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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悍妇遭屈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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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常生钱再无放过她的理,匕首一闪,抗声迫道:“死婆娘,你再乱来试试,小心我这就送你归西。”

“啊!……”她亦乱了,毫无章法,右手用力抓住了匕首。

需知,匕首锋利无比,那血肉之躯怎敌?肉痛似乎忘却,血水流出恐也不知。

就在常生钱大惊之际,孙桂花摆脱了他的钳制,赶紧又朝门口跑去,随手便扔下了匕首。

再吃惊又能怎样?常生钱一门心思要在今夜得到孙桂花,她还指望有机会逃脱?

不待启开门栓,常生钱双手便抱起了她。转身,朝床边赶去。

乱踢乱蹬,奈何背对着他,且被紧紧抱着,她竟然无法伤到他。

用力,常生钱便将她扔回床上,上前连番一拳,猛击孙桂花的右腿,随后又是连番几拳,狠砸在她的左腿。

“啊!”她撕心裂肺顿感痛楚不已。

然,那常生钱狠毒的手段还未用尽,双拳之后便是双脚,一脚便踢中了她的头部,再一脚又踢去了她的腹间,再之后,丝枕拿起,就压在孙桂花的脸上。

犹如地狱近在眼前,她无法顺畅吐纳,渐渐地,彷如死去一般。

或许,她无力挣扎了,常生钱反倒不想她真个死去,丝枕拿开,孙桂花才顺畅吸气吐气。

暗无光色,常生钱粗喘着,他亦“啊呀呀……啊呀呀……”觉着费力,自个险些都累到厥倒。

“好兄弟……好兄弟……饶了嫂嫂我吧……呜呜呜……”她唯有低语哭求。

“到这份上了,嫂嫂还倔强,可值当?”

“我……”“呜呜呜……常兄弟,你这么逼迫,莫不是要我活不过今夜,纵然……纵然你得手我……我也没脸活在人间,索性……你想要我,还请先杀了我再玷污我……呜呜呜……”

“嫂嫂千万别求死,人活一世可不易啊!我石大哥在外头冒死冒活挣了银子回来,嫂嫂不好好享用,岂不是傻子?再说,我又没婆娘,日后得了好处也会给嫂子一份的。”

心痛的岂止如刀割一般,好似被人狠辣地绞碎了心儿,无法粘合救活。

雨势依然不减,但常生钱稍事歇息了会,已有了几分力道,他翻过身来,压在她的身上。

“不……常兄弟别……”

好一个烈女子,素日里的看似随便却在这份光景显出她的真面来。或许只剩最后一口气,她还在哀求。

“好吧!桂花你乖乖听话,我就把石大哥的所作所为告知你。其实,他在县城已有了相好,桂花你还蒙在鼓里,他不仁你又何必重义?”

寻花问柳,逛那青楼也就罢了,若真有相好的,保不定日后娶回家来,于她而言决计不可容忍。

“嘶啦……”常生钱有了气力,已撕脱她遮羞的肚兜。

“莫要害我……啊……”口中并无多少力道,艰难说出。

不会罢手,他如豺狼一般,复回了七八成气力,不活吞了生吃了身下的尤物怎会就此停下?

夜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天色微明,昨夜狂雨早就停歇。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死尸一具。不想这般年岁,还要遭此屈辱。

常生钱得了便宜,趁着天色未明之际逃之夭夭了。

浑身犹如骨断皮绽般痛不能言,眸中已无泪光,一夜逝去,愤恚至极。

……

县城一女子死而复生,这般奇事何重越本不欲在心,不过,他知石任意信天命,在乎生死,为了一探奇事来由,是故也不在乎多耽搁几日,反正此去金陵对石任意而言决无好下场。

两位俊雅男子坐在酒肆吃酒,虽不善饮酒,小酌两杯不伤大雅,石任意好奇地听那别个酒桌客人谈说女子复生一事。

一瘦弱、黑不溜秋的中年男子对同桌的三人说道:“千真万确,人好端端的就在家中了呢!若不是神仙相助,怎会增加阳寿?”

