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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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奶，我回来了。”
“小桃子回来啦。”陶奶奶看小孙孙回来了一脸高兴。
“这，这是怎么了？伤着了？要不要紧？”
可是当看到她的小孙孙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脸上的高兴表情瞬间变成了担忧，连忙上前搀扶着，一脸担忧的就要查看他的伤处。
陶软知晓阿奶心里担忧，连忙出声安抚开口解释道。
“阿奶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踩到块石头崴了一下，一会搓点药酒没两日就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这孩子总是马马虎虎的，我去给你拿药酒来搓搓。”说着陶奶奶脚下生风般进了屋拿来了药酒。
陶奶奶上手帮着小孙孙搓药酒，陶软则是整理着小竹篓里摘回来的野菜还有山茶花，只是翻动着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只见篓子底部一只山鸡被放在了一堆野菜里，上面掩盖了一层野菜还有一层山茶花，所以他才没有发现。
个头虽不大，但是也足够他跟阿奶两人吃个荤腥的了，难道是沈韩年放的？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陶奶奶给孙儿搓完药酒就见他盯着篓子里发着愣，老人家好奇也伸着脑袋看去，便也看到了那只山鸡，随即惊呼出声。
“怎么会有一只山鸡！你进山里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
陶软回过神来心下一惊，可不能让阿奶知道他进山的事连忙摇头矢口否认。
“没，没有，阿奶我没进山，这兴许是沈大哥给的，刚刚我在山脚下崴了脚行动不便，是沈大哥看到了帮忙送我到村道边上的，我没进山里，真的！”
“沈大哥？”沈是村里的大姓，村里姓沈的人家就占了一多半，她一时也搞不懂是哪家小子。
“沈韩年沈大哥。”陶软直白开口道。
“哦～韩年小子啊，那还真是要谢谢他，那你怎么还收了人家的山鸡，该是我们送东西谢谢人家才是。”陶奶奶闻言不免嗔怪两句，这沈家小子是个好的，虽然话少了些，但有时候路上碰到了她拿重物还会帮忙搭把手，是的好孩子。
“我这不是回到家了才发现的嘛，想来是见我崴了脚可怜我的吧，阿奶，既然他都送了也不好还回去，不如今晚咱们就打个牙祭，改日我再送些东西感谢他。”
陶软在