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内乱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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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缠绵,角宫外树影重重,树枝上两个鸟儿相互依偎着,交颈而眠。
房间的窗户被温泉的水蒸气糊的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听
“这处温泉有疗伤养肤的功效,你要不要试试?”
宫尚角的声音带着暗哑的低沉,还是那般冰冷的语气,但却隐隐透着将要突破牢笼的性感。
随着水声溅起,隐约间,灯影下,两个身影越来越近……
直到彼此融合,不分你我……
树上的鸟儿被水声惊醒,互相对视一眼,换了个前后,又交颈沉沉睡去。
一朵云飘来,月亮害羞的躲进了云里。
而羽宫处,今夜也同样的热闹。
原本应该守卫着各处的侍卫,现在在羽宫中疾行,行色匆匆,金繁指挥着侍卫各处藏身,有的藏在假山后,有的藏在树冠里。
而宫远徵恰好路过羽宫时,被这不小的动静吸引了。“这么晚了,这是在搞什么鬼?”宫远徵心下思索。
纵身一跃,跃到了上次蹲着的树上。(树:啊没错,又是我。)
看着侍卫们鬼鬼祟祟的东躲西藏,幸好没人注意到这棵树。(树:我只属于远徵弟弟)
“深夜不提灯,金繁在自己的地盘上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宫远徵敏锐的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反正今晚无事,他待在树上,看戏般的看着这一切,好整以暇的,月光透过树影照在他的脸上,深夜的风吹起他衣服上毛茸茸的狐狸毛边,带来一阵艾草的气味。
………
与此同时,后山通往羽宫的小道上,月长老一袭月白长衫,衣衫上绣着云纹,脚步轻盈的拂过小道两边的韦草,如清风朗月一般的人儿,此时却有些急迫,神色间带着说不出的神秘。
而兰鸢此时不小心,迷路了!!
她匆匆从角宫出来,照着地图,往羽宫而去,但是天色已黑,并没有白天时好辨认,她和第一天入住角宫时一样,往后山的方向偏移了。(去后山的路:啊对对对,你就认得我!)
于是,当她看到一抹白色身影匆匆而过时,她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但是转瞬间,那白色身影就不见了踪迹。兰鸢正纳闷之间,一把折扇抵在了兰鸢的脖子上:“夜半三更,尾随与我,你……兰姑娘?!”
月长老正说着,正巧那遮住月亮的云散开,月光照在兰鸢脸上,让月长老一下子就认出了兰鸢。
兰鸢有些尴尬,但是又有些庆幸,月长老还没到羽宫,远徵弟弟应该还没被金繁发现。
“嗨,晚上好啊,真巧,月长老也出来赏月亮?”低头看了一眼抵着自己命门的折扇,兰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月长老反应过来,收回了折扇。
“兰姑娘这么晚了是要去哪?”月长老端正站好,一片云淡风轻。丝毫不见刚才那一瞬间的讶异。
“我,我去找雾姬夫人,今日去拜访雾姬夫人,有个很重要的东西丢在那里了,奈何夜路太黑,迷路了~~”兰鸢半真半假的说道。
月长老皱眉看着兰鸢,眼前的少女眸子透彻,映照着月光。
“我带你去。”月长老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天色已经很晚了,说着便拎起兰鸢,运起轻功往羽宫的方向而去。
兰鸢大喜,顺风车?!
虽然被拎着脖子很不舒服啊喂!!
月长老将兰鸢放到羽宫外的一处拐角:“你自己进去吧,我要回后山了,今夜之事,万不可与别人说。”说着,便翩然而去,在以为兰鸢看不到的地方,闪身进入了羽宫。
兰鸢:“……”我虽然路痴,但我不是夜盲!况且你穿着一身白衣啊喂!!
但兰鸢知道不能耽误,她赶紧往羽宫正门而去。却被守卫拦住了:“今夜羽宫戒严,请兰姑娘明日再来!”
兰鸢无奈转身,作势要走,但却手指微动,一缕香味悄无声息的散发开来。对不起了,三,二,一!
