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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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兰刚从书房将酒给拿出来，便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大晚上的谁啊？你们有谁点外卖了吗？”
他们住这里，除了陆怡外一般没什么人会过来，陆晋中将目光投到了自己女儿和女婿身上。
“你点外卖了吗？”
陈诚和陆怡四目相对，异口同声的问道，问完后，又相当默契的摇了摇头。
陆怡站起身，笑道：“我去开门。”
“来了，哪位啊。”她一路小跑，随后打开门。
“小怡啊，好久不见，又变漂亮了。”
中年男人和女人带着一个年轻女人，手里拎着不少东西，一行三人站在房间门口。
陆怡看清来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然后转头向屋里喊道:“爸，妈，严叔叔来了。”
“严正军怎么来了？”陆晋中也放下酒杯，脸上表情有些凝重。
陈诚则是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这家人有点难缠，无事不登三宝殿。”
陆晋中看见一家三口，也是带着笑容迎了上去，“老严，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陈诚的表情也瞬间凝固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后的年轻女人身上。
陆怡不动声色的坐回了陈诚面前，露出个无奈的笑容。
他们俩都认识那个年轻女人，不正是严夏吗？
而站在后面的严夏也看见了坐着的陆怡，表情稍微变了一下后又恢复正常。
严正军则是赶忙说道:“诶呀，就是小夏上次面试的事，麻烦老哥你操心了，这不是带着小夏来看看您吗？”
“哦哦，坐吧。”陆晋中的情绪没有什么波动，安排他们先坐到客厅。
他笑着看向两个孩子，“小怡，小诚，你们继续吃，我去客厅接待一下。”
“烦人。”陈兰小声嘀咕两句后，起身走进厨房，再倒茶。
陈诚见客厅里没有人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们一家人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好像大家都不太待见他们……”
不仅是陆晋中，哪怕是脾气较好的陈兰竟然也对此颇有微词。
“反正无论做人还是做事，他们一家都…”
陆怡没有把话说到底，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明他们的人品不行。
陈诚则是忽然叹了口气，“如果孙浩真的把视频给捅出来……到时候这家人。”
“那我只能说，活该。”陆怡语气中倒是有点心灾乐祸。
陈诚夹了块排骨，“和我们没关系，咱们还是专心吃饭，阿姨做的红烧排骨和鸡翅的味道真不错。”
“和我做的菜比呢？”陆怡冲着陈诚眨了眨眼。
陈诚问道:“说实话吗？”
“你向来知道，我只爱听实话。”
“那你觉得，自己和你妈，谁做的菜味道更好一些呢？”
“我妈。”
陆怡回答的干脆利落，陈诚连忙道:“你就代表了我的想法。”
“油嘴滑舌。”
陆怡哼了一声，却给陈诚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这个虾滑是我最爱吃的，来尝尝，我爸一直带着你喝酒…菜都没吃几口。”
……
相比于餐桌上的温馨气氛，会客厅中的气氛则是有些凝重。
“茶来了。”
陈兰皮笑肉不笑的把三杯茶放在了严正军一家人面前。
严正军则是连忙感谢道:“谢谢嫂子。”
“嗯。”
陈兰送完茶后就回到了厨房里，像是见了瘟神一般。
陆晋中笑着问道:“夏老弟啊，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女儿和女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要陪他们呢。”
“不好意思啊，陆大哥，，我们就是来道谢的。”严正军则是赶忙陪笑着。
说完，他从袋子里拿出两条中华推到了陆晋中的面前。
陆晋中看着面前的两条烟，则是摇了摇头，“无功不受禄，小夏能过面试，那是她自己的本事，这烟我不能收。”
他将那两条烟又推回了严正军面前。
严正军则是接着笑道:“不值什么钱，您拿着抽就行。”
“那就不好意思，我最近戒烟了。”
严正军说完，便站起身，示意要送客了。
陆晋中话说的这份上，严正军则是赶忙道:“陆大哥，我的确是有事拜托你。”
“说说吧。”
陆晋中还顾忌着两个人之间淡泊的血缘关系已经自己多年做生意尽量不得罪的理念。
