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苦命女脱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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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朝中一干奸党与曹家为敌,且还牵连昔日贺宁公主母妃的旧怨,虽然甘坤道自称自个是贺宁公主,自个母妃遭那些奸党挑拨,直到如今,有些官员还没彻底铲除,恰好,曹回对那般奸党也恨之入骨,二人合计,联络一干忠肝义胆的朝中大员,同心对付奸党,也好为国锄奸,为民除害。
虽然,甘坤道说的轻描淡写,但石任意明白,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曹家再度万劫不复,他和甘坤道,就算她有摄心术,连皇上都能蒙骗,万一遇上高人,他们夫妻二人还能安然无恙吗?
是非恩怨不宜牵连,能放手的怨恨就放手了最好,否则,再无退路,成败都会惹人惦记。年岁虽十九,可石任意深谙人世间的怨恨危害,不收手,陷入的将是更大的仇恨深渊。
“宝儿,为夫只有一句话想说,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知道我也要说,你何苦牵涉其中,何不随为夫遁迹山林,生儿育女,自由自在的好。”
生儿育女?甘坤道听来心中一阵荡漾,她当然要跟他生儿育女,都嫁给了他,怎能不想为他石家留后?
可恨,她自知,自个未必再有生儿育女的机会,因着,她这般年岁,正因此,她不愿同他圆房,还着这般年岁和一个十九岁的年轻男子共赴那床笫之欢,她暂时还没法放开心结。
遥看窗外明月,暑热的天气,这厢房之中,曹回早已命人将屋中用井水泼洒了一遍,又送来冰镇瓜果,夫妻二人在屋里无心旁个琐务,必然惬意的紧。
她对着明月无言,石任意近她身旁,二人都坐在床沿边。一个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她的头就靠在他的肩上,若小女人般嗅闻他从鼻息里呼出的气息,而他则闭上双目,嗅闻她身上发散的香气,实在太香了,令人沉醉,比之吃酒来更加沉醉,恨不能当场将她抱去床上,而后便是......
“夫君,奴家想要为你石家留后,但,现下不是时候,我还有大事未成,你切切不可操之过急。”
“可我......可我......可我七尺男儿,怀抱天下无匹的美人儿,如何不想与你......”
然,她却一把推开了他,起身,去了窗边,仍然对月无言。
不过试探,既然不让他和她行夫妻之实,那就算了,也不急于一时,迟早他断定可将她拿下,何况二人都是夫妻了呢!
虽然,若此刻的美人儿换作是于瑶素,必定已共赴云雨之欢了,而甘坤道仙风道骨,不耻下嫁给了他,自个还过分奢求真不该了。
见她无言,石任意再道:“来京城这些时日,为夫倒有些想念桑梓,还有我那茅屋,不知可有人去帮衬打理。”
说及茅屋,甘坤道也深有感触,自个曾在其中修道,静养,也知其中的好处,若是不在乎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二人只留念山林,清贫了些,茅屋也不失为世外桃源的宝地啊!
眸光清幽幽,转而瞧来心爱的夫君,他如此俊朗,如此年岁轻轻,看着都想和他成就好事,可自个的难言之隐怎好让他知道,她也有心办成大事之后,再去金陵,去见那位善于妇人之疾的许郎中,请求施治,令她也能为石任意留后。
不好让他知道真相,可她也多有留心,早已心中存着旁个念头,她知道,石家绝不会断后,她一定会设法也要为石家留后,不过,就算非她本人替夫君留后,她自有个合意的人在她心中,只待日后机会了。
“夫君放心,等你我归去椒城,我便和你去茅屋那置家。”
“在那置家?你不回娘娘庙了?”
听来娘娘庙,不想甘坤道却抿唇娇媚含笑,白了他一眼。“傻瓜,为妻都让冯翁任娘娘庙住持,我还回去作甚?”
“啊?”他大惊,怎地都没想过她会生出离开娘娘庙的念头。“宝儿,你难道......该不会......”
