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生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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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十一月初八的晚上，明日就是柳迟的生辰，宋浅碧躺在床上，激动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一夜，睡眠并不太好，半夜醒来了三次，总害怕自己睡过头了，明明第二天是停学的日子，宋浅碧却比听学的日子起的还要早。
即使前一晚睡得并不好，但宋浅碧起来时还是精神抖擞，天蒙蒙亮，骑上快马，直奔柳庄。
柳庄的门已经开了，这个宋浅碧倒是有些意外的，正要拉着小洛进去，小洛却拒绝了。
“小姐，你进去就好，我就在外面等你，不然去里面会很多余的！”
宋浅碧愣了一下才发觉小洛什么意思，其实她心里是有些胆怯的，但是深呼吸了一下，虽然心跳还是快得不像话，但目光变得坚定了很多。
“好。”
“小姐加油，一定凯旋！”小洛为她打气。
宋浅碧用力点了点头，不过又想自己只是去送生辰礼物，不是告白，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宋浅碧进去了，手里紧紧捧着紫罗草，每一步都走得极慢。
“先生？”
宋浅碧轻声试探，并没有得到回应。
又靠近些，宋浅碧加大了一点音量，“先生？”
这时，卧室的门响了，柳迟从里面出来，看到宋浅碧，目光移到她手里捧的紫罗草上，眼眸骤然睁大，这是宋浅碧第一次看到先生露出这般震惊的眼神。
柳迟快步走过来，甚至带着慌乱，宋浅碧在这一刻完全能够意识到紫罗草对先生意义非凡。
将紫罗草捧到柳迟面前，宋浅碧笑着道，“先生，生辰快乐！这盆紫罗草是我送您的礼物！”
此话一出，柳迟的惊愕的目光从紫罗草移到宋浅碧脸上，“生辰……快乐？”
宋浅碧看着柳迟的表情，有些疑惑，“先生，今天是十一月初九，是您的生辰，您忘了？”
十一月初九……
柳迟短暂思索一番，才回忆起这是自己随口说的一个日子。
一个假的生辰，居然让宋浅碧记到现在？
宋浅碧见柳迟不说话，以为对方不理解为何自己会送紫罗草，自顾自地解释道，“先生，我是那天给您送果子的时候在书房看到您的书桌上摊开的书上面有紫罗草，还被您用红墨圈起来了，而且书架后面的那幅画中的人也手握紫罗草，觉得紫罗草一定对您有特殊意义，所以才送您这个，您喜欢吗？”
宋浅碧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很轻很轻，带着试探，好似在努力降低这句话的分量，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如鹿撞，紧张得忘了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先生的脸，不敢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好似这句“您喜欢吗？”问的不是紫罗草，而是她自己。
柳迟看着宋浅碧，嘴唇微微蠕动，却沉默了好久，只是这样定定地看着，好似要将眼前的人全部剖开，看清楚最内里到底是什么。
宋浅碧感受到柳迟的目光，虽然已经紧张得脚都开始发抖，但还是直视柳迟，迎着他的目光，她能够看到柳迟那好看得令人窒息的眼眸里倒映着自己，完完全全的，只有她一个人。
这样的沉默实在是太过漫长，漫长到宋浅碧有些站不住，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坍塌，眼眸里的光慢慢变黯淡，好似变得喘不上气。
柳迟开口了，没有回答喜不喜欢，他说，“你消失的这十多天，是去找紫罗草了？”
没想到先生会说的这个，宋浅碧知道瞒不住了，也不想瞒了，她点了点头，“嗯。”
不曾想，这一句“嗯”里，竟带了哽咽，让宋浅碧差点失态。
还不等柳迟再说什么，宋浅碧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迎着柳迟的目光问，“先生还没有说，喜不喜欢这个生辰礼物……”
又是良久的沉默。
看着柳迟的眼睛，宋浅碧觉得那双眼睛化作了漩涡，好似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吸噬进去。
终究是宋浅碧在这样的沉默中先败下阵来，缓了缓情绪，“我这样问是因为，若是先生不喜欢我可以早些换其他的礼物，我……”
“喜欢。”
宋浅碧愣了一下，又抬头看柳迟，对方这次只与她对视了一秒，随后弯腰接过了宋浅碧手里的紫罗草，在宋浅碧呆住的时候，柳迟又说，“随我一起，把它栽种在院子里，可好？”
宋浅碧脑子里没了思考，反应半天才听得懂对方的话，赶紧答应道，“好！”
柳迟选了柳庄院子里最好的地方，“就这儿吧。”
“好。”宋浅碧还沉浸在方才与先生的对话中，脑子里嗡嗡嗡的，好似有蜜蜂在飞。
柳庄没有铁锹，宋浅碧捡了根木棍挖坑，柳迟见宋浅碧很费力的样子，笑着道，“我来吧。”
宋浅碧迷失在那样的笑里，木木地把木棍给了柳迟，两个人交接的时候，彼此的手不小心碰在一起，直到离开，直到柳迟迅速挖好了坑，宋浅碧都觉得手上方才碰到的地方的灼热不曾消失。
柳迟将木棍放到一边，将紫罗草带着盆里的泥土一齐放进坑里，然后将周围的土盖在上面，宋浅碧手忙脚乱地去帮忙，却不小心挑起了一大堆泥土落在柳迟的手背上。
宋浅碧眼见自己闯祸，赶紧边道歉边用手去拍来柳迟手背上的泥土。
但宋浅碧忘了自己的手也是脏的，硬是将柳迟原本还白净的手背弄得脏兮兮的。
那么好看的手，当真是罪孽啊……
宋浅碧不敢动了，“先生，对不起！”
柳迟只是在宋浅碧拍自己的手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回道，“无碍。”
宋浅碧偷偷抬头看了柳迟一眼，见柳迟脸色如常，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紫罗草栽种好了，柳迟正准备起身，在看到宋浅碧的小臂时，猛地抓过去，“怎么回事？！”
宋浅碧愣了一下，方才先生的反应有些激动啊，低下头看那只小臂，原来是把袖子撸上去了，露出来了去采紫罗草时留下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