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意外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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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零食的陆怡，听见门口的动静声，立刻从沙发站起身，窜到门口，打开门。
冲出去，一把抱住，双腿直接缠在他的腰间。
“你回来啦。”
两手都拎着东西的陈诚，赶忙说道:“快下来，我腾不出手来抱你。”
陆怡则是越抱越紧，撒娇道:“我不，我就不。”
“你再不松开，我真的要倒下去了……”陈诚的语气中满是无奈。
听见人要倒下去，陆怡才慌忙松手，一把拉住他。
“进屋。”
陈诚走进屋子，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放在了桌上，随后瘫坐在梯子上。
“好累哦。”他刚准备揉揉肩，两只小手就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
陆怡则是嘿嘿一笑，“辛苦了，辛苦了。”
“没事，我买了牛肉，羊肉，海鲜还有烤鸭。”
陆怡点点头，“也都是我爱吃的。”
稍微休息了一会后，陈诚站起身，“我去把烤肉架给搬到楼顶，你也过来帮忙。”
“哦~来啦。”陆怡也连忙放下手里的零食，跟在了陈诚后面。
她笑着问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呢？”
“你把车库里两袋木炭搬到楼顶就好，然后你就可以去看电视了。”
“就这么简单？”
陈诚失笑道:“不然？”
“比如，我可以切肉，腌肉，然后串肉串，顺便给你擦擦汗。”陆怡想着自己可以做的。
“那你要记好，关于羊肉串，要分成瘦肉和肥肉一起来切，穿的时候要瘦肉和肥肉比例要二八开，至于腌肉，我没准备现成的调料，所以…”
陆怡则是连忙阻止陈诚继续说下去，“行，你别说了，我是废物，我还是乖乖的躺在沙发上吃零食了。”
你让她做一般的菜，那还行，勉强也可以，但要做这么繁琐的事情，脑子会冒烟的。
陈诚笑道:“乖，等差不多了，我再叫你。”
“你说我现在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怎么感觉都要丧失独立的自理能力了。”
陆怡的确有这样的感觉，曾经自己会好好做饭，做家务，逛街，也都可以，可现在有了陈诚自己就好像丧失了基本行动力一样。
“我觉得没有，你现在至少还能自己穿衣服。”
上楼梯到一半的陈诚则是转头微微一笑。
陆怡也在担心，现在自己怎么依靠着陈诚，万一哪天，自己连穿衣服，都要她。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那太可怕了。
但下一秒，陆怡又笑了出来想，“那又怎么样？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会一直开心下去。”
……
“你想回哪先去看看？”赵文宇将车停在了路边，看向身边的张白。
张白轻声道:“我想先回曾经的老房子看看，可以吗？”
面对身边这个命不久矣人的话，赵文宇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嗯，我带你回去看看。”
张白家住在实验中学后面，曾经他的父亲是国企的员工，所以也分到了房子。
赵文宇开着车，带着张白来到了实验中学，并用一包烟打点了一下，保安也直接把他们两个人给放了进去。
“现在的初中生，周六还要上课啊。”张白站在天桥上，看着操场上学生们。
赵文宇点起一根烟，叹了口气，“实验中学改制后，现在也有高中部了，这些都是高中，学体育的。”
张白眼波流转，笑道:“是吗？我都不知道，现在变化可真大啊。”
“离开太久了，久到除了我们几个人外，已经没有人记得你了。”
张白靠在栏杆，抬头看向天空，“忘了好，忘了好，离开不是结局，被遗忘才是…”
“我们也许在某天都会忘了你，但有个人绝对不会忘了你。”
张白摇摇头，“没意义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收起你所有的幻想或者全部带进坟墓。”
张白低下头，沉默一会，才抬起头，艰难开口道:“我承认，回来的原因还想见小妍最后一面，但现在，我只想她能够好好生活，是我对不起她。”
“我不会告诉她你回来过，也不会告诉她，你到底发生什么，也许直到几十年的午后，我们这些人还能聚到一起，或许茶余饭后，我才会说出这个秘密，当成谈资，到时候也许她会恨我，但我觉得没什么好后悔的。”
赵文宇的语气很平静，等林小妍和张晓旭有了孩子，等时间足够长，长到张白彻底消失在众人的回忆中，到那时候，一切都将成为过眼云烟，彻底消失。
张白挥了挥手，“我想问，门口的那家馄饨店还开吗？”
“不开了，倒闭很久了，老板和她的小姨子跑了。”
张白笑了笑，“我记得老板好像是姓黄。”
