的旧仆都已经将妻儿交给了我。”

“我们不能保证留下燕王的血脉,却要留下主子的血脉。”

“倘若主子一定要娘子殉葬,那便请主子另找旁人。”

沈素洁看着他,许久才道“你去吧。”

卫亦舒在房内忐忑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天明,她被奴婢服侍着换上了男装上了马,都没有见到他。

走了一日,他们才到了下一个州,看着又一个主动打开门将他们迎进去的州长官,卫亦舒下意识就看向了沈素洁。

隔着重重人影,她连他的身影都看不真切。

直到她被带到小院中梳洗更衣用膳,她才彻底反应过来。

比起先前的夺政,此时此刻的沈素洁,才是真正的起兵谋反。

一连两日,她都是被留在小院中,出不去,也见不到外面的人事,更没有再见到过他。

这样的冷落无疑让她松了口气,车马劳顿的苦楚好似突然就不那么难熬。

梁成碧再过来时,她正在休息,眼下的青黑和眼底的倦色暴露她内心的焦急不安。

“娘子再忍忍就好。”

卫亦舒懒怠的抬眼,坐直了身子看向她端来的药,“又要吃药吗?”

梁成碧顿了顿,才道“娘子再不喝药,身子就熬不住了。”

卫亦舒端起药吹了吹,轻叹道“不过几天没喝,现在闻着味道却觉得苦得有些下不了口了。”

梁成碧没有说话,直到她要放在嘴边的时候,又道“娘子愿意同大郎一同到此,也应有了几分患难与共的情谊。”

她的神思情绪全然交给了外界,对她这样冒昧突兀的一句没有半分提防。

这样的沉默让梁成碧的试探一点一点的落入了无声的寂静中,直到看着她将药喝尽了,梁成碧才觉得自己能喘过气。

卫亦舒这时才发觉她的不对劲,下意识就看向了手里的药,梁成碧却接过了碗起身离开。

屋内的婢女不知何时出去了,连院子外面也都是一片静谧,安静得叫她有些不安。

她正欲起身去查看,腹内突然灼热起来,痛得她一时有些起不了身。

沈素洁推门进来时,便看到她趴在茶案上痛得喘息的模样。

卫亦舒闻声看去,只模糊见到一个身影过来,扶起了她,然后捧起她的脸,视线有了焦距的刹那,她才看清他的面容。

“你让我喝了什么?”

“阿姊,只是些让你动情的药。”

卫亦舒蘧然白了脸,他松开手,任由她往外走,才将将到门口,她的手脚就发了软,她想要清醒些,脑子却是一片茫然,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沈素洁走到她面前,弯腰将她抱起来安置在床上。

“阿姊,我想你为我生个孩儿。”

卫亦舒想要摇头,却是天旋地转迟钝的厉害。

他极有耐心的等着,看着她的双眸渐渐染上水色,将她的脸轻轻捧了起来。

“我这几日寻了许多人,可见了她们,我只觉得恶心。”

“阿姊,唯有你,唯有你。”

卫亦舒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试图将神志拉回来。

“你答应了我的……”

沈素洁擦去她眼角逼出来的眼泪,“可我也从不是信守承诺的人。”

他已然得到了婚书,纳妾也是情理之中,可他自以为三分的真心,早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变得更加贪婪。

那些人,都不是她,她本也不喜他,当真在这个时候亲近旁人,她或许有了终生不与他交心的借口。

他好不容易一再退步,事事隐忍,装可怜弃颜面换来如今的场面,如何能舍弃。

“阿姊,我们是夫妻,合该亲密无间,生儿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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