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梦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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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不必担心,为师自有办法。守好齐府,为师去去便回。”
老道一拂尘便离开了齐府。天界月池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净,从月池宫中传来阵阵的琴声,琴声丝丝回转,沁人心脾。琴里间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故事,此时仿佛只要一闭上眼就能被带入琴声所描绘的画面中。老道刚想开口,断弦之音打破了整片沉静。
“琉璃盏下月明明,一度清风醉佳人。本是连理拂照人,何奈春江东西流。君为天下忧天下,可曾怜爱奴家心。一池莲子待归来,纸鸢捎带情郎话···”
阵阵歌声如泣如诉,悲凉婉转。此时老道皱着眉头,本想悄无声息的退出,结果莲叶上的水落入池中,梦柳上仙耳朵一动,觉察到有人进入了月池,披上琉璃沙,飞出四支金针。金针越飞越近,见来者没有要躲闪的意愿,本想收针,但奈何自己的金针已经直接刺穿了老道的身体,金针竟然带了一滴血回到了梦柳上仙的手中。
看到金针上的血,血先成红色随后慢慢变成金色。顿时梦柳上仙颤颤巍巍的从宫中走了出来。
“必德?”
提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梦柳上仙话音有些哽咽,从前那个高傲孤冷的神态顿时不在,拖着笨重的步伐,撩开宫中一层一层的纱帘,两眼含泪的踏出宫中,眼前的老道,头发已经花白,穿着朴素,留着一小缕小山羊胡,虽然岁月侵蚀了容颜,但两眼间依旧留着当初的那份傲气。
“上仙想必是认错人了,贫道只是一个略有仙根的道人,今日前来叨扰,求上仙出手相救我的两个徒孙。”
道长先开始趾高气扬的样子,一副毫不惧怕的样子,但是随着梦柳上仙拿出放在腰间的一串铜铃,道长面部表情就瞬间不活络了。
“好啊,你不是说你只是个略有仙根的小道长么,那你记得这串双生铃么?”
梦柳上仙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自己的铃铛,可是一下两下,然后拼命的摇晃,就是没有听到她想要听到的另一个声音。失望的她坐在了月池旁,看着水中的自己,不禁有些失落。一滴眼泪落入池中,老道的身影浮现在了池中。
“还想骗我!”
梦柳上仙朝着老道飞出一条长袖,将其牢牢的捆住。老道只是轻轻的挣扎,也不开口,仿佛用不出力。
“你骗的了天,骗得了地,骗得了我,你能骗过这月池么!必德!你个骗子!”
梦柳上仙一动,腰间的双生铃就也随之响动。老道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之另一种铃铛声在月池边响起。听到铃声的梦柳上仙将这千百年来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没错!天界的冰山美人哭了,而且是大哭特哭的那种!见梦柳上仙哭的梨花带雨的,老道也有些不忍心,但好像是有某种说不出的理由,就是没办法表露自己的身份。
“我都哭半天了,你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么,为了你千百年间,我几乎没怎么出过月池,你说过的月池,必德!你还有没有良心!”
这话说完,月池宫中的小仙子回来了,竟然看到自家的上仙坐在池边哭,这哪能忍,亮出兵器就准备动手,却没想到被梦柳上仙一把拦住。
“家务事,不必动手!”
小仙子一听自家主子说家务事,瞬间明白了,但是还是回头恶狠狠的朝老道瞪了个白眼。
“我家上仙为了在月池边清修了几千年,你倒好,一来就惹哭了,有点良心么,你不会心疼人,我会!一会回来再让我看见你欺负我家上仙,不要这仙骨也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说完就退出了月池。
“这位上仙,贫道今日前来确有一事相求,还请上仙出手相救我两个徒孙。”
老道依旧面无表情。
“你真的如此狠心?你宁愿用灵力压住双生铃,也不愿意和我相认!必德你果真如此狠心?当初真的只是一个误会!难道你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去听么?”
梦柳上仙略带哭腔的说到。
“这位上仙请自重,贫道乃天涯海棠忘尘子,并不是你口中的必德,若有什么误会还请上仙认清眼前人。”
忘尘子是忘记凡尘的意思么。
“那请你解释一下,你这双生铃是怎么回事,双生铃也可以是假的么!”