瘦弱中年男子一旁的花白胡须老者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道甚么都难说。传闻,女子乃积德行善所致,寻常,她总会去娘娘庙干事,诚心求道。感动仙人,才有此福报。”

“那娘娘庙不是住着一位活神仙吗?都说是她施的法,是不是这个缘故?”另一满头白发老者跟问。

黑瘦男子点首,若有所思,即刻道:“刘伯所言不虚,娘娘庙那位甘坤道绝非常人,都说她得道成仙,留在人间替人消灾,救人于危难。”

言及甘坤道,石任意想起在家中之时,父亲和继母---孙桂花提起过。那甘坤道究竟何方神圣,真有起死回生之术?

听来入神,何重越只顾低首侧耳。

“贤弟,速速用菜,一会你我就同去那女子家中瞧瞧。”石任意提点。

何重越好奇不已。“石兄,你可知甘坤道是何人?”

“这个……我怎会知道?只从父亲那听来些闲言碎语,其他,我并不知晓。”石任意确未扯谎。

“有朝一日,我还真想去会会甘坤道呢!”何重越微蹙眉头,眸光漂移,思忖入心。

“听闻多是女人家去求见甘坤道,无非姻缘、求子,你去求甚么?”石任意笑问。

回返几分神色,瞧了眼石任意,何重越噙笑道:“索性就问问我的姻缘,这还不成吗?”

“成……成……贤弟文武双全,又这般儒雅脱俗,哪个女子要是跟了你,那是她八辈子求来的福分了哟!”

摆手谦逊,便言道:“兄切莫高赞,愚弟比之兄,文才差的远了,样貌也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呀!就算潘安在世,也不及兄万分之一的样貌啊!”

二位俊颜男子一壁饮酒用菜,又一壁夸赞对方起来。

话说,二人儒雅清俊不假,但在酒肆高声互夸,实乃让人听去厌烦,一旁中年食客翻了翻白眼,不屑的瞧一眼便咧嘴“哼”了一声。

也没空搭理,用完酒菜,二人也该赶去瞧瞧复生女子。

然,这当口,年轻酒保却送来锦盒,放在桌上,点头哈腰讨好食客模样。“二位当世美男子,方才有人让小的送来,请你们过目。”

算是打诨吗?酒保说罢便转身去了旁个桌旁,送去酒食。

既然有人送来,二位当世美男子便可打开一看究竟。锦盒打开,里面留了字条,再展开,但见字条上娟细小字写到:幸蒙今日在此得见二位仙人风采,如若不弃,请今夜亥时三刻城北“襟襄亭”一会,必有厚礼相赠。

谁人如此?二位当世美男子连忙扫视一番周遭,并无瞧出不妥,看来留下字条的人已不在这里,一会之前已经离开。

反正夜幕深更半夜再见,凭他何重越的本事就无需忧心,石任意见识过,当然也会放心与其一道赴会的。

下昼,二人便一路打听,真的赶来复生女子家中,但家中之人却告知,女子已被县老爷---马知县唤去。

知县---马益辙也对复生一说有兴致?惊动官府,看来此事越发会闹到满城风雨。世间真有生死之术?

“马知县会不会亲自查问?石兄,看来这女子你非得见上一面不可,务必问出些甚么来,日后,兄也好借以参酌,助你早日得道成仙啊!”

想来,自个更在乎生死之道,可惜,何重越却误以为他乃是求仙问道之人,不念俗尘,才会无心求官。石任意“唉”的一声叹口气。“不必再说了,愚兄哪有成仙的想法,你误解了。”

“也罢!生死再无可惧的了,人若都能成仙,还做甚么官,挣甚么钱财?依愚弟来看,日后愚弟就随兄一道修行了干脆。”实则,何重越打趣说话,言完含笑侧瞧了眼石任意。

打诨归打诨,留在县城已三日了,再见不上复生女子,何重越会不会因此耽搁买画要事,毕竟二人要去的是金陵,为了一桩买卖。

“贤弟,不说了,你我就游历一番,亥时三刻去见见谁人,赶明再无法见着复生女子,愚兄就随你去金陵吧!”

“唉!这倒不用石兄操心,去金陵买画不急,见上复生女子乃头等要事啊!”