他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严正军则是憨笑了两声，“其实还是关于我们家小夏的。”
“小夏？怎么了？不是刚刚进了编制吗？”
“是是是，在学校里的确很好，但是呢，以后的上升空间不大，还希望陆大哥能帮找找关系，能换个单位。”
陆晋中挑了挑眉毛问道:“您想把小夏送到哪里去呢？”
“最好的话，是市政府，次一点财政局也好，让小怡带带他，至于打点什么的不用担心。”
陆晋中则是严肃道:“严老弟，我就是个做生意的，不认识那么多人，也没那么大的能量。”
“是是是，但还请您帮着想想法子。”
“我们家小怡是考的是公，你们家小夏是编制，本就不是一个赛道的，如果我有能把人随便调到一个地方的能力，那我就不该坐在这里了。”
严正军见陆晋中咬着牙，死活不答应，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那就不好意思了，今天叨扰陆大哥一家了。”
“东西都带回去吧，我这边也用不上，别浪费了。”
陆晋中送走严正军一家也不忘让他们把东西带走。
直到关上门，陆晋中才松了一口气。
“老婆子，他们一家人走了，出来吧，记得把他们用的茶杯给扔了。”
陆晋中冲着在厨房里陈兰喊了两句，然后回到了餐桌上。
“菜凉完了吗？”
陆怡摇摇头，“应该还没有凉完，再不行，等会让我去厨房再热一下。”
“唉，真晦气，这家人上门一定就没什么好事，连喝酒的兴致都没有了。”
陆晋中拿着筷子，看着盘子里的食物，顿时没了胃口。
“爸，她们家这次来，又是因为什么事？”
陆晋中摆了摆手，“他们想让我找人，把严夏调到市政部门去。”
“大晚上的，怎么还做白日梦”陆怡则是不屑的笑了笑。
她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一个编制还想怎么多？”
“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尽想一些美事。”陆晋中也摊了摊手，表示出了自己的无奈。
回到饭桌上陈兰则是瞪了一眼陆晋中，怒斥道:“就你爱做大好人，以前人家怎么说咱们家的呢？你到头来还帮人家…”
“别说了，在未来女婿面前给我稍微留一点面子。”
陆晋中则是连忙阻止陈兰继续说下去。
陈兰白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了陈诚和陆怡，用一种温柔的语气说道:“你们晚上要在这里睡吗？”
“老妈，我要今天在这里住，你真的有给我们准备被子吗？”
陆怡看着陈兰，忽然笑了笑，语气有些苦涩。
陈兰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回道:“啊，没有有…从你搬出去后，你房间我就拿来放杂物了。”
“你可真是亲妈。”陆怡语气中有些无奈。
陈诚则是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吃着饭。
陆怡双手怀抱，看向陈诚，平静道:“你想笑就笑吧，别憋着，没事的，我们家很随意的。”
陈诚连忙摇头，严肃道:“我没有憋着，也没有想笑，没有，真的没有。”
“装什么，谁还不知道谁啊。”
陆怡小声嘀咕了两句后，笑着说道:“那爸妈，这桌子狼藉就麻烦你们来收拾一下了。”
“收拾怎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你们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陈兰和陆晋中将两个人送到电梯口，不断的叮嘱着两个人要注意安全。
陈诚喝了酒，开车的自然是陆怡。
“想问什么，就赶紧问吧。”
陆怡瞥了一眼躺在副驾驶上的陈诚。
陈诚皱起眉头，一脸正经的回道:“问什么？又有什么好问的？”
“少来，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赶紧问。”
“哦，她们那一家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让你怎么讨厌？”
陈诚认识陆怡怎么久以来，从未见她怎么讨厌过一个人，还是从骨子里的那种。
陆怡叹了口气，凝视着窗外道:“我和你提起过，大概在二十年前，我家很穷，以至于我爸常年需要在宁波打工，维持正常开支，所以家里就我和我妈两个人，当时还没在城区买房子，住在镇上，当时我大伯和三叔也在镇上做点小生意，还能互相帮衬，但当时为了我能离开镇上，去读市里的小学，我妈带着我就去上门拜访他们家了，但是呢，势利眼，你也知道，我家毕竟还是穷，敷衍两句后，就被扫地出门了，后来我爸回家找了他一个好兄弟，才让我在市里读了书。”
“这也太过分了…”陈诚的语气中也有些愤懑。
