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世界七: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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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才回来!”
涂喻之这边都快急疯了,看见她出现的时候,狠狠松了口气。
“对不起啊哥哥,方才在小溪边看见个好看的小鱼,一时间看呆了。”
“小鱼?”他朝她的衣摆看去,“你没有下水吧?”
“没有没有,我就在岸上看。”
“那便好,如今乍暖还寒,溪水还冷的很,可不能贪玩儿。”
“我知道了哥哥。”
“走吧,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回去。”
“好。”
这个哥哥确实待她很好,她说鱼好看,隔天她生辰的时候就给她送来了一缸五彩斑斓的小鱼来。
“这鱼好生稀奇,大哥是哪来找来的啊?”涂清露看的双眼放光。
涂清予也觉得神奇,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小鱼,比起现代那些养鱼的人花大价钱买的也不差了。
“你喜欢吗?”她转头看涂清露。
涂清露点头,“好看,喜欢。”
“那送你几只。”她说的很轻松,甚至说完就要起身拿网捞了。
“不用不用。”涂清露忙站来摆手,“我如何能要哥哥送给姐姐的东西?”
涂清予想了一下,这个庶妹在这家里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自己要是强行送,可能她心里并不会有多高兴。
“也是,哥哥送的,我再转赠不好,一是辜负了哥哥,二是送你也不显诚心。
这样,等我改日问问哥哥是哪来得来的,我再去给你找几条来。”
原主上一世就跟涂清露关系好,她被赐婚,两个人还一起在被子里哭了一夜。
原主死之前,涂清露也被涂清雪引导着涂王氏嫁给了一个商人。
成亲没有多久,就跟着商人去了外地。
得到她的死讯时,哭着闹着也要回来给她奔丧,她的丈夫不肯,被打个半死。
不过都是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小可怜罢了。
原主的愿望里,也包括了要对她好。
涂清露和涂喻之,两个真心为她掉过眼泪的人。
听见这话,涂清露眼睛都更亮了几分,她挪到涂清予身边,抱着她的胳膊,甜甜道谢,“谢谢姐姐,姐姐最好啦。”
这个家,只有涂清予送的东西能让她真的安心收下。
“今日是姐姐生辰,我没什么好送的,就给姐姐绣了帕子和荷包,还做了一副扇面,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她挥了挥手,身后的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过来。
涂清予拿起来一一看过,“绣的真好,便是这郁林府最好的绣娘,也不过如此了。”
“还有这副扇面,一看你就是花了心思去画的。”
真别说,涂清露还真有几分绘画天赋。
她的绘画和书法都是涂清予教的,一开始还出于对姐姐的崇拜,一个劲儿的模仿。
后来涂清予说了她一次,让她要有自己的风格,她就真的改了。
经过她画出来的画,便像是有了灵魂一般,花鸟山水,跃然于纸上,栩栩如生。
“我也没有别的好送的了,是姐姐不嫌弃。”
“我嫌弃什么?心意最难得。”
得到了涂清予的夸奖,她的眼睛又弯成了一个小月牙。
“二位姑娘,时辰不早了,要去正院了。”李嬷嬷这时候进来禀报。
“走吧。”她站起身。
“好。”涂清露也站起身,走到涂清予身边,要挨着走。
每年的生辰其实也就这样,办席,接礼,只不过只一家人在一起不会显得那么的无聊罢了。
生辰第二日,她就找了个借口出家门。
五灵县还算繁华,主街上人来人往,商铺林立。
她一袭月白色书生长衫,摇着折扇优哉游哉从满是小摊贩的小街上拐出来,刚出来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是谁?”
“这……”
侍从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主子方才说要好生将人请上去,不得无礼。
涂清予见他这样,转身就要走,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姑娘。”
她回头,笑得灿烂,“是你啊。”
“是啊,这可真是太巧了。”司晁走过来拱手揖礼,“没想到还有再见姑娘的一日,不知能否请姑娘上去喝杯茶?”
“你们……这不妥吧?”
“你今日一身男装,我便当是与好友相聚,有何不可?”他见她还是有些犹豫,接着道:“那日见姑娘并非在意这些小节的人。”
涂清予挑眉,眼里都是揶揄,“怎么?激将法?”
他被这个挑眉惊艳到,神情有一刹那的恍惚,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
定了定心神,“若姑娘实在不愿,自当萧某没说,是萧某冒昧了。”
“走吧。”她折扇一开,一摇大摆地走进了茶楼。
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鼻息间再次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又张扬热烈,又遗世清冷。
一个人的身上,怎么能同时拥有两种这么矛盾的气质的?
“主子,主子……”
侍从见他呆愣,喊了他几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走,上去。”
等进了包厢之后,他又亲自给倒了茶水。
“多谢那日救命之恩,今日萧某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
“客气了。”
她端起茶杯,两人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随后,他又拿出一个锦盒来。
“姑娘不肯告知姓名,萧某不能登门相谢,这是今日刚得的一件东西,还望不要嫌弃。”
其实是他查到了涂清予的所有信息,知道她昨天生辰,又苦于没有好的理由送上门去。
她打开,“珠钗?”
累丝镶玉的珠钗,玉质是顶好的,最主要的是这个工艺。
这种累丝工艺,非几十年的老师傅不能做。
她将锦盒推了回去,“这想必是你为你的妻子准备的,如今转道送了我,算怎么回事儿呢?”
他忙否认,“没有妻子。”
“没有妻子?”她澄澈的眼睛里满是就惊讶,“瞧你该有三十了,还未有妻室吗?”
“不瞒姑娘,萧某如今已三十有五,妻子早在几年前便逝世了。”
“抱歉。”
“无妨,是少年夫妻,也是父母之命,她去世我虽伤怀,如今多年过去,也早已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