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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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喜欢她吧。
成亲他也只是救她而已。
魏染竹一夜无眠。
脑中千万的思绪划过脑海，剩下的只有一种对命运的无法抗拒。
魏染竹不知道沈万晟有没有一点在意，晚上有没有睡着，昨晚过后魏染竹的心一瞬变得冷淡。
魏染竹径直睡到晌午。
晌午醒来，魏染竹闹钟首先想到了沈万晟的身影。
莫名有些尴尬， 不想起床，不想撞到沈万晟。
魏染竹叹口气，直到翠儿好奇来催她才起床。
“小姐，你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晚？太阳都晒到房间了。”
翠儿说道。
魏染竹微微垂眸，一边坐在镜子边整理着自己的长发。
“没事，府中……今日都在吗？”魏染竹不觉试探的问道。
她想要问……
“姑爷不在，今日一大早就离开了。”翠儿直言道。
一大早离开？魏染竹双眸闪了一下。
“今天也是奇怪，小姐醒的这么晚，姑爷走的那么早，听秋生说天不亮，鸡还没有打鸣姑爷就走了。”
魏染竹愣了一下。
沈万晟走的这么早，他也是因为昨晚有些难堪吗？还是他只是有事，是她想多了。
魏染竹垂眸，莫名松一口气，心底却也有一丝失落。
“小姐，听说……老夫人醒了，由碧莹照顾着，也不知春梦去了哪里？”翠儿想想忽然说道。
老夫人，春梦……
翠儿这一提醒，魏染竹瞬间反应过来，对了，今天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春梦不知道去了哪里。
魏染竹有些惊讶，记得前日沈万晟对她说过，他觉得也不是春梦给老夫人下的毒，那么事情怎么解决了，春梦怎么会不见了。
沈万晟查到了什么？
为了弄清楚事情，魏染竹去了莫大夫那里。
原来春梦一个亲戚家里有事，让春梦去一趟，春梦便着急离开了。
对于这个说辞，魏染竹角觉得这只是借口，只怕是被沈万晟打发走了吧。
想想在老夫人的药盖子上下肚子。真是什么时候查，根本无从下手。
服装成功就是这么几个人。
夏生秋生，还有碧莹，还有孟叔他们都应该有嫌疑。
沈万晟想要从他们中查出来，只怕也需要点时间。
沈万晟把嫌疑最大的春梦先支走了，那么留下来的人中，对老夫人岂不是还有威胁。
魏染竹不知道沈万晟怎么想的？
事实上她也管不着。
可是如今老夫人已经醒了，按理他怎么也应该去走一趟，看看老夫人。
没想到女人出到老夫人门口，便被拦了回来。
碧莹脸上带着为难。
“夫人，老夫人……她身体尚未好，说……让你先回去。”
碧莹的话说的几分委婉。
总体来说，老夫人的意思就是不想见她。
身体尚未好，不见她，意思就是不要再见到她，又把老夫人给气倒。
“夫人，莫要难过，老夫人只是身体不舒服，现在不方便见你。”碧莹劝解魏染竹。
魏染竹自然明白。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点点头。
“我明白。”
魏染竹转身离开。
其实老夫人见不见她也无所谓，魏染竹并没有那么在意，毕竟她和沈万晟都是假的。
那和老夫人关系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魏染竹带了翠儿直接回房间去。
心中几分沉闷，外加无聊，魏染竹随意望去，一眼望见了墙上挂着的折起的那副在书香楼买的画。
魏染竹轻轻打开。
千帆过，打渔人。
笔力酉劲，带着说不出的力道和苍劲，魏染竹忽然想到了那晚在书香遇到的那个男子，他画近乎完美，看了还有一种让人不觉奋起精神的感染，那种感受来源于整幅画的感觉，魏染竹瞬间心情舒服许多，很快平静下来。
之前老夫人说的外出太多，对名声不好。
魏染竹本也不在乎，可是这几日她莫名也不想出门。
日子好像又恢复了在魏府时候的生活。
魏染竹和翠儿不怎么出门，几乎每日都在房间里，偶尔在院子里逛。
