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过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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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死？！”
严夏发现没有任何的痛苦传来，便缓缓的睁开眼，看着有人紧紧拉住了自己的手。
她苦笑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以为我想当英雄？我无法接受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在我面前，哪怕是再罪大恶极的人，会有法律去审判他们…”陈诚一只手抓住着栏杆，另一只手则是拉着严夏。
“我没有罪。”
“但这些事是你做的不道德，所以就活该接受舆论的谴责。”
“那孙浩呢？”
陈诚感受到手臂上一阵剧痛传来，“妈的，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也许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都和你无关。”
刚刚跃下的时候，被破损栏杆的尖锐划破了他的小臂，血流喷涌而出，已经顺着手臂往下留去。
陈诚苦笑一声，“你最好祈祷我还能坚持住。”
“坚持不住，我们俩一起死呗。”严夏低下头看着底下的水泥地，想着自己落地时的模样，苦笑一声。
“和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一起死？我真怕自己死不瞑目，如果我真坚持不住，我只会松开你的手，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我珍惜。”
陈诚救她只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松开她，是出于自己对生命的珍惜。
严夏抬起头，已然一脸的绝望，“那你松开吧。”
“哦。”
严夏感受到陈诚手上的力度在渐渐消失，连忙喊道:“别松开，救我。”
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严夏还是屈服了。
陈诚咬着牙，“你不会以为，真有人会像电视剧上那样，我会为一个讨厌的人从而放弃生命吧。”
“别放手！”
就在陈诚即将力竭松开严夏之际，一只手拉住了他。
陈诚听见这个声音格外心安:“你来啦？”
“别说话，保持体力。”
声音的来源正是陆怡，她用尽全力一把拉住陈诚。
很快，一堆人涌了上来，将悬在半空中的陈诚和严夏给拉了上来。
陈诚被拉上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松开严夏。
然后把握住严夏的那只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他有心理洁癖，对严夏这种道德败坏的人，如果不是有生命危险，死都不会碰一下她。
他用力扯掉被划破的袖子，卫衣的一半，已经被流出的血浸透了。
陆怡则是眼含着泪水，单膝跪在陈诚身边，带着哭腔责怪道:“你没事逞什么英雄？还是为这种人，差点把命给搭上，真的值得吗？”
陈诚脸色苍白却还是笑着解释道:“尽管人品不太行，但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从小受得教育不允许我见死不救…”
他说着目光落在了蹲坐在墙角的严夏身上，“让她怎么轻易死了，不是便宜她了？让舆论好好的折磨她吧。”
陆怡把陈诚扶起来，“走，我们去医院。”
“等一下。”
陈诚在陆怡的搀扶下走到严夏面前，“我救你，那是出于我的良知，你是不是认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呵呵，你就好好享受自己的种下的果实吧。”
“你是不是不开心了？”陈诚看向身边的陆怡。
陆怡一向不喜欢严夏，自己今天豁出命救了严夏，会不会让她有些不开心。
而陆怡却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开心，因为我未来要嫁给的人，很有原则，有勇气，不会因为我的不喜欢，而违背自己的良知。”
陈诚长舒一口气，而医护人员也在这时拎着担架上来了。
“我来帮你处理一下。”
医生看着受伤的陈诚，赶忙从随身的急救箱里拿出药物和纱布。
陈诚点点头把手递过去。
医生道:“有点疼，忍着点。”
“没关系，这点疼，怎么可能受不了？”
陈诚说着话，但当药物到伤口上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表情还是变得有些扭曲了。
陆怡则是安抚道:“忍一忍，忍一忍。”
医生则是笑道:“还好伤口不算深，不然是要缝针的。”
“那为什么血流怎么多啊？”陆怡有些焦急的看着医生。
