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孤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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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
宫门之中也渐渐安静下来。
“轻点……”
兰鸢疼的惊呼,宫远徵拿着药,一点点的涂在伤口上,徵宫的药是极好的,血本来已经止住,但刚刚兰鸢刚刚出去一趟,伤口又裂开了。
“疼才能长记性,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这么晚过去找雾姬夫人?”宫远徵没好气的说,在等她给一个解释。手上的力道,却更加柔和了。
“我找雾姬夫人,是为了去确定一件事,只有确定了这件事,我才能知道你会不会有危险。”兰鸢认真的说道“嘶,轻点…”
宫远徵听到这话一怔,手上的力道没控制住。听到兰鸢的惊呼,他赶紧放缓了力道。
“你去找雾姬,是为了我?可是我能有什么危险?”宫远徵疑惑道。
兰鸢正背后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没有危险?要不是有她,他今晚就被他哥扎心了好吧。
这孩子,做事情怎么不计后果呢。
要是她晚到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兰鸢想到梦中的那一幕,如琥珀般的眸子闭了又睁,眼底泛浅浅的蓝光。
“这次杀雾姬夫人的不是上官浅,那么就另有其人,而这个人藏身于黑暗中,窥视着宫门的一切,我需要去和雾姬确认,是不是还有除他之外的在搞鬼。”兰鸢抬眸,语气莫名。
天边的云敛去,晚风吹过徵宫的屋檐,药房内明明灭灭的灯光,两道人影重重。
宫远徵给兰鸢上好药,将衣服拉了上去。
“对了,上官浅呢?”兰鸢突然想到。
“她被关到地宫里了,我哥正在审问…”宫远徵随意的回答,突然,眼神一凛。
上官浅不是刺客,那么……
见到兰鸢要下榻,宫远徵拦住了她:“你别动,我去。”
“不,有些话,我还是要跟她说的。”兰鸢脸色沉沉,她今夜又为什么出去?这不得不让她多想。
宫远徵无奈,只好带兰鸢去地宫,但他不放心,地宫阴暗潮湿,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氅,衣领处是厚厚的白色狐狸毛,大氅布料用的是云锦,领子处,用金丝勾勒出鸢尾花的样子,不,是盛开的出云重莲的样子,在深色的大氅上发着细细的光。
宫远徵将大氅给兰鸢披上,这才带她出去。
兰鸢披着刚好合身的大氅,诧异的看向宫远徵:“这是?给我准备的?”
宫远徵眸子微闪:“嗯,你送了我龙灯,还有上次给我绣的荷包,我想着得给你回个礼,恰好前两日,角宫得了块上好的狐皮,我便从我哥那里拿过来了。”宫远徵有点傲娇的说道。
“狐皮是我哥的,我也就送了个袍子罢了。”宫远徵不太好意思的补了一句。
兰鸢摸了摸袍子的布料,笑着道:“我喜欢这袍子。”
脚步停下,
只见地宫入口处,宫尚角抱着奄奄一息的上官浅走了出来,眼眶微红,神情冰冷,眼中闪过慌乱。
“哥,怎么了?”宫远徵快步上去。
兰鸢看着受伤“昏迷”的上官浅,宫尚角可真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
“远徵,给她看看 。”半晌,宫尚角开口。
“我去医馆找医师,马上回来。”说完便闪身离开。
兰鸢不理解,但大为震惊。
你一个医毒双全的人,去医馆找医师?有这功夫,上官浅都醒了好吧。
宫尚角原本低头看着上官浅,闻身抬眸:“不用,远徵弟弟你帮……远徵?远徵?”
宫尚角的眼前已经没有了人影。
兰鸢上前:“将上官姐姐抱到药房吧,我耳濡目染,也是会点医术的。”
宫尚角点了点头…
药房内,兰鸢在给上官浅处理着伤口。
宫尚角搁着屏风看着兰鸢,她的脸上苍白,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有徵宫最新研制的极品的伤药的味道:“你的伤……”宫尚角的眼中闪过愧疚,和感激。
是他……
“无碍的,已经好了,嘶…”兰鸢动了动,扯动了伤口。
回头看了一眼宫尚角的眼神,兰鸢安慰道:“其实不怪你,若是你没有这种警觉性,在江湖中,你早就不知道命丧何人之手了。”
“不,怪我,我当时竟然没有认出是远徵的暗器,还险些…”宫尚角垂下眸子,握住茶杯的手有些颤抖。他知道,如果没有兰鸢的一挡,那么那块瓷片,将正中远徵的命脉。
他对偷袭之人,从不留手!
