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们都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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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阴柔屏退了所有院子里的人，留着祺鑫鑫和她自己，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四目相对，祺鑫鑫紧张的看着面前的长姐，以前她都是算计自己的，现在闹这一出，觉得自己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鑫鑫，我向你道歉。”祺阴柔开口说着，将手中的茶水递了过去。
祺鑫鑫一愣，随后站起身接过茶水。“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让你勾引祁羽，还想着让你做他的侧妃，是我的错，其实也不全是我的错，因为那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凤芝兰的。”
“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其实你可能知道的不多，好在现在一切都乱了套，父亲顾及不上咱们，我才能跟你好好说说。”
“这里面有什么……”
“听我说。”祺阴柔打断祺鑫鑫，叹口气说着。“我一出生，便开始被当做太子侧妃而培养，心里想的就是当上太子侧妃，这是父亲和母亲从小就教导我的，我以为这是为我好，也认为自己得到的重视比你多，所以处处刁难你，直到我十岁的时候，见到一个女孩儿，那便是凤芝兰，父亲和母亲对我说着，以后要帮助凤芝兰，听她的话，为她所用，我那时还以为是给我找了一个玩伴，没想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是一个随时都能被舍弃的棋子。”
“什么？”祺鑫鑫睁着眼睛，不敢相信。“姐姐的意思是……我也是为凤芝兰成为太子妃而存在的棋子？父亲怎么可以……”
“难道你还没注意到么？他庇护凤芝兰要比对咱们上心的多了，就算上次师爷出事，凤芝兰让我传话，告诉他带着你去给祁羽赔罪，还想直接把你留在那里，父亲都没有含糊，不管多么无理的要求，他也听话的去照办。”
“我是有注意到父亲和母亲对凤芝兰有些上心，但我以为父亲觉得凤芝兰有做未来皇后的机率，而姐姐你又能当侧妃，想让她对你照拂一二，所以不得已才卑躬屈膝，没想到……”
“我已经看清一切，不想再当一个棋子，我要有自己的行动和规划，所以我决定站在凤念念那边，这样或许能拼出一个自己的未来。”
“姐姐的意思是，要站在父亲的对立面么？这样被父亲知道，岂不是会有危险吗？”
“上次刺杀凤念念你可还记得？如果当时不是凤念念拼死保护，可能我现在已经过头七了吧？其实我们不管站在哪里，只要不听父亲的话，或者对父亲和凤芝兰没了价值，都是可以随时被杀的，鑫鑫，你自己想想，又有多少时候，父亲对咱们能有好脸色？只有凤芝兰用到咱们的时候，让咱们去牺牲的时候。”
“父亲为什么这么糊涂？我们才是他的女儿！”
“我也很疑惑，为什么……”祺阴柔敲着桌面，努力想着什么，但是却一无所获，摇了摇头。“不过一点可以确认，凤芝兰真的装疯。”
“我刚刚也听见母亲的话了。”祺鑫鑫点头。“姐姐，我的人生平平淡淡，出身卑微又能有什么未来？如果姐姐不说这些，也许我只能认命的这么走下去，但是如今你能敞开心扉跟我说这件事，应该也是想让我自己规划起来。”
“你能明白就好，我不希望你能跟我站在一起对抗父亲，但是也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我现在真的希望你能幸福的活下去，之前对你太多的挑衅，我很抱歉，对于父亲和母亲，我真的太多失望，回忆起以前，更是失望颇多。”