摆摆手,先个迈步就超前,石任意心中总有些难言之惑,说不出道不明。

而,何重越敛去笑容,瞧着前行的石任意,双眸一眯,凝重的神色上了脸来。

……

还有甚么脸面活着,都这般年岁了,村中出了名的泼妇,不想竟然被那下三滥的赌鬼---常生钱给玷污了。

全身上下好似再无一处不痛的,躲在家中连大门都不敢再迈出。孙桂花---一个脾性乖张的女子怎地也想不到会如此遭罪一番。

心如死灰,只求自个的丑事瞒过全天下之人,再死便不足惧,就怕连死后还要受人唾骂。为何磨难再度降临在她这个苦命的女人身上?

青丝如墨,但两日来她都披头散发再未梳妆,摇摇晃晃,踉跄行步。院中,烈日悬空,而她却无一丝一毫的惧热之感,呆立一株松树旁。

心中念起自绝性命的种种法子,眸光失色,毫无波动,面色更是惨白一片。

一只飞雀停驻树枝,盯着她瞧来,孙桂花这才眸光与之相遇,眼角抽搐,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莫非有甚征兆?鸟儿,鸟儿你为何盯着她瞧个不停?突然,双眸之中泛起泪花,滚落而下。

一瘸一拐,双腿被那常生钱锤伤,一时半会无法痊可,但她还是朝自个屋中逃去,她惧怕,万分惧怕,犹如那鸟儿通灵,看清了她不洁的一切。

无尽的羞辱让人再难释怀,真的要在夫君赶回之前一死了之吗?自个真的死了,夫君会不会疑心而查明真相?会不会因此杀了常生钱犯下命案?

不甘心啊!想来自个真真苦命,跟了个短命鬼,再嫁给石顶富,只不过想为石家生儿育女,可八年过去,一男半女连影儿都没指盼,如此就一死了之,值当吗?

立在门前,并未入内,原来她恍惚之际竟不知自个是在屋中还是在门外。廊内拂来一丝暖风,吹拂她的发丝,飘飘荡荡。“啊!”她又次大惊,

须臾,便听来大门开锁之响动。

活不成了,自个这般模样,夫君归来定然要问,自个还有甚么颜面与夫君相对,还有甚么颜面告知那晚的凄惨遭逢?

夫君若是瞧见了,知她不洁了,还会要她吗?

慌忙之际急于推开房门,可恨那房门却怎么推也推不开。

谁能料到,她忧心夫君归来,但此刻开锁入内的并非石顶富,而是那个令她半疯半癫的常生钱。

落下门栓,毫无惧色,三步并作两步,常生钱已瞧见了她。

近至她身旁,眸光聚来,瞧着这全村都惧怕的泼妇,这会竟然披头散发,衣着歪斜,面如死灰。“嫂嫂,你……你这又怎地,不要记挂心中,男欢女爱,何必当真了呢!石顶富在外金屋藏娇,桂花你倒好,偏生过不去这道门槛,有甚大不了,我常生钱待嫂嫂你也不薄啊!”

畏畏缩缩,她再无昔日的泼辣模样,像是不经世事的弱小女子,惧怕的徒有泪流满面。

虽然四十来岁的女人,身姿颀长,肤白貌美,再凌乱的发丝也挡不住。常生钱瞧了瞧,直吞涎水。

美事已成,料定石大哥尚未归来,今个也不能错过,大白日就大白日,再次享用为上。

嬉皮笑脸,他双眸眯起,吐舌舔了舔自个上唇。“桂花,别怕,常生钱一定会对你好的,日后发了大财,便带你离开坝沿村、远离石顶富,你我一道去那繁华之地逍遥快活去。嘿嘿嘿!”

已可断定,这无耻烂赌鬼又要行那不轨的丑事。孙桂花好似遭魔附身,任由他的双手钳制她的双臂,像是木偶一般随他拖拽,开了房门,关了房门,下了门栓。

“啊!……”嘴巴张开,竟是哑声,不声不响,她便被他推倒在床上。

至少,双眸的泪花还晓得流淌,耳畔传来他粗重的喘息声,还着她的衣裳遭他撕开的声响,旁个,便无了声息。

无力抵拒,由他去吧!这个下三滥的赌鬼,暂且不与你生死较量,总有那么一日,会让你悔不当初的。

缓缓地,吐纳匀称,她闭上了双目,就当一场噩梦,梦醒之后一切如常,从未发生过任何令她欲求一死了之的丑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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