医生则是给陈诚裹着纱布，回道:“正常现象，因为伤口有点长，加上用力过度，所以出血量很大，现在处理过，包扎一下就好，记得每隔一段时间换一次纱布。”
两个人准备下楼，医生又提醒道:“警察在楼下，你作为当事人要去录个简单口供。”
“呼，真惊险啊。”
录完口供的陈诚和陆怡来到了操场上的观众台上。
陆怡问道:“处理结果是什么？”
“不知道，严夏还有她父母都被带回了派出所，刚刚录口供的时候，他们也从我这里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也没什么必要，孙浩最多待进去一段时间，毕竟他最初的主观观念并不是故意传播视频，但对他而言，进去多久也没关系，毕竟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剩下的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陈诚耸了耸肩，而陆怡则是叹了口气，“你知道吗？真的吓死我了，差点我就觉得自己要守活寡了。”
“也没那么夸张吧？”陈诚则是无奈的一笑。
陆怡面无表情，像报复一样的拍了拍他的伤口。
陈诚一阵吃痛，“很痛啊。”
“你还知道疼啊？”
“我当然，知道疼。”
陆怡瞪了眼陈诚，“你救人，我不反对，但是你救人的时候，顾及一下自己的生命，好不好？”
“我有珍惜自己的生命，如果，我没力气了，最后只会松手，把她给丢下去了。”
陆怡听到陈诚的话，愣了一下，“亏你还算有点理智，知道英雄不能逞到底，没有一直拉着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松手。”
“严夏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陈诚看着陆怡，笑道:“怎么了？怎么大的一场闹剧还没看过瘾吗？”
“过瘾是过瘾了，但就感觉这对严夏是不是残忍了一些。”
陆怡的声音越来越小，大概是出于同为女性的原因，她对严夏动了恻隐之心。
“或许吧，但换位思考来说，一个男人受到了这样的羞辱，我们生下来不是为了受委屈，孙浩的做法虽然极端一些，但确确实实能让自己感到解气和舒心，那我觉得就足够了。”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受过的教育告诉我们，受委屈可以，是你自己选的，愿意憋着，没人拦你，但我愿意受委屈是出于我的包容和善良。
我不愿意受委屈，那是出于我的本性，委屈受多了，无论是谁怎么劝，都不会接受一个和平的结果。
你不让我好过，那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你。
陆怡愣了一下，王洪波和严夏之间的那些对话放到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身上，都没有接受的可能。
“唉，自作孽，不可活。”陆怡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正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严夏现在的处境完全是由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
陈诚也是微微一笑，“也许孙浩的也没有任何想逼死她的想法，现在我救下了她，那就让舆论来吞没她吧。”
“万一再有轻生的举动怎么办？”
“再有轻生的举动？和我没关系，我因为自己的原则救了她一次，难道还要我救她无数次？”
陈诚的语气很平静，陆怡看着他已经被血染透一半的卫衣。
“如果你再因为她处于危险中，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陈诚看着陆怡，心中有些发毛，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但在某些方面，还是能很容易让她付出代价的。
“严夏这个丑闻，她还能在体制内待下去吗？”
陆怡摇了摇头，“虽然开玩笑说这是铁饭碗，但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影响太恶劣，也许会将她踢出去，也许也不会，上级的绝决定我猜不透，但学校绝对都将她列入黑名单了。”
陈诚点头，“高考过滤的是学渣不是人渣，这样道德平行败坏的人，留在教师队伍中，只会给教师队伍蒙羞。”
“嗯，好了，这场闹剧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陆怡将陈诚从位置上扶了起来。
“回家，你不是要开会吗？”
“开会？”陆怡朝陈诚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局势，还开什么会？唐副局长估计在校长室发飙呢。”
今天怎么重要的检查，竟然演变出了这样的闹剧，也不怪当领导的发飙了。
“多美好的午后，微风不燥，阳光正好的。”
“你想干什么？”
“我们在操场上走走？”
陆怡白了他一眼，“你现在，满身血污的，不怕吓到你的学弟学妹吗？”
“老赵说他们都有中自习，顾及这会都在睡觉。”
