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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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典一边向上飞，一边感知着下方那两只怪兽的情况。
只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这两只怪物吃了他一记风刃之后，既没有凶性大发，也没有第一时间向着赤果飞走的方向发动远程攻击。
反而在身形暴退之后，一边收缩凝聚力量，一边十分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姜典立刻意识到，这两只突变体虽然丧失了人类的自我意识。
但他们的躯体内，在这短短两三天之内，很显然已经诞生了不低的智慧。
因而并不能将对方当做普通的野兽看待，而是应该将其视作某种新生的智慧生物。
几个呼吸后，姜典已经重新攀升飞回五千米的高空。
到了这个高度，即使两只怪物向他投掷石块之类的东西进行远程攻击，也很难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而那两只怪物，也在此时确定，周围并不存在其他的风刃。
它们不约而同的一起抬头，朝着果实飞走的方向望了上来。
只是以他们两个的目力，在昏暗的夜幕下，极难发现五千米高空外的姜典。
另一方面，飞梭盾高速飞行引起的尖啸声也传到了三人组那边，甚至压住了附近几个正在战斗厮杀的突变体发出的声音。
“呀！又是这个声音……叶大叔？”
“这次是从公园的方向传来的，天农哥，看到什么了吗？”
红发青年与猫化少女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看向了正在观察公园情况的中年人。
却发现叶天农此时正仰着头，全神贯注的盯着中曲山公园上方的天空。
他双目圆睁，水晶般的眼球中瞳孔有规律的变化着，这正是其极力催动能力的表现。
看到这一幕，二人立刻收声，默默警戒起来。
姜典并没有在五千米处停留，而是调转方向，速度不减的朝着出租屋所在的东南方疾驰而去。
之前通过感知，姜典已经知道中年人最远能看到12,000米外的地方，这个距离比姜典极限10公里的感知范围还要大。
考虑到对方可能藏拙的情况，姜典决定等回到出租屋再停下来休整。那里距离此处少说也有二十多里，应该完全脱离了对方的观测范围。
否则一直处在对方的注视下行动，自己对于能力还是太生疏，很容易不经意间暴露不必要的信息。
姜典走后，中曲山公园里，遥望夜空而一无所获的两只怪物，悻悻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默契的停止了战斗。
那颗成熟的果实，已经被某个未知的存在夺走，它们两个此刻继续打下去，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白首青猿对着天空大吼一声，一道好似武器交击一般的金铁之声从他嘴中发出，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随后它向着西南方迅速撤去。
凡是这道声音扫过的地方，那些正在互相厮杀的突变者也渐渐罢战，夜色中的喧嚣渐渐平息，归于寂静。
这让那些声音位于白首青猿吼声影响区域内，正提心吊胆小心躲藏的幸存者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牛头怪看着远去的白首青猿，沉沉地呼出一口浊气，随后轻轻走回玉树旁边，慢慢的坐了下来，开始修养伤势。
……
从发现风刃开始，到跟着飞梭发现姜典的身影，叶天农的目光就一直锁定在姜典身上。
他一路盯着姜典向着东南方极速飞行的身影，试图观察到更多的信息，直到姜典消失出了他的观测视野，再也看不见为止。
收回目光后，叶天农顿时感觉一阵头昏脑胀，身躯不由得一歪，他急忙伸出手试图抓住身边的围墙。
这一幕却把守在他身边的红发青年与猫化少女吓了一跳，二人赶紧上前扶住叶天农。
“天农哥，你这是怎么了？”红发青年极为关切的问道，一旁的小猫娘也面含担忧。
“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过度使用能力，导致精神意志消耗过大才会一时头晕。”稳住身形后，叶天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他慢慢坐了下来，轻轻闭上眼睛开始恢复精神。
虽说刚才锁定追踪持续观察的整个过程，总共也不过一分钟左右，可对他的意志损耗却很大。
本来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但他不久前高强度的使用能力持续扫描观测过一遍东南方的天空，精神本就相当疲惫。
精神意志并没有恢复的情况下，又接连高强度的使用能力追踪神秘人，才会让他感觉十分不适。
经过片刻修养，感觉并不十分难受之后。
叶天农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一旁的红发青年与猫化少女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暖。
他慢慢重新站起身来，两位同伴本欲伸手搀扶，却被他伸手制止。
“静梧，小鱼儿，你们绝不会想到我看到了……”他正打算对两位同伴说说自己的发现。
一声巨大的奇特吼叫远远传了过来，吸引了他的注意，三人不约而同的一起看向了中曲山公园方向。
叶天农随意扫视之下，很快就看到撤退的白首青猿，以及坐在宝树旁休息的牛头怪。
他心下了然，二者必然是已经休战。
根据他的观察，牛头怪与白首青猿虽然丧失了身为人类时的自我意识，但在发生突变后的这三天内，两只怪物的意识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脱离了蒙昧，重新衍生出了极高的智慧。
他们绝对不会因为没有好处的事情而互相厮杀战斗，眼下果实已被那个神秘人夺走，再战无益，罢战修养是必然选择。
“噫？才过去一两分钟而已，那只猴子今天怎么这么快就鸣金收兵了？”猫化少女和李静梧站在围墙边，看着下面渐渐散去的突变体奇道。
“因为果实已经被人抢走了。”叶天农收回目光，从衣兜拿出笔记本。
“嗯！！？？”
“叶大叔！我没听错吧？”漫画少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天农。
“是的！”叶天农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一边语气格外郑重的确认:“你没听错。”
“天农哥，刚才你想跟我们说的就是这件事吧。”李静梧站在一边，神色凝重道。
“没错。这是我基于刚才的观察总结的一些基本信息，你们看一下吧。”叶天农说着停下了手中的笔，将笔记本递给二人。
然后他脸色格外凝重的望着夜空，轻轻叹了一句：“看来旧世界真的要一去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