但就在下一秒，张白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躬下身子，天桥地面上出现一摊鲜红的血迹。
赵文宇连忙上前，搀扶着张白，问道:“你感觉还好吗？”
张白笑道:“我都吐血了，你觉得我还好吗？时间真的不多了。”
说完，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拿起两片药吃了下去。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张白稍微好一点，“我们走吧，上海馄饨店倒闭了，那李家拌面呢？”
“李家拌面？还在，换了好几任老板，味道比以前好多了。”
张白点点头，“我饿了，但我还是想去老房子看一眼。”
“好。”
两个人从实验中学的后门离开，往右走到十字路口，往右转，有一个小上坡。
上坡后，再一直往前走，走到底，原本路边种植的梧桐树已经全部消失，那片堆满废墟的荒地也变成了安置小区。
“我家…”
赵文宇这时才想起来，这片地区早就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因为河道环境治理拆迁了。
他拍了拍张白的肩膀，“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张白眼中泛着泪光，不远处的停车场就是曾经他的家。
他原本的家里有院子，父亲喜欢饲养花草，院子的最角落，还有一株葡萄藤，用架子搭好，每一年夏天都能吃上葡萄。
那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张白抬起手擦掉眼泪，“我在美国好几年，偷偷跑回来，好像一切都没有了…时也命也，大概老天也不愿意给我留一些遗憾吧。”
赵文宇静静听着张白的感叹，人之将死，无论说些什么，只要尊重就好。
……
陈诚撑起遮阳伞，现在已经迈进夏天，长时间暴露在太阳下他受不了。
现在，他想到了陆怡的作用。
“喂，在客厅里吗？”陈诚给陆怡拨去了电话。
“我在客厅里，有何贵干？”
“没什么，帮我把买的啤酒放进冰箱，调成急冻模式。”
陈诚听着电话那边的风声，也不禁一笑。
陆怡的动作很快，好不容易有能用得上自己的地方，肯定要快一点。
不然陈诚一手包办切肉，腌肉，再串肉等一系列工序后，自己只负责等吃，那就太过意不去了。
而且也是为了自己，毕竟已经步入夏天，晚上依旧很热，不喝点冰啤酒，那烧烤也不就不能叫做烧烤了。
很快陆怡回到沙发，发现陈诚还没有挂掉电话，便说道:“啤酒已经放进冰箱了。”
陈诚点头，又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了让你找到存在的意义，费了多大的心力吗？”
“我不知道，谢谢你。”陆怡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陈诚也不继续打趣陆怡，继续忙碌，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了。
“接下来就该处理海鲜了。”
陈诚走下楼，看见陆怡正在厨房里切着羊肉。
一边切，嘴里还念叨着:“这羊肉处理起来真烦人，啊，绝对不能被这个家伙看扁了！”
陈诚听见陆怡的吐槽，则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看扁你？”
他走到陆怡身边，从她的手里接过菜刀。
“切羊肉尽量下手快一点。”陈诚手起刀落，给陆怡做了个掩饰。
他看向身边的陆怡，“你会处理海鲜吗？”
“这个我会。”陆怡赶忙回答。
她小时候特别爱吃海鲜，尤其是鱿鱼和扇贝，后来读了大学，每个寒暑假都会买一堆回来，父母没时间，她就学着自己处理，自己做。
陈诚笑道:“那就交给你了。”
“好嘞。”
陈诚把羊肉和牛肉都切好，撒入调料，抓抹均匀贴上保鲜膜，放进了冰箱。
而陆怡正在水池旁认真的处理鱿鱼，既然陆怡能搞定，陈诚也就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两个人一番忙碌，太阳已经就已经偏西了。
陈诚站在炉子旁烤着肉串，陆怡则是在一旁搭手。
“只有在主厨旁边，那才能吃到最新鲜的。”陆怡嘿嘿一笑。
陈诚则是翻了个白眼，“瞧你这嘚瑟劲。”
说完，拿起一串烤好的羊肉串递给陆怡。
“注意烫。”
但陈诚的提醒还是慢了一步，陆怡已经吃了一口，“烫烫烫，好烫。”
虽然烫，但陆怡还是没有吐出来。
陈诚看着满嘴酱料的陆怡也是无奈一笑道:“真是个小傻子。”
“你说谁傻呢？”
“说你，我外套口袋里有纸，你自己去拿。”陆怡翻动着手上的烤串。
“哦。”
她答应了一声，于是便拿着烤串走到了椅子旁，伸手往外套里摸去。
“这是什么？”
她摸到外套口袋里，有一个类似的方盒的东西，于是便直接拿出来看了看。
看见上面标识，陆怡瞬间红了脸。
“诶呀，他是在暗示我吗？”她赶忙又把盒子塞回了陈诚的外套里。
她看向陈诚，转念又想到，“可是，这有什么什么好暗示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陆怡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就唯独没有想到，可能陈诚就是让他来拿纸的。
