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可是第一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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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再回去呗。”
“行。”
到这样一个时间点，陈诚自然不会拒绝陆怡的要求。
陆怡脸上露出个狡黠的笑容，“咱们AA。”
“AA？”陈诚有些不解。
“我请你吃烤肉，你请我看电影，喝咖啡。”
“太晚喝咖啡不行，但奶茶可以。”
“拉钩，盖章。”
商场里的晚上和白天没有什么大的差别，广告牌永远通着电，散发着炫彩的光芒。
陆怡带着陈诚来到广场四楼美食城中一家不大店面前。
不同于两旁商铺的精致装修，这家店的门脸并不起眼，很容易被人忽略。
晚餐档，人流量最大的时间之一，两旁店的服务员都在卖力的招呼路过顾客，更显得这家店像一个异端。
推门的瞬间，一股香味传入陈诚的鼻腔中，随即冲入天灵盖中。
“好香。”
他意识到说出了这句话，陆怡笑道：“这些店都是我一家家试出来的，可不容易。”
陆怡的话，更让陈诚确信公务员晚上是，周末不加班的，闲暇时间很多。
“如果当时的自己能多努力一点……”陈诚想到一半翻了个白眼，这好好学习是自己的台词吗？怎么总在做梦？
两人进去没多久，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从后厨走出，迎了上来。
“白姐，好久不见。”
“小怡啊，哟，这都多久没来啦，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见了。”
陆怡和被她称为白姐的女人抱在了一起。
陈诚也看清了女人的样子，很好看，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头大波浪卷发，一时间看不出真实年龄。
经常和公司高层打交道的陈诚对奢侈品还是了解的，他认出女人手腕上手链来自卡地亚，手表是江诗丹顿的限量款，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起码有三克拉重。
但这些奢侈品在女人身上却显得一点也不突兀，陈诚想着大概是靠身上的气质压住了它们的浮夸气质。
过了好一会，陆怡和白姐才松开对方。
“这是你男朋友啊？”白姐看在一旁的陈诚，拉起陆怡的手惊喜的问道。
陆怡看向陈诚，笑道：“你说呗。”
“白姐，您好，我和陆怡就只是比较好的朋友关系。”
白姐松开陆怡的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陈诚，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你们今天好好吃，所有的消费算我的。”
“小伙子，你的话太官方哦。”白姐转身离开时，还不忘嘱咐陈诚一句。
陈诚和陆怡刚在烤肉店中坐下，都菜还没点，赵文宇电话就到了。
“你晚上还回来吗？管你回不回来，我出去喝一杯，挂了。”
他只给陈诚说了一句话，就立刻挂掉了电话。
“喂，喂……”
“滴，滴~”
他见赵文宇不和自己也不啰嗦，不禁感叹一声，“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陆怡选了一个常吃套餐，抬起看向陈诚：“赵文宇一个人在家待不住了？”
“心听声音心情不好，出去喝酒了，我没回来前，他每天晚上都是怎么过来的。”
“一个人？他和邓曦，结束了？”
陈诚无奈一笑，“结束？换种说法，应该是从来就没有开始，聚会结束后，他就没有再联系过邓曦，故事从来就没有开始，何谈结束？”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诚给陆怡倒了一杯水，重复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从南京回来，本以为日子是从天堂掉到地狱，但事实上，日子差别并不大，甚至，曾经的焦虑也烟消云散了。
在家的日子里，他给一些公司也投过简历，问过工作，以他的工作经验，至少拿个四五千还是很轻松，至少能保证正常生活。
“过年你和赵文宇一起吗？”正在烤肉的陆怡问道。
“他要回家和父母过年，我应该和一个朋友在赵文宇家过年。”