陆怡则是呵呵一笑，“这就过分了？后来我爸因为炒股赚到钱，买地，卖地，成功发迹，而我大伯和三叔的小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我们一家人都成了朋友和亲戚口中的神人，后来故事发生了反转，严夏因为差一些分数才能读二中，这是她们一家人第一次来找我爸妈办事，但当时的我爸出门有事，他们吃个闭门羹，于是就到亲戚朋友那边各种散布谣言，说我们家有钱了就看不起他们这些穷亲戚了，但后来我爸为了维持亲人那丁点的血脉关系，还是找了很多关系，才把严夏弄进了二中，后来也麻烦了我们家不少，包括这次严夏的面试。”
陈诚则是感叹一声，“叔叔能以德报怨，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
“我爸是傻，人家都诋毁到那种程度了，怎么还能不带着一丝愤怒去帮人办事呢？”
陆怡气的直拍方向盘，而一旁的陈诚则是平静的解释道:“所以为什么能成功的是叔叔，而不是严正军，你爸崇尚以和为贵，做生意的人都讲究和气生财，面对别人的诋毁无非也可以一笑而过，这就是大格局。”
陆怡则是说道:“反正我不知道什么大格局，如果是我，迟早报复回去。”
陈诚则是接着安抚道:“严正军他们一家，对你家而言并算不上什么，但报复完之后呢？痛快了是痛快了，但大家都是邻居，闲言碎语的太多，而叔叔的做法就是高明多了，以当时他的地位，这件事也就是举手之劳，但把名声收回来了，这些年一次又一次的帮，如果现在严正军他们再去造谣你们家，那还有人会相信吗？现在叔叔就是完全立在了不败之地。”
陆怡听的木讷的点了点头。
陈诚接着问道:“叔叔是不是从来不让你接触这些事？”
“嗯。”
“叔叔是在保护你，商场上的有些事太过于黑暗，你不懂最好，不然会颠覆三观的。”
在社会中厮混五六年的陈诚当然懂得人性的恶，那些为了利益颠覆三观的事，屡见不鲜。
陆怡则是低下头，“没想到老爷子的道行有怎么深。”
“还没完呢，严夏和孙浩那件事像一个定时炸弹，如果引爆，那整个严家都会分崩离析……”
陈诚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更重要的是，以孙浩的性格，这件事是一定会发生的。”
“你认识孙浩吗？”
“不认识。”
“那你怎么就清楚他的性格？”
陈诚叹了口气，“一个男人遭到了这样的奇耻大辱，还能沉住气，再慢慢的收集证据，想着在婚礼现场来引爆，如果报复起来，那一定是无穷无尽，不计代价的。”
陆怡则是叹了口气，“唉，男人可真极端。”
“哦？如何换做你，你会冷静的思考吗？”
“我？她们一家都得陪葬。”
陈诚呵呵一笑，“原来女人更极端。”
陆怡哼了一声，一脚油门，弹射起步，差点将陈诚弹飞出去。
“你这丫头……”
他连忙抓住车顶的扶手，余光瞥见了陆怡脸上那一抹笑容。
此刻陈诚才明白陆成彬口中的小魔女到底是什么模样。
但，那又如何？这才是最真实的她。
陈诚希望自己爱的人能够快乐，所以希望她能够真正的做自己。
陆怡见陈诚一直在笑，“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觉得挺高兴。”
“高兴？”
陈诚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陆怡接着问道:“高兴什么？”
“两件事，第一件叔叔阿姨很认可我，第二件…”
陈诚故意买了个关子，正在聚精会神开车的陆怡，见他话说了一半，瞪了一眼他。
“说话总说一半，谁教你的？”
陈诚见陆怡那焦急的模样，则是笑着轻声回道:“关于另外一件开心的事呢，是我见到传闻中，你小魔女的那一面了。”
“小魔女…多久没人怎么叫过我了。”陆怡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虽然小魔女已经成为历史了，但还能在行为举止中窥其全貌。”
陆怡问道:“我这样的一面，你不嫌弃我吗？”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爱你的人，到底多想参与你的过去。”
陆怡听见他的话，又问道:“你喝多了吗？”
“没有。”
“可惜了。”
“可惜什么？”
她把车停好，不怀好意的看着陈诚，“可惜你要再喝多一点，醉意再大一点，就可以让你酒后乱性了。”
“你…到底在说一些什么。”陈诚则是赶忙下车，落荒而逃。
见到这一幕的陆怡则是双手抱怀，不屑道:“切，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怎么了，跑什么跑。”
她拿起副驾驶的衣服，下车也回到了家。
“你没吃饱吗？”
进家门的陆怡看见正在厨房里忙活的陈诚。
陈诚笑着回道:“没有，我担心你可能没吃饱，想着煮点泡面。”
“有点。”
陆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是没吃饱，因为严夏一家的到来，自后半段的饭都没怎么吃。
陈诚把煮好的泡面端到了陆怡面前，“还加了一个鸡蛋。”
“哦。”
陆怡也习惯陈诚给自己做饭的日子了。