陆怡将目光投向操场，除了老师外，的确没什么人走动。
“真说不过你，陪你走走。”
两个人走下观众席，来到操场上面。
五月的天，温度还没有完全上升，太阳很大，但温度不高，一点点的风，组成了最后的春末。
“太阳真的好大。”
“嗯，但温度却不高。”陈诚牵起陆怡的手。
陆怡看着那包裹着绷带的手臂，问道:“不疼吗？”
“疼，但无非也就是皮外伤，等疼过这一段，也就好了，而且…”
陈诚坏坏一笑，“能牵着你的手，也不会多疼了。”
“你就给我贫嘴吧。”
“你永远要相信精神层面的慰藉。”
“精神胜利法？现代阿q？”陆怡表情产生了些许的变化。
“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做到精神胜利，全然不顾别人的想法，是天才。”
“什么天才？那是神经病。”
陆怡牵着陈诚的手，“大好天气，讨论什么精神胜利，享受现在的天气和才是最重要的。”
“晚自习前会有一段时间，留给学生们吃晚饭，我通常会门口买个烧饼，然后去操场走走，那段时间也会有情侣会偷偷的牵手。”
走在操场上的陈诚，不禁回忆起读书时每个傍晚，在操场上看风景的样子。
陆怡也是点了点头，“我们的教学楼，刚好能看到操场，如果我是老师，早恋一定一抓一个准。”
“那时候最大的幻想，就是我也可以和一个人，偷偷的牵着手，在操场上面散步。”
陆怡挑了挑眉毛，“看来叶依清承包了你青春时期的所有幻想啊。”
陈诚摇摇头，“不是，其实没有一个特定幻想的人，只是觉得很美好。”
“现在能正大光明的牵着手走在操场上，又是什么感想呢？”
陈诚笑道:“很好，尤其是和自己爱和爱自己的人。”
“只是很好？”
“其实特别好，我好像显得虚伪了。”
陆怡冷哼一声，“等会回家，你给我把两辆车的油加满。”
“报销吗？”
“报销个屁！”
陈诚装作可怜的眨了眨眼，“两辆车油箱都加满，好贵的话。”
“我的大英雄，你今天见义勇为，怎么不要命，加两箱油怎么了？”
陈诚疑问道:“不对啊，我明明做了好事，不是应该你表扬我吗？”
“做好事值得表扬，但是呢，这个人并不值得你冒险来救，所以，我决定对你采取一些，惩治措施。”
陆怡笑着看向陈诚，嘴角的笑意则是变得更盛几分。
“那…行吧。”
陈诚略显无奈的摊了摊手，谁叫自己怎么喜欢她呢？
但他却吐槽了一句，“但你的玛莎拉蒂那是真的费油。”
“那我问你，驾驶体验怎么样？”
“很好。”
“人生在世须尽欢，付出一点代价，获得这种体验，我觉得还是很值得的。”
陈诚仔细揣摩了一下陆怡的话，随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想到其它地方了。”
陆怡看着陈诚，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陈诚抬起手敲了敲陆怡的小脑袋瓜，“你这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是我想多了？”陆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难不成是我？”
“就是你。”
“那好吧，我承认。”
陈诚也懒得和陆怡争辩些什么，他有点累了，直接承认是自己想歪了。
陆怡则是瞪大眼睛，“你为什么不来和我多争一下？”
陈诚举起受伤的手，“疼，我有点累了。”
陆怡看着脸色苍白的陈诚，才想起来，这还是个伤病员。
“不逛了，我们回家。”陆怡的语气里满是心疼。
陈诚点头，两个人离开操场。
想要离开学校就必须经过艺术楼。
“嚯，警察，消防还有医护全都来齐全了。”
陈诚惊叹一声，陆怡则是解释道:“消防是来救人的，但他们到了才发现有个英雄已经出手了。”
“咳咳。”
陈诚听得出陆怡是在阴阳自己。
“警察因为那些私密视频被传播出去了，所以来取证，至于医护是来救你和严夏的，但要再来迟一些，就是来洗地的了。”
陈诚连忙摇了摇头，“咱们还是离开这样一个是非之地吧…”
就在陈诚和陆怡想从人群背后偷偷溜走时。
“就是那个男生，就是他。”
两个人听见一道叫喊声，传来。
陈诚抬起头，先前的那个齐老师正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向自己跑来。
女人手里拿着话筒，男人则是扛着摄影机，大概就是地方台的记者。
女记者走到陈诚面前，看见他被绷带包扎的小臂，还有满足血污的衣服，觉得一震胆战心惊。
“您好，我们是地方台的记者叫张燕，听说您不顾自身危险，见义勇为，想采访一下您，可以吗？”
张燕像陈诚投来一个笑容，试探着询问着。
陈诚的目光则是落在了陆怡身上，好像在问，可以吗？
陆怡稍微思考了一下，再点点头，“我就给你们十分钟。”
张燕也大喜过望，“谢谢，谢谢，来，大壮快点开机，我们时间不多。”
“燕姐，一直开着呢。”扛着摄影机的大壮则是比出了一个oK的手势。
“还没问，您的名字？”张燕看着陈诚。
“我叫陈诚，耳东陈，诚实的诚。”
张燕把话筒递到陈诚面前，笑问道:“您好，陈诚先生，我是地方台的记者张燕，刚刚看您在天台楼顶，劝阻轻生者，并且不顾自身危险，一跃而下抓住她，请问您当时的内心感受如何？”
