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祁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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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溪河岸密林蔽日,空气潮湿闷热。
祁焱翻完几垄地,来到河边寻找贪玩的侄子,蝉鸣清脆,他拨开草丛,却见浑身湿漉漉的姚幼宁正躺在其间。
她依旧穿着那条单薄的裙子,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瑟缩着无处躲藏。
乌发雪肤,眼盈秋水,柔软娇艳的唇瓣微张,含一滴尘露,仿若山林间的桃花妖修炼成人,摄魂夺魄。
祁焱呼吸微窒,猛然转过身。
想脱下褂子给她披上,伸手却发觉自己的褂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祁焱……”
女人在背后用娇滴滴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他的名字。
温凉柔软的身体轻轻覆上来,玉色莹润的手臂缠绕在脖颈,幽香弥漫,令祁焱喘不过气来。
他将人推开,却又听到她委屈的抽泣,“祁焱,都怪你,晃得我头好疼呀!”
祁焱下意识抬眸去瞧她的伤口,不知为何,女人忽地从背后跌进了他的怀里,手攀着他的胸膛。
靡丽的眉眼透着纯真无辜,她软绵绵地贴近耳边,吐气如兰,“祁焱,你看看我呀,我漂不漂亮……”
……
祁焱猛地睁开眼,一个翻身坐起,手臂撑在床沿,肌肉因为用力微微隆起。
他失神地盯着漆黑的地面,大口喘气,试图平息身体里残留的燥热。
自己真是魔怔了,怎么会梦到她……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午夜响起。
“老二,虎子做噩梦了,嘴里一个劲儿地喊什么坏人、姨姨的,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快来看看啊!”
门外说话的是祁母。
“来了。”
祁焱趿着鞋起身,手下意识摸向凳子找褂子披,却摸了个空。
褂子…还在姚家闺女那儿。
祁焱挥散思绪,打开衣柜重新找了件外套披上,扶着祁母回到房间。
西侧屋子也跟着亮起了灯。
“娘,咋回事,我好像听见虎子在哭。”
祁家小儿子祁安抹了把脸,焦急地冲进正房,身后还跟着妹妹祁静。
祁母冲人影方向挥手,“你小点声,虎子魇着了醒不过来,你二哥……”
祁安捏紧了拳头,压着嗓子道:“要不是他在外头逞英雄,虎子能被吓成这样,回来的时候小脸都是白的,晚饭也没吃两口!”
“祁焱,我警告你,大哥就留了虎子这么一根独苗,他要是被吓出什么好歹来,我跟你没完!”
祁静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祁安拉住,“三哥,你冷静点,小孩做噩梦是常有的事,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祁焱坐在床边,宽厚的手掌轻抚虎子的额头和后背,虎子慢慢止住了抽搐和哭声,从梦魇中醒了过来。
“二叔,有、有坏人,追我……”
他惊魂未定地抱住祁焱的手臂,寻求安全感。
“虎子,别怕,坏人都被三叔打跑了!”
祁安凑近摸了摸虎子的头,却因为突然拔高的声音,把人吓得一个哆嗦。
虎子小脸煞白,扭头就躲进了祁焱怀里。
侄子居然更亲近刚回来没多久的祁焱,意识到这一点的祁安像喝了几大碗百年陈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
他捏着小男孩的耳朵,酸溜溜道:“虎子,你是不是傻,他害得你做噩梦,还撕坏了你的新衣服,你咋还跟他亲呢?”
虎子不擅交流,但大人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都懂。
他挥开三叔闹人的手,糯声道:“二叔好…救姨姨,好,要亲…”
人都被吓懵了,还好呢,真是个小傻子!
祁安气得直磨牙。
祁焱将虎子从床上抱起来,“娘,你早点休息,今晚我带虎子睡。”
好一阵折腾,祁母抵不住打了个哈欠,“可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赶车去县医院吗?”
老二明天要去县城医院复查,说是以前部队的战友也过来了,要和他商量转业的事。
祁焱:“不碍事,我那位战友要中午才到县城。”
“瘸着腿也不耽误你逞英雄吗,还去什么医院?”
祁安气他受着伤还要下水救人,也气他把虎子吓得做噩梦,说话带刺。
祁母瞪他一眼,“说的什么混账话,你二哥救了别人一条命,是行好事,积功德的,怎么到你这张狗嘴里就变成逞英雄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祁安双手环胸,不屑地撇撇嘴。
他细竹竿身材,比祁焱低了一个头不止,此刻梗着脖子,神色比拉磨的倔驴还要犟。
“二哥?我祁安这辈子就只有一个哥哥,几年前就已经死在矿井下了,他算我哪门子的哥?”
他说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对了,小静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他……”
“啪——”
“混账东西,你给我闭嘴!”
祁母神色有些慌乱,扶着床沿站起来,颤抖着手甩了小儿子一巴掌。
“娘…”
祁安不敢置信地捂着脸,“您居然为了他打我?”
“我哪句话说错了,他就是爱逞能,爱逞英雄,战场上可以豁出命去救战友,如今瘸了一条腿还不安分!”
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可他在外面逞英雄的时候,管过家里人死活吗?”
“大哥没了,我和小妹被混混流氓堵着欺负的时候他在哪?”
“姓段的卷光家里的钱跑了,我们饿肚子,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他在哪?”
“你眼睛坏了摔折了手,虎子得肺炎发高烧差点死掉的时候他又在哪!?”
“家里最困难最需要人的时候他都不在,全靠我们自己咬着牙苦熬过来,他哪里来的脸承我一声二哥?”
祁安性格执拗,加上家里遭遇变故的那几年里吃了不少苦头,性情愈发偏激,不知不觉间对祁焱的成见和怨恨越来越深。
祁母很想缓和兄弟二人的关系,却有心无力。
她只能别开头,放下狠话,“既然你不愿意认你二哥,那也别管我叫娘了,收拾东西到老屋去住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搬回来!”
“去就去!”
一手带大的侄子亲近祁焱,就连向来疼爱自己的娘也偏向他,这个家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
祁安委屈又心酸,扭头摔门而出。
祁母狠心没去管,拍了拍祁焱的手,“老二啊,你弟他不懂事,说话没轻没重的,你别和他计较,回头我好好教训他。”
她的态度不似对待祁安祁静那般熟稔亲热,客气有余,甚至还有几分讨好。
“小安那几年被邻村的混混欺负,气憋多了堵住了脑子,说这些混账话,他也不想想,你当时在部队,山远水远的,哪能说回来就回来?”
“你别看他这时候嘴又臭又硬,其实小时候是很崇拜你这个二哥的,你们是亲兄弟,平时有争吵再正常不过,但千万不能伤了感情啊……”
煤油灯昏黄的光打在墙上,映出男人沉寂的影子。
半晌,影子微微晃动,声音平静地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娘,你放心,我不会和小安记气。”
得到回复,祁母这才松开了他的手,眉宇间显出疲色。
“嗯,你当哥哥的多包容些……赶紧去睡吧,上半夜姚家的人过来问隔壁借牛车,弄出不小的动静,接着虎子又做噩梦,闹得我一直没合眼,这会儿实在熬不住了。”
姚家两个字让祁焱顿住了脚步。
“这么晚了,姚家借牛车做什么?”
“听声音好像是他们家二房的小闺女发高烧了,烧一直退不下去,要借牛车赶去县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