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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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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边热热闹闹的,雪融又去瞧自家二郎的脸色。

果真,没有什么表情。

“二郎不去看看吗?”

说是有功课,现在却坐在这里看书。

卫斯越有些躁意,将手中的书扔在案上,凤眸微抬,“你想去就去。”

雪融连忙将水递给他,“我自然是要陪着二郎的。”

见他神色懒怠,“二郎不去陪着女郎吗?”

提到这个,卫斯越眼中闪过些许懊恼。

许久,才道“长姊此刻怕是不大想见我。”

雪融瞪大了眼,“怎么会。”

两个人亲近非常,怎么会好端端的不想见了。

卫斯越却不欲细说。

正说着,福宝便扣门了,“雪融在吗?”

雪融一听她的声音,连忙将门开了,“姊姊怎么亲自过来了。”

福宝将食盒递给他,顺便看了一眼卫斯越,见他果真在案前拿笔写字,便抿嘴笑道“炙了鹿肉和鱼肉,女郎叫送来给你们尝尝。”

雪融一面说些客套话一面送她到门外,卫斯越却将手里的书扔到了一边,连带着笔也信手扔在了桌上,墨水溅得到处都是。

待雪融回了房,就看见案上的墨汁。

“二郎与女郎这么多年情分了,有什么要紧事何不敞开说。”

卫斯越却坐在那里不言语。

雪融将食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壶酒,两碟子菜,并一碗羊汤。

“二郎,你看,都是你喜欢的呢。”

卫斯越瞧了一眼,继续闭眼假寐。

雪融没了法子,坐在他旁边叹气,“好二郎,你总不能叫女郎寒心。”

“你们是最亲近的人,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府里没大事,三郎也没来寻二郎的不是,先生也回家了。

事再大能大到哪去。

卫斯越正兀自恼着,听他絮絮叨叨的,心中烦躁更甚。

“你将那些吃了,不必理会我。”

雪融知道他脾气犟,只好拿了食盒走了。

门一关,卫斯越便睁开眼,望着屋顶出神。

他怎么说了这些重话,现在又闹得人尽皆知。

长姊心里怕是更恼了,他本就没想当卫家人,更不想当卫斯渺的兄长。

她也本不是他的姊姊。

不过是因着她心软,才将他认作弟弟。

翻来覆去,既恼自己言不由衷,行不从心,更恼自己这样留恋卫家。

卫亦舒休息了许久,才被小红连哄带拽的拉到院子里,火塘的火很足,鹿肉被炙得焦香四溢,甚是馋人。

她将小红递给她的鹿肉吃了一口,顿觉不错,“这肉不错,是谁的手艺这样好?”

如意自得道“自然是我的,我最擅长炙鹿肉呢。”

卫亦舒哪里不知道是她,又说了几句好话。

“斯渺,你的兔肉呢。”

卫斯渺正吃着,见她问,便拿了一只整兔子来,“这是给你留的,我亲自炙的。”

卫亦舒有些犹豫,见他即刻就要恼,连忙接过了,“我一定要尝尝。”

卫斯渺这才满意。

“斯越的那份送去了吗?”

福宝擦了嘴道“送去了,去的时候他正在写功课呢,我没敢多留,把东西给了雪融。”

卫亦舒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晚间闹得晚了些,连带小红也起晚了,次日匆匆起来,叫瞧见了院子里的卫斯越。

“二郎?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卫斯越抬眸,“给长姊请安。”

小红习以为常,“女郎这会还在睡呢,你回去吧,早膳不必过来了,女郎这几天都起得晚,今天恐怕也不用了。”

卫斯越袖中的手握了握,垂眸说了声好,“那我陪长姊用午膳。”

小红道了声好,看着他转身离开。

卫斯越一身黑狐轻裘,神情冷淡,那股疏离感更甚。

她摇了摇头,“难得。”

难得两个这样亲近的人也生了嫌隙。

这一遭来得或早或晚,小红竟有些诡异的安定。

卫亦舒同卫斯渺生过气,发过脾气,甚至打过的。

唯有卫斯越,样样妥帖,挑不出一丝错来。

天底下哪有不拌嘴的姊弟,这下也算是应了。

卫亦舒果真睡到午饭前才起来。

她脑子还有些昏,甚至有些想继续赖着,她也这么做了,“小红,我昨天吃多了,今天实在吃不下,你们自己去吃吧,跟他们两个说,今天不用过来了,我乏得很。”

说着,就觉得肚子疼得厉害。

福宝连忙将汤婆子放到她小腹处,“我给你去拿东西来。”

卫亦舒昏昏沉沉的应了。

卫斯越才披上轻裘,正系着衣带,福宝就来了,“二郎,女郎说这两天都不用过去请安陪饭了,三郎那边也不用去。”

卫斯越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忍住心里的恐慌道“可是长姊不舒服?”

福宝怎么好和他说这些,“大概是昨天吹了风,有些头晕。”

卫斯越想也不想,“请了医师吗?”

福宝胡乱应了,“女郎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必请了,二郎,我还要去三郎那,先走了。”

雪融一句话都没插上,忙将人送出门。

到了门口,又拉住了福宝的衣袖,“姊姊,我们二郎一早就起来,在院子里等了半个时辰,可是女郎还在生二郎的气?”

所以才安也不用请,饭也不用陪。

这倒是雪融想多了,福宝抿着嘴笑道“哪里有这回事,确实是头晕得很,小二郎也不是一样的不去?”

雪融还欲再问,福宝却等不得了,“我还有要紧事,就不说了。”

眼见着话没问出来,雪融也是急得很。

到了院子见他脱了轻裘又开始读书,雪融忙道“方才我问了姊姊,说是二郎那边也不用去。”

所以,好二郎,你可千万别钻牛角尖。

卫斯越以为这是福宝私底下交代他的,心中更觉得这是长姊的托词。

不然,何必这样多此一举特意交代雪融。

“我知道。”

雪融以为他信了,便抱着衣物去洗去了。

卫斯越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徒然将书放在案上,心中的躁意更甚,甚至隐隐有些委屈。

他试图将这股子莫名的委屈抛开,却是愈演愈烈。

长姊从来不会这样冷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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