一时间整个月池陷入了僵局,谁都不说话,这忘尘子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两人就一直这么站着···毕竟是中了梦柳上仙的金针,血迹顺着道服慢慢地流了下来,完全没用灵力护体的老道,慢慢的向月池边的山石靠拢。
“必德!”
梦柳上仙立马一个纵跃想扶住,不料老道向后退了几步。
“上仙请自重,老道只是天涯海棠一无名小卒,想必上仙肯定是认错人了。”
此时老道用灵力缓和了伤口。
“这么些年了,你难道都不愿意让我解释一下么?”
几近崩溃的梦柳上仙,已经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人面前,什么仙位,灵力都是空的,虽然几千年来都没有人提及这事,但在她心里,必德就是她倾尽一生之人。
“这月池宫是你这种凡人能随意进出的?”
只见帝君带着一众仙家出现在月池宫门口,说来也奇怪,这帝君本应该有丝许戾气在身,出现在月池边肯定会原形暴露,但此时眼前之人,除了灵力有些虚弱以外,没有任何的异常。一个纵身侧移,帝君出现在了梦柳上仙的身旁,立即用捆仙绳锁住了身边的梦柳上仙,顺势用灵力封住了哑穴。惺惺作态的轻轻搂在怀中。
“放心,只要有本尊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你。”
这是一种公然的挑衅,那种眼神充满着杀气。看到在帝君怀中的梦柳上仙一动不动,此时的老道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在了月池之中,原本清澈见底的月池瞬间变成一吃红水,洁白的荷花也从白变成了红色。面对此情此景,梦柳上仙依旧在帝君的怀中一动不动。必德老道缓缓的支起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贫道本是一界凡尘,只因偷了不该偷取之物,时间久了,竟然还真把这事当成真的了,贫道本意想请梦柳上仙出手相救我徒孙,但现在看来已无必要,贫道心间有一物,现归还上仙。”
只见必德老道双膝盘坐,将全身灵力汇聚于天池穴,腹中微微泛起白光,白光顺着全身经脉最终汇聚到心头,铜铃被灵力慢慢带出体内,此时的必德老道已是脸色惨白,额附斗珠,双手微颤,微闭起眼托起铜铃,一声清脆的声响,出体的双生铃立马飞回了梦柳上仙的身边。
见自己人头之人在他人怀中,对自己连看都没看一眼,腹中一阵翻涌,鲜血顺着嘴角喷薄而出,此时已无力再支撑身体重量,倒下的那一瞬间还指望着能有一丝的奢望,但是始终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眼角流下一滴泪水,在月池边凝结成了泪晶钻进土里,整个人也瞬时倒了下去。帝君见眼前之人只剩半条性命时,嘴角漏出一丝笑意,松开了梦柳上仙。
“众仙家都回吧,仙家的事,还是让上仙自己解决吧,只要上仙没有危险就妥了。”
话音一落帝君就带着所有的仙家撤出了月池宫。眼看倒在池边的一动不动的必德,梦柳上仙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拿着双生铃一步一步的走向老道,小心翼翼的将老道抱在怀中。双生铃是两人一生的牵绊,只要取出基本就毫无活下去的可能性。
“琉璃盏下月明明,一度清风醉佳人。本是连理拂照人,何奈春江东向流。君为天下忧天下,可曾怜爱奴家心。一池莲子待归来,纸鸢捎带情郎话···”
梦柳上仙哽咽着唱着歌,泪水一颗一颗的落在必德老道的脸上,无奈怀中之人已无任何的生机。
“必德,我未曾负你,如果你不在了,我一人独活有何意义,从前不知道小妹为何会为一个张军死去活来的,如今算是尝到其中的滋味了。你可知双生铃还有一层含义,双生双生,同生共死。”
只见梦柳上仙一抬手,漫天的纱帘飞舞,从月池中取出一段玉藕,含在口中,将自己心间的双生铃也取了出来,两铃用力一碰撞,碎落一旁。缓缓落下一根丝带。
“必德,这是连理丝,以后不管天上地下,你去哪,我就去哪。”
梦柳上仙自断仙骨,取出仙骨血,注入玉藕,推入必德老道口中。
天界震动,九龙柱碎裂,随之月池宫坍塌,池中莲花凋零,池水干枯。
众仙家为之震惊!这迹象是梦柳上仙陨落的天象!此时的帝君漏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天界之内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制衡他的了。曾经天界圣地月池宫,如今竟然成了一片废墟,泪晶从泥土中慢慢的生长出来,晶莹剔透,将躺在地上的两人身上的伤口慢慢的修复,嘴角的鲜血也慢慢的消散。泪晶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后,滴落到了必德老道的口中。