沈万晟恢回府的时候，她是坚决不出门的，这样她每日见沈万晟便不多了。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魏染竹也很少见到沈万晟，他再也没有来过她的房间，好像一下消失了一般。
魏染竹从夏生扒光在嘴里才知道沈万晟最近公务好像有些忙，不怎么在家。
这样，魏染竹心中渐渐放松一些。
这几日的冷静，让魏染竹彻底想清楚。她本就不该对沈万晟抱有太多的希望。
沈万晟救了她，让她免嫁给钱如风，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她还想太多，想要更多，而因此还怪沈万晟。
魏染竹努力提醒自己，心如止水，万事不受左右。
这么想着，很快便明白，心里也没有什么纠结，一切顺其自然吧。
对沈万晟魏染竹也没有太多的在意了。
隔日魏府的一小厮忽然上门，送来了信件，是王氏写得。
魏染竹还有些疑惑，只是接下信件。
王氏很少给她写信。
魏染竹正要看，回头便见沈万晟走进了院子。
两人视线对个正着。
魏染竹努力镇定转移视线，转身回房，身后沈万晟似乎望了她几眼。
魏染竹打开信笺，她这才明白。
原来魏染嫣的儿子马上要去办满月宴，王氏希望她和三妹四妹都去，尤其是嘱托她去叫四妹到时候参加。
王氏对四妹也是了解的知道四妹那次后一定不回去，所以想要她劝说。
另外若是四妹不去，家中姐妹也就魏染竹和魏染若，王氏不想魏染嫣的宴席被人笑话娘家人少，把她也推脱，便写了写。提前告诉她，希望她去。
魏染竹确实不怎么想去，可是王氏写了信，她也不好拒绝。
魏染竹努力深呼吸。
刚准备收起信件，房门便忽然被打开。
沈万晟走了进来。
魏染竹抿抿唇，努力抑制心中的一丝悸动，快速收起信件。
几日不见沈万晟，沈万晟似乎也变得尴尬。
房间安静片刻，沈万晟忽然开口，“谁的信。”
也许只是找个话题。
“魏府大夫人。”魏染竹也不隐瞒。
“什么事？”
沈万晟坐在一边，随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动作几分熟练。
“过几日便是二妹儿子的满月宴，她希望我去。”魏染竹努力装出衣服已经完全忘记他们之前那晚不愉快的样子，回答说道。
“满月宴？”
说到这，沈万晟顿时回神，有些注意到了。
“你不会会要去吧，让秋生和夏生前去随了礼就好。。”沈万晟说道。
魏染竹不觉轻哼一声，这时候沈万晟倒是关心了。
魏染竹莫名的夹杂了一丝赌气。
“不用，我二妹的喜宴，我亲自去。”
她亲自去又怎么样。
沈万晟抬眸，一双有神的眸透着探究，像是看到了奇怪的生物，随即喝一口茶。
“何必去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
沈万晟的一句话让魏染竹瞬间心中痛一下。
她曾经的未婚夫和自己的妹妹成亲，如今两个人过的美满幸福，而她这个大姐要去祝贺她们，听起来似乎是有些滑稽。
可是那又怎样？
“为什么自取其辱，我问心无愧，不需要你关心。”
沈万晟刚才的一句话便瞬间让魏染竹点燃这几日心中的怒火和所有不满。
魏染竹起身，不想要任何沈万晟多说一句话。
她是没有二妹幸福，这一切……沈万晟也有功劳。
他反正也不在乎。
“夫君还有何事，若是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了。”
魏染竹客气地拉开距离。一副赶人的样子。
沈万晟沉默一下，随即又喝了两杯茶水。
借着两杯茶水的时间，似乎在思考许多事情。
房间里透着安静。
魏染竹正有些不知所措，沈万晟忽然站起身来，他抬眸重重地望一眼魏染竹，随即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沈万晟终究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解释。
魏染竹莫名觉得委屈和心酸。
那晚……
他到底是完全对她不在乎，还是压根儿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解释都没有解释，甚至话也不在多说。
魏染竹心中失望，她努力让自己镇定。
不在乎就好，魏染竹提醒自己。
沈万晟不在乎，她也可以不在乎。
这样就无所谓了。
四妹从离开魏府，曾写信叫魏染竹有空来看她，魏染竹因为老夫人曾说的话推迟几日。
