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少有不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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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染竹拿了图纸递给沈万晟，并做了一番简单介绍。
“这是我第一次见这样的柜子，还挺有趣。”沈万晟仔细看了看挑眉。
靠墙的立式柜子，简单而整齐。
魏染竹没想到沈万晟竟然还有些认可，心中莫名欢喜。
“你确定要这样的柜子么？”沈万晟又仔细看了看望眼魏染问。
毕竟这样的柜子少见。
“嗯，你确定可以做？”魏染竹不大相信。
沈万晟忽然笑了。
“这么说吧，世上少有我不会的事。”
沈万晟这般自信，魏染竹忍不住嘴角抽一下，想说读书他就不会，但终没有说出来。
“好了，一会儿我便去找木材，过几日便可以做好，我这人不喜欢浪费时间。”
沈万晟说着思考了一番，似想着去哪里弄一下木材。
之后便带了秋生出了门。
没想到沈万晟这么利落，魏染竹心中暖了一些。
往日在魏府，人情冷暖，很少有人会帮她的，即使是下人都没有沈万晟这么迅速。
沈万晟刚走，魏染竹想着自己做些什么，总不好也闲着，刚要收拾房间，只见碧莹拿了衣物从房间走了出来。
“夫人。”
碧莹一张清丽的脸上，双眸莹莹，透着温婉，见魏染竹恭敬行了礼。
不知为什么魏染竹对碧莹感觉十分好，还有种说不出的好感。
“嗯。”
魏染竹点头，碧莹便拿了脏衣服起身离开。
魏染竹整理房间，将一些不用的收拾出来放后院，准备清理。
路过洗衣的地方，魏染竹和碧莹不觉对望一眼。
碧莹忙打了水，供魏染竹洗手。
“碧莹，你来沈府多久了？”魏染竹随意问。
“回夫人话，不过三四个月。”
碧莹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魏染竹仔细打量碧莹，顿时好奇。
“碧莹，你之前在别的地方做过丫头么？”
碧莹看起来很懂规矩，而且很有眼色，一看便像是在大户呆过。
碧莹顿一下，双眸微垂，似乎不太想说。
见碧莹不说，估计有难言之隐，魏染竹便也不再问。
微微一笑，起身准备离开。
“我之前被人贩贩卖做了几年丫鬟。”碧莹忽然开口。
果然如魏染竹想得那般。
“哦。”知道碧莹不想要多说什么，魏染竹也没有继续问。
她往日在魏府也是呆的多，丫鬟的不容易她也是见过的。
碧莹看起来像受了些欺负。
“沈府挺好的吧，这里还习惯吧。”魏染竹放松了话题说道。
碧莹点点头。
夫人日后有什么换洗的衣裳便拿过来。”
魏染竹点点头，随即望向一边，她这才注意到碧莹身边放了不少衣裳。
“这么多衣裳？”
除了沈万晟的……
还有老夫人……
魏染竹望见了一件翠色的衣裙，昨日她在老夫人那里见春梦穿过。
魏染竹望向碧莹，她一双手微红，有些粗糙。
抬头，碧莹一张小脸透着清透。
魏染竹若有所思。
“其实，我娘之前是大户人家的通房，后生了我，从小我和我娘不受待见，后来我娘被告偷盗乱棍打死了，我被正室偷偷贩卖，辗转几次做了丫鬟，受尽欺辱，后来遇到沈大哥，沈大哥救了我。”
碧莹不觉说出来。
果然，看碧莹不像一般丫头。
没想到碧莹竟然会有这般身世，魏染竹莫名心疼一下。
母亲被打死，这是怎样的心情呢。
魏染竹忍不住安慰碧莹。
“我母亲也去世早，我虽是嫡女，却也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日子总要过，一切都会过去，以后会好的。”魏染竹拍拍碧莹肩膀微笑。
看魏染竹的微笑，碧莹愣一下，随即点点头。
碧莹脸上始终带着平静，没有一滴眼泪。
魏染竹说不出的心疼。
“我在府上没事，若有空你便来找我，你识字么？”魏染竹忽然问。
“儿时识得一些。”碧莹微笑。
“有空我们一起看书，聊天。”魏染竹温和看着碧莹。
随即望向碧莹盆里的衣裳。
“我让翠儿来帮你一起洗。”
“谢谢夫人。”碧莹眼中带了一丝谢意。
快中午，沈万晟和秋生便回来了，他们手里扛着木板，不知从哪里买来的板子已经放回了院子。
沈万晟刚准备仔细查看木板，不知什么时候春梦便走了来。