老道感觉什么东西咸咸的,慢慢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此时躺在了月池边,胸口感觉什么东西压着,抬头一看,发现梦柳上仙趴在了自己的身上。突然想到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梦柳上仙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便立即起身将其推到一边。手臂一下子就像磕到了什么一样痛,可自己也没撞到什么地方,再转身发现是梦柳上仙的手撞到了月池边的山石上。立即拉开自己的袖口发现有一道红色的印记,脑中立马浮现出一样神物,连理丝!于是乎将地上的梦柳也扶了起来,发现在左手臂上也有这么一道红色印记。清叹一口气,本想扶起身来用灵力弄醒,却发现眼前的梦柳已经没有仙骨了,和自己一样只有半截仙根了,赶紧俯下身来用灵力游走了梦柳的全身。倒吸一口凉气,千万年的修为就这样一朝尽散。
“咳咳!”
梦柳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必德的怀中,睁开眼又闭上了。
“你赶紧醒醒!我说上仙,你这又是整的哪出?”
老道显然有些不耐烦。照道理上仙损了千万年的修为,醒来第一件事应该是很难受,但是显然现在的梦柳上仙仿佛还挺享受。
“你以后不要再叫什么上仙不上仙的了,我已经没有仙骨了,最多也就是个仙根还在,我的大半世修为也都在你体内了,我说必德哥哥,不是双生铃的主人,可系不了连理丝呀,如今我们两人是同生共死,我疼你也疼不信你试试。”
说实在的,没有了上仙的这架子,梦柳一下子变的开朗多了。
必德老道自然是不愿意相信这结果,毕竟仿佛就在刚才,自己都已经心死如灰了。结果梦柳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结果必德也是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下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我知道你以前是信了有些鬼话,我们在一起两个只能活一个,但是我们又不是紫金双丹,你看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话音刚落,梦柳拉住必德的手,没等到挣开的那瞬间,就带进了梦境中。
“你看清楚了!”
一幕一幕的画面慢慢倒述,前前后后都讲述的清清楚楚,在梦柳身上发生的一切,这下终于真相大白。退出梦境的两人,彼此看了看对方。必德一把将梦柳搂入怀中。
“溜溜,让你久等了。”
说完,必德将脸上的易容妆脱了下来,千百年了,容颜一点都没变,解开头发,轻轻甩了一甩,白发瞬间变成了黑发。
“臭老道,溜溜也是你能随便叫的嘛~”
说完揪着必德的山羊胡一拉,结果胡子拉掉了,这胡子也是假的。
“你够可以的啊,为了躲我,你还有哪些是假的,一次性看清楚。”
这一刻两人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刻。一转眼,两人跑累了,坐在月池宫的残垣断壁上手拉着手。
“如今你这月池宫也不在了,和我回天涯海棠吧。”
必德转过身看着梦柳。
“如今溜溜也没家了,自然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大半的修为都传给你了,难不成你过河拆桥就不要我了么。”
说完揪起必德的耳朵,好在现在必德痛梦柳也痛,立马就放开了手。
“这都是一片废墟了,还能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么。”
“没有,都在乾坤袋中,早就准备好了,时时刻刻等着你来接我。”
拉着必德胳膊,就像粘在一起一样,一刻也不想分开。
“那溜溜可得坐好了。”
必德一把背起梦柳,踩着祥云下了天界。齐府这头,因为两个小娃娃忙的不可开交,好在府里仆人多,一会这个一会那个,着实令人手忙脚乱的。
“还真是闹腾,纵横小时候都没这么不消停,睡着了还不能离开手,一放下来就嗷嗷的大哭。”
顾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欢喜的又抱又亲的。
“你也别光一个人抱着,这不还有我了么,快快快,让我抱抱。”
两个爹两个娘,四个人就恨不得将两娃娃吃进眼里,离开一会就觉得不放心。将来这宠溺的程度,可想而知咯···一切安顺如初,生活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钮琳哼着小曲在府中整理着她的花花草草,毕竟这里是齐府,府中丫鬟人还得尊称一声小姐,心情不错的她换了一声刚定制的新衣服,整理完花花草草准备上街溜达一圈,可刚走到门口时,立马灰溜溜的退了回来,撒开腿丫子就准备想跑。这梦柳虽说已经不是上仙了,大半身的修为也传给了必德,但是留下的修为,对付对付钮琳还是绰绰有余的。长袖一甩,捆着钮琳就是一把回拉。
“我说你烦不烦啊!梦柳上仙!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天界的生活不适应我,就想过点凡人的生活!”
