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魔法森林(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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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百长堪称狎昵的态度与逾界的行为,千远一直以来运转不停的大脑难得空白了瞬。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语气认真地对百长道:“帮我。”
“这么理直气壮?”百长戮戳他的脸颊,“我不属于这个副本……帮你,相当于在作弊。”
千远目光直视前方,明明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站在他面前,他却没有任何用肉眼观察,或是用手触碰到的方法。
他略带疑惑地反问:“不能作弊吗。”
“……”对方陷入沉默。
半晌过后,优雅低沉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像是从他面前空气传出,又像是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当然……可以。”
它的语气带着愉悦:“想让我帮你把贝莎莎的尸体带给贝莎菈,完成支线任务,对吗?我可以帮你,但,要收取报酬。”
报酬?
千远第一反应是回忆自己现实世界的卡中余额还有多少,好像还剩个几百万。但紧接着,他便反应过来,对方是怪物,人类社会的货币对他而言用处应该不大。
于是他问:“你要什么报酬?”
滑溜溜的触感攀上手腕,紧贴着他手臂内侧的皮肤,热烈的温度似乎能透过那一层薄薄的组织,渗进血管,再顺着血液循环经过他的全身。
百长伸出触手,缠住千远皓白而清瘦的腕骨,轻声说:“让我想想……你身上,有太多我想要的东西了……”
“想快点。”千远丝毫听不出对方语气中的暧昧,冷硬道,“我还有主线任务要做。”
百长:“……”
见对方又陷入沉默,千远以为它想不出到底该要什么好,便又友善建议:“或者,你可以把这次的报酬先存着,等下次我进来,你想好要什么了,再告诉我。”
百长:“…………”
感受到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千远低下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只鲜红的眼睛。他这才发现,之前放入口中吹了那么久的口哨,居然是活物!
此刻,原本挂在他胸前漆黑小巧的哨子,变成了一团不断扭曲变化的黑乎乎不明物。不明物表面浮现出一只眸子,正幽幽地盯着他,眼神似带着些哀怨。
「玩家[千远] 遭受精神污染, san值﹣20」
「剩余san值:80」
“?”
千远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不明物要用这种眼神盯他,下一刻,系统背包里的贝莎莎尸体连同身上的奇异触感一同消失,口哨也瞬间恢复原样。
空气中飘来百长缚缈虚无的声音:“报酬……下次再要。”
千远点头,顺便在脑中思索。
有下次,就说明这个游戏不是玩家自己可以选择玩或不玩的;并且,百长拥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可以任意穿梭在其他副本中,寻找他的踪迹。
标记么……
千远想到了副本刚开局,兴奋地附在他身上的那一小团不明物。
“……”
他忽然有种身为猎物,被强大捕食者一早盯上的错觉。
「支线任务一:找回贝莎菈的妹妹们(或告知信息)(2\/2)」
「任务进度:100%」
千远抬起脚,踩向魔术帽。
下一秒,天旋地转,周围世界逐渐扭曲、崩塌。千远闭上眼睛,平静地任由自己在无尽黑暗之中,不停地下坠、下坠……
·
千远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平躺在一片广茂的绿茵之上。身下青草柔软鲜嫩,天空湛蓝,焦阳当照,光线丝丝缕缕地铺到他身上,顿时驱散了夜风带来的所有寒意,空气中氤氲着清新的花香。
他站起身,顺着笑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不远处,几根粗壮的树杆置放在地上,当作简陋的木椅,围成一圈。大大小小十几只兔子或坐或躺,面朝圈内,正在为什么而鼓掌、赞扬。
千远走近一看,那十几只兔子都是他所熟悉的Npc :面带微笑搂着两个妹妹窃窃私语的贝莎菈,用宽大叶片盖住眼睛枕在肌肉兔腿上睡觉的侍者兔,置身于包围圈中心提着裙摆翩翩起舞的贵妇兔,专心致志欣赏舞蹈的披肩兔……
……还有奥文莱、助手兔……甚至连已经被异变兔种吃掉的亨利都出现在了这里。
对方坐立难安,看起来完全理解不了这种转圈圈式的舞究竟有什么好看,但还是耐着性子观赏,没有中途直接离开。
它们身体的畸变都全部消失了,一群同样雪白可爱的兔子窝成一团,软软乎乎,要不是身上的标志性服装、饰品没变,千远差点就认不出来它们谁是谁。
“你可算醒啦。”
千远刚靠近兔群,助手兔就注意到了他,兴奋地朝他挥手:“快来快来,女巫小姐刚讲完故事,待会安达茜纳跳完舞,就轮到魔术表演了!”
