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缘由与游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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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一直都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人让菲特这样的半大孩子拼了命去战斗，去搜寻危险的圣石之种。
在菲特的身边，除了有使魔艾尔芙外，晴天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朋友，她的家人，有些时候，晴天也在想，菲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从小是个孤儿，所以没有父母，但是上次菲特明显的说出了“母亲”这个词，所以晴天打消了这个想法。
至于朋友，菲特的朋友应该在另一个世界吧。
可是就在几分钟前，晴天明白了，事情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第一次，晴天有了将某人打入地狱的想法，这种想法何其强烈，让他几乎忍不住立刻动手。
几分钟前……
由于晴天的风翔术不擅长于速度，所以他比菲特她们晚了很久才到。正当他准备和往常一样从窗户进去的时候，屋里却传来一阵小声的说话声。不知怎的，他犹豫了片刻，没有立即开窗进去，而是依然隐去了身形漂浮在窗外。
“不行了，连时空管理局都出现了的话，已经没有办法了啊。”房间里，艾尔芙紧握着拳头，朝着躺在沙发上的菲特喊道。
她的情况看来相当有些糟糕，整个人背部朝上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无力的垂着。
“我们逃跑吧，就我们两个人一起逃到别的地方去。”
“这是不行的……”菲特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伤的太严重。
“但是，菲特。如果只是小喽啰的话也就罢了，可是对方是一流的魔导师啊。而且那个白衣女孩以及那个叫晴天的家伙和我们都处于对立面。特别是时空管理局，如果对方认真搜查的话，我们这里估计只需一天就会被发现吧。”
现在的情况让艾尔芙很无力，四面都是强敌。虽然晴天和那个白衣女孩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友善，但是由于双方离场不一样，所以敌人依旧是敌人。
“特别是那个可恶的老太婆，身为菲特的母亲，却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菲特你陷入险境。最过分的是还对菲特你做出非常过分的事情！这种母亲还是母亲吗？！就在今天不就因为只收集到四颗圣石之种所以还被那老太婆虐待了吗？！”
听到艾尔芙用十分气愤的口气谈论自己的母亲，菲特微微没有发火，抬起头微微笑了笑轻声告诫道：“请不要说母亲的坏话，艾尔芙。”
“我就是要说！”艾尔芙见她到这个时候都帮着那老太婆说话，有些气不过。气鼓鼓地抱着双臂一屁股做到沙发旁边的地上，大声地喊了起来。
“因为我是担心你啊，菲特！”
“因为我是菲特的使魔，所以当菲特你感到悲伤的时候，我的胸口就会像针刺一样痛苦；当菲特你哭泣的时候，我的眼睛和鼻子也会难受；不管菲特你是悲伤还是哭泣，我都很讨厌这种情况！我只是……我只是……”
听见艾尔芙的话，菲特慢慢的抬起手摸了摸艾尔芙的头，用一种晴天至今未曾听过的温柔的语调说道：“其实，并不是因为艾尔芙你是我的使魔，而是因为我们心灵相通吧。”说完她慢慢的座了起来，看着艾尔芙，“要是艾尔芙你不喜欢的话，从今以后我就不再悲伤，不再哭泣。”
“菲特！”艾尔芙听到菲特的话，并没有高兴起来，反而更加的伤心。她不由得趴在地上，将自己的头埋在双手中哭泣道：“为什么，为什么菲特你就是不明白呢？我只是希望菲特你能够开开心心的活着就好了，不要管那老太婆了！”
“艾尔芙，我想帮助母亲收集圣石之种实现她的愿望，并不是只是为了她，一定还有部分是为了我自己吧。而这愿望马上就要完成了，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到最后吧。”
见自己始终无法让菲特抛开老太婆一起逃走，艾尔芙头上的耳朵耷拉了下来。她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然后认真的看着菲特郑重的说道：“那么，我们做个约定吧。”
“菲特也是为了菲特自己而努力，如果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拼命的保护你的。”
听见艾尔芙的承诺，菲特默默地笑了起来，随即直起身，将艾尔芙拥入怀中。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菲特的母亲。”听完两个人的对话，晴天站在窗边沉思了好久。
随着夜幕的降临，看着依然相拥着互相安慰的菲特和艾尔芙，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会帮助菲特，直到最后。