“沈大哥，你怎么亲自动手？老夫人知道又心疼了，快歇歇。”春梦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
所有人愣神间，春梦已经从衣袖掏出了丝帕，一阵香气传来。
“沈大哥，我帮你擦汗。”
边说着春梦便不管在场所有人便帮沈万晟擦起汗来。
春梦靠得很近，直细心帮沈万晟擦起来。
一旁的翠儿忍不住翻个白眼，小声对魏染竹说道，“小姐你还没过去呢，她就过去了，真把自己当夫人了。”
“我自己来吧。”沈万晟接过春梦的丝帕，又将丝帕还给她，“这个别给你弄脏了，夏生帮我拿块毛巾。”
“好的，沈大哥。”夏生机灵地变去拿毛巾了。
“沈大哥……”春梦还想上前，沈万晟忽然转身叫魏染竹，“夫人，麻烦帮我擦一下。”
魏染竹望一眼沈万晟，再望一眼春梦，忙点点头。
一旁的春梦看起来有些不悦。
“春梦，你找我什么事情？”沈万晟一边擦着汗一边问道。
春梦似乎这才想起来。
春梦冷冷望一眼魏染竹，随即一副温柔的声音对沈万晟说道，“沈大哥，老夫人找你一起去用膳。”
叫你去用膳，而不是你们，显然老夫人只叫沈万晟一个人去。
魏染竹就在旁边，春梦却连邀请的意思都没有。
“翠儿，我们去收拾一下。”魏染竹识相地转身离开。
刚要走，忽然被沈万晟叫住。
“等等，夫人中午也没有吃饭，我们一起吧。”
“不了，我这会儿不饿，还是你先去吧，陪陪老夫人。”魏染竹微笑。
之前去过一次，显然老夫人不大喜欢她。
她还是不要去了。
“陪我一起去。”
沈万晟又说了一句。
魏染竹回头，沈万晟微笑望着她。
本想要拒绝，但看到沈万晟的眼神，魏染竹不自觉说道，“好。”
一旁的春梦望一眼沈万晟和魏染竹之间，转身离开。
到了老夫人的住处，一进房间，满桌子的菜。
魏染竹眼眸动了一下。
“染竹也来了。”老夫人微笑，随即解释，“宝儿，好几日都没有在家用膳了，我便交代孟叔给多炒了几个菜。”
沈万晟平日里吃饭都在军营，也忙一些，今日回家，老夫人自然欢喜的很。
“是该多吃些的。”魏染竹附和。
“我不怎么喜欢吃菜，下次随意一些就好。”沈万晟随意说道。
接着拉了魏染竹手腕，便要她坐下。
魏染竹忙挣开，老夫人还没有坐。
老夫人没坐，她直接入座于理不合。
沈万晟微笑看着魏染竹，看起来几分暧昧。
“坐吧，沈府没有太多规矩。”
不知为什么，魏染竹感觉到了老夫人这里，沈万晟便故意这般，像是在老夫人面前做戏。
她想起了之前夏生说过的，老夫人想要沈万晟娶两个丫鬟做偏房。
“坐，都坐。”老夫人怔一下，微笑。
魏染竹看着老夫人和沈万晟坐下，才坐了下来。
老夫人和沈万晟说着关心的话，老夫人满眼关切地给沈万晟夹了菜。
沈万晟也帮老夫人夹了些菜，一副母慈子孝。
魏染竹坐在一边正不知道说些什么，有些尴尬。
上一次见老夫人并不算愉快。
想到今日本就是老夫人为沈万晟准备的午餐，她好好的凑热闹来。
正有些后悔，沈万晟细心地帮魏染竹夹了块肉。
“你怎么不吃？你这么瘦得多吃一些才好。”沈万晟一副关心的样子说道。
魏染竹摇摇头，连忙扒拉起饭菜来。
看老夫人和沈万晟一起，不知为什么她莫名有些压力。
一旁的老夫人淡淡望一眼魏染竹，似乎这才注意到魏染竹。
“染竹多吃些菜。”老夫人也忙一副热情的样子朝着魏染竹碗里夹菜。
将桌上的几道菜都夹了一遍。
“孟叔做菜不好吃，比不上魏府，你别嫌弃啊。”老夫人一副客气的样子说道。
她这般说，魏染竹顿时受宠若惊，连忙摇摇头。是不是她听说了什么？
“没有，饭菜很好。”
“哎。”老夫人忽然叹了口气。
“孟叔也是可怜，孤苦无依的，万晟这才留下他，平日里我胃口不大好，家里只有我一个，便交代孟叔简单一些做饭菜，染竹一定有些不习惯吧。”老夫人一副心疼的表情看着魏染竹。
魏染竹忙放下碗筷。
没想到所有的事情老夫人也知道。
这个沈府不大，有一点小事似乎都知道，魏染竹想想日后可得再注意些，尽量不要惹什么麻烦。
吃饭简单的事情毕竟是沈府一直以来的习惯。
“没有，挺好的。”魏染竹只说道。
说到这，老夫人满脸笑意盈盈，似乎又来了兴趣。
“听说染竹会炒菜，魏府的大小姐还会做这些么？”老夫人忽然好奇。
显然是因为上一次他做的那一碗蔬菜面。
“额，我往日在府中闲来无事，伺候我母亲的陈姐有些手艺，我便学了点。”魏染竹也耐心解释，一派和气气氛。
“做菜？你会？夫人真是多才多艺，下次帮我下碗面好了。”沈万晟捧场。
这边吃点心馍之类和菜多一些。
“好。”
魏染竹点头。
