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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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刃大人,你的意思是?”宫远徵神情凝重,心中隐约已经有了思量。
“宫门之中,有一个无锋,便有可能有第二个,第三个。”宫尚角目光晦暗,坚毅的五官一半隐在黑暗中,如同暗夜中窥视的猎豹,潜伏着,等待猎物露出马脚,放松警惕时,一击必中。
宫远徵盯着宫尚角,也陷入沉思。
“执刃大人,百草萃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宫远徵开口打断了沉寂。
宫尚角喝了一口茶,“知道,贾掌事毕竟是宫门的老人了,且在徵宫多年,如果他是无锋刺客,那么宫门,可就真成马蜂窝了。”
“所以?你相信贾掌事是无辜的?”
“不信。”
宫远徵:“……”他想兰鸢了。
“他不是无锋,但也不无辜。”宫尚角放下茶杯,看向宫远徵。
“或许,你可以去地宫走走,找找答案。”
宫远徵想到了什么,和宫尚角对视了一眼。
起身告辞:“执刃大人,徵宫还有事,我先告退了。”
宫尚角微笑:“去吧。”
在宫远徵走到门口的时候开口:“下次,叫哥哥。”
宫远徵,嘴角绽开大大的笑容,开心的像个孩子。
“好的,哥哥。”
“等会,我跟你一起回徵宫。”
宫尚角起身,走至宫远徵身旁。眸光温润的看着宫远徵:“走吧。”
两人往徵宫而去。
地宫就在徵宫旁边,说是去徵宫,其实两人是要去地宫,贾掌事绝对不简单,他需要亲自审问。
想到自己的毒药还放在药房:“哥,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宫远徵走进药房,眼神陡然一变。
有人!
他戴上特制的手套,小心翼翼的往暗室走去,手中的暗器已经准备好了。
随时准备一击毙命。
只见软榻上,一袭白衣的姑娘呼呼大睡着,似是梦到了什么,还砸吧砸吧嘴巴。
宫远徵放松下来,眼神一软,看着兰鸢的样子,真可爱呀。
宫远徵没准备打扰她,知道她昨夜没睡,自然困乏。
拿起旁边的毯子轻柔的给兰鸢盖上,小心的放轻了脚步,拿起架子上的毒药,刚准备走。
一个小手便抓上了他的衣袍。
兰鸢揉了揉眼睛,看着宫远徵,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回来啦!”
好似等着丈夫归家的妻子,宫远徵的心底一颤。一种莫名的思绪涌上心头。
宫远徵试图收回心底的躁动,看着兰鸢,这是自己养大的鸢尾花呀,就像自己养大的闺女一样,况且人妖殊途,不可能,宫远徵你在想什么呢!!!
“嗯。”宫远徵闷闷的开口。
听到宫远徵说话,兰鸢清醒过来,她刚刚以为在做梦呢,远徵弟弟怎么可能那么温柔!!!
兰鸢坐起来,看了看身上的毯子。
宫远徵一把拿开毯子:“怕你着凉了而已,但一想,一个植物而已,怎么会着凉。”
似乎在排斥着什么,宫远徵开口没轻没重的。
兰鸢皱了皱眉,他这是怎么了?吃枪药了?
不过,谁让姐姐疼你呢,原谅你啦。兰鸢心里想。
看着渐晚的天色:“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你等的都睡着了。”(放屁,你分明一来就睡着了。)
但宫远徵不知道呀,他甚至听到这话还有些
愧疚:“抱歉!”
哇!奶狗低头哎!!兰鸢一整个被萌化了。
“没,没事,原谅你啦。”
兰鸢摸了摸宫远徵的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宫远徵顺着低下头给她摸。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开门声:“怎么这么久。”
声音戛然而止,宫尚角看着眼前这一幕,冰冷的脸上有些许龟裂,挑了挑眉:“你们这是?”
兰鸢连忙放手,宫远徵也站直了身子。尴尬的咳了几声。
宫尚角转身,出门:“我在门外等你。”
兰鸢从软榻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好奇道:“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干嘛?”
宫远徵刚要说话,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大夫?周大夫?”
兰鸢一笑,哦豁,名场面。
宫远徵捂住兰鸢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待着不要动。
而宫远徵身形如鬼魅般闪动,闪身便到了声音的主人身前。
“站住!”
