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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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胆子！”凤芝兰挺直腰板，指着凤念念说着。“祖母面前，你敢不跪？”
“姐姐别喊，祖母如今年纪大了，若是被你这喊声吓出了好歹，岂不是得不偿失？”凤念念冷脸说着。
“你胡说八道！”凤芝兰还想说什么，孙嬷嬷上前扬起手直接给她一个大嘴巴，把凤芝兰给扇得倒向一边，捂着脸抬头，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裕王妃说话，是你能多嘴的么？”孙嬷嬷走回凤念念身后，出声说着。
“好啊！真好！凤念念，你好大的架子！”邱容佩慢慢站起身，指着凤念念说着。
“祖母这是怎么说的？”凤念念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迈步走到另一把太师椅旁，摸了一下没有灰尘，便坐了上去。
“你敢！”邱容佩有些发抖的说着。“这是你祖父的位置！”
“祖母，如今祖父不在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你真是没有教养！”
“那您可要问问母亲了，毕竟孙儿出生以后，都是在母亲膝下被教导的。”凤念念扶了一下芍药花，靠在太师椅上看着邱容佩。“祖母，孙儿念在您年纪大了，不便行礼，这次便不计较了。”
“你还想让我给你行礼？”邱容佩睁大眼睛。
“孙嬷嬷……”凤念念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
“按照规矩，裕王妃是亲王妃子，除公主以上不必行礼，其他王公贵胄，都要行大礼叩拜，否则按照藐视皇威定罪，打二十大板，发配东行三千里。”孙嬷嬷淡定的说着。
“祖母，且不说您没有诰命在身，就算您有诰命在身，也是要对我行叩拜礼的，更别说母亲和姐姐了。”凤念念捂着嘴笑着。
“凤念念，你果然跟你生母一样，狐媚子！当初就应该把你也一起杀了！”邱容佩气的发抖，指着凤念念骂着。。
“祖母这话，真是耐人寻味，此话孙儿会如实告知裕亲王，让他为孙儿做主。”凤念念眼神变冷。
“念……裕王妃，你祖母她……年纪大了，爱说胡话，还请裕王妃放过她，毕竟……毕竟她是老爷的生母。”冯美荣心里默默骂着邱容佩，不给她报仇就算了，还想拉着她去死吗？
“母亲这话倒是让我清醒不少，既然祖母已经年老痴呆，爱说胡话，从今日起，就养在小祠堂吧！日日陪着祖父排位，也许就能清醒不少，没准儿还能想起一些陈年旧事也说不定。”凤念念说着站起身。
“裕王妃留步！”冯美荣心里猜测，凤念念之前的软弱都是装的，现在这个阴冷的态度才是凤念念的真正面目，抿了抿嘴角低下头说着。“之前裕王妃大婚，是芝兰做的不对，请裕王妃不要跟她计较。”
“跟她计较？她还不配。”凤念念没有回头，只是停住脚步。“她不是也承担了后果么？母亲，只怕姐姐的婚事，以后还要您多张罗了，毕竟……清流人家可不会要这样狐媚的女子。”
“…………”凤芝兰半趴在地上，已经浑身发抖了，她本来可以好好的在屋子里，为什么母亲要带着她来这里受辱？要来招惹凤念念，从大婚那日开始，她就知道凤念念不打算装了，可是母亲不死心，还叫上了祖母，结果呢？祖母被禁足小祠堂，她又被羞辱一翻，紧紧的攥着拳头，盯着凤念念的背影，那绣满金线的华丽服饰，那随着身体摆动的金色发钗，为什么，她可以如此光鲜亮丽，她明明只是庶出女儿！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可是为什么？祁羽娶了她以后跟着地位被升，那可是亲王封号啊！还赐了偌大的院落为府，心里越来越恨，甚至觉得，那日应该自己跟祁羽躺在床上才对，突然嘴里腥臭，一口血吐了出来。
“芝兰！”冯美荣看着吐血的凤芝兰，赶紧顾不上别的，扶着她喊着。“快叫大夫！”
大夫来回话的时候，凤念念和祁羽正和凤炳恬坐在正厅喝茶，只是说劳累过度，又有些急火攻心，吃上几副药，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姐姐的身体倒是越来越弱了。”凤念念端着茶杯轻声说着。“改日让祁羽把太医院的拜贴送来，给念念调理身体的太医还是不错的。”
“你这孩子有心了，家里的大夫还可以，你姐姐身体没事，你不必担心了。”凤炳恬摆摆手拒绝。“你祖母还说罚了他们，想来是做给我看的，今日我也能知道，是让芝兰见了你的样子，觉着你有福气，她气不过了。”
“父亲，念念与姐姐一同长大，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父亲放过姐姐吧！”凤念念用手帕抹了抹没有眼泪的眼角。
“委屈你了。”凤炳恬点点头。“父亲有分寸。”
“那念念替姐姐谢谢父亲。”凤念念站起身微微行礼，随后看了一眼祁羽。
“凤大人，我们就不久坐了，王府中还有一些事情。”祁羽接收到信息，站起身说着。
“那老臣就不留裕亲王在府中吃饭了。”凤炳恬拱手说着，直接将人送到门口，看着凤念念上了马车，消失在街角，才皱了皱眉头。“关门谢客，让大小姐来大祠堂跪着回话。”
“是。”下人将大门闩上，随后一个下人小跑着去了后院。
“叫我？去大祠堂跪着回话？”凤芝兰正躺在床上喝着参汤，却不想父亲跟前的下人却来了。
“是，大小姐还是快些吧。”下人微微低头说着。
“好。”凤芝兰放下参汤，擦了擦嘴角，随后一步并做两步的来到祠堂，看见父亲正对着列祖列宗跪着，自己则跪在了父亲身后的蒲团上低着头轻声说着。“父亲，芝兰来了。”
“芝兰，凤家的家规是什么？”凤炳恬看着面前的排位，开口问着。
“忠君，仁爱，孝顺，心无贪念。”凤芝兰垂首回到。
“这几样，你可做到？”
“女儿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凤炳恬点点头。“带上来。”
“大小姐救我！”一个侍女哭啼啼的被拎了进来，跪在地上便不敢再说话，只是轻声抽泣。
“雨……雨儿……”凤芝兰有些瘫坐的样子，嘴角微微抽搐。
“芝兰，你可还有什么可说？”凤炳恬站起身，低着头看着凤芝兰，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反而却充满了冷漠。
“女儿……女儿是被冤枉的！”凤芝兰摇着头。
“大小姐，您这话……是想舍弃雨儿吗？您忘了吗？是您让雨儿在二小姐的茶水里放了蒙汗药，让她沉睡过去，又把她跟裕亲王……”
“住口！住口！”凤芝兰捂着耳朵喊着，她拒绝听这些。
“老爷！”冯美荣没有离开祠堂，一直在小祠堂里面陪着邱容佩，听到外面的动静就偷听了两句，没想到听到的是这个，赶忙出来跪在地上说着。“念念的事，是我让人安排的，请老爷不要怪罪到芝兰身上。”
“你倒是想要抗下这罪过！只可惜，人在做天在看，她留下太多把柄了！”凤炳恬挥了挥手，两个下人进来将凤芝兰架起，直接往外面拖。
“不！凤炳恬！你想干什么？你当初为了那个云儿，你已经杀了我的一个孩子，难道还想为了云儿的孩子，再杀了我的孩子吗！”冯美荣急疯了，开口大声喊了起来。
“…………”凤炳恬皱着的眉头轻微松动，随后嘴唇微微低喃。“你为什么……就是跟云儿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