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低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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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媚姨娘便病了，头痛的厉害，连床也起不了了。
并没有让丫头过去请府医，也没有告知当家主母穆子月。
还是早上黄婆子过去送果子的时候，才发现的。
“呀，这小脸都白成这样了，还不赶紧去请马府医。”
黄婆子一边打发媚姨娘的贴身丫鬟小青去请马府医，一边又着急忙慌的去回禀了少夫人。
待马府医诊治完，安顿好媚姨娘，穆子月叫了小青和黄婆子一块儿过去回话。
“我们姨娘不知怎的就病了，昨儿个还好好的呢。”丫鬟小青一脸局促。
“马府医怎么说？”穆子月问。
“马府医说媚姨娘是肝气不舒所致，而媚姨娘说她只不过做了个噩梦，有些被惊吓到了。”黄婆子答道。
“既如此，那就按马府医的方子，按时给媚姨娘服药吧。”穆子月说。
小青答应着出去了，黄婆子却磨磨蹭蹭不肯走。
见小青出了门，黄婆子小声道：
“少夫人，要老婆子说，媚姨娘病的着实蹊跷，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偏思思姑娘一搬过去就病了？”
黄婆子显然是觉得沈思思在捣鬼。
穆子月沉思片刻，说：“媚姨娘如今病了，身边儿只有一个小青怕是不行，就劳烦你这几日先过去媚姨娘院里帮着侍疾吧，我也好放心。”
让黄婆子过去照看着，即便沈思思真要耍什么手段，也没那么容易。
黄婆子是真心疼媚姨娘。
黄婆子一听这话，就高兴起来。
“是，少夫人，老婆子这就先搬过去。”
慕雪堂里，听说媚姨娘病了，沈思思带着翠儿也到正屋里来探病。
沈思思笑眯眯的，口中劝慰着：
“媚姨娘，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好好治病才行，往好这好日子可还长着呢。”
媚儿听了这话，又禁不住开始冒汗，整个人恍恍惚惚。
“思思姑娘说的没错，往后媚姨娘的好日子还多着呢，思思姑娘怕就是没这个福气了。”黄婆子在门外已经听到了沈思思的话，那言语里明显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
沈思思回头看着黄婆子挑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婆子也笑眯眯的：“媚姨娘是侯府的正经姨娘，自然是有好日子过。可沈姑娘你，可是侯爷的义女，早晚得嫁出去的。”
“谁说我要嫁出去？我日后是要伺候义父义母的。”沈思思怒道。
“那也得看侯爷和夫人是不是愿意让姑娘伺候一辈子吧？”黄婆子说着话，脸上笑容更大了。
沈思思瞬时白了脸，憋了一肚子气，却又无处反驳。
如今府里人都知道朱氏连见都不愿见她，哪儿会愿意让她伺候？
沈思思将下嘴唇咬出了血。
翠儿连忙拽着她离开正屋：“姑娘，让媚姨娘好生歇息，咱们先回屋去吧。”
回了屋，翠儿又开始劝。
“姑娘须得心胸开开阔些，若是轻易便被一个老婆子捏了去，还怎能成得了大事？”
沈思思长吁一口气。
没错，黄婆子那个老东西，只要不碍着自己的事，何须理她？
如今得盘算着如何出头才是。
“你想办法替我去打听一些事。”沈思思从包袱里拿出一些散碎银子递给翠儿，又凑过去耳语一番。
末了又道：“日后若我有了好日子，自然有你的好处。”
“是，姑娘。”翠儿得了许诺，便拿着银子，微跛着去了。
沈思思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本来想着刺激一下媚儿，好借她的手去做一些她不方便做的事。
哪知道她竟如此不中用，稍微吓一吓，竟吓出一身病来，一时半会也指望不上了。
还好翠儿是个中用的，聪慧伶俐，着实能帮不少的忙。
春锦阁。
穆子月将管事妈妈们回过来的事儿，捡要紧的处置了几件，其余的一概推给巧儿，便带了几个下人出门去了。
上了马车，邹妈妈小声对穆子月说：
“小姐，那铺子就在永安街东边。原是一家绸缎庄，位置极好，生意也兴隆，只是老板等着用银子，才愿意低价转让。”
“等下小姐若是瞧上了，咱们尽早跟老板定下来，以免错失良机。”
穆子月点头。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家金器店门前停了下来。
邹妈妈掀开帘子瞅了瞅外面跟着的其他几人，再次压低声音说：
“这家金器店奴婢已经看过了，后门出去便有一条小道，穿过去到了另一条街上便是了。”
穆子月轻声吩咐：“双枝双叶你们两个一会儿守在金器店前门，让邹妈妈陪我过去一趟。”
“是，小姐。”
下了马车，双枝双叶和其他下人一起等在门外，邹妈妈陪着穆子月一起进了店。
金店很大，有上下两层，来往的人很多，邹妈妈瞅准了机会，便领着带着帷帽的穆子月出了后门。
“小姐，您瞧，这就是那家绸布庄了。”穿过狭长小道，邹妈妈指着街对面一家铺子说。
穆子月抬眼看，招牌上书“如月坊绸缎庄”六个大字。
门前是宽阔的永安街，果真是车水马龙，人流如潮。
“咱们去店里面看看。”穆子月兴致盎然。
两人进了店，铺子也有两层，第一层是成衣，全都是精工制作，第二层是各色绫罗绸缎，清一水的苏行货，都是市面儿上最受欢迎的高档布料。
邹妈妈找了掌柜的来说话，掌柜得知二人来意，将二人迎进了后院正厅。
“夫人真是好眼力，我们这个铺子着实是生意兴隆，若不是老家里出了点事，急等着用银子，是断断不会轻易出手的。”掌柜感叹着。
见穆子月不说话，掌柜的又道：
“夫人大可放心，我们和苏杭多家绸布庄都签了契约，保证稳定供货，就连我们的成衣师傅，也可以一并留给夫人。”
“不知这铺子您要多少银子？”穆子月问。
“夫人若是要，六千两即可。”
“六千两？”穆子月疑惑。
“夫人若是嫌贵，那就五千两现银！”掌柜的见穆子月面色异常，当即又降了一千两。
“五千两？”穆子月更加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