宫远徵手中的薄刃稳稳的停在女子的眉间,刀刃在半空中纹丝不动。
“站起来,双手放在我看见的地方,别想耍花招。”
语气带着威胁,手中的刀刃闪着寒光。
兰鸢在暗室中看着宫远徵的高光时刻,她的远徵弟弟太可爱了。若是兰鸢知道宫远徵把自己当女儿,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兰鸢自然知道上官浅要来,而且是故意为之。为的是引起猎人的注意,刚好,猎人也在这里呢 ,兰鸢目光看向屏风后的宫尚角。
宫尚角也看向兰鸢,眸子似乎是淬着冰渣,但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带上了温度,看兰鸢的样子,像是看一个小辈。
兰鸢恶寒。
宫远徵眸子中闪着危险的光“你是谁?”刀锋逼近。
“上官浅。”
…
兰鸢和宫尚角一起吃瓜看戏。不得不说,上官浅不仅泡的一手好茶,还演的一手好戏。
这边宫远徵轻蹙眉头,他记得她,她是那个在女客院落大堂里大言不惭说自己喜欢宫尚角的女子。
“你就这么喜欢我哥?”
少年发出灵魂一问,手中的刀尖稍稍往后退了一寸。上官浅见到少年有所松动,勾唇一笑,她脸上立刻带着少女爱慕的笑容,眼里带着,似乎看到了意中人一般。
兰鸢看向宫尚角,想从宫尚角的脸上看出什么,但是那张冰山的脸上,毫无破绽,甚至没有丝毫动容。
她本就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在这样的神态下,连未经世事的宫远徵都不经动容,他想到了暗室里的兰鸢,什么时候兰鸢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又是对谁?想到此,宫远徵眼神变得狠戾。不管是谁,他都想杀了她。
他养大的鸢尾花,凭什么给别人?
宫远徵脑子中的弦突然断开了,心中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不是吗?
看着宫远徵变化的表情,上官浅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但还是眉目传情的说道:“当然。”
“为什么?”
“因为他值得。”
宫远徵的刀突然放下了,少年桀骜的眼神中带着调笑。
兰鸢戏谑的看向宫尚角,宫尚角看着眼前一脸看戏的女子,有些头疼,他得去打断这糟糕的一幕。
在上官浅不明白为什么宫远徵放下刀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充满磁性但是极度冰冷的声音。
“你很了解我吗?”
那声音一出,上官浅恍然,想到了那日在女客院落的中兰鸢的话——
“她的目标从来都是宫尚角,不管他是不是执刃。”
上官浅转过身,便对上一双冷漠到极点的眸子,刀锋般的下颚微微扬起,似居高临下般俯视着众生,眼神中的不屑,好像是与生俱来的。
上官浅在那一瞬间慌乱了,回过神的她连忙双腿微微弯曲,侧身行礼,双手状似无意间触到了腰上的那枚玉佩,玉佩不似凡品,在月光下透着莹润的光,有意无意的身子一晃,玉佩轻轻晃动。
玉佩反射的月光晃到了宫尚角的眼上,宫尚角眉头微蹙。
随即转身:“还不出来。”
兰鸢知道是在喊自己,无奈的从暗室出来。看了一眼宫远徵,对他眨了眨眼睛。但宫远徵却并没有对她笑,兰鸢有点奇怪,就见宫远徵率先走出去了。
宫尚角看着耳朵微红的弟弟,目光戏谑。
兰鸢好奇的问宫尚角:“宫二先生,远徵弟弟怎么了?”
宫尚角听到这个称呼眼皮一跳,脸上第一次带着笑意:“无碍,可能是昨夜没睡,身体不舒服。”
上官浅第一次见宫尚角说这么多话,不由侧目看了眼兰鸢。
“天色晚了,正好上官姑娘在这里,兰姑娘边和上官姑娘一起回女客院落吧。”
宫尚角这是下逐客令了,宫远徵不对劲,兰鸢也不好多留,便挽上官浅的手:“上官姐姐,我们走吧,这祛湿的药方,我有,到时候我给你配就好了,用不着找大夫。”
笑话,她在药房待了十几年,看着宫远徵调配各种药方,傻子都学会了好吧,何况她还那么聪明。
眼见两个身影渐行渐远。
宫尚角开口:“人都走远了,出来吧。”
宫远徵从角落走了出来 ,看着兰鸢离开的方向。
“为何要躲。”
宫远徵眼眶发红:“哥,我刚刚,竟然……”
少年慕艾,总是在无意间发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宫尚角看着他欲言又止,眸子柔和起来,远徵他,也长大了呢,朗弟弟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