千远沉默着快步向前。
助手兔与贝莎菈三姐妹坐在一起,旁边还有一条空着的、明显是准备给他坐的树杆。千远经过贝莎菈三姐妹面前时,贝莎菈怀里忽然传出一道脆生生的童音:“先生。”
“早上好。”
“……”千远顿住脚步,低头,注视着贝莎菈怀里,一只小到单手就能覆盖的兔子,“……早。”
小兔子扒拉着姐姐的手臂,露出一张瘦瘦小小的脸,清澈而明亮的眼睛染着水意,湿漉漉地望着他:“请、请问,我可以跟你坐在一起吗?”
千远盯了它片刻,移开视线,淡然回答:“可以。”
小兔子双眼一亮,立马脱离姐姐温暖的怀抱,蹒蹒跚跚地跟在千远后边,挨着他一齐坐下。
坐到树杆的一瞬间,千远猛然发觉,自己身旁多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女人穿着裙摆宽大的纯白褶裙,肩上披着厚而长的米白色外套,脚上是一双崭新的皮鞋。她面容模糊,浑身上下都白得不可思议,裸露在外的皮肤如同她的发色,是一种趋于冬日积雪、近乎病态的苍白。
她静静地端坐着,腿上压着一本黑色封面的书,脊背挺得笔直,瞧起来病弱无比的身躯却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强大、宽厚而温和的气息,好似春日里冲散冰雪的一抹溪流,令人敬畏,又感到亲切。
她似乎是刚来,又似乎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只是千远一直没注意到她而已。
“女巫小姐,早上好。”小兔子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早上好,贝莎莎。”女人音调上扬,语气却轻柔得如同一片空中飘荡的羽毛,“睡得怎么样?”
“很舒服……”贝莎莎揉揉眼睛,短暂的清醒过后,又开始犯困,\姐姐怀里……暖洋洋的,醒来,还能看到最崇拜的……先生……呼……”
语音刚落,贝莎莎便蜷成一团,又睡着了。
女巫取下外套,铺在贝莎莎身上,继续说:“那你呢?”
她问千远:“你睡得怎么样?做噩梦了吗?”
千远摇摇头:“没。是好梦。”
“这样……是好梦就好。”女巫轻叹口气,喃喃道,“一直以来,真是辛苦你了……”
「——」
贵妇兔提着裙摆,姿态优雅地弯腰曲膝,做出最后一个谢幕动作,零散点缀衣角的小白花随风摇曳,胸口的红水晶华光流转、熠熠生辉。
女巫带头鼓掌,用热烈的掌声迎接贵妇兔的下台。贵妇兔跳完舞,又变成了最初高傲的样子,不知从哪掏出折扇,边摇边走到千远面前:“让开。”
“……”
千远平静地瞥它一眼,起身,离开座位,取代贵妇兔成为全场焦点,迎着众兔期待的目光抬起手,缓缓行了个礼。
——助手兔不会喊他先生,更不会用这么亲切热情的态度招呼他过来;贝莎莎每根本不认识他,更别提对他抱有崇拜之情。
能坐在女巫身边,与女巫关熟络,还被所有兔子称为先生的角色,千远目前只能想到一个。
——魔术师,艾罗·夫德托。
从贝莎莎清澈的瞳孔里,千远看到自己的模样,是一只穿西装、打领结的兔子。
他成了艾罗·托德夫。
而现在,是他的魔术表演时间。
千远轻轻呼出一口气,纤长的五指并拢,掌心一盖、一翻,十二张整齐堆叠的半透明卡牌顿时出现在他手中,引起一阵惊叹。
「玩家[千远] 使用技能【十二收集牌】」
在没有任何道具或场外支援的情况下叫千远表演魔术,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但在游戏给的技能加持下,糊弄一场,千远觉得问题不大。
纤薄的卡牌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翻飞,黑白的牌面相互交织交错,堪称锋利的边缘闪着寒芒,若离若合,共同上演着一出盛大表演。
在没成为杀手之前,千远曾在赌场工作过,并在那里学习了一手漂亮花切。
虽然花切算不上魔术,但用来炫一手,充实下表演时长还是可以的。
卡牌在指尖灵活飞舞,腹部许久不曾涌动的凉意,忽然再次行动起来,眨眼间便窜到了他正在动作的手心,黑色纹路如水波般荡开。
黑色的小触手一个接一个冒出,黏黏糊糊地伸长躯体,去勾千远葱白如玉的手指。
漆黑稠状的液体不断扩伸,懒懒地搭在千远的手背、指关节与指尖上。刺眼的白与显目黑紧紧纠缠在一起,仿佛一副浑然天成的画卷,势必要永远地融在一起,永不分开。
千远行动受阻,切牌的动作有所降慢。他抽出余光观察兔群和女巫,发现它们的面色依旧平静自然而专注,像是根本看不到这坨在他手上胡作非为的不明物。
不明物显然也知道这点,行为愈发放肆起来,猝然扩张的液体几乎想要包裹他的整只手……
“啪!”
