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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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辆车拉着郑凯出了村，进了市局。
村里人见领导都全跑路了，才陆陆续续的从家里走出来，在操场上聚集聊天议论。
这一天，他们过得十分的痛快，心里憋气憋了那么多年，总算是一家伙都出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那是还不知道回头金亮他们会被怎么处理。
但是既然市委领导发话了，自然讨不了好的，回头肯定能有个好结果的。
老百姓都是淳朴的，他们永远相信有好官有青天大老爷，无论他们受过多少次骗，被欺辱过多少次。
在没有绝望之前，都会觉得，是自己没遇上好人。
不是这个社会，这个世界崩坏了。
其实，这个世界也好，社会也好，从来没有变过，但是他们还是愿意相信美好的一切。
市局审讯室。
“姓名？”
“郑凯。”
“性别？”
“男。”
“年龄。”
“30.”
“你这还有案底在啊，涉嫌强奸罪判了七年，刚出狱半年多。今天犯了什么事情知道吧？”
郑凯眉头皱了一下，这个老油子，这是打算诱供啊。
\\\没犯什么事。\\\
“打伤一百多个人，还说没犯事。”
老刑警一拍桌子。
“老实交代，你跟哪些人有什么过节，挺能耐啊，身手这么好，还当过几年兵，你这是部队的耻辱啊，你对得起培养你的部队么？”
“我对得起部队对我的培养，看你的年龄已经是个老刑警了，不要武断的做主观判断。另外，麻烦你审讯的时候，先打开录像，别知法犯法，违反规定。”
郑凯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迅速回答了，就那么生生的看着老刑警，面无波澜。
老刑警听到郑凯的回答都要气炸了，上去就先给郑凯来一下子，被身边的两个年轻的徒弟拉住了。
“师傅，师傅别冲动，别冲动。回头在犯错误，你又要受处罚了。”
“小七，去打开录像，师傅消消气，我跟小六来问，你先歇会。”
年轻的刑警显然刚毕业没两年，还没出师，跟着老刑警学习办案审案子呢，稚嫩的脸上，还充满着坚毅。
老刑警压制出了火气，老一套的行为方式确实不太适合了，要不然，这工作都要丢了，眼前的嫌犯还跟其他的不一样，是个当过兵，还进去进修过的，是略微懂法的。
光看卷宗好像确实是个坏分子，但看面相又不像，完全没有那种犯罪分子面对老警察的拘束，畏惧，反而很放松。
本来也就是刚进来，诈唬他一下，能让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出来，没想到，戏演了一半，演不下去了，这家伙冷静的可怕。
要么就是大凶大恶之辈，要么就是人家根本就没犯法，心里有底气。
只好就坡下驴，先看看徒弟做事，查查底再说。
“姓名？”
“郑凯。”
“年龄？”
“30.”
“性别？”
“男。”
“卷宗上你涉嫌强奸罪被判入狱七年，有没有这回事。”
“有。”
“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帮朋友办后事，来了一帮人闹事的。”.
“无冤无仇，人家为什么带着那么多人来闹事。”
“那人是我朋友老嫖老婆的姘头，带人来是来敲诈钱财的，索要老嫖的死亡赔偿金。”
年轻的小警察一听，跟他师傅对望了一眼，还真有事。
“姘头不姘头，也只是你嘴上说的而已，有什么证据？”
“有的，老嫖三个孩子的亲子鉴定结果三个孩子都不是他的，都是这姘头的，他媳妇和姘头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可以到村里查证。”
“那你为什么打人？”
郑凯听到这句笑了。
“我是被人打的，我一个人跟一百多个人，你说是谁来打谁？”
“我总不能站着被他们打死吧。他们人多，带着武器，还有枪，没打过我，这事怨我？”
“郑凯你放老实点，你一个人打一百多个，你在这吹什么牛逼，老实交代。”
老刑警一拍桌子，又要发飙。
“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做不到，看你的走路姿势，动作规范，早年间也当过兵把，不知道人外有人么？”
“我尼玛，你这个军中败类，还好意思是说自己是当兵的。”
“师傅师傅，监控，监控。”
郑凯什么委屈都可以受，但要说他是军中败类，这话他忍不了。
“你放尊重点，老子也是为部队为国家流过血的，你可以打听打听，去我的部队看看，我郑凯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兵，我对得起部队，对得起国家。”
“我正当防卫的原因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是来协助调查的，不是你们嘴里的犯罪分子，有事没事，没事查清楚了再来问老子，赶紧滚蛋。”
“尼玛的，还老子老子的，老子他妈的抽死你个败类。你俩别拦着我，别拦着我。”
“郑凯你涉嫌打架斗殴，先拘留24小时，等我们调查清楚了，再来问询你。来人，把他领到拘留所。”
审讯室差点爆发1V1，不过还好两个警校出来的年轻徒弟拦住了脾气暴躁的老刑警。
老刑警冷静下来了之后，立刻安排开始查卷宗，翻郑凯的底子，是英雄还是脓包，到部队调卷宗就清楚了。
其他人员正在问询那一百多个伤号，外加验伤，一时半会结果还不会出来，只能暂时等一等。
临时的拘留所是一个大间，已经有不少人在那蹲着等安排了。
有几个没眼色的还想来盘问盘问郑凯是混哪里的，被郑凯一个眼神震慑住了，不敢上前了。
郑凯也由得清静一会。
这事，只要动手就是一身骚，这郑凯早就清楚。
但不动手，解决不了问题，还容易把事情搞复杂。
农村的事情，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会遇到地头蛇来阻碍，他也是清楚的。
但凡能混成地头蛇的，在他们当地都有一定的势力交错盘结，这是地头蛇跟混江龙最大的不同。
牵出来一个线头，就能拉出一片背后的人和事。
但这也不要紧，人死为大，怎么说也是一起吃过火锅，吹过牛，竖着赚过钱的生死兄弟。
当然是老嫖死，郑凯还生。
既然答应了还善后，郑凯就没怕过麻烦。
有麻烦解决麻烦，没麻烦解决后患。
老嫖人都死了，就剩下老两口了，要他们来善后，实力不允许。
他郑凯当仁不让，来了就必须首尾处理干净。
本来也没打算闹这么大，在郑凯最初的估计里面，也最多在打几次架，打服了，就好了，
主要是没想到就一个乡下的恶霸，能喊来那么多人。
不过也没关系，还好郑凯是练家子，要不然，都能折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