“到如今还不明白,我带你一道赶来京城就没打算再过问娘娘庙的琐事了。冯翁有慧根,一教即会,我已传他本事,他做住持最佳不过。日后,我就算归去椒城,也是你石家的女主人而已,真是傻傻愣愣的,还不知为妻这番用心良苦。”
原来如此,甘坤道早已打算和他成就姻缘,在娘娘庙之中还装模作样的故意避开他,想来,自个莫非是真的傻,猜不透女人的心思?所谓一路带他赶来京城,见识什么人间种种,助益他日后行商都是谎话,不过就为了二人朝夕相处,那份存于心中的情愫越发深厚,到了京城机会来临,她便顺势就稀里糊涂嫁给了他。
说来稀里糊涂,其实那不过石任意的见解,甘坤道早有嫁给他的打算了哟!
都说妇人心思缜密,看来,甘坤道比之于瑶素来说,更加老辣,城府也更深。
然,不管怎说,他爱她,她也在乎他,二人都是心有所属,即使对着天地便结为夫妻,太过简单的婚仪,难道不是神仙眷侣般洒脱自在,令人羡慕吗?
不在乎年岁相差巨大,一个是活神仙,一个是当世才俊,且俊男美女,天造地设,年岁的差距又何必在乎?
石任意闻言,先是一震,而后细细想了想却笑起来了。“好宝儿,为夫明白了,你......哈哈哈,好一个老谋深算,你......”于是乎,他便上前将她环抱起来,她的双脚也离地,就这么在屋中转起了圈来,还有他傻乎乎的哈哈大笑着。
真真天旋地转,但这刻是如此的幻妙,飘摇,真的如仙般腾云驾雾,就在他的怀抱之中。
“快快放下奴家,我......我都晕头转向了。”
而后,石任意将她抱去床头,这才放下,不管不顾就用他的嘴巴用力亲了她的额头。
她当然害怕他忍不住会对她强迫做出越矩的事来,见好就收,别过脸去,面无表情。
算了,真的该算了,夫妻如此合意,可惜,就差那一步,石任意不会着急,他盼着甘坤道早些完结京城事务,他们夫妻便会快马加鞭复回椒城,他要面见父亲,求父亲再为他和甘坤道补办一场婚仪,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便会和她成就真正的夫妻之实,更盼着她的肚子里能开花结果,为石家留后。
......
石家地窖---密室之中,王婶子上前好劝姚彩莲。“彩莲啊彩莲,你就别倔了,我们共侍一夫不好吗,夫君擅行商,日后不愁没好日子过,不比在县城你我都穷困的好啊!”
姚彩莲却无话可说,她不过是不想搭理王婶子。
不甘心,她受石顶富所托,只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服姚彩莲,但她好话歹话说尽,姚彩莲也不为所动,一门心思咒骂石顶富不得好死。
“彩莲,你命苦,我也命苦,知道这世上本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世道,可我们也是人啊!好死不如赖活着,有一天荣华就享一天,若放弃了就再无机会了呀!夫君他那么狠毒,那么不是个东西,但他起码是因着爱你,想要得到你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呀!彩莲你该知道一切的因由才对,何必在乎什么对错、好坏......”
“呸!不知羞耻的下贱妇人,你的嘴里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吗?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知不知道自个为虎作伥,迟早会有报应?”
王婶子一脸不悦,撇撇嘴,冷哼起来。
姚彩莲不说倒罢,一旦说起来,她便开骂。“石顶富猪狗不如,你让我跟猪狗不如的东西做夫妻?你不知羞耻,我还知道没脸见人呢!王婶子,你切不用替他来说项,我姚彩莲誓死也不会答应跟他石顶富做夫妻的。”
王婶子又冷哼起来,心中嘀咕:还做夫妻?我如今才是正妻,让你做妾而已,自以为是,不识抬举的话,你也逃不了夫君的手掌,日夜蹂躏,你还能避开他?