侍卫应声倒地……
树上的宫远徵听到动静,就见本该已经睡着的兰鸢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羽宫。那倒地的侍卫,一看就是她的手笔。宫远徵太阳穴微跳,刚要闪身下去。
就见一袭白衣的月长老叩响了云为衫的门:“是我。”
宫远徵看着月长老进入了云为衫的房间,一脸不可思议,这云为衫竟然和月长老夜间私会?!他好笑的看着这一幕,觉得宫子羽的头上盖了好大一个绿帽子。
却听
“金侍卫!”兰鸢看到了往树边走的金繁,忙喊了他一声。
金繁回头,皱眉,抱手行礼:“兰姑娘,这么晚了,羽宫戒严,你是怎么进来的。”大小姐天天在他面前念叨着兰鸢有多么多么的可怜,但是做起火药来有多么多么的厉害。但是他一直觉得,这个兰姑娘,不简单。
“我丢了东西在雾姬夫人那里,夜深了,我却找不到雾姬夫人的房间在哪了。”兰鸢一招鲜吃遍天。
金繁显然不信,云为衫的房间和雾姬夫人的房间相距甚远,就算再怎么走错也不会走错到这里来。
想通
金繁掏出了刀,刚准备架在了兰鸢的脖子上。只见一个暗器袭来,在暗夜下闪着银光,打在了刀上。只见宫远徵从树上闪身下来,将兰鸢护在了身后。
“你们羽宫真有意思,当了绿毛龟竟然还替人藏着掖着,宫子羽当真大度!”宫远徵笑着嘲讽道,意有所指。
兰鸢看着眼前护着自己的少年,扶额,她拖住金繁是为了让他赶紧走的,不是让他下来激怒金繁的啊喂!
金繁可是披着绿玉皮的红玉侍卫啊!!!你打不过他的,兰鸢的脑子快不够用了。
其实她想明白了匆匆赶来,自己也没想好怎么解决,反正现在是不能让宫远徵和金繁打起来,不是她灭自己威风,远徵弟弟铁定打不过金繁。
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眼尖的瞥到一个黑影,呦吼,还有漏网之鱼呢!她竟然差点把他给忘了,那么,就让本姑娘给你演一场好戏吧!!
她从后面凑近宫远徵,似乎害怕一般抱住宫远徵,宫远徵一怔,后听少女小声的说:“让金繁擒住你,千万别让自己受伤,听我的!”
宫远徵回过神,虽然不知道少女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听的。兰鸢的手探到宫远徵腰间,在金繁看不见方向,悄悄的将响箭藏入了自己的袖子里。
往后退了一步,宫远徵作势要走,金繁拦住了他:“徵公子留步!”
“你敢拦我?以下犯上,好大的胆子?!”宫远徵声音提高,怒喝的声音带着些许稚气。
“你深夜潜入羽宫欲行不轨之事,我身为羽宫侍卫统领,拦住你,理所应当。”
宫远徵被这句话恶心到了,什么叫他行不轨之事?分明是他们羽宫做贼心虚:“我行不轨之事?怕是你们羽宫自己贼喊捉贼,等等,这羽宫中毒烟弥漫,你竟然没事?你果然不简单,呵呵~这次羽宫的屋顶怕是都要被捅破天了!”宫远徵笑的兴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激怒金繁。
金繁面色沉沉,不发一言,却是直接动手。宫远徵带着兰鸢躲过金繁的攻击,想起兰鸢的话。没有和金繁正面动手,而是不断闪躲。他轻功绝顶,不硬对硬的情况下,金繁拿他还真是没有办法。
金繁也越打越觉得不对劲,这个徵公子今晚似乎在戏耍自己。只看兰鸢正一旁看戏的样子,金繁的动作也慢了起来,打快了他也累……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兰鸢笑的灿烂,对着金繁摇了摇手中的响箭,金繁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慌,刚要往那边去,又被宫远徵牵制住。他反手挡住宫远徵的攻击,却见宫远徵突然倒飞出去,口中吐出了鲜血……
宫远徵躺在地上,脸上带着得逞的笑。
金繁:“……”他发誓,他没有!
与此同时,兰鸢按动了响箭的机关,响箭呼啸着划破宫门的夜空。
兰鸢听着这悦耳的响声,暗道,哥哥请求支援,轮到你上场了。
兰鸢笑的狡黠,看的金繁一愣一愣的,但他手下不停,将兰鸢和宫远徵一起拿下了!