“哈哈，看起来这几年外面大环境不怎么好，都往家跑。”
陈诚夹了片肉，放进调料盘里，点点头，“大城市有大城市的魔力，小城市有小城市的自在，各有各的乐趣，各有各的活法。”
“很同意。”陆怡点点头后，又给陈诚夹了一块肉。
“你也吃。”
陈诚看到陆怡给自己夹肉，也夹了几块给她。
陆怡笑道：“你一个大男生，就该多吃点肉，我胃口小，吃不下。”
“胃口小？”
陈诚发现自己需要重新定义胃口小这三个字了，强忍着笑意，道：“大家都怎么熟了，能不能稍微自然一点，你在装什么？”
“咳咳，别戳穿我，偶尔装一装，好维持我的淑女人设不崩塌。”陆怡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以往和单位同事聚餐，都不敢放开吃，生怕吓到他们。”
“那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主动推倒淑女人设。”
只看陆怡嘿嘿一笑，“新人新气象，总不能维持一个人设，我平时不敢放开吃不仅仅因为形象问题，更主要费钱。”
“现在有个能买单的冤大头，就放开吃，立一个大胃王可爱少女的人设？”
陆怡认真的点点头，回道：“说到的很对，但只对了一半。”
“嗯？”
“大胃王少女是我想表现的，但可爱不是，所以是你觉得我可爱吗？”
陈诚看着陆怡透着真诚光芒的大眼睛，点点头道：“挺可爱的，尤其是在嘟嘴撒娇的时候。”
陆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恶狠狠说道：“快吃你的肉，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可她的脸上却在不知觉间多上了两抹红色。
饭吃到一半，陈诚忽然问陆怡道：“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人设？”
“什么人设？”陆怡忽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她仔细想了想，回道：“我觉得你挺真诚的，没有什么人设，如果你硬要说一个，爱而不得的深情人设？”
“我对这个人设很满意，虽然只是单方面的。”
陆怡听见回答，摸了摸下巴皱起眉头，“我觉得深情人设不太适合你，用舔狗是不是更恰当一点。”
陈诚摸了摸下巴，“你说的很有道理。”
“可你现在的人设就是深情颓废男。”
陈诚佯装哭泣，用哭腔说道：“呜呜呜呜，我都追不到人家，真的没用。”
“唉，你确实配不上人家，认命吧！”
陈诚收起演技，板着脸，道：“我也以为你会安慰我的”
“呜呜呜，哥哥好凶，我只是说了实话，你怎么还不爱听呢。”
“别掐着嗓子说话了，快吐了。”
陈诚赶忙阻拦陆怡继续说下去，再下去就是满屋茶香。
陆怡翻了个白眼，作呕吐状，“不行，我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
“怎么样，菜品的味道还满意吗？”
两人嬉笑打闹间，白姐忽然走了过来，站在了桌旁。
“菜品的味道很好，但这个肋条每桌却只供应一份。”
陆怡看着白姐的眼神中，好像带着泪花，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
白姐见状，抬起手在陆怡头上敲了一下：“想吃就直说，姐姐我吃不了扮可怜这一套，我让后厨再给你切几份。”
两人目送白姐离开后，陈诚忍不住问道：“这白姐开这烧烤店就是兴趣爱好吧。”
“哦？说说你的看法。”陆怡挑了挑眉毛，拿起一旁的可乐喝了一口，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陈诚点点头，夹起盘子里的一块牛肉，放在烤盘上，说道：“谷饲和牛，这盘肉在店里卖128，加上运营成本，不亏钱就算好事了，在客流量最大的晚餐档，门口不安排服务生招揽客人，代表她并非是真的想挣钱。”
“继续。”
“卡地亚的手环，项链先不说，那块江诗丹顿的限量款国内根本买不到，二手价快过百万，右手上的钻戒，钻石至少三克拉，哪怕品质一般都要超过30万，全身上下过百万。”
听完陈诚的解释，陆怡的表情也不像刚刚那么严肃，点点头，笑道：“说说你的答案。”
“第一种，被包养的情妇，拿着情夫给的钱在外潇洒。”
“哦？那第二种呢？”
陈诚笑道：“第二种，老公上班，孩子在外读书，闲赋在家，百无聊赖的良妻，耐不住无聊的生活，开店家解解闷，两者都不缺钱。”
“那你觉得是哪一种呢？”
