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恶魔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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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合欢道人的气息，傀屏气凝神，
一步，
两步，
......
越来越近，就在即将靠近之时，
傀瞳孔微缩，泛起黄色的眼白，双手双腿瞬间化成虎形，四肢用力一蹬，地板寸寸断裂，一阵气浪荡漾，
傀忽然跃起，一个饿虎扑食，快如闪电，如此近的距离，毫无防备的合欢道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傀锁住身形，看着傀那恐怖的兽瞳，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被傀一口咬在了脖颈处，
两颗长长的獠牙瞬间刺穿脖颈，
傀用力一扯，连同气管和一大坨肉都给扯了下来，瞬间血如喷泉，直窜天花板，嘶嘶声连绵不绝。
合欢道人捂住自己的脖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傀，想说话，但是喉咙都没了，指着傀一个字也说不出，连连退了好几歩，这才倒下。
呸出口中血肉，傀顿觉一阵乏力感袭来，心慌得厉害，体内妖的部分在蠢蠢欲动。
妖人化妖，有极限，过度变化，容易失了人性，变成魔物，妖人不敢轻易过多变化，大多都是一只手或一条腿变化，变化越多风险越大，以傀的精神强度，两只手，两条腿已经是极限，再多极有可能入魔。
为了一击必杀合欢道人，傀也是拼了，如果不能一击杀死那合欢道人，待他反应过来，再次窜入暗道之中，那傀就彻底沦为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一阵晃悠，恍惚间，傀看见了玲花，看到了老槐树，想起了小山村，想到了那白衣“仙人”......心中无穷的怒火瞬间点燃，难以遏制，杀念四起，
想杀人，
想杀妖，
想杀一切.....
傀的眼睛变得血红一片，
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小弟，是你吗？”
傀扭头看着地上的少女，眼中血红褪去，眼神恢复清明，心中怒火消散。
少女指尖轻点，想要摸索，似乎已经看不见。
傀跪在其身旁，轻轻握着她想要摸索的手。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少女眉尖抖动，嘴唇微颤：
“你不是小弟，你是谁？”
“来救你的人，我答应小弟来救你，合欢道人已死，你自由了！”
少女嘴角微微向上：
“小弟没吹牛，他真做到了！”
少女另一只手又摸了摸，空无一物，
“小弟呢？”
傀一怔，而后又缓缓说道：“他在另一边等你！”
少女笑了，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想要触摸天花板，仿佛她看见小男孩就在那等他。
啪嗒，手臂落下，少女眼角滑落一行清泪.....
傀伸出手，为其拭去眼泪，缓缓将少女的眼睛合上，
看着少女的尸体，傀沉默良久，
最后双手合十，为其唱了断记忆中的佛家经文，
便起身来到合欢道人尸体这边，
一顿摸索后，尸身上只有一个空盒，里面空无一物，一枚符钱也没找到。
傀愤然一脚，连啐数口，污言秽语毫不吝啬。
发泄一通，傀这才顺着暗道离去，
七拐八拐，傀终于是走出暗道，出来后才发现，已经到了大宅子的外头，眼前的大宅子已经是一片废墟。
见此景，傀暗道不好，得快些离开此地，这边动静这么大，势必会引来巡逻卫，要是牵扯进去就麻烦了。
找到若玲和老驴，不耽搁一分一秒，拉着他们便匆匆离开，若玲一肚子话还来不及问出，便被傀硬生生拽走。
傀刚离开，巡逻卫便赶到。
出来时，已是夜晚。
傀记得城门卫提醒过，晚上宵禁，不能乱跑，
眼下要是再在街上游荡，势必会被巡逻卫给抓回去问话，如今身无分文，客栈是住不起了，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便是小破庙，庙虽破，好歹能挡个雨。
打定主意，一行人折返小破庙。
本以为三人帮还在，傀本打算和他们打个招呼，大家凑合凑合一晚，没想到，已经人去楼空，不见三人踪影，傀猜测他们是挪窝了，那正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篝火劈啪作响，
老驴窝在一角呼呼大睡，
若玲伸出双手，就着篝火烤火，
傀一语不发，呆呆的盯着火苗发呆。
若玲见傀神色不对，小心询问：
“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回来后一句话都不说，这不像你的风格。”
傀将手中树枝扔进火堆，火苗摇曳，将树枝吞入腹中。
“我们才认识几天，别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
傀一副吃了枪药的样子，若玲倒也识趣，见傀心情不畅，没有怼回去，而是学着傀的样子，一起沉默。
见若玲不说话了，反倒是傀不适应，
“你怎么不问了？”
若玲嘴一撇，双手一摊，
“你都这么说了，让本小姐还怎么问？有气别撒我头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若玲还是很好奇，
傀看了眼若玲，淡淡说道：
“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切，小气！”
“那你心心念念的两千符钱要回来了吗？”
傀无奈摇摇头，又捡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篝火，
“怕是要不回来了，钱已经被转移，那宅子恐怕也不是妖道真正的老巢，妖道背后还有人。”
“还有人？什么人？”
“不清楚，反正是我们惹不起的人，总之这钱是要不回来了。”
“那也好，这下你死心了，省得我和老驴担惊受怕。”
傀拨弄着火苗的手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若玲。
“我的意思是省得到时候还要我们替你收尸，我可干不了这活，你可别想多了。”若玲小脸微红，脚下踢着石子解释着。
“骗我的那个小男孩你有找到吗？”
傀微微点头，
“他道歉了吗？”
“没机会了，他死了！”
闻言，若玲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冲傀呵斥：
“你杀了他？就为两千符钱？至于吗？”
傀掐断了手中树枝，恨恨说道：
“不是我，是那合欢道人见其私藏符钱，将其活活折磨致死。”
若玲怔在原地，良久才说出：
“父亲经常告诫我们，外界很危险，到处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起初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傀哼笑一声，目光森冷，将手中折断的树枝扔进篝火。
“哼！恶魔不可怕，披着人皮游荡人间的恶魔才可怕！”
若玲注视着眼前少年，仿佛第一次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