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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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门前的侍卫睡觉已经被发现了,现在正在被新过来的几个侍卫拍着脸唤醒,笑死了,用了月疏桐调制的迷魂香,不睡上一天那是能醒的吗?
那破破烂烂的木门再次被打开,月疏桐居然乐观的笑了笑,开心的想着:‘还好我之前给门轴上了油,这次进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被架着进了柴房,她还没回到熟悉的稻草堆旁坐下,就见宁悠带着一帮人风风火火的闯将来,原先的侍卫,再加上这帮人的加入,搞得本来就不太宽敞的房间更加拥挤。
“把她给我绑起来,一定要绑牢了。”宁悠也不废话,一进来就指挥跟着来的人把月疏桐捆在十字木头上。
月疏桐自知逃不掉,摆烂一般顺从的让她们绑起来,可这一无心之举在宁悠看来有很大的问题,蹙眉死死的盯着月疏桐不放,生怕一眨眼,月就会像变戏法一样在她眼前消失。
不过她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倒是另一件事让她大为震惊,“谁给你解的毒,是不是兮颖,她怎么会有解药的,不可能,你是不是还有别人同伙。”
“我没有,这毒它可能还没发作,哦,我现在感觉有些疼了。”最近演技提升了,随时随地都能演起来,关键演的还像那么回事。
药是宁悠亲手喂的,也是她看着月疏桐吞下去的,若是没有解药,肯定会生不如死的。
宁悠歪头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她,是有那么一刹那的疑惑和信任的,不过怎么也叫不醒侍卫的侍卫跑过来和她说了两句,宁悠的那丝微乎其微的相信瞬间崩塌了,立即警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用手虚掩口鼻,告诫道:“都离她远一点,说不定她身上有什么香啊,针啊之类的东西,小心点,别中招了。”
此刻的宁悠已经顾及不上往日冷静严肃的领导形象了,面前的这个人给她极大的不安全感,让她不自觉的害怕。
“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的同伙在什么地方。”这件事已经超出她的认知了,她已经不觉得是兮颖能干出这种。
不仅能进把守这么严密的柴房给她送解药,还能调制这般厉害的迷魂香,接着躲过所有人带她溜出来。
“你们是怎么发现她的,有没有同伙跑掉的。”宁悠问道。
侍卫恭敬的回复道:“是一个奴婢在小路撞见的,吼了一嗓子,大家就四面包抄式的跑过来抓她的,当时除了那个奴婢,并没有发现什么任何可疑的人。”
“那个奴婢叫什么,怎么不带过来。”
“好像叫...”侍卫有些说不上来。
另一个侍卫抢答道:“叫阿越。”
“阿越,有印象,不用把他带过来了。”宁悠玩味一笑,吩咐手下道。
“月疏桐,你真有那个能耐一个人跑出去吗?不妨向我展示一下。”宁悠现在那是又害怕,又好奇,不敢靠的太近,又想逼问出点东西来,所以开始嘴炮攻击。
月疏桐现在也不装肚子疼了,直接装哑巴,一句话都不说,完全无视宁悠,就是让她觉得自己有恃无恐,不敢轻易动她。
她其实内心还挺惊慌的,可是面上一点都没显露出来,她也不是对自己那张嘴没信心,单纯的脑子不行,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而且她真的知道点什么还说出去,可能会死的更快。
现在保持沉默是她能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只要一个字都不透露出来,宁悠肯定会惊惶的瞎猜,越猜越好奇,越猜越觉得她很特别,最后因为她幻想中的秘密而留下她一命。
宁悠一问再问,月疏桐就是不鸟她,她也肉眼可见的慌乱,暴躁起来,甚至大胆的让人对她用刑,当然这都是侍卫要干的,她只负责躲的远远的看。
甩了第一次鞭子,没有受到月疏桐任何的反击,侍卫也大胆起来,不停的让鞭子在她的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事情开始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在宁悠的默许下,所有的人都变得疯狂,她们开始肆无忌惮的对月疏桐用刑,将她们内心阴暗的虐人想法全部都发泄到她的身上。
人还是需要道德和法律约束的,不然与禽兽无异。
一群人聚在一起,总是有莫名的勇气,那种勇气会让他们解除心上的枷锁,勇敢的‘做自己’。
月疏桐承受着这一切,每一次伤害都会让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叫声是施暴者兴奋的催化剂,是背叛者诛心的毒药。
没有人知道,柴房外的角落里躲着一个人,正在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一切因他而起,他害人了。
这场狂欢后,独独宁悠还保持这些许理智,她怎么也等不来月疏桐开口,见月奄奄一息快要死的样子,出手制止了属下的行为,“行了,留个活口。把她放下来吧,别弄死了,就关在柴房,”
宁悠的话犹如栓马的绳子,总算将她们的理智拉回正轨,众人先后退场,单留下月疏桐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犹如一个破布娃娃,唯有她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终究是熬过去了,好在是女尊的世界,这些人带给她的只有皮肉上的折磨,没有精神上的摧残,可是她真的庆幸的起来吗?