但是以他的敏锐,在看到暗器时,就应该知道是远徵的暗器,只是当时…
宫尚角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上官浅……
兰鸢没回话了,她给上官浅上好了药。从暗室里走了出来:“执刃大人,上官姐姐身上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上了药,好好养着便是,至于为什么昏迷不醒…”兰鸢看了看上官浅,挑了挑眉。
“还是等医师过来再查探一番吧。”兰鸢没有拆穿她。
但宫尚角那了然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等宫远徵提溜着医师过来的时候,就见到兰鸢和宫尚角在喝着茶,上官浅在暗室里躺着。
宫远徵皱了皱眉,嫌弃的看了看被吓的不轻的老头,这老头磨磨唧唧的,耽误了不少事。
“快去给里面那位检查。”宫远徵向老医师示意。
医师们的住所在徵宫的偏东北角的方向,离羽宫较近。他过去之后,这老头还得穿衣服,拿药箱。慢吞吞的……他急的就给他提溜了过来。
“是!”医师的腿有点发软,这徵公子的轻功,着实是,有点让人承受不住啊。
医师过去把脉, 检查。
宫远徵翻起一个扣着的茶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哥,问出来了什么没有?”宫远徵喝了一口茶,神情认真的看向宫尚角。
宫尚角和宫远徵对视:“她说她不是无锋…”
“她说她不是你就……”信?宫远徵的声音提高。
“嗯~”
里面传来低吟,打断了宫远徵的话,上官浅醒了。
宫远徵脸色不善的看向上官浅。
医师走了出来:“回执刃大人,徵公子,上官姑娘的伤已经被处理好了,包扎的很好,并无内伤,刚刚昏迷不醒应当是惊吓过度所致,老夫刚刚施了针,已经醒了。”
老医师很是不满,大半夜的把自己拽起来,就为了来看一个装晕的女人?刚刚那针,他可一点没下狠手,对,没有!!
“执刃大人…”上官浅的声音传出来,眸子里水盈盈的。
兰鸢用衣袖掩着嘴偷笑,看来那针,扎的不轻。
“上官浅不是无锋刺客,但她也不是上官浅!她是孤山派后人!”宫尚角淡淡的开口,丝毫不避讳着上官浅正一脸乞求的看着他。
宫远徵看着上官浅的样子有些得意:“孤山派后人?孤山派不是被灭门了吗?从哪里冒出来的后人?”宫远徵不信,并大为怀疑。
“她身上有孤山派的胎记,那东西做不得假,所以,她绝对不是无锋。”宫尚角肯定的说,但却看了兰鸢一眼,兰鸢抬眸,眼睫轻垂了一下。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和兰鸢这隐秘的互动,他低眸思索了一下,然后道:“就算是孤山派的后人,也可以是无锋啊!谁规定孤山派的后人不能当无锋了?”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兰鸢大为赞同。
“但是雾姬夫人已经说了,刺杀她的人是个男子,所以,上官浅不会是无名!”宫尚角肯定的说,但是,他说的和上次不一样,他肯定她不是无名,仅此而已!
宫远徵自然也听出了画外之音:“哥说不是,那便不是吧。兰鸢,你怎么样了?”
宫远徵看向一旁默默无语的兰鸢,兰鸢其实有些困倦,毕竟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早上也早早的被上官浅喊醒了。
所以,兰鸢没有回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她无事。
“那边醒了的人,医师都说了是皮外伤了,还躺着做什么?”宫远徵没好气的冲着屏风里面说道,皱眉,这软榻,要换了。
上官浅下地,身子如弱柳扶风,走出了屏风:“多谢兰妹妹给我包扎伤口。”说着便对着兰鸢盈盈一伏身。
兰鸢笑着:“不打紧,我主要是怕医师来的晚了,让姐姐身上留了疤痕,女子身上要是留了疤,那可不是小事情,对吧,执刃大人”说着看了一眼宫尚角。
宫尚角角轻咳了一声。
宫远徵走到兰鸢身边:“你怕她留疤,你怎么不担心自己留疤?要不是她好好的非得写那些药方,你何苦受这个罪,到头来,还得拖着受伤的身体,给别人处理伤口。”宫远徵埋怨道。
“我可真羡慕上官姑娘,我辛辛苦苦给人处理伤口,可人不领情,却为了上官姑娘不顾及着自己,怕上官姑娘留疤给你包扎伤口,到时候伤口又裂开,上官姑娘会不会心疼我不知道,但是我可是会心疼的。”
宫远徵一通无差别攻击,带着浓浓的茶香,把兰鸢搞懵了。
上官浅微愣,随后微微一笑:“我自然是心疼兰妹妹的。”
“但愿如此!”宫远徵不看她,喝了一口茶。
宫尚角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触及到兰鸢暗示的眼神,垂了下眸,站了起来:“天快亮了,一直待在徵宫怕是会惹人非议,上官姑娘和我回角宫吧,至于兰姑娘…”
宫尚角欲言又止, 看向宫远徵。
宫远徵摆摆手:“都带走!顺便让人换一张新的软榻来。”
兰鸢知道宫远徵有些生气,但现在,她确实要回角宫,有些事情,她需要跟宫尚角说清楚,也需要问一下上官浅的意思。
如若她……
兰鸢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浅
她希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