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婚约的交换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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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硬着头皮继续：“城要守，粮也要吃。都是为了家国的未来，何分彼此。训练再优秀的军队，没有子弹，也扣不响枪；飞机大炮再厉害，没有油也飞不起来。这些东西，都是楚伯伯在默默的保护着。”
既然说了，就多说点。既然得罪了楚老，那总得哄楚董事长高兴。他当初既然能违逆父亲一次，如今未必不能有第二次。
甘棠继续道：“极冷的高原之上不是原本就有电，是楚伯伯亲自带人上去通电，军队才能在那里驻扎，保卫边疆。一位比军队还早一步登上寒冷高原的勇士，怎么能说成是逃兵呢？”
“我听家禾禾说，正因为如此，楚伯伯才落下怕冷的毛病。”
甘棠一紧张，说的话就像是写作文。说完重要性，说功绩；说完功绩，再来一波感动；然后总结结尾，情感升华。
“我觉得，大伯、二伯继承的是您的衣钵，可楚伯伯却继承了您崇高的理想。”
满室寂静中，要吃螃蟹的小男孩啪啪鼓掌：“小婶婶说的好。”
大伯母急忙抓住大孙子的手，笑问：“三弟妹这是从哪找的宝贝姑娘，还没过门就这么护着公公婆婆。”
餐桌上又恢复了欢声笑语，只有甘棠紧张的冒虚汗。好在楚爷爷，好像对她并没有什么意见。
寿宴将要结束的时候，楚爷爷说了一句，“家禾成婚生子后，我们家的四世同堂就圆满了。”
因着这一句话，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竟然将楚家禾和甘棠订婚的日子敲定。
春夜微凉，带着微雨过后的芳草香。爽朗的笑声穿透云霄，楚家禾抱着甘棠，在长长的花路上飞舞。
“家禾，晕，晕，你放我下来。”
脚踩在地上，甘棠还是有些不真实，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
“家禾，我们都要订婚了，你告诉我，为了娶我，你都做了些什么？”她当然不会以为是自己那一段略带幼稚的慷慨激昂，打动了楚爷爷。
楚家禾牵起甘棠的手，往前走。
“爷爷之所以处处嫌弃父亲，是因为他觉得父亲是最像他的儿子，也一直想让父亲继承他的衣钵。可父亲偏偏喜欢经商。父子俩别扭了一辈子，总要分个胜负。”
说到这里，楚家禾停下脚步，看向心爱的姑娘：“我答应爷爷，只要能让我娶你，我不会继承楚氏集团。”
这意味着，这一场战争，以老爷子的胜利而结束。
甘棠听的心里难受：“这太委屈你了。”
“怎么会委屈呢！”楚家禾摸着娇嫩的脸颊安慰：“本来我就不喜欢经商，楚氏集团的工作不过是我的兼职而已。”
“那你的本职工作是？”
“普林大学研究院院士。”
那可是世界最好的大学，还从来没有人三十岁就能成为普林大学研究院的院士，从来没有。
甘棠震惊的目瞪口呆。
楚家禾略带不满的轻掐甘棠的脸颊，质问道：“这么不关心自己的未婚夫？”这些信息，以陆氏集团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出来。
“谁没事查那些东西呀，还有你爷爷。”甘棠倒吸一口冷气，“我要是知道，当初怎么敢那么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自作多情呀！”
楚家禾想起来了，笑着抵上甘棠的额角，问：“那我现在是吗？”
“当然不是。”
话音落，楚家禾吻上了近在咫尺的红唇。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一生，竟然这么快交付给一名认识不过半年的女子。
一辆黑色的轿车压过交缠在一起的双影，又缓缓退回来。车窗落下，一张阴沉的黑脸闪现。
楚明轩凶道：“赶紧回家。”
说完，轿车扬长而去。
那样子，看样子真的很生气。甘棠从楚家禾身后出来，害怕道：“楚伯伯该不会恨上我了吧？”
“怎么会，他只会更喜欢你。”
甘棠不解：“为什么？”
“我不能当楚氏集团的继承人，但你可以呀。爸爸不只一次的跟妈妈惋惜，说你是经商天才。”楚家禾附在甘棠耳边轻笑：“这会儿，爸肯定趴在妈妈怀里哭呢，哭完，会委屈巴巴的说，儿子废了，培养孙子吧！”
甘棠被他逗笑了，美滋滋道：“那我以后，就是两大集团的继承人了，一等一的富婆。咦，活都让我干了，你干什么？”
楚家禾敛起笑意，面露难色。
“怎么了？”甘棠直觉不对，忐忑问：“你还答应爷爷什么了？”
“爷爷常说，他的儿孙都是给国家培养的。等我在普林大学的任期一到，我会去保密部门，大概率会研究秘密武器。”
秘密研究，是个崇高的工作，可却会丧失自由。怪不得，楚爷爷会催他成婚生子。
“家禾……”甘棠的嗓音里隐隐带了哭声。她还以为，他只会摆弄几个奇形怪状的发电机。
“心棠，这没什么。那本来就是我喜欢做的事情。”楚家禾轻轻拭去甘棠眼角的泪，歉疚道：“就是觉得对不起你，连累你守活寡。”
一旦进去，身不由己，一个研究是一年，还是十年，谁也做不得主。
“楚家禾，你怎么会喜欢我呀！”甘棠扑进他的怀里，呜咽痛哭，“我不值得，不值得。”
目的达成，没有欣喜，没有如释重负，有的只是肆意蔓延的愧疚感。
楚家禾诱哄：“怎么就不值得了，你是我喜欢的姑娘呀。”
他一直在爷爷和父亲安排的两条路上，摇摆不定，是眼前的姑娘，让他下定了决心。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大抵如此。
花路的尽头，是通坦的大路。甘棠的车，并不能进入里面，便停在了路边。楚家禾便也随着她，将车停在路边。
“心棠，我送你回去吧？”
甘棠摇头，“楚伯伯还等着你呢，你赶快回去吧，我又不是一个人，没事。”
袁标站在车头，点头附和，“楚少爷放心，我一定安全送大小姐回家。”
甘棠站在路边，目送着楚家禾的车渐渐远去。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曹云博说楚家禾吸毒，自己为什么会深信不疑。因为他真的是太优秀、太优秀了，优秀到不真实，优秀到非要将一些污秽的东西泼洒在他身上，她才相信他是一个真实的人。
“走吧！”
车窗开着，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吹进甘棠的心底。她想要的，都已经得到。本该开心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停车！”
袁标靠边停下，扭头问：“大小姐，什么事？”
甘棠淡淡道：“打电话，让墨怀刑过来开车。”
“大小姐，我开的不好吗？”袁标失落：“他赶过来，至少……”
“打！”
甘棠急促的打断他的话。
袁标心里难受，可看大小姐莫名流出的泪珠，没敢多说一个字，下车打电话。
“你快过来，大小姐哭了！”
半个小时后，两辆汽车在甘棠常去的烧烤摊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