这一次王氏写了信，魏染竹想想，无论如何，至少把王氏的话转给四妹，便应了去看她。
擎野王在京城繁盛之地为魏染雪买了一处私宅。
宅子不小，里面园林景色也是不错。
魏染竹到的时候魏染雪正穿着盛装坐在他院子里的凉亭下，周围除了湘儿，还有两三个丫环伺候。
“大姐！”魏染雪对魏染竹挥挥手。
几日不见，魏染雪似乎圆润了一些，盛装打扮下的她更美。
果然爱会让人更美。
魏染竹忽然想到二妹魏染嫣快成亲那几日状态和四妹有些想象。
魏染竹不觉微微笑了。
比起魏家其他的人她更希望四妹幸福。
在魏染雪的宅子逛了逛，魏染雪和魏染竹介绍许多。魏染竹不得不佩服擎野王的用心，每一样都为魏染雪而设计，园里的建筑匠心独运，处处透着高雅。
宅中单丫鬟和仆人和侍卫，便共二十多人，其他还有曾为皇家做过饭的御厨。
给魏染雪的赏赐也有许多，那些首饰珠宝魏染竹见都未见过，可见擎野王对魏染雪的宠爱。
之后魏染竹说明了她这次来的用意。
魏染竹刚提到王氏，魏染雪想也不想便拒绝。
“为她女儿长脸，想得美。”魏染雪变了脸说道。
这些年四妹魏染雪对王氏恨之入骨，对魏染嫣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感，她定不会去。
“大姐，你不会还要去吧？”魏染雪挑眉。
在魏染雪看来。估计最不应该去的便是魏染竹了。
魏染竹沉默一下，她无法做到和魏染雪那般完全无所顾忌，和魏府决裂。
他要顾及父亲的脸面，同时也给王氏面子。
不过魏染竹打算去陈府上逛逛，随了礼，看一眼魏染嫣的孩子，便立马回来。
“嗯，只是去随礼，倒是帮你随一份，毕竟是姐妹。”魏染竹说道。
见魏染竹坚持，魏染雪便也没有说什么。
“咱们魏府就书大姐善良。”魏染雪叹口气说道。
魏染竹离开魏染雪宅子时，魏染雪硬是送了魏染竹几样擎野王赏给她的珠宝首饰。
魏染竹本要拒绝，魏染雪硬是塞给她。
“大姐，明日去魏染嫣那里，就带上这些珠宝，穿的体面一些，让魏染嫣也看看，让那个眼瞎的陈芜珅后悔去吧。”
魏染竹明白魏染雪的意思，不想魏染竹失了面子。
看魏染雪那么认真的表情，魏染竹只好收下。
不过隔日魏染嫣儿子的满月宴她是不会带的。
魏染雪有件事情不明白，幸福不是带多少珠宝首饰便能够看出，只有自己觉得幸福那才是幸福。
隔日一大早，魏染竹便起来梳妆打扮。
虽然也不用打扮的太珠光宝气，但至少也不能丢了魏家的面子。
魏染竹挑了一件略亮的淡粉色的云纹锦绣长裙，粉色长裙穿在魏染竹身上，不觉便提了精神，同时看起里精致秀美。
魏染竹画了淡妆粉黛，略红的唇让她看起来几分动人。
不知为什么面对魏染嫣和陈芜珅魏染竹终究缺少一些自信。
准备好一切，魏染竹便带了翠儿一起去。
翠儿今日同样穿的精致些，不知为什么魏染竹感觉身边有翠儿在，她便心里踏实些。
马车里魏染竹深吸一口气，一会儿到了陈府，只要直接随了礼，然后到二妹住处看看，然后便借口离开就好。
这么想着，魏染竹微微放松。
“小姐，今日咱便要去陈府了，翠儿一想到去陈府就莫名觉得难受，浑身都不自在。”
翠儿的感觉其实和魏染竹一样。
只是魏染竹今日必须去。
“别胡说，二妹生子，我们只是随礼而已，很快便回去。”
说着魏染竹已经到了陈府门口。
陈府果然气派许多。
二品官员的府邸，府门比魏府还要宽一些。魏染竹刚到门口，便看到门庭若市，一连几十位客人入府，有的一个人，有的带着家眷。
而门口陈芜珅和他的父母站在那里。
魏染竹多少有些尴尬，她深吸一口气，入门。
刚到门口，陈芜珅看眼魏染竹，却是和别的官僚行礼说笑，一副自得的样子。
魏染竹正想着不若开口随意应承一句，陈夫人忽然注意到她，率先开口。
“这位是……染竹吧。”
陈夫人直接叫了魏染竹的闺名。
魏染竹倒几分惊讶，忙点头行礼。
“陈夫人好。”
这时候陈大人也注意到她，对她客套地点了点头。
因为母亲在世时曾救过陈夫人，所以陈夫人对母亲对魏染竹要略亲厚些。
陈夫人打量魏染竹一眼，随即一派热情，“快请！”
随即祝嘱咐一旁陈芜珅。
“快，带染竹到贵宾房！嫣儿姐姐来了，还不快热情招待！”
陈芜珅点点头，这才看向魏染竹，接着安排人带魏染竹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