虽然只是泡面，但味道却出乎意料的好。
陆怡喝了口面汤，问道:“你做泡面有放什么秘料吗？味道总是特别的好。”
“没有，就只是一碗简单的泡面。”陈诚轻轻的摇头。
陆怡问道:“我不信。”
陈诚坐在旁边，托着下巴反问道:“你一般泡面的顺序是什么？”
“烧水，撕开泡面盖，酱爆，料包，菜包，倒入开水，等三分钟，然后等三分钟。”
陈诚笑着说道:“你有没有试过，先放入料包，菜包，倒入热水，再把酱包放在盖子上，最后再倒进去。”
“这就是泡面的诀窍吗？”
“赵文宇多年网吧通宵得出来的宝贵经验，很实用。”
陆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网吧里鱼龙混杂，能人众多。”
“能人？嗯…赵文宇除外。”
“提到赵文宇，你多久没见过他了。”
“今天刚见过，看起来被人打了。”
陈诚都快把今天见过赵文宇的事忘了。
“被人打了。”
“嗯，应该是同行间的恶意竞争。”
陆怡则是皱眉，“恶意竞争上升到肢体冲突…到底多大仇。”
“对于赵文宇把战略布局在安置小区，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主意，但实施起来难度太大，也许会有一些年轻人和中年人会选择换车，但终究还是少数。”
陈诚相信赵文宇的能力，但是或许面对的群体好像有些失误。
“同行也把目标聚焦在了安置小区，这条路哪怕错了，错的也不是一个人。”
“如果最后没有成效，大家都努力一起白费。”陆怡朝着陈诚竖起了大拇指。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陆怡正低头吃面，忽然又抬起头，“那赵文宇没有追究这件事吗？”
“不用担心，怎么多年了，他从来就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后面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陈诚靠着椅背打了个哈欠，有段时间不喝白酒，酒量也成断崖式的下滑了。
他起身打算去洗个澡，但却被陆怡叫住了。
“怎么了？”陈诚又转身坐下。
陆怡笑着问道:“我想问问，你所指的生意场上的黑暗面到底有多黑暗。”
“你不是说约法三章，别把生意上的事来带到家里说吗？”陈诚迟疑了一下，淡淡一笑。
“约法三章是我定的，我当然也有撕毁的权利。”
陆怡紧接着说道:“更何况，无非就是听一个八卦。”
陈诚点点头，“我工作的第二年，在曹建宇的争取下去到一个大公司进修过一段时间，而当时这个同时正和另外一个同体量的公司争夺一个项目，在这个工程中，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到底用的什么手段？”
陈诚的话勾起了陆怡的无限遐想。
“是你能想到的所有手段，往彼此的公司里安插内奸，相互举报公司，调查部门一天来三批，故意找人去公司门口闹，顾清洁工拉公司电闸，最后甚至有孩子的安全来当做威胁……反正手段之肮脏，让人发指。”
陈诚想到当时的情景，也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些手段，交锋，见招拆招，让人看上去有点提心吊胆。
陆怡听着陈诚说的故事瞪大了双眼，“所以，最后谁是胜利者？”
陈诚摇摇头，“最后没有人成为胜利者，因为负责当时招标的人，因为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被调查了，那个项目最后也不了了之，至今没有动静。”
“这个项目的利润到底有多大才能如此不择手段？”
“我当时进修的那个公司财务部粗略的算过利润，大概能到中九位数甚至更高。”
陆怡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的利益，难怪能斗得你死我活。”
“其实重要的不是高达中九的利润，而更重要的是，如果能通过本次项目招标，就能和政府搭上线，在下次招标中获得被优先考虑的机会…后面的利润和关系是不可估量的。”
陈诚说完整个故事，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些神仙之间的博弈，不是他们这些小鬼能触碰的，只有跑远一点，才不会被波及到。
陆怡也是感叹一声，“我觉得你下次还是不要把工作的事情放到家里来说，但是有些故事，你可以放到吃饭的时候，我也想了解你这几年的过去，听起来比我按部就班的生活要有趣太多了。”
陈诚点头，“美丽动人的陆怡女士，我可以先去洗个澡吗？”
“不可以，我先去，你把桌子收拾了。”
陆怡将泡面吃个干净，将满桌狼藉留给了陈诚。
看着走过面前的陆怡，陈诚则是无奈的摊了摊手，接着就开始收拾餐桌。
或许是喝了酒，他洗完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