身上的每一处痛苦都是那么的清晰,撕心裂肺的惨叫换来的是更加残忍的伤害,泪水像是河中流不尽的水,不停顺着眼角滑落,没入她糟乱的发丝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户小心的被打开,一人影闪身进来,她就算是受过专业训练,闻到这血腥的气味,又看见一个满身血污,没有一处完好皮肤的人躺在地上也忍不住皱眉。
她赶紧上前给地上的人服用丹药,然后小心的为她输入灵力,让她稍稍好过一些,紧接着熟练检查她的伤口,给她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
“花影。”月疏桐蚊子般微弱的声音唤了她一声。
花影也担忧的劝道:“你省着些力气,别说话了。”手上输灵力的动作一刻也没停。
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个对她只有善意的人,她突然有些感动的想哭,心底是温热的,不停的想:‘傻瓜,我可是女主,女主别的不行,就是这条命特别的硬。’
是啊,女主是怎么受虐都是死不掉的,那生命就像是除不尽的野草,春风一吹,又绿了一片。
“我拿到东西就想办法过来了,早上一到就见宁悠她们进去了,只好先退下藏好。再之后好不容易进来,又没见到你的人影。我纳闷的离开,后来就看见你被一帮侍卫抓回来了,是我该死,当时没能帮你逃走。”
花影一边絮叨,一边给她疗伤,作为暗卫,疗伤的技术还是非常可靠的,月疏桐现下好过很多,甚至有力气说话了。
“不怪你的,对了有找到什么东西吗?”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要尽快想办法应对这一切。
昨天,那个解她燃眉之急的人,便是从南诗那里逃回来的花影,她偷偷进到月疏桐房间的时候,属实是让她又惊又喜。
自小就当暗卫培养,花影的藏匿,逃跑都是有点东西的,她非常完美的从南诗的府里逃到这来,期间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花影甚至可以找个替身放在南诗的府中,短时间不会被发现的那种,但是考虑到月疏桐没有这个要求,只好作罢。
不过这正好合了月疏桐的意,毕竟当时让花影扮成人质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因为当人质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话说回来,那时情况紧急,月疏桐脑子也不太清醒,只是觉得到时候宁悠肯定把注意力都放在抓她们身上,花影就能趁着这个空档去宁悠的卧室找找线索。
花影一手撑着月疏桐的背,另一只手很快的拿出一个小匣子,解释道:“这是我在宁悠的床底发现的,时间紧急没有办法研究盒子怎么打开,所以连盒子都拿出来了。我还找了一个相似的小盒子,放在那里,若是不拿出来细看,应该不会发现。”
花影做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没关系的,宁悠就算发现盒子被偷,也会认定是兮颖干的事。”月疏桐催动仅省不多的灵力用瞳术细看这小盒子,盒子制作精巧,机关更是隐蔽,若无法透视,确实很难找出盒子打开的方式。
“我一开始也找到个小盒子,过程挺轻松的,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一细搜才发现那个盒子只是掩护,她真正要藏的可能是这个盒子。”花影看着月疏桐把盒子翻来覆去的摸索,有些紧张的解释道。
哒的一声,盒子上的机关被触发,一个暗格弹出,里面一张张普通的信封露出来。
她很快翻阅这些信封,上面大致写的是已经帮她收集到一些人的名单,所有的信件下面还有一张不起眼的小纸条,上面写写画画记上了不少人的名字。