魏染竹虽然是魏家的大小姐，但她却很少有什么架子。
一旁老夫人和沈万晟奇怪地看眼魏染竹。
“染竹生在魏家，却没什么架子，真是难得。”老夫人微笑。
“确实，都不大像魏府的大小姐。”
沈万晟笑了一笑，继续吃菜。
“哎。”老夫人忽然叹了一口气。
魏染竹忙放下筷子。
“怎么了？”魏染竹随意问。
“宝儿如今都二十八了，什么时候给娘生一个孙子娘就放心了。”老夫人笑着看沈万晟。
“怎么又说这件事？”沈万晟嘴里憋着饭菜，接着指一下魏染竹，“要生孙子，问她好了，看她什么时候生个孙子。”
沈万晟开玩笑的话，让魏染竹顿时耳根发孩红，顿时瞪向沈万晟，但碍于老夫人在场，魏染竹忙收敛。
生孩子？魏染竹刚到沈府三天便说起这件事。
魏染竹完全没有准备。
“我不管，反正你得尽快生个孩子。”老夫人佯装不高兴说道。
魏染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她和沈万晟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对了，现在染竹来我们家，你们那边自然得多些人手照顾，我看春梦机灵，要不让她过去照料你们。”老夫人忽然说道。
让春梦来？
魏染竹顿一下，老夫人在为沈万晟安排人了？
她才刚嫁过来。
“你们可别误会，我就是看你们缺人手，让春梦过去打扫洗衣服也方便。”老夫人自顾解释。
但她的话有些多此一举。
春梦往日便对沈万晟有意，现在让她来……
很显然。
“一切听夫君安排。”魏染竹淡淡微笑只说道。
其实魏染竹嫁到沈府，她也没有想太多。
说喜欢沈万晟谈不上，沈万晟若真有意，她觉得也无所谓。
“还是别了吧，别耽误春梦，看春梦也不小了，不若给春梦找个人家吧。”沈万晟直接便说道。
没想到沈万晟这般直接，站在一旁的春梦顿时有些着急。
“我不嫁人，我还小，比夫人还小两岁呢。”春梦说着，随即有些羞涩说道，“我要伺候老夫人和沈大哥一辈子。”
伺候老夫人沈大哥……
春梦的话其实很明白，是人都能看出她对沈万晟有些意思。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我看就让春梦到书房那边伺候吧。”老夫人一句话想要将春梦送过来。
“还是别了，你老身体不好，就让春梦和碧莹留在这里，若是染竹需要帮忙，到时候便用她们就好，这样都方便一些。”沈万晟站起身来。
老夫人还想要说什么。
沈万晟擦了下嘴，
“我吃饱了，还有点事先走了。”沈万晟直接说道，随即望向魏染竹，“夫人吃好了么？”
魏染竹愣一下，沈万晟这是叫她一起走。
魏染竹当然也不想留在这里。
“嗯。”魏染竹站起身来。
纤细的手忽然被拉住，沈万晟拉着魏染竹直接出了门。
“宝儿……”
老夫人还想说什么，沈万晟头也不回便离开了。
出了门，魏染竹只觉得被握着的手心几分灼热。
不知该挣开还是继续，魏染竹望向被沈万晟握着的手。
沈万晟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却放开了抓着的的魏染竹的手。
“别误会，刚才只是不想我娘胡乱送春梦过来。”
不想让老夫人撮合他和春梦。
魏染竹点头，一边揉下手腕，一边随意问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不喜欢春梦？”
春梦长得挺清秀，还是老夫人选的。
“是个女人我便要喜欢么？”沈万晟挑眉，继续往前走。
魏染竹眸动一下，他娶了她，是不是对她……
“你前夫人去世后，你便没有再对哪个女子动心过？”
魏染竹垂眸问。
沈万晟沉默一下，不知想什么，良久。
“没有。”
没有……
而后娶了她。
魏染竹心中猛地跳了一下，正想着，迎面忽然撞到沈万晟身上，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回过头来。
沈万晟高大结实的身姿，一双眸炯炯有神，魏染竹莫名脸热一下，拉开距离。
沈万晟双眸微动，忽然道，“想不想出门，带你去个好地方。”
出门？魏染竹抬眸。
当然想，往日在魏府她便被憋着，经常想出门都得跟王氏打招呼，要不然被逮到，整整半年都不能出门。
“去哪儿？”魏染竹急着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