而此刻的角宫之内,云雨初歇…
宫尚角穿着绣着云纹的睡袍,衣衫半开,隐隐露出里面的腹肌,半躺在温泉池旁。
上官浅靠在他的怀里,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包括她给点竹下毒的事情。以及,自己无锋刺客的身份……
上官浅的眸子盈着水光,她看着静默不语的宫尚角,她在赌,在赌宫尚角对自己也有情。
“以后,你就是上官浅!”宫尚角冷冷的声音带着沙哑 ,有着不可否决的坚定,似乎在说服自己。
上官浅眸子一亮,她赌赢了!!
想到了兰鸢对自己说的话,果然,只有真心,才能换得真心。
她与宫门都有共同的仇人,为何,不能在一起呢?
正要再说什么,窗外传来响箭划破夜空的声音,方向是羽宫!
宫尚角闻声起身,暗道一声,远徵!!不待上官浅反应,便拿起旁边的大氅披上,飞身往羽宫而去……
而羽宫之内,宫子羽他们也被这响声惊动,匆匆出门,便见金繁挟持着兰鸢和宫远徵往这边来。
“轻点,你弄疼我了!”兰鸢觉得自己的胳膊一定是青了,她欲哭无泪。
“狗奴才,放开兰鸢!”宫远徵听到兰鸢的呼疼,立马不想装了,便要挣开束缚。
月长老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你们这是?兰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兰鸢打招呼道:“好巧啊,月长老,又见面了!”
众人齐齐的看向月长老,眼神在兰鸢和月长老之间来回游移。好似在说,有瓜?!
月长老扶额:“进去再说吧!”
宫远徵看向月长老的眸子十分不善,兰鸢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众人回到房间,门被关上。
金繁松开了兰鸢,但是没松开宫远徵。毕竟兰鸢没有武功…
宫子羽自从密室之谈之后,便对宫二宫三兄弟两个改观了,他低声呵斥金繁:“你还抓着他干什么?还不放开!”
“可是!”
“可是什么?”宫子羽打断了金繁的话。兰鸢揉了揉胳膊,对宫子羽眨了眨眼睛,小声道:“让他说,越大声越好!”
宫子羽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眼中闪过痛色,金繁自然也明白了事情的不简单。见宫子羽默认,他放开宫远徵大声道:“刚才宫远徵在树上偷听,他说要告发月长老和云姑娘私 通……”
宫远徵:“……”你确定是我说的?
云为衫和月长老都被这句私通给整懵了……
兰鸢有点想笑,她想起了她之前看过的一个宫廷姻缘簿,里面有一幕: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
但是这么严肃的场面,她还是憋住了。
众人齐齐看向她,她捂住嘴,示意他们继续。
还没等金繁继续,门外就传来通报声,一听就知道是宫尚角过来了。
兰鸢有些惊讶,这哥动作这么快?她以为,至少还要半炷香的时间呢!
“远徵弟弟,快点,喊哥…”兰鸢凑近宫远徵着急的道。
宫远徵:“……”
众人:“……”
于是,宫尚角在进入羽宫大门之时,就听到了凄厉的一声:“哥——”
宫尚角眼神锐利,前来阻挡的侍卫都被他打倒,举手挥袖之间,众侍卫不堪一击。他浑身散发着暴怒的气息,最终侍卫们也不敢阻拦,宫尚角一路往唯一亮着灯的房间而去!
宫子羽他们自然也知道侍卫挡不住宫尚角多久,询问兰鸢:“完了,现在怎么办?”
兰鸢四处寻找,最终,目光锁定了一处柜子,带着宫远徵便躲了进去。
所以当宫尚角脸色铁青的踹开房间的大门之后,便看到——
宫子羽和月长老在悠闲的喝着茶,云为衫在一旁站着,金繁在一个奇怪的地方站着…
兰鸢表示:大哥,你挡着我看戏了!
宫尚角面如寒霜,直接开口问:“远徵弟弟人呢?”