快速扫一眼,纸条上第一个赫然写着兮颖两个字,而名单的最后居然写着月疏桐三个大字啊,上面的字迹粗细不一,显然不是一次性写好的,毕竟每次蘸的墨水量是有变化的。
为什么要写她们的名字,月疏桐突然回想起那晚兮颖自言自语说的话,宁悠对南诗的事很敷衍,对君笑却很上心,再结合这份疑似君笑这边奸细的名单,这一切都验证了宁悠想要投靠君笑,洗白的心。
谁曾想她不过是挑拨离间,却恰好撞上了事情的真相,宁悠不想给南诗当间谍了,她只想留在君笑这里稳坐高位,而兮颖和她这些知道点什么的人,都是她投诚之前的绊脚石,所以她会想办法弄死她们。
这份奸细名单,不难猜,就是宁悠给君笑的投名状。
月疏桐沉默的看着那份名单,上面没有那人的名字,心里也有数了,“花影,你能出去帮我办几件事吗?可能会比较麻烦,但是我相信你的。”
“可以,我尽力完成,就是我应该怎么带你出去,唉。”认识花影这么久第一次见她说这么多话,月疏桐有点欣慰。
“我这个样子暂时出不去,只要你能出去就行,把我交代的事完成就好。”她苦笑道,就算宁悠很自信月疏桐这次被打的半死,逃出去的可能很小,但是她并没有大意的减少守卫,花影一个人混进来都有些吃力,再带上她这个病号,那简直是自投罗网。
花影扶着她是一动不敢动,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好,你说吧。”
“嗯,你先...都记下来了吗?行事的时候也不一定要完全照做,有什么意外,你可以随机应变,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就算说话的时候一直咳嗽,喘气,依旧不忘关心她的安危。
“你到时候真的有办法出去吗?我尽快把你交代的事办好,想办法接应你。”花影愁容满面的盯着月疏桐身上的伤。
“哈,没事的,我相信你。若是真来得及,你就来接应我。”月疏桐也不让她扶着了,用手撑着地,靠自己努力的坐在地上。
天已经暗了,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稻草的腐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让人闻着连连皱眉,花影走之前还想打扫一下,可是被月疏桐拦住了,催促她想办法快些走。
又是一晚,月疏桐服用药物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第二日她是被身上的伤给疼醒,算算距离君笑视察还有一天,她得想办法出去了。
平时简单的起身对她来说都是异常的困难,她艰难的用去满是伤口的胳膊撑着地,使劲浑身力气爬起来。
如此情景,求生的欲望已经抑制住大脑去感受身体的痛楚,她一心只想活着,拼尽所有的力气,爬到门前,用尽气力向门外喊道:“我有话要对你们的主子说。”
外面悉悉索索的议论了两句,然后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月疏桐安静的趴在门前,脑子里一遍遍的组织着一会要说的话。
又是熟悉的脚步声响起,面前的门被打开,宁悠看见地上那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略微有些蹙眉,她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可最近一遇到月疏桐的事就心绪烦躁不安,这个人给她的潜在威胁太大了。
“看看她死没死,没死救治一下。”宁悠吩咐手下道。
手下也不耽搁,测了一下鼻息,“活的。”随离立即给她输入灵力,尽力去救她。
月疏桐从始至终都是清醒的,听见宁悠的话,她就起了坏心思,假装晕死,无法回话,这样就可以白嫖她的治疗了。
有了灵力的输入,她整个身子都轻松多,伤口也没有撕裂般的痛楚,这才缓缓睁眼,一字一顿的对宁悠说:“你来了。”
“早干嘛去的,非要被打的半死才说。”宁悠高高的站在那里,俯视着地上的人。