“姐姐，我明白了。”祺鑫鑫点头。“咱们这两颗棋子，也得努力拼出一个正常的人生来。”
“没错。”祺阴柔点点头。两个人笑了笑，随后又低头哭了起来，真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祺阴柔随后又将在祁羽那里听到的祺家的成长史说了一遍，祺鑫鑫更是难以接受的捂着胸口叹气，为什么她要生在这样的家里，她心里怨恨，可是又不知道该怨恨谁，两个人坐着一直聊到很晚，祺鑫鑫才起身回了自己院子。
这边的祺镇海自然没有闲着，将京城巡抚叫了过来，问了大概事情经过，随后将所有的冷箭都回收到自己的府中，盯着这些冷箭想了一夜，最后让师爷写出漂亮的奏折送给京城巡抚，让他带着所有的冷箭进宫面圣去了，这事他还是要避嫌的，不然皇上和祁羽都会起疑心，这次他一定要让祁羽知道祺家的厉害，不用祺家动手，就能让祁羽和青阳郡的郡主打个你死我活！
很快，青阳郡派人刺杀裕亲王一事满城皆知，各路传说真是热闹非凡，什么裕亲王府不会善罢甘休，青阳郡的郡主这次有来无回，真是众说纷纭，而祁羽和凤念念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看书，就像外面的传闻跟他没有关系一样，祺阴柔则带着楚玲珑写字，那画面好不惬意，辛竹正抱着一堆书走过来，楚越洲也站在一侧的柱子旁斜靠着闭目休息。
祺阴柔率先开口，抬头看了看太阳。“这天真是变的快，眼看再有一个月就会下雪了，你们准备好过冬的东西了么？”
“已经备好了。”辛竹放下书说着。“你这一天天的往这边跑，也不怕祺大人发觉不对劲？”
“他开心还来不及，巴不得我带点祁羽的消息回去。”祺阴柔低着头看着楚玲珑说着。“这里写错了。”
“姨姨，你去那边说话吧。”楚玲珑撅嘴。
“要好好学习知道吗？”祺阴柔伸出手揉了揉楚玲珑的脸蛋，但也站起身走向凤念念身边坐下。“念念，还不准备行动么？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们倒是闭门不出了，我每次回去父亲都会问你们在干什么，我都说你受了惊吓一直病着，祁羽正在照顾，两个人害怕的窝在屋子里。”
“因为我们就是害怕呀！”祁羽挑眉说着。“我可是没有兵力没有人力的闲散王爷，怎么敢出门，还不分分钟被杀掉？”
“哦……明白了。”祺阴柔点头。
“明白什么？”凤念念看着祺阴柔似懂非懂的样子笑了笑。“我们在等。”
“等什么？”
“等青阳郡的郡主登门。”
“他会来吗？如果换作是我，估计连皇都都不来了，派个不重要的人来朝贺一下就行了。”
凤念念放下书本站起身，伸了伸懒腰。“他会来的，这件事闹得如此厉害，他不得不提前出门，而且要最快赶到，请了宫安就会来给祁羽赔罪，并且自证清白。”
祺阴柔皱眉。“那怎么分辨他说的真话假话？”
“真亦是假，假亦是真。”凤念念耸肩。“我们又不是孩子，非得要他的道歉，我们要的是他的态度。”
祺阴柔叹气。“好吧，我不太明白，要说宫里耍心机，我可以出主意。”
祁羽翻了一个白眼，“别提这个了，祺家就没教好你。”
“说到祺家，祁羽，祺嫔是不是找你了？我听父亲骂你了，说你是不孝子。”祺阴柔看着祁羽说着。
祁羽点头，很平淡的说着。“是，找了三次了，这几天我也一直借口躲着没去。”
“厉害。这次定力这么强？”祺阴柔点点头，随后看向凤念念。“但是这也不是事儿吧？这几天不去还能说的过去，等那个郡主来了呢？来了以后就不能用这个借口躲着吧？”
凤念念看了一眼祁羽。“终归还是要去的，虽然上次已经说清楚了，但是百姓的悠悠众口会难以堵住，这几日先这么躲着，我已经想好了对策。”
“念念，我发现你很不简单。”祺阴柔看着凤念念。“你之前虽然聪慧，但是没有这么多的心机，现在的你可以说是很厉害的师爷了，真可惜。”
“知道我的厉害了？好好抱住我的大腿，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肯定的，我的后半辈子就靠你了。”祺阴柔趴在凤念念肩膀上，撒娇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