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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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结束,为了感谢袁氏族长,陈阿公送了他五斤茉莉花茶。
对于亲自出面操持的袁鸿泰,陈阿公不但送了五斤花茶,还封了五两银子的谢礼。
写福纸的七叔,也送了两斤雨前茶,封了二两银子的谢礼,其他前来帮忙的族人,一律封了两百文铜钱的谢礼。
谢礼送得有点重,是舜华和阿公、大舅商量的结果。
姐弟们还小,以后仰赖族长的时候还多,要笼络好。
对于袁鸿泰的操持,从陈阿公到陈大舅、舜华姐弟,是真心感激的,这个人情欠大了,只有以后找机会还。
下午,由须弥寺的和尚主持,舜华姐弟往袁秀才的坟上祭奠了一番,灭了长明灯,烧了福纸。又拜祭了姐弟们的亲娘袁陈氏,袁秀才夫妻二人是合葬墓。
舜华连穿越这样的事都遇到了,她相信袁秀才的灵魂还没走远,她双手合计,虔诚地默祝道:“既是占了你女儿的身体,我也叫你一声‘阿爹’吧,阿爹,你要保佑舜华身体健康,做生意赚大钱,好将你的儿女养大啊……”
刘世祥正在她旁边,见好半天不语,便安慰道:“师妹不用难过,为兄回去,让族人退出十五亩田来,把师妹家的水田记在为兄名下吧。”
他是秀才,也有八十亩的免税田,都被刘氏族人瓜分了,要退出来谈何容易?
舜华还是很感动,还是婉拒了,她又不是原身,她看他就跟看陌生人一样,如何肯欠他的人情?
送走客人,舜华领着阿公和大舅回到家里,来到爹娘生前的卧室,从床底下拖出樟木箱子,把账本和银子呈现在阿公面前。
陈阿公炒了一辈子茶,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堆在一起,他搓着一双常年劳作的大手,看看儿子,又看看外孙女,再看看箱子里的银子,感觉像在做梦一样不真实。
“阿公,这是账本,从新茶的研制到大前天,咱们共卖了六百二十五斤花茶,得银六千二百三十两,族长那里售卖的是每斤八两,除去茶叶、茉莉花、包装费、运费和摘花、制茶的人工成本,剩五千四百一十二两。”舜华边翻看着账册,边向阿公和大舅汇报道。
暴利!陈阿公沉吟了许久,才稳定住心神,对大儿子说:“按之前讲好的,利润五五分吧,”生怕儿子不同意,又说,“要不是华姐儿抄来的这法子,咱们也赚不了这些钱。”
陈大舅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吃十个豹子胆,他也不敢喊这么高的价格!这些银子都是外甥女挣来的!闻听阿爹的话连忙点头答应。
舜华也不矫情,麻利地捡了一半的银子,用一个木头箱子装了,正要上锁,陈阿公忙阻止,让舜华拿一些剩茶铺在上面,这才看着上了锁,接过外孙女手中的锁匙,郑重地挂在裤腰带上。
“这茉莉花茶好是好,可惜没有鲜花了,不然还能多产一些。”陈大舅惋惜地说。
袁秀才种花,是用来欣赏的,每年只开一茬,只在初冬,请人修剪一次,以备来年开花。
陈阿公心里也很遗憾,为了窨制这花茶,除了自家茶山产的茶外,还特意收了上千斤的炒青茶,如今还剩下几百斤,只能卖炒青茶了。
舜华回忆起,前世在花市上看到的茉莉花能开到十月底,她自己养的茉莉却是开败后就没有了。
后来和闺蜜还专门去问了卖花的老板娘,人家告诉她们,开过一茬花后就要剪枝施肥,才能开出第二茬花来。
如今地里的花,是不是修剪掉开过花的老枝,再浇水施肥,就能开出二茬花来呢?
这样的暴利,为何不试一试,万一真开花了呢?
“阿公,听说,把开过花的老枝剪掉,再浇水施肥,新长出的枝条又能开花。以瑞昌的气候,这花开到十月份应该没有问题。”
“真的?”陈阿公和陈大舅闻言都很高兴,“那就试一下,阿公再留点茶叶,但等有花,咱们就又能产花茶了。”
三人当下就商议着要修剪花枝,陈阿公和陈大舅都是修剪茶树的好手,想来这修剪花枝也跟修剪茶树差不多吧……
两人比舜华还要着急,陈阿公就要陈大舅连夜回家,把修剪工具拿过来,明天就要开始剪枝。
舜华阻止阿公道:“天黑走路不方便,不急着这一晚上,明日,大舅和阿公一起带着银子回去,大舅还要往码头镇送炒青茶呢,这剪枝方法,还不晓得行不行呢。”
好容易才把陈阿公劝下,老人家搂着一箱银子,一晚上没睡着……
袁秀才烧七七的热闹还没有过去,族人们还在议论着二房的九大碗席面,议论着二房卖花挣了多少钱,议论着王公子在席间惊艳的亮相……
袁三爷和袁五爷在宴席上得了陈阿公的冷脸,左想右想气不过,他们拿陈阿公没有办法,难道拿二房几个小崽子还没有办法?
二房还欠着他们的银子呢,两位老人家立逼着他们的儿子,到二房把这账要回来。硬生生要把当着族人作出的承诺收回去,他们知道,族长不会打他们的板子,才用这一招来撒气。
五房的袁鸿章早就想把钱要回来了,当初想着袁秀才一死,二房还不上这债,他就找借口把秀才的小儿子秉良过继过来。现在目的没达成,他才不愿意继续支持二房一家子白眼狼呢。
听了他老子的话,他立即跑到舜华家来逼债:“既是你家卖花得了钱,就把借我的钱还了吧。”
舜华也不意外,应了声好:“四叔到底是借了钱给我阿爹,还请客堂里奉茶,待舜华去取账本来。”
袁鸿章也不客气,大喇喇地在客堂的官帽椅上坐下,他今天是来收账的,他是大爷。
舜华取来账本,对他说:“四叔请看,今年四月借您二十两银子,为表谢意,五分年利,我给您算到年底,九个月利息是七钱五分,四叔算算是否正确?”
袁鸿章见舜华把利息算到年底,也提不出什么意见,闷闷地接过四锭五两的元宝,和一块在戥子上称过的碎银子,起身就要走。
“四叔请稍等,”舜华叫住他,从秉哲手里接过一个油氏包递给他,“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四叔借钱给我阿爹看病,这是两斤炒青茶,谢四叔的。”
袁鸿章很想一巴掌打掉舜华递上来的油纸包,以消解今年没得到陈家炒青茶的怨恨,但想到家里天天喝的白开水,他犹豫了一瞬,就接过那油纸包,转身走了。
边走还边想:这么轻松就还了钱,她家的茉莉花真能卖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