宫子羽喝了一口茶道:“远徵弟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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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在说着话,这小小的柜子里却是拥挤的慌。
兰鸢和宫远徵紧紧的贴在一起,兰鸢想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宫远徵也想看,她将兰鸢的头往下压,自己的头叠在上面。两人好奇的看着缝隙外面的宫尚角。
看着哥哥为自己着急,宫远徵的心里酸酸的,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出去,因为,他动不了!!
想到了兰鸢屋外的鸟,宫远徵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有这个待遇。
柜子外面争吵不休,宫尚角表示响箭的方向就是从羽宫发出,远徵弟弟一定在这里,他一定遇到了危险。
宫子羽表示,有本事你找啊?你找不到怎么办?我羽宫那些侍卫可都被你打趴下了。那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活像之前的纨绔子弟。
兰鸢现在在柜子里也不好受,宫远徵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上,痒痒麻麻的,她快忍不住要去挠痒痒了!
宫尚角在这边一对四,唇枪舌战落了下风,正准备往门外走。
突然,柜子处发出了声音。
兰鸢想让宫远徵移动一下位置便把宫远徵解开了,太痒了,她受不了!!
谁料,一解开宫远徵就冲她压了过来……
她被壁咚在了柜子的一侧,宫远徵笑的森然,他真的快被她逼疯了!!
宫尚角准备要走的脚步一顿,眼神冰冷又带着杀意,看向房间中的每一个人,带着肃杀的冷,宫子羽知道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兰姑娘啊兰姑娘,你害惨我了!!!
在宫子羽略显紧张的眼神中,宫尚角精准的走向发出声响的柜子。
宫尚角走到柜子前,打开了柜子!然后又快速合上!!
众人:!!!
他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走到了茶桌旁,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茶,眼睛无意间看到一抹黑影,他似乎知道为什么兰鸢要演这么一出了。
眼神微眯,神色一变。
随着“啪~”的一声,茶杯应声碎裂,宫尚角与月色下转身,目光带着寒气:“交出宫远徵,否则,我保证,天亮之前,整个羽宫将没有一片完整的砖瓦!”
这霸气侧漏的转变,把宫子羽他们看的一愣一愣的。
宫子羽看了看金繁:难道柜子里没人?
金繁: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宫子羽的牛脑子快要转不来了,他看向云为衫,云为衫闭了闭眸子,也对他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担忧。宫子羽想到刚刚的谈话,他看向月长老,月长老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一下变的凝滞起来…
他要不要去开柜子看一下?宫子羽看着那个愈发神秘的柜子,难不成柜子里有密道?
密道:啊对对对,我在柜子里。
感受到外面的气息远离,宫尚角轻笑:“还不出来?”
只见柜门被打开,兰鸢脸色潮红的率先走了出来,然后是嘴角流着血的宫远徵……
兰鸢扇了扇风:“啊,这柜子里太闷了,差点都快给我闷死了!”
“哥,你关门太急,把远徵弟弟的嘴都磕出血了,你不心疼,我该心疼了!”兰鸢见众人都看着宫远徵嘴上的血迹,连忙解释道。
众人一副:你看我信吗?的吃瓜表情。
兰鸢真的无语,这次她真的没编……
她觉得她在他们心中的信誉值极速下降啊喂!!
宫尚角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他看着兰鸢身后的弟弟,宫远徵的眼神闪躲,很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宫尚角嘴角的弧度怎么也下不来。
宫子羽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宫尚角,有些惊讶,但又有些黯然,这是哥哥看弟弟的眼神,曾几何时,他的哥哥……
但是,是什么让路偏了呢?
谁也没有发现,月长老的眸子闪过一丝黯然……
兰鸢恢复了一下状态,看着房间里十分和谐的一幕,皱了皱眉头。
“各位,戏,还没演完呢……”
宫尚角和宫远徵对视一眼,突然对云为衫发起了攻击……
夜幕黑的深沉,今夜,后山的野兽躁动不安,似乎要露出那森森的爪牙。
没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只隐隐透出来消息。宫门执刃深夜闯入羽宫,打伤无数羽宫侍从,而宫子羽为了一个无锋刺客竟然和执刃打了起来,宫远徵负伤,连后山的月长老也掺和其中。
最后,无锋刺客逃往后山雪宫,月长老被罚长老院面壁。
宫门内斗,石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