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迷途知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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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北部边境，跨过一道山梁，就是茫茫无际的灵络草原。
百年战争前，灵络草原被一个国家统治了800年，雄壮的草原王国在战争中被打的稀碎。战争结束后，分裂为大大小小十几个国家，再也无力统一，甚至有大片地区还处于无政府状态。
此时，山梁上，玄武军人数最多的第1大队朝北而立，注视着北方的草原。而边防军普通士兵也处于待命状态。
山梁下，叶炼带着一队武院的学生正朝南而立，周边散布着零零散散的尸体，全部都是邙洛会暴乱中，想要逃亡出境的邪修。
眼前，叶炼再次阻挡住了一支想要越境逃往灵络草原的队伍。
邙洛会，百里连川和师同昭，以及跟随他们的一众散修。
叶炼高声喊道：“停下，再往前走。视同暴乱！”
百里连川说道：“叶科长，我们这一行人，并未参与卓明在榆城的暴乱。我在探查到卓明与境外势力有瓜葛后，立刻退出了他的计划。师同昭兄弟，更是被卓明差点一掌打死。”
师同昭接过话茬，“幸亏海源兄弟用hEp血清才把我救过来。可惜，海源兄弟在暴乱中不知所踪。”
叶炼说道：“我已经不是特武科科长了，现在是‘特别武修科培训学院’的一名教师而已。你俩所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上层也明白。我现在问你俩，真的要背弃自己的故土，选择逃离境外吗？”
“呵呵~”师同昭苦笑一声，“我们还有什么出路呢？虽然我们没有杀死任何一个同胞，但邙洛会的建立毕竟有我们俩的份。现在邙洛会暴乱，给榆城造成如此大的损失，你们武院、灵专、玄武军、还有普通民众，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我们还有什么颜面将这边土地称之为故土。”
“我们的路走错了！现在大错已成，不可挽回，还请叶科长，不，叶老师，开个口子，让我走吧！”百里连川说道。
“你们这一群懦夫！”一个声音自远处传来。
师同昭愁云满布的脸上才算是有了点喜色，“海源兄弟！你没事啊！”
海源过来，一拳打在了师同昭的脸上，又一拳，打在了百里连川的脸上。两人被接连掀翻在地，揉着腮帮子站起来。
“打得好！”百里连川说，“不给我一拳，我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干了多蠢的事！”
“实话告诉你俩，我不叫海源，我是江南袁家的当代家主，袁大海。”
师同昭和百里连川两人诧异。
“我还告诉你俩，我的独子袁小海，就在灵专。镇压暴乱，有他的份。”
“这，你袁家当年可是。。”
袁大海说道：“我知道，你俩又想提那点老黄历。我袁家是百年战争中才起来的，立国后才稍微有点名望。‘灭武运动’中，我爷爷是最配合秦江的，我袁家贡献财产，送家里子弟家丁去武修部队。最后却落了个被刺，被秦江害死。现在，我袁大海给官方当卧底，儿子送去灵专，你俩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狗腿子？”
师同昭黯然：“各有所求，我们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你的选择。”
“糊涂！”袁大海嘶吼道，“我问你俩，你们的追求是什么？”
“只求安定生活而已！”百里连川说道。
“可你们越境离去，就能安定了吗？百里，你三个子女怎么办？”
百里连川听到，头低的更深。
“你们心中无非就是为当年‘灭武运动’的惨剧，迈不过那道坎。是，秦江确实是国家最高机关任命的总指挥。可是，谁还没有个看走眼的时候，你俩不也看错了卓明，最终酿成大祸？被卓明杀掉的人，他们的孩子来找你俩算账，可是你俩呢？逃了？”
袁大海越说越激动，“秦江主持‘民间武修整合运动’两年，在出现了第一起因为不听话而灭族的事件后，国家最高机关立刻命令秦江停手。可是秦江和他的大批行动队已经失控了，国家安全都受到了行动队的威胁。然后才出现的被我们称之为‘灭武运动’的浩劫。”
师同昭从兜里拿出一个旧信封。“袁兄，你说的没错。这是当年京城京城杨家家主杨传祚给我爷爷的书信。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袁大海展开信，行书字体似斧凿刀刻，遒劲有力。历经几十年的时光，仍然能看出写下这封信的人，高深的境界和磅礴的气局。
袁大海快速阅读着，越看越激动，最后竟然是哈哈仰天大笑。
“杨传祚老前辈，大英雄啊！原来背后是这样的。”
袁大海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京城杨家也是被灭门的。原来是杨老前辈布局，举全族之力把秦江和他的行动队诛灭在杨家大院。这信里邀请你爷爷同去，我猜，他是没去吧！”
师同昭点点头。
“现在呢？如果说，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建立一所民间力量成立、掌控的武修学校。你还要学你爷爷，逃避吗？”
袁大海一语惊人。师同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直低着头的百里连川两眼圆睁，同样瞪着袁大海。就连叶炼听到，也是震惊不已。
“师同昭，如果说，逃避是你师家一脉的传承。那你走吧，我用我的功勋跟叶老师那换一个放行。”
师同昭，百里连川沉默。
“经过秦江那么一闹，国家也搁置了成立武修部队的想法，而且缩减特武科规模。给了民间武修50年、两代人的喘息时间。现在，你们也看到了，灵专、武院、玄武军，我们新一代的中坚力量，全是年轻人。”
喘息片刻，袁大海语气严肃的问道：“我再问你俩一遍，真的愿意放弃夏国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去灵络草原流浪吗？
这些话一出，后边跟随两人的邙洛会成员头已经低成了90°，泣不成声。
百里连川说：“师同昭还好，从一开始就反对暴动。可我，在郑克爽没出现前，我确实有参加暴动的想法。我，我~~”
袁大海拿起一个通讯仪，递给百里连川。
通讯仪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我是玄武军总帅，慕瑾。我的旁边还有特武科总部部长。”
师同昭和百里连川立刻支楞起耳朵。
“你们，都抬起头来吧。当年，国家最高机关确实有用人不当，识人不察的过错。欠各位一个道歉。老头子我代表国家最高机关，私底下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你们这些家族，这些年，受委屈了。”
师同昭和百里连川，连同后边一众追随者，在这边境山梁下，回过头，扑通跪倒在地，朝着南边故土的方向嚎啕大哭。
“这次暴乱，你们虽然没动手，但是前期确实组织了。以后，你们要成立的学校，就放在榆城吧。具体怎么做，官方、军方都不会插手。但我们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固若金汤的北部边境。”通讯仪说完，挂断。
“是！”一堆汉子的喊声直上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