月疏桐慢悠悠的做起身,也不做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我想和你谈谈君笑明天视察的事。”
“哦?怎么是这件事。”她的心理预期应该是和兮颖有关,这突然提到君笑让她有些诧异。
“你说君笑平时管的那么松,她怎么一来就能抓到大批奸细的?”月疏桐露出难以言说的笑容,抬眸直视那高高在上的人。
宁悠被她这一看,眼神不自觉的转向别处,眉头皱起,立即屏退侍卫,独留月疏桐在这,思索半晌,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开口问道:“你是说阁中有君笑的人在暗中盯着,视察只是清算而已。”
“不错,我觉的她管的松就是为了让咱们这些奸细露出尾巴,我昨夜迷迷糊糊的梦到以前的一些小事,瞬间想明白一些事。”月疏桐悠悠的笑道。
宁悠眉头紧锁,蹲下身子,直勾勾的看着月疏桐问道:“你把我叫过来,应该不只是说这些吧。”
“我已经知道那个监视者是谁了。”说了这么多,她像是有些累了,声音都变得无力起来。
这里都是人精,宁悠自然不会多问一句,那人是谁,而是开门见山的和她谈条件,“说吧,你想要什么,放你出去,回到原来的岗位。”
“你真的好懂我,我想继续做鉴定师。”月疏桐面上感动的一塌糊涂,心里疯狂的念到,她真的我会哭死。
事态紧急,君笑考察在即,宁悠也不想耽搁在谈判的上面,她急切的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好,跟我出去吧。”
“我伤成这样不找个人帮忙怎么走的了那么远的路,这就告诉你吧,那个人是主管。”她懒散的往后靠靠,倚在稻草堆上,这才舒服些。
宁悠听见她说出人,先是诧异的瞪大眼睛,随后失笑了,“你是脑子出问题了,还是想骗我,你不知道没脱离危险前是不能把把柄交给敌人的吗。”
“我好的很,也没有骗你。你知道是主管又能怎么样呢?你是能杀了她,还是能威胁她呢?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种时候还是要团结一心,一起活下去。”她开始自己坑蒙拐骗,套近乎的常规操作了。
“哼,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记着你就是主管推举上来的。”宁悠已经淡定不起来了,她很慌,现在才知道这些,她都没机会准备。
这次轮到月疏桐失笑了,“我要真和她是一路的,现在这不是买同伙吗?我的来历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不管我们几个之前的矛盾有多激烈,现在都先放放,解决这最要命的事才是重点。”
“我不明白,你能有什么用,你最好的选择不应该是跑远点避一避吗?”宁悠开始有些迷糊了,面前这个人的行为她总是猜不透。
“就差今天这一天了,瓮中之鳖的瓮早就做好了,现下谁第一个逃,谁就会是第一个被抓的,我们的矛盾从始至终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主管未必知晓那么多的实情,咱们出去想办法迷惑她一下,说不定这就过去了呢。”主管知道多少内幕,月疏桐一点也不清楚,她无非就是想忽悠一下宁悠,让她放自己出去。
宁悠一想确实有点道理,整件事主管都没有过多的参与,行事一切正常,现在放月疏桐出来在主管面前晃,到时候出了事,第一个把月疏桐推出去也是顶用的。
这么一寻思,这眼前这个人看着都顺眼多了,她高心的扬起眉毛,一种运筹帷幄的快感油然而生。
宁悠转身开门,召唤手下将月疏桐带回去好生养着,还特地嘱托让主管来照顾她。
那人离开,月疏桐偷偷将稻草堆中的香囊拿出来,随手扔进储物空间里。
这香料确实还是挺好用的,宁悠完全没想到月疏桐会不会记恨昨天的事,出去后会想办法报复。
她只在乎君笑,或者说她只在乎怎么保住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