说来,石顶富何等为人,不消说,他怎会甘心只好言相劝,早已对彩莲下起了狠手,无论何时,一旦兽念生出,便赶来密室,霸王硬上弓,彩莲如此孱弱,怎抵得过石顶富的强来。
几番求死,可惜,自个如今仅有的念头便是逃出生天,非得寻机亲手杀死石顶富而后快。
见她---王婶子不说话,姚彩莲也不愿多搭理她,自个背对着她。
早已料到,自个此番将无功而返,罢了,浪费了口舌,这姚彩莲仍然对她不理不睬的,王婶子恨恨的一跺脚,转身就离开密室,回去屋里。
石顶富上前便问,王婶子如实告知,方才,石顶富还一脸企盼,这会则狠厉的一眯眼。一把推开王婶子,他径直就朝密室赶去。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姚彩莲知道,这个畜生又要赶来折磨她,可怜自个柔弱,无法抗击,只有再度含泪任由他的糟蹋。
泪眸不愿看他,哪怕只一眼,而他也没多客气,上前就扒了她仅有的遮羞肚兜,她没反击,动也不动,任由他胡来,闭上双眼,就当恶梦一场,很快就会过去。
......
朱坛家中,他拍着胸襟对何重越道:“何公子,您真的不信我的话?”
何重越怎会不信朱坛的话,他知道,朱坛所言的石顶富家中诡异,十之八九是差不离的,可,石顶富又娶了个什么王婶子,那婆娘比起昔日的郑杏娘来可不好说话,几分泼辣,很像那孙桂花。而,王婶子却和孙桂花不同,她常常留在家中,出门稀少,如何潜入石家,查探究竟便难上加难了。
“何公子,我还听来一则惊人的消息,不知您愿不愿听?”
何重越当然想多听听外头的消息,他便对朱坛道:“有话快说吧!”
朱坛所言都离不开如何替自个亡妻报仇,但如何报仇,先得想方设法找出如何对付石顶富的法子,现如今,尚未找出他的罪证,都是猜测,且那石顶富奸诈的紧,稍有不慎,反受其害,故而,何公子暂且忍耐,朱坛也能见谅,可如今这则好消息,他---朱坛不得不说。
“何公子近来都在避世,恐怕真的不知县里发生了大事。”
何重越确实近来都躲在松竹山的茅屋之中,虽然,无情箫人说过不许他留在椒城,但他---何重越偷偷摸摸的,不让无情箫人知道就是了。故而,他也甚少知道外头发生了些什么。
“县里有甚大事?”
朱坛说起,那脸上消散了急不可耐的神情,取而代之的则是几分欢欣的模样。“听闻马知县失迹了,如今取而代之的是本县的教谕---方教谕。何公子可知,这位方教谕乃是大善人一个,他清廉自持,乐善好施,且爱民如子,对那些歹人则冷酷无情,曾有人贿赂他银子,不想他竟然将那贿赂之人公之于众,并提点县里的人,谁有冤情只管去找他,但若作奸犯科,他也绝不会收受钱财而替人消灾。何公子,您说,这方教谕一旦知道石顶富那狗东西的罪恶,理所当然会将他拿去问罪的呀!”
“竟有此事?”何重越想不明白,堂堂知县大人不知所踪,现下由方教谕署理县衙大小事务呢?
朱坛依然说的头头是道,满怀希冀盼着能将石顶富治罪,处以极刑,那般他才甘心。
而,何重越则渊思其中,到底为何马益辙不知去向,其中定有文章。
“朱坛你听着,我答应你和你一道寻机去他石家查探,你只管暗中寻找机会,一旦来临,就去松竹山唤我。”
何重越已下定决心要对付石顶富,反正,自个也打算让石顶富在监牢之中受苦,不急于杀死他。至于无情箫人,需想个万全的法子,必要的时候,可将他的行踪告知官府,一道对付他。
“好,何公子如此说来,那就今夜。”
何重越正欲起身悄悄归去松竹山的茅屋那,这朱坛便这般说话,他傻傻的看了眼朱坛。“瞧你急的,真不必如此。”
朱坛双臂展开,刻意阻拦了他的去路。笑着脸说道:“何公子不知,石顶富和他那婆娘去县城了,我朱坛这才请你来我家秘商对付石顶富的法子。”
石顶富不在家中,他的婆娘---王婶子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