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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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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因为暑热,还是心事重重,总感觉心里烦闷。在家里也是坐立不安,茶饭不思。不行,我去找陆景宸,把这些话说给他听。

我是跑着去的,云梦不明所以只是在后面一直喊,让我慢点。到他家时,我的头发贴在额前,满脸是汗,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妆容,进门便大喊:“陆景宸,我有话要对你说。”

易安最先跑来,向我拱手作礼道:“云小姐,我家公子前日已去了锦州。”

“嗯…他不是刚回来,怎么又走了,也没和我说。”我大惑不解,难道他又有急事。

“这次他去书院读书。”

“读书”我更加疑惑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可能一年半载,可能就留在那里了。”说完,易安又顿了顿,继续说:“云小姐,你可是与公子吵架了,他那日晚上从你家回来,脸色不好,将自己关在房中,第二日突然说要去锦州,老爷夫人还有些诧异,问他什么时候去,他说即刻启程。”

我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回想着易安的话,他问他家公子,要去与云小姐道别吗?毕竟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公子说,还是不去徒增她烦恼了。还说了,以前公子不能说话时,便困在这高墙大院中,如今身体康健,大好青春年华,正是雄鹰搏击长空之时,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是呀!他如今语言恢复,定是要去立业之时,不论是去朝堂还是书院,他肯定是有一番作为的。

云梦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陆公子走了,你还好吗?”

“好呀!好的不得了。”我故作轻松的说,还硬挤出一丝笑容。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伤心呢?”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回家便以昨晚没睡好为由,将自己关在屋里。他没有与我告别,也没有留信,终是与我分别了。

一连好多天,我都将自己关在家里,真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了…其实是我心有郁结,难提兴趣。也是奇了,最近也没见陈伯远,想必是家中看管的严了,他出不来。

云梦说起,镜湖荷花开了,让我去泛舟赏花,放松心情。我也摆手说不去。那要不然去吃你爱吃的樱桃酒酿,冰酿圆子…我依然还是不去。真是觉得心情郁闷,似有阴霾,挥之不去。

家丁来报说,陈公子来了,在门口,让您出去一下。“他进来就好了呀!”云梦纳闷道。

“无妨,他应该有什么事情吧,走吧!”我打断云梦,让家丁下去,便和云梦出去了。

“芷兰”,他看见我过来,依然开心的与我打招呼。”

“怎么了,今日怎么不进去,又不是没来过我家”。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他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双手一直搓着。

“什么事,你说吧!”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从你打我两拳开始,我就觉得你很特别,后来与你相处多了,觉得你更好了。不知你是否对我有好感?”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脑儿的说出来。

我震惊了。勾着他的脖子,拍着他肩膀说:“你是太阳晒傻了吧,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两肋插刀的那种。”我还有些骄傲的说。

谁知他浓黑的眼眸一亮,如释重负的说:“既如此,那我去后,便没有牵挂了。”

“什么,你要去哪里?”我瞳孔一震。

“家里可能觉得我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要把我送去军营。”他无奈的说着。

“军营也好。怎么会这么突然?”

“也不突然,我只是和你说的晚。家里老早便有计划,只是我不愿屈从。今日我鼓起勇气来与你说这些话,其实我已料到答案,我看的出来。你只是把我当成朋友。我来问你,只是给我一个下定决心的理由罢了。要不然……”他停顿了一下。

“要不然怎么?”我不解的问。

“要不然你说你喜欢我,我只怕去的不安心。”说完,便侧过脸,轻笑出声。

我只觉喉咙一紧,发不出声音,竟有些舍不得他离开。

“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会再相见,你与陆景宸的喜酒,我怕是赶不上了。”他轻扬眉毛,打趣道。

“你胡说什么?什么喜酒?”我脸有些微红,扬起手拍打着他胳膊。

“怎么,你俩不是两情相悦吗”他有些迟疑,微微一笑道。

“他去锦州了,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可能会留在那儿吧!。”我故作淡定的说。

他的眼眸似乎多了些光亮,似笑非笑道:“那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走的不安心了,只怕我会半道跑回来。”

我白了他一眼,少贫嘴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有些不舍的说:“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收拾东西了。”

我眼眶有些湿润,好像有鼻音似的与他说:“陈伯远,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少受些伤。你回来时,我定要好好请你吃饭!”

看着这个比我大两岁的十八岁少年,瘦削的脸庞,看似还有些弱不禁风,在多年后,会成为一个人人敬仰的将军。

他潇洒转身,不敢看那女子的面庞,只摆了摆手再见。

忽而又转过身来,将那面容深深刻在脑海里,这也是他此后在血雨腥风,刀山火海里撑过来的唯一念想。

走时还不忘故作轻松的说了一句:“如果那陆景宸再气你,等我回来,我娶你吧!”

我没有回答,只记得让他空闲给我写信报平安。

这次他走的决然,只看到他点头,却再也没有回头。后来再看到他时,已经过了五年,五年间收到的信却连五封都没有。

目送着他走,直到连他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后来我们在门口坐了好久,回想着与他相逢的种种。

陈伯远自知走的很轻松,却在转了几个街后,突然失声痛哭,他想这样的局面也是非常好的,自己去的了无牵挂,不至于偷跑回来。

他有些后悔往日种种,如果上进些,勤勉些,顶多去锦州的书院,还可以时不时的回来。去了军中,有军令如山,律法严苛,回来不是轻而易举的,当然也有可能马革裹尸。但愿此去不是永别。

其实他也求了父亲去书院,并保证此后安心读书,但是他父亲鉴于他往日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做派,怕是去了书院也改变不了,索性送去军营,好好磨炼一番。

他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下衣服,走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这个从小不知走了多少遍的街,又变成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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