她走到陈诚身后，看着他正往生蚝和扇贝上面放蒜泥。
“难怪买了生蚝和扇贝。”陆怡嘀咕着说出了这句话。
原来是要大补特补，自己今晚可能要遭殃了。
想到这里，陆怡的脸则是更红了。
陈诚看着她，眉头微皱，“你去坐着吧，炉子很热的，你脸都红成这样了。”
“哦，没事，我在这看着你烤。”
陈诚忽然想起，“你把冰箱里的啤酒拿过来吧，我想先喝点。”
“马上来。”陆怡见陈诚提了要求，也不好拒绝，便连忙下楼去拿。
他看着陆怡的风一般是背影，心中不禁感叹，“这感觉真好啊。”
陈诚和陆怡间的感情，是相互理解和相互体谅，都愿意为了对方而改变自己，并不是一方的单独付出。
不久，陆怡就拿着冰镇好的啤酒回来了。
她打开一罐，递给了陈诚，“辛苦了。”
“没事。”陈诚接过啤酒，猛喝了一口，苦涩而冰冷的口感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整个人摆脱了高温。
陆怡也给自己开了一罐，烧烤还没好，所以就着零食先吃点。
“今天小夏找你干什么了？”
陆怡十分相信陈诚，但现在没有话题，所以便随便一问。
陈诚则是回答道:“因为我的家事。”
“她和你有亲戚关系吗？”
“没有。”
“那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陆怡眉头微皱。
陈诚倒是淡然一笑，回道:“倒也不至于，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希望我能和他们好好谈谈，说说自己的想法，然后试着化解矛盾，也希望我偶尔能回去看看。”
“化解矛盾？可是他们真的会给你好好说话的机会吗？”
相处这么久，陆怡对陈诚的家庭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小夏想的很美好。
但陈诚父母不会给他任何平等交流的机会。
陈诚叹了口气，“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关于陈诚的问题，陆怡也觉得有些无能为力，如果是普通家庭，认个错，道个歉，皆大欢喜，可陈诚如果认错，还是会被逼着走，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这样就相当于死局，陆怡也做好了，婚礼上没有公公婆婆的尴尬局面。
但她相信陈诚一定有可以妥善解决问题的方法。
气氛因为这样一个话题稍稍冷漠了一会。
“还早，咱们吃完出去逛逛吧。”陆怡拿起一串鱿鱼吃了一口。
陈诚笑道:“吃完再说。”
“好。”陆怡笑着点了点头。
……
赵文宇带张白来到了李记拌面，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能吃这些吗？”
“我只是脑子里有东西，又不是胃里，当然能吃，但我也吃不了多少…”
赵文宇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每次吃晚饭，张白永远是吃的最多的那个。
总是不停的加饭，学校附近食堂老板没有一个是不认识他的，都曾经听过他的威名。
可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瘦骨嶙峋，毫无血色的完全就是两个人。
赵文宇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真的没有一点希望吗？”
“其实有，但很渺茫，只是我选择了放弃，因为我不愿意再受折磨了，能多活几年，我已经很知足了。”张白的语气里满是释然。
赵文宇脸色难看无比，而坐着的张白则是说道:“我要吃最贵的那个全家福。”
“全家福？那么大一碗，你吃得完吗？”
张白仔细打量了一下赵文宇，笑道:“这不是还有你吗？有什么吃不完的。”
“行，老板，来一份全家福。”赵文宇几乎是咬着牙才能说出口。
他不是担心花钱，只是在替张白惋惜，明明拥有未来的大好青年，可现在却……
张白看着赵文宇，平静道:“人总有离开的那一天，或早或晚，也许死亡于我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化疗带来的痛苦，我受够了，一开始我恐惧死亡，而现在我已经可以坦然面对，我人生中的一切都在逐渐消失，唯二的两个遗憾就是没娶到林小妍，另一个就是没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
赵文宇抬起头，眼眶也红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而他离终结只有两个月。
“离开这里之后呢？回美国？”
“落叶归根，我就在祖国，那里都不去了，等离开这里，我会找到一处风景优美，没人的地方，然后结束自己的生命。”
赵文宇看着张白的淡然，放弃了劝他的念头，或许只有死亡对他最好的方式，没有任何痛苦。
很快，全家福上桌。
张白看着宛如面盆一样大的碗，陷入了沉思，“我是不是高看你了。”
