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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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揪着他的衣领想要推开,却又无处可逃,只能步步后退。
“沈素洁,你答应了的,成婚之后……”
他伸手捂住她的唇,似乎是被她的惊慌取悦到了。
撑着头就这么侧躺看着她,“阿姊,我未曾说过今日就行周公之礼。”
卫亦舒舒了口气,想要从床上起来,却被他揽住了,“我替阿姊梳发。”
他极有耐心的将她发间的簪子钗环去了,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缎子似的的头发。
她极不自在,却又担心惹恼了他,只能乖顺的由他。
待到他解了她的衣带时,她才记起他从来不是言而有信的人。
“我自己来。”
沈素洁没有再为难她,将她的底线来回试探着。
等到她换好了衣物,他仍在那里看书,见她来了,方才道“我很愿意阿姊为我更衣。”
她想要夺门而出,却又被理智拽了回来。
他就站在那里,仿佛不等到她不罢休。
等到她真的解开了他的衣衫,他的目光几乎灼热得成了实质,叫她连呼吸都有些不自在。
“阿姊,你的脸很烫。”
他鲜少露出这样的狡黠的笑颜,戏弄勾缠,又在她想要躲开的时候毫不迟疑的下手。
不再只是吻吻唇畔那样克制隐忍,只有想要将她逼到绝境的凶狠。
她一时恐惧,张口就咬,也毫不留力的踢打着他。
沈素洁蘧然抱起她放在了床上,摁住了她的手,咬得疼了也不松口,逼到她喘不过气自己松开才抬起头,笑盈盈的看着她,“阿姊,你咬我一口,我该咬回来的。”
然后埋在她肩膀上咬了下去。
她推搡着,逼到了极点,便哭喊着叫他滚开。
沈素洁松开她,擦去她脸上的眼泪,长叹道“这里简陋,不堪为婚房,阿姊放心。”
她哭得更厉害了些,他便将手递到她嘴边“阿姊,你咬回来,好不好?”
他从未有过情事,只见他们纵情放荡,便觉得乏味恶心,如今到了自己,他连半点克制都不想要。
卫亦舒看着他,连连摇头。
他一松开,她就扯了被子将自己裹住了。
沈素洁睡在她旁边笑着看她,“阿姊,你这样也很叫人喜爱。”
这样粗鄙不堪的话,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心甘情愿的说出来。
她是不一样的。
卫亦舒闭目不言,他便轻轻将她揽到怀里,蹭着她的发丝道“阿姊,我今日很开心。”
她紧紧闭着眼睛,竭力将自己的情绪压在心里。
僵持了许久,她还是睡了,他得寸进尺的将她的被子别开,然后严丝合缝的扣在自己怀里。
到了次日清晨,她尚未清醒,先被脖间的痒意闹得烦不胜烦,伸手便打,严严实实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异样的触感和声音把她猛然惊醒,她正要起来,被他反身扣在了怀里。
却又知道她的底线,在她恼怒前松开了。
“我要起来。”
沈素洁脸上的指印太过明显,他却像是尝到了甜头,半点不在意,握着她的手把玩,“阿姊,你要我这样出去吗?”
卫亦舒抽出手,毫不犹豫的起身,“随便你。”
如意带人送水进来,便看见了她红肿的眼睛和脖间的红痕,惊诧之余忙低下了头。
等到她梳洗更衣完毕,他也起身了。
“我叫人将一棵青梅树挪去了主院,咱们搬回主院去住,好不好?”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有了安排,又何必多此一举与我商量。”
沈素洁没有说话,看着她依旧无悲无喜的面容,忽然道“阿姊,没有娘娘逼你,你会签下婚书吗?”
卫亦舒静坐不语。
这样心知肚明的答案,何必多问。
沈素洁敛了笑,起身离开了。
他叫人将她的东西都送到了主院,又命人给她梳了妇人的发髻,态度强硬下是他所剩无几的耐心。
梁成碧再来把脉,笑意多了不少,“娘子这段时间好了许多。”
听到刺耳的娘子,她一时有些厌恶,脱口道“别叫我娘子。”
梁成碧依旧是笑着,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沈素洁突然就忙了起来,即便是在夜里,她都能听到外院的歌舞交谈声。
如意陪着她坐在灯下看书,听着那嘈杂的声音,咬了咬唇,低声道“女郎,看久了伤眼睛,咱们先睡吧。”
她从前不爱看这些书,现在反而成了避开他和打发时间的借口。
“看多了,其实觉得这些书还是很有意思的。”
不论是始皇,还是刘邦,终究不过是几十年的时间,所谓的王朝,也终究会走向更迭湮灭。
如意嗯了一声,将她手中的书收了,服侍着她睡下。
才要灭灯,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如意下意识挡在她身旁,卫亦舒拍拍她的肩,“你去休息。”
沈素洁沉着脸进来,脚步有些踉跄,看见她冷淡的目光,掀开珠帘到她身旁坐着,他身上的酒味太重,熏得她有些恶心,她移开了脸,“有什么事?”
他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声音有些冷“你嫌恶我?”
像是想到什么,他松开了手,语气平平,“昨日有人送了歌姬来,你叫人将芳汀院收拾出来。”
“好。”
她不知道吩咐谁,身边有谁便随口说了,也算是做了。
“你不愿与我同房,我总该有个伺候的,你既然有两个婢女,恰好可用来添做妾室。”
卫亦舒蹙眉,“她们不行。”
他却突然笑了,“听阿姊的。”
他的情绪转变得太快,前言不搭后语,像是醉得没了思绪。
她便喊了人来服侍他去梳洗。
“阿姊,说你喜爱我。”
她挣开他的手,喝声道“还不快些进来!”
进来的奴婢本想扶他,却被他拂开了,“出去!”
然后握着她的胳膊执拗的想要她开口,“说你喜爱我。”
她被掐得有些疼,只好冷声道“你醉了就出去,别耍酒疯。”
“你不说,我立刻叫人把如意那个贱婢杖毙。”
卫亦舒一口气堵在胸口,低声道“我喜爱你。”
沈素洁便又换上了笑颜,“阿姊,再说一遍。”
说了第一遍,第二遍没有那样难。
“我喜爱你。”
他头晕目眩的厉害,仍是记得她还病着,便将她裹进了被子里,“阿姊好好休息,我梳洗了再过来。”
像是又想到什么,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我也喜爱阿姊。”
她等着他发完酒疯,待他走了,才喊了人进来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