陈诚摇头，“第一，二都有可能，甚至是一，二种混在一起出现第三种可能，但我不觉得小三能拥有这样的气质。”
陆怡向陈诚竖了一个大拇指，道：“策划这行业门槛怎么高吗？不仅要求能说会道，还要能分别奢侈品品牌？”
“什么都要会一点嘛。”陈诚呵呵一笑。
他因为一块手表丢掉一个大客户后，恶补奢侈品牌知识，投其所好，在策划岗是最终杀器。
陆怡点点头，托着下巴说道：“白姐的老公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企业家，平时比较忙，全国各地到处跑，两个孩子呢都在外面读书，平时生活比较无聊，所以开了这家烤肉店，不为赚钱，就和大家交个朋友，图个热闹”
“这种菜品，说不赚钱，我是真的相信。”陈诚转接着说道：“其实你也挺厉害的，能找到那么多好吃。”
“唉，体制内朝九晚五，除了年末外没有特别忙的时候，加上我也不想着升官发财，仅有的一点点锐气都没有，每天都和同事找新店吃饭，然后回家就洗洗睡觉，过得比我爸妈都养生，小妍都称呼我为摆烂姐。”
陆怡接着说道：“我第一次进店，是和你有一样的疑惑，明明是黄金档，为什么没有人出来揽客？我也是这家店的第一个顾客。”
话刚刚说完，白姐捧着两盘肋条放在了桌面上，笑着道：“不够再和我说。”
说完眼光落在了陈诚身上，调侃道：“小伙子，你是她带过来的第一个男生哦。”
“啊……”
白姐的话让陈诚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一个劲的挠头。
陆怡笑着解围说道：“白姐，你别吓唬他了，他腼腆不太会说话。”
为了配合陆怡的话，陈诚赶忙低下头，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
“你两一唱一和，但演技有些拙略”白姐看着两人，丝毫不留情面。
陆怡摇了摇白姐手臂，撒娇道：“别戳穿我们嘛。”
“你也不想想姐年轻的时候是干什么的，如果不是因为被那死鬼骗来这里，可能我就是顶流影后了。”
陈诚抬起头，问道：“您以前是演员？”
“唉，算起来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那会跟着剧组坐着中巴全国各地跑，本都快要眼上女主角了，结果被那个坏男人截胡了。”
白姐的虽然嘴上抱怨着，但脸上却满是笑容。
陆怡接着问道：“白姐，你都没和我说过以前的故事。”
“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当时在大夏天，我跟着剧组去了无锡当群演，那时的他在景区里开商店，人高马大，相貌清秀，不少女群演都在他那里买些冰棍，零食什么的，我也不例外，那部戏要拍三个月，我和他一来二去也认识了，古装戏，要穿很厚的衣服，我这种跑龙套的，也没助理，七月份，一场戏结束，我中暑直接热昏过去，是他照顾的我，能遇到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太难得了，后来我又辗转各地，一直也有书信往来，最后我又回到无锡，又跟着他回了这里，稀里糊涂见了家长，稀里糊涂开了公司，稀里糊涂生了孩子，稀里糊涂过到今天，但他还记得过节，过纪念日给我送礼物，托人买鲜花送给我，偶尔晚上下班他也会来这里坐一坐，我给他做点吃的，喝两杯，不过最近临近年末，没机会给介绍给你们认识了。”
白姐用很简单的一段话来概括了自己的这些年的婚姻。
简短的话语中，却充满着幸福。
“你们先吃着。”
交谈间，有桌客人把白姐招呼去了。
陆怡看着白姐离开的背影，托着下巴，叹了口气，：“真幸福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像白姐丈夫这样的男人。”
陈诚笑着给陆怡夹了块肉，笑道：“别做梦了，还是先吃块肉吧。”
“想想也不行吗？”
“没说不行。”
“唉，我对男朋友要求也不高，也不要求他有多好看，身高比我高就行，学历也不重要，有上进心就行，车子房子我都有，也不要彩礼，只要对我好就行，可就个找不到一个能合我心意的。”
陈诚听着陆怡的择偶标准，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陈诚放下烤肉用的夹子，答道：“你的择偶条件，很多人都能达到，找不到合适的，只是因为他们和你心里的那个人有出入，才说找不到合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