“妈的，你给我吃，能吃多少吃多少，你无论吃多少，剩下来我帮你解决。”赵文宇默默地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张白也不客气，看着里面五花八门的浇头咽了口口水。
因为他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了。
张白则是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面进自己碗里，各样浇头也夹了一点。
“我够了。”
赵文宇皱眉，“就这么点？”
“吃多了反正也是吐，胃酸翻上来很难受，所以少吃一点。”
赵文宇没有继续说话，就只是平静的吃着碗里的面。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把面吃完。
赵文宇看着张白，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
“我想回老家看看，已经很久没去祭拜过爷爷了。”他的目光转向了赵文宇。
赵文宇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是孝子贤孙，明天白天再去吧，把东西都买好，也许…”
说到这里，赵文宇也停了下来，他想说，也许这是张白最后一次去看爷爷了。
张白则是笑道:“没关系，不用顾及我的，我能看得开，是，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看爷爷了。”
“我…”
赵文宇有些不知所措，“除了去看爷爷，你还想去哪？”
“去人多的地方，我想再感受一下烟火气。”
“嗯。”
赵文宇开着车带着张白来到新建的体育中心。
张白看着体育场上人头攒动，“哇，好热闹。”
“这个点差不多，差不多都是吃完饭出来散步，消食的。”
“以前我也没感觉有这么多人啊？”
赵文宇笑着解释道:“以前咱们的生活水平不怎么好，晚上街上逛两圈也就回家了，最近这些年才新建了很多的体育设施和公园，老百姓晚上有地方去了，自然而然也就出来了，现在不少的大学生毕业也就回来了。”
“咱们生活也真是越来越好了。”
赵文宇和张白并肩走在操场的跑道上。
“人间烟火，才是我最熟悉的模样。”
张白不由得感叹一声，问道:“你还记得那年，咱们因为陈诚去打架吗？”
“肯定记得，当时五班那个东西一直想找陈诚麻烦，全都被我两给拦下来了，最后晚上约架，我们几个人仍是把对面十几个人打的四散而逃。”
“这事你告诉他了吗？”张白有些疑惑。
赵文宇摇摇头，“没事告诉他干什么？而且当时就应该带着他一起。”
“为什么？”
“因为我亲眼见到他拿着一根树枝暴揍十几个人。”
赵文宇回想起陈诚回家第一天晚上的惊天一战，至今记忆犹新。
张白涣散的眼神瞬间聚集，“他这么猛吗？”
“我这还有视频。”
赵文宇将视频放给了张白看，一阵惊呼连连。
就在两个人讨论的时候，一道俏丽的身影站在了两人不远处。
“赵文宇？”
听到这个声音，张白瞬间愣在了原地。
而赵文宇对这个声音并不耳熟，只是觉得好像在哪听过。
他径直抬起头，看见来人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停滞，“林…林小妍…？”
好巧不巧，为什么就这么巧的遇到了林小妍？
赵文宇心中一阵颤栗，他甚至都不敢看一眼身边的张白，生怕暴露出一些什么。
林小妍则是疑惑道:“你说话怎么还结巴了。”
“没…没事…我…受到惊吓就容，容…易变结巴。”
林小妍则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有这么吓人吗？”
“还好，还好。”赵文宇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你朋友？大夏天不热吗？还戴个口罩。”
林小妍的目光落在了张白身上。
赵文宇则是连忙说道:“这是我从长沙来的朋友，怕生还有些流感，不怎么喜欢说话，我们刚刚吃完饭，来这里散散步，你呢？在这里干什么。”
林小妍目光回到赵文宇身上，“我未婚夫约我在这里见面，我暂时还没有看到他。”
现在张白的瘦骨嶙峋的模样，就连曾经最亲近的人，也很难让人联想到这是他了。
“那我们就再逛逛，你忙。”
说罢，赵文宇便直接拉着张白继续往前走去。
林小妍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眉头微皱。
他总觉得赵文宇身边那个人在哪见过，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自己的印象里却没有任何记忆。
“大概是我眼花了吧。”林小妍低下头喃喃说道。
“怎么了？在这里发呆？”
林小妍听见背后一道温柔且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转过头去，微微摇头，“没什么，见到一个老朋友，打了个招呼。”
“嗯嗯，我们也走走吧。”
“行。”
张晓旭牵起林小妍的手，也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