钮琳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一刻不停的想溜走。
“我已经不是什么上仙了,如今和你一样,也只是一个略有仙根的修行者了。”
这话一出,钮琳立马调转过身来,灵力一聚鼎,将身上的水袖抽去,绕到了梦柳的身后,轻轻摸了一下后背,眼泪瞬间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大吼一声!
“是谁!你这仙骨是断的!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毕竟是姐妹,看到姐姐仙骨已断,手中的兵器扔在了地上,抱住了梦柳,躲在怀中放声的哭了起来。
“曾经的梦柳已经不在了,如今必德唤我溜溜。姐姐以后就跟着你们了,你可得好好的照顾着点我,天界!不再归了。”
钮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虽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但是已然如此,就只能暂时接受现实,但是刚才姐姐说了声必德,必德是谁?
“必德?必德是谁啊!”
钮琳歪着个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小道长。
“休得无礼,必德乃是师傅本···”
婉儿话音还未落,看到眼前这个年轻的道长,一时间无法相信自己眼睛,这尊容是刚拜入师门时的模样,而且师傅感觉这灵力气场好像有一种熟悉感觉,但绝对不是师傅自己的,纵横也随之跑了出来。
“别傻站着啊,进府说啊。”
纵横见众人都只知道傻站着,竟然不知道迎进府。下一个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只见必德小道搀扶着梦柳两人很恩爱的走进了正殿。婉儿戳了戳钮琳,问了声。
“这怎么回事,这是我认识的梦柳上仙么?”
钮琳两眼一翻,也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进了正殿府上的丫鬟赶忙看茶,必德道长坐在了左边,梦柳坐在了右边。要知道这时候以左为尊,而且这个坐法是夫妻间才有的···这道长回来了,府中自然也就传开了,所有人都赶到了正殿。梦柳上仙将面纱摘下,此时此刻估计在场的人都心跳停顿了下,不得不说,美若天仙这个词就是专为梦柳上仙设定的。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么也就没有什么瞒瞒藏藏的了,原本的梦柳上仙其实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天界相传的上仙不肯飞升,原本说是舍不得钮琳,现在看来应该是在等贫道。”
说道这感觉必德道长好像还挺不好意思的。
“我说老道,你好歹留点口德,我姐怎么就不能为了我,你就这么确定是为了你?”
钮琳这咋咋呼呼的脾气,看来是改不了了,本还想多说两句,但是一旁的沈阳和祁洋立马捂住了钮琳的嘴,这一屋子人的人,还想继续听完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好好,当初为了钮琳妹妹没有飞升,当初我们也是因为一点误会,误信了谗言,以为双生铃会让一方失去一方,所以彼此隐姓埋名的过了这么久,如今好了双生铃也没了,大家的仙骨也没了,大家都是凡人了,亏欠溜溜的,会用余生好好对待她。”
说完紧紧握住了梦柳的手。
“世间已无梦柳上仙,以后大家还是叫我溜溜吧,小妹,这个给你。”
一把钥匙塞到了钮琳的手中,钮琳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插进头上的发箍中,这发箍原来是个锁,轻轻一转动,发箍从头上落了下来。
“脱了发箍,日后的路是你自己选的,切莫要后悔,凡事都要问清楚在做决定,不要像姐姐一样,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钮琳顺势坐在了地上,躺在了姐姐的腿上,也顾不得身边人的目光。
“如果能回到刚开始的模样,琳琳愿意在姐姐身边一辈子。”
此情此景,在场众人纷纷退出,仿佛是一种信号,人家家人团聚,旁人就别打扰了。随着月池的荒废,天界开始慢慢的变样了,新华仙君越发的放肆了。天庭中有任何一丝对帝君对自己不利的话语传出,不管如何先捉起来严刑拷打,手段都极其残忍,即使侥幸从拷打中逃脱了出来,基本上也是只剩下半条命了。众仙家都是敢怒不敢言,渐渐的天界的道德伦理开始变换了,从前三界各自管各自的,但是现在天界的手伸的特别的长,时常会去地府要人,修改生死簿,所谓的天地之间的正义公道,帝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天界会沦为如此。直到有一日新华仙君在天镜中看到了钮琳,几乎破碎的平衡彻底被打破了。
酒过三巡的新华仙君,踩着仙鹤就下了凡,此时的钮琳正和溜溜在遛马,两人聊着从前的种种,得意忘形的新华仙君全然没有收回自己身上的戾气,带着一群妖魔鬼怪便出现在了钮琳的面前。
“琳琳,快回到我身边,我对你的心思,你难道不明白么!”