所以这次他并没有推开窗户进去，而是深深地望了她们一眼，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
“你回来了啊。”
当他用钥匙打开自己房门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由于没有开灯，晴天并没有看到说话者的容貌，但是这一句就让他心惊肉跳，连忙从个人空间里掏出了魔杖。
小心地打开灯，看着眼前女子那熟悉的面容，他松了口气。然后将魔杖收了起来。
“盖娅？”远远地朝那个自称盖娅的女子打了个招呼，然后他语调真诚地请对方从自己的床上下来。
“趁着主人不在就随随便便进来，而且还坐在床上，真是失礼啊。”
“呵……这不是没有舒服的椅子可以坐嘛。”盖娅见晴天有些不满，歪了歪头辩解了一句，然后猛地也从床上跳下来。拿起晴天早些时候放到桌上的一罐可乐‘啪嗒’一声打开，然后一饮而尽。
“呀~~果然还是这个好喝啊！发明可乐的人类真是太棒了！”仿佛老酒鬼喝道自己最爱的酒一般，发表了一通毫无用处的见解后，她示意晴天坐到她对面。
“有什么事吗？虽然你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可是想不到这么快。”晴天看了看已经被盖娅捏扁的可乐罐犹豫着问道：“你该不会只是过来找我喝可乐这么简单吧？”
“当然有。”盖娅一边用像是看待奇怪生物的表情看着他，一边随口答道。
不一会儿，晴天就被盖娅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毛，他拉了拉衣服，郑重地看着盖娅强调道：“能不能不要那么看着我，我可不是帅哥。”
“嗯，不要在意。”盖娅摆了摆手，收回了之前颇为物理的目光。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道：“这次我过来是给你一样好东西。”
“什么东西？”一听有好东西，晴天立刻就来了兴趣。
“这个。”只见她手在空中一抓，一个淡蓝色的菱形宝石就出现在空气中，静静地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圣石之种！你怎么会有这个？”晴天有些吃惊的问道。
“圣石之种？嗯……”盖娅听到晴天的称呼有些疑惑的顿了下，然后解释道：“这个是星之石，远古星空魔法师制造的高能魔力结晶，可以当做某些大型魔导器的能量来源。不是你说的圣石之种。”
“这个给我……有什么用？我又没有用得到的地方……”晴天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说到用的地方，突然想起自己的星空魔导书不是一直提示魔力不足嘛，这个八成是给星空魔导书用的。
“如你所想，这个是给星空魔导书用的。这样一枚星之石可以完全补满魔导书的魔力，可以用上较长的一段时间。另外，这是我这里最后一颗了。后面给魔导书补充魔力只能靠你自己制造魔力结晶了。”
“好吧，有总好过没有。”晴天将悬浮在空中的星之石取下来仔细的看了看道：“我该怎么帮魔导书补充魔力？”
“只要拿出魔导书就可以了，魔导书会自动搜寻附近可使用的魔力结晶。”
听完盖娅的解释，一本封面上刻满了古老魔纹的旧书出现在晴天手上。
“检测到附近有可用高能魔力结晶，是否通过自动模式完成魔力补充？”魔导书刚拿出来，晴天便听到房间里响起一个毫无生气女声。
“是。”
“看来管理程序还在沉睡中呢。”盖娅看着一道魔力形成的淡蓝色光柱笼罩在了晴天手上的星之石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
“管理程序？魔导书的？”
“嗯。也可以称之为器灵，武器的灵魂，器具的灵魂，都可以。”盖娅想了想，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晴天神神秘秘的说道：“你可要好好对她哦~你们可将会是好伙伴啊！”
“伙伴？”晴天差点没有手一滑把自己手上的星之石朝盖娅脸上扔去。
“和一个死板的程序能成为什么伙伴？难道说是工具人？”
盖娅见到晴天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耸了耸肩答道：“等到这一切结束的时候，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结束……”听到盖娅说结束，晴天将刚才盖娅的疯话扔到一边，“结束还遥遥无期呢。”
“是吗？”盖娅似乎没有听出晴天话中的无奈，而是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们选中你的原因。永不放弃，希望一直都在的。”
“希望，呵呵，我都不知道是否该继续相信你了。悠娜已经去世很久了。如果我真的再次见到她我该怎么说？我该怎么做？肯特叔叔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晴天一直将这个问题埋在自己的心里，一直都不愿意触碰它，以便影响自己的决定。
“嘛，这一定会是个happy End 的。如果你不放弃的话，我保证。”
