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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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穆兮爵和夜黎同坐一辆车，一行人沿着山路，继续向前。
大约半个小时后，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
夜黎将车停在路边，车窗打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她冷得缩了缩脖子，皱眉看向窗外，透过黑漆漆的夜色，依稀可见周围一片荒凉。
只一眼她就收回了视线，比起第二案发现场，这里似乎更诡异。
夜黎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将手伸出窗外，她皱眉看着忽明忽暗的烟蒂出神。
“穆先生，地图显示，这里是以前最大的汽修工厂，这里再往上就是国道，因为搬迁，这里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住户，荒废已久，根据周边地理位置推断，这里很有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穆兮爵拿过他的手机，顾悦兮上前扫了一眼，是高德地图。
“怎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夜警官的推断有道理，我知道直觉这种东西不能当证据，但是，这个地方，我总觉得有些诡异。”
“说说你的看法。”夜黎道。
穆西爵闻言抬眸看她，那一眼让她莫名安心，心跳似乎都慢了两拍。
“那我就直说了，我总感觉这周围有一阵死气，按理来说，废旧的工厂顶多就是荒凉，但这里白天日照充足，不至于给人不适的感觉，可这种气氛太强烈，强烈的我想忽视都做不到。”
“不止是你，我也有这种感觉。”
夜黎肯定了他的想法。
顾悦兮顿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穆兮爵道：“所以说，这里肯定有问题。”
那一瞬间，暗夜里，她的眼神亮的惊人，仿佛在说，看吧，夜警官都这么想，那么这个推测一定是对的。
在这里，她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跟每个警察同志一样，专心查看现场，她就是有那份自信，有时候，非专业人士能想到、或者发现专业人士发现不了的问题。
“世仁，把警犬放出去。”
夜黎拿着对讲机跟同事交流，然后有两名警察同志牵着警犬走了过来。
顾悦兮跟在警犬身后，夜黎想阻止，被穆兮爵拦了下来。
“不要打扰她。”
夜黎一顿，“你似乎很信任她？”
“她是我的助理，我如果不信任她，就没有必要带她来这里，毕竟这不是她的职责所在。”
另一边，那两只警犬突然跑了起来，顾悦兮很快跟上前去，在厂房旁边停了下来。
这里荒废年限久远，但厂房却上了锁，一名警察刚要上手去开锁，却被一支素白的手半路拦截。
“等一下。”
那名警察同志不认得她，但知道她是穆教授带来的，对她还算客气。
“警察同志，警犬带我们直奔这里，说明这里一定有问题，但是，恰恰是因为有问题，才不能直接打开，多一个人动了这里，就会让真相变复杂一分。”
“我明白了。”
毕竟是警察，她一点就通，那名警察拿出手机对着门锁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带上医用手套。
这时，穆兮爵和夜黎走了过来。
“穆先生、夜队。”那名警察向他们打招呼。
穆兮爵点头回应，赞赏的看了顾悦兮一眼，然后道：“打开，进去看看。”
“是。”
“吱呀——！”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带起一阵尘土。
几人退后一步，下意识的用手捂着口鼻。
等适应了里面的环境，夜黎最先走了进去，她和穆兮爵对视一眼，两人一同往里走。
警犬被解开绳子的瞬间，直奔里面的车而去，众人紧随其后。
夜黎拿起照相机对着车拍了几张照，他拍照的时候，穆兮爵蹲下身检查着轮胎上的痕迹。
他伸手摸了摸轮胎，果然上面有泥土的痕迹，很显然这轮胎还是被处理过的。
“这里果然是第一案发现场，这辆车，如果没有意外，就是事发前，受害者所乘坐的车辆。”
夜黎打开车门，对着里面取证，打开车门的一瞬间，警犬对着车里一直叫。
几人对视一眼，更加确定了之前的说法。
“我似乎闻到车里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但这种味道过于刺鼻，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夜黎赞同的点了点头，“顾小姐说的没错，打开车门的一瞬间，警犬就对着车里叫，这说明车里有血腥味，而狗的鼻子比人的灵敏，所以狗的反应才会这么大。”
“嗯，拿试纸过来，采集空气清新剂瓶身的指纹还有车里的指纹。”
这次过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警察，迟法医已经提前回警局了。
顾悦兮注意到是女警察，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对方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点头对她微笑。
出于礼貌，她也对着女同志笑了笑，然后自然的移开视线。
“好，进来几个同志把这里警戒起来，必须保护好案发现场，剩下的人都一起回去。”
顾悦兮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脑袋一晕，当演员平时拍戏本就日夜颠倒，有时候好几天都不能休息，长此以往，她有点低血糖，差点栽倒在地上。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结实的手臂伸过来，把她牢牢的抱在怀里。
她一怔，便对上了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眼尾上挑着，含着戏谑的笑。
偏偏顾悦兮经不起这双眼睛的注视，太有杀伤力了，撩的她觉得自己的脸正在肉眼可见的火速升温。
“你没事吧？”
他嗓音清澈好听，就像他人一样干净的没有任何杂质。
她反应过来，立刻从他怀里起身，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有些尴尬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红着脸道：“谢谢穆教授，我没事，很多人蹲久了突然起身，都会有眩晕的症状，我恰巧还有一些低血糖，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客气，没事就好。”
他很体贴的扶着她的时候早已经摘到了手套，放到了一个密封袋里。
“夜警官，一会要不要一起吃个宵夜？”
夜黎看了两人一眼，“不用了，我回警局还有事，那我们局里见。”
“嗯，”他说着拉了她的手腕，从厂里走了出去，顾悦兮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到了，什么情况这是？
“请你吃饭，”他说着脚下的步子一顿，一双桃花眼似是染上笑意。
“为什么？”
“顾小姐，很不幸，你刚才唱空城计，被我给听到了。”
话音刚落，顾悦兮觉得自己的脸还没有由红转白，就又红了几分。
该死的，真的是太丢人了。
一阵轻笑声自头顶响起，“顾小姐，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今天忙到这么晚，的确是我的失职，我理应请你吃夜宵，晚一点，我会亲自送你回去。”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这位神颜教授说要送自己回家？
她最终没有拒绝，反正被听到了，没必要再对不起自己的胃。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位冷面教授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