千远猛地双手合十。
不明物“啪叽”一声,被他连同卡牌一齐拍扁。
“现在,有一张牌不见了。”千远全当无事发生,平淡道,“猜猜看,它在哪里。”
他张开手,将卡牌一一摊开,兔群数了数,确实少了一张。
它们顿时提起兴趣,专心致志地找了起来。
女巫原本端端正正坐着,没有任何动作,看起来对寻找消失的卡牌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但瞧大家都找得不亦乐乎,她的手也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终于,她选择抛弃矜持,跟随兔群一起加入到寻找的行列。
而她这一找,还真给她找到了,居然就在她的裙摆下面。
“我找到了!”女巫兴奋地举起牌喊道。片刻后意识到这好像不太符合自己身份的人设,于是假模假样地咳两声,端着嗓子道,“在我这里。”
“恭喜你。”千远平静说,“你成为了本场幸运儿,并且,这份幸运会在以后一直持续下去。”
女巫很激动,连面上一团模糊不清的马赛克都忍不住模糊抖了抖,但她还是用一副温和又不失优雅的嗓音说:“感谢你为我送来幸运,艾罗,这份幸运应当同属于大家。”
“另外,你的魔术很棒。”
千远淡然颔首。
——所谓魔术,不过是他最开始猜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就往女巫裙摆下偷藏了张卡牌而已。
他给众人花切展示时的牌总共有十一张,后来合掌那一下,他动用技能,把一张未解锁收集能力的卡牌收集到另一张有收集能力的卡牌当中,实现牌数的缺少,然后再由事先藏好的牌完成数量补齐,得以顺利完成“魔术”。
这种操作,俗称,套娃。
“好了好了,下一个轮到谁展现自己啦?”女巫把卡牌双手递给千远。
千远没有接。
他的指间夹着一张牌,在女巫伸出双手的那一刻,猛地朝上、往太阳的方向重力甩去!
“啪——!”
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周围场景如同老化的电视机播放的画面,开始掉帧、闪屏、冒着雪花,温馨安宁的气氛被瞬间打破,露出阴森的、浓厚到仿佛无穷无尽的黑暗。
千远注视着面前身形闪动的女巫,看着对方依旧保持双手递出的姿势,轻声道:
“它们从不认为女巫是‘小姐’,而是‘大人’。”
不变的阳光,无风自动的花朵,阴影中依旧闪耀光芒的宝石。
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过是某位已经死去的npc,对于美好生活的念想,或者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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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太赶了没来及写,今天补一下
小剧场1:
【关于评论区忽然出现的诅咒图片】
(展示图片)“看。”
(还未出场的某人):豁,得转发十个人呐。您等着啊,我给您凑个群儿,你挨个给群面边儿的人发……
(盯——)“……”
某人(默默收起手机):……咳咳,这缺德事儿咱不干也行。这样,我给您做个法驱驱晦气,您只要付我三十……
(继续盯——)“……”
某人:……二十?
(持续盯——)
某人:……十块。不能再低了!我蹲街边给人小姑娘串手链都没那么低!
“成交。”
(一通看不懂的操作后——)
某人:oK,晦气都驱走了,这下谁也不用担心不转发会倒霉的事儿了。
“怎么驱的?”
某人:告诉晦气让它们冤有头债有主,谁最先造出来这玩意儿谁倒霉呗……啊当然,普通人不要学我啊,咱们现代人得讲究科学,这种诅咒图片主打就是个心理作用blablabla……
小剧场二:
(正在和同学讨论攻的设定):……能变形……
同学(恍然大悟):巴巴爸爸!
(愣)“?”
小剧场三:
某邪神被千远拍扁后连夜上网:
ask:「因为调戏老婆被老婆拍了一巴掌,算家暴吗?」
毫不知情的千远:……天气,变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