“你当这是什么？游戏吗？还hE，那不知道我有没有tE（真实结局）和bE（坏结局）啊？要不要给我配上op和Ed啊？对了对了，最好是有攻略，否则我还不知道怎么做呢，盖·娅！”晴天听到happy End忍不住有些火气，这感觉就像自己不过是电视，动漫中的悲剧人物一样。注定是给人娱乐用的。
听到晴天的话，盖娅并没有像晴天想象的一样嘲讽他，而是站起来走到窗边，用手扶着窗台，看着不远处城市的轮廓，用一种温柔的语调说道：“游戏吗……是啊。一直这样在意着这个世界，即使已经无法直接干涉，任然希望看到自己所希望的结局吗……”
盖娅的话让晴天听着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女人确实没救了。可相信她是不是表示我也没救了？
“晴天！”
盖娅此刻已经转过身来，声音已经不再是刚才那种温柔的语调，而是无比的坚定她紧紧地盯着晴天的双眼郑重说道：“绝对不能放弃，绝对不能忘记自己原本的目的，这既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他……未来的事情，这是神也不会知晓的事情。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结局，就在前面。无论是你所希望的，还是他所希望的，就在前面。只要努力，一定可以看到！”
盖娅的脸在星之石发出的微弱蓝光和日光灯发出的白色灯光的下有着一股莫名的神圣意味，仿佛是一名明知道自己任务不会成功，但是依然坚信自己不会失败的战士一样。这让晴天有些诧异，愣愣的看着盖娅。
“魔力补充完成。正在尝试启动管理程序。”而当两人陷入沉默之后不久，魔导书原本死板的女声又响了起来。
“程序启动中……启动完成。”这句话前半部分还是死板像机器人一样的语气，后半部却像是某个少女刚才睡梦中醒来，无意识发出的呢喃声。
“呼啊~~这一觉睡了好久了呢。”吃惊的看着浮在半空中，发出年轻少女那特有柔软声音的魔导书。晴天发觉自己似乎知道的太少了。
“看来管理程式已经完全苏醒了。这下我也才不多该回去了。”盖娅瞟了一眼空中的魔导书，捋了捋自己的长袍下摆。
“呃……好吧。你来就是为了这事？”晴天听到盖娅准备回去，好歹回过神来。
“嗯。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你可以自己问问她。”
“她？管理程式还有性别？！”
“不要太在意，魔导书可是超古代文明的产物，你暂时可以把她当成目前科学界研究的AI就可以了。嘛……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那么，再见。”
盖娅在消失之前似乎对晴天眨了眨眼暗示些什么，但是晴天还没来得及确认，她就已经消失在空气中。
“哎呀，真是个没有礼貌的家伙呢。”晴天将目光盖娅消失的地方移开，转身打算将已经启动好管理程式的魔导书收回来。
谁知他刚一转身，就看到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的手上托着的正是星空之魔导书。
“你是……管理程序？”晴天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虽然在卡拉尔科学院呆过一段时间，但是由于晴天对于AI并无太多了解，看到眼前的情况还是很吃惊。
“看来超古代文明果然厉害，光这AI就完爆卡拉尔大陆科学界。不知道在这个世界的时空管理局里有没有这么厉害的AI。”
“我说，你肯定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吧？晴天魔导士阁下。”女孩似乎能够看透晴天一样，有些不满的嘟着嘴盯着晴天道：“肯定是在想‘哎呀，这个使魔\\管理程式\\器灵\\AI好厉害！好像真人一样耶’这类的吧。”
“呃……呵呵。嘛……初次见面，我叫晴天。水系魔导士。”被猜中心思的晴天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想要蒙混过去。
“算了。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误会了。”
少女盯了他片刻后，似乎放弃了纠正晴天的想法，转而伸出纤细洁白的右手朝着晴天自我介绍道：
“你好，你可以称呼我为游羽，如你所见，我是魔导书的管理员。不要搞错了，是管理员！不是管理程式。我可不是什么人工智能AI或者死板的程序。”
晴天看着少女伸出的右手，迟疑了片刻才握了上去。
和想象中握住空气或者一手冰凉不同，少女的手很温暖，仿佛真人一般。这让晴天又小小惊讶了一番。
少女，或者说游羽，和晴天轻轻握了握之后，便抽回手，开始打量起屋子里的陈设。
“这个世界不错嘛……很像我沉睡之前的世界。”
“这里不是卡拉尔大陆……”
“我知道，不要以为魔力不足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时候记录器可是正常工作的。”
“啊哈哈，是这样啊。”晴天有些窘迫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勺；“对了，游羽。既然是魔导书的管理员，魔导书有些部分我还是不明白啊。”
“哦？好吧，既然你不明白，就让好心的游羽大人我来帮你解答吧”女孩转了个圈转过身看着晴天，双手抱在胸前道，俏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