脱掉伪装的新华仙君戾气混着灵力,气力剧增。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钮琳被他一把叉住了脖子。新华将脸贴近钮琳的面庞闻了闻,露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滚开!”
钮琳一个反手将新华击退了好几步。
“你让我找的好辛苦啊,我说琳琳,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
新华彻底将伪装脱掉,露出一张英俊又邪恶的面容,慢慢的抬起头来,微微扬起的嘴角仿佛下一秒就能令人窒息。三只金针呼啸而过,还没过酒劲的新华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金针透过身体,驻在一旁的树干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不一小会的功夫,整棵大树便从金针处拦腰截断。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伪装成天界仙君!”
溜溜一把将钮琳拦在身后,将莲瓶托在手中,虽说当初的梦柳上仙已不在,成为现在的溜溜,但是这些个法器还是认主人的。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伤我妹妹一分,就没有好的下场。”
溜溜驱动灵力,将莲瓶散开,看到莲瓶的新华立马清醒了,拉起身边的两个小鬼就向前扔了过去,挡住了面前莲瓶的清光,又随手抓了一个,注了点戾气到手中的小鬼身上,直接扔向钮琳,自己趁着间隙溜走了。钮琳一剑劈开小鬼,本想上前追新华,被溜溜拉住。
“莫追,我只有之前的三层修为,若真动起手来,占不到什么便宜。赶紧回去,告诉大家,看来天界不太平了。”
两人策马扬鞭一路急奔回到了齐府。回到齐府的溜溜立马满府的找必德,不找还好,一找差点出人命。只见纵横、沈阳、必德三人悠闲的在府中一边品茶一边垂钓,好生惬意。刚经过小小活动的钮琳和溜溜,气就不打一处来,两人对视了一下,一掌风将三人吹的人仰马翻,毫无防备的沈阳直接落入池中。
“我说你们姐两疯了么!这齐府里的女人除了顾老夫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了么!”
沈阳湿哒哒的从池中走了出来。
听到响动的婉诗和祁洋从房中也赶了过来。纵横和必德多拎得清,一看就是有大事发生啊,赶忙回到了各自的夫人身边。
只见祁洋一个空翻,将水中的沈阳拉了起来。
“人都没下水,就你一个人落下去了,平时叫你多学点,你怎么就听不进去,赶紧回去换身衣服!”
一脸嫌弃的看着沈阳。
“有要事相告,正殿相商!”
溜溜一本正经的告诉大家。等大家都到了正殿,钮琳和溜溜将今天所发生的的事情告诉了大家,必德立马将溜溜拉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伤痕,再将她按着坐了回去。
“该躲的是躲不过的,既然已经找到这了,说明这里也不安全了。这几日也想了很多,有个不成熟的方法,就是要让这一片的百姓们受点苦了。”
关键时刻还得看师傅的。
“师傅,只要能保住百姓们的命,受点苦没事!想必大家伙都能理解。”
纵横若将来执掌人间,能成君王的话,那百姓就有福了!
“纵横,若为师没有猜错的话,冥界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能藏冥界就不能藏这几座城么?只要不出入,加以结界封印,一时之间必无大碍!”
被必德师傅这么一说,瞬间恍然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