“其实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能大家都清楚…我想说的是，无论那个人品行怎么样，那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法律也好，舆论也好，都会有合适的方式来审判他们的所作所为。”
“那您不顾一切去救她，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救她完全是出于自己的良知和受过的教育。”
“您最初认识要跳楼的哪位女生吗？”
“有过一面之缘，其实并不熟悉。”
“那您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没有了。”陈诚将话筒交还给了张燕。
张燕接过话筒，看向大壮，“怎么样？都录完了吗？”
大壮看了一眼排好的视频，说道:“很完美。”
陈诚接着说道:“那我想，今天的采访最好不要有过多剪辑，最后拼凑成一个完全歪曲的版本。”
“您放心，出于一个媒体人的职业道德，我向您保证，一定不会。”张燕拍着胸脯向陈诚保证。
陈诚点点头，径直走向站在路边的陆怡，“走吧，我们回家吧。”
“这才五分钟？”陆怡惊讶的看了眼手表。
“五分钟？这时间已经足够长了，而且关于救人有什么可说的？又不是为了包装自己，某些人能将自己见义勇为的故事分成三百个回合，写部超长篇小说。然后能吃一辈子，如果这都值得炫耀，除了这次救严夏外还有马路中央飞身救小女孩，只身勇闯传销窝点解救懵懂无知少女，等等很多。”
陈诚语气中满是不屑，见义勇为是荣誉，但不是让你拿来炫耀的资本。
而听着话的陆怡则是瞪大了双眼。
“你没有和我开玩笑吧？”
陆怡看着陈诚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为什么要开玩笑，我坚持勿小善小而不为，也相信好人有好报。”
在陈诚的这些年的生活中，他做了很多好事，而且他只做给自己看，只求问心无愧。
陆怡低下头，摸了摸下巴，喃喃道:“这够不够申请见义勇为奖？明天去问问…”
“嘀咕什么呢？”陈诚凑上前去。
陆怡回过神来，“没什么，在想些事情。”
“什么事？”
“琢磨晚饭，你现在光荣负伤，需要忌口。”
陈诚笑着说道:“不用特别照顾什么？粥就可以。”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在想有什么是好吃的，还是你不能吃的，我打算在你面前，吃给你看。”
陈诚一时间有些沉默，最后开口回道:“我…你厉害。”
他朝陆怡竖起了大拇指。
陆怡则是一把握住他的手，“我当然知道自己厉害，好啦，现在跟我回家。”
鉴于陈诚的伤势，陆怡给他拦了一辆车，自己骑着摩托回家了。
陈诚到家，陆怡在茶几上留下了便签，说自己去买点补血的食物。
陈诚脱掉满是血渍的卫衣，原本想把衣服扔掉。
“呼~算了。”他找了一个包装袋，将衣服放了进去。
血渍已经沁了进去，洗不干净了，他也不打算将这件衣服洗干净。
他知道见义勇为并不算是什么很厉害的事，但也可以拿来做勋章。
走进洗浴间，稍微简单的清洗了一下，然后换上一身新衣服，躺在了床上。
大概是今天的事情太过于惊险，也或许是太累了，躺在床上不久后就睡着了。
他是被自己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你好，哪位？”
陈诚接起电话，见那头没有回音，看了眼来电显示，显示来电未知。
他原本的睡意，也瞬间消散，从床上坐了起来。
“您好？”陈诚语气中变得有些严肃。
过了一段时间后，电话那头回道:“是我，孙浩。”
陈诚愣了一下，平静道:“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要到我手机号码，但我还是关切的问一句，怎么了？”
“你救了她？”
“怎么了？”陈诚靠着床头，语气中有些戏谑。
“铺天盖地的宣传，你现在可真是个大英雄。”孙浩那头的语气满是嘲讽。
陈诚语气中带这些轻蔑，“大英雄？那我可算不上，我只是做了自己原则上的事，无法看见一条生命死在自己面前。”
“呵呵。”
面对孙浩的嘲讽，陈诚接着问道:“你公布这些视频的目的，难道是想完完全全的逼死她吗？”
孙浩那头沉默，不再说话。
“既然你不希望逼死她，那现在不是刚刚好？如何她死了，你脱不了干系，现在她活着，你依旧可以用舆论来不停的折磨她，她已经身败名裂了，在国内已经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陈诚的语气很平静，现在的严夏的死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想对她怎么样，那是孙浩自己的事情。
孙浩过了很久，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
“嗯。”孙浩很轻微的哼了一声。
陈诚皱起眉头说道:“你父母没教过你，别人和你说再见，你也要说再见吗？”
“再见。”孙浩有些木讷的说回话。
陈诚挂掉电话，随后骂了一句，“这可真没教养。”
他看见房间的窗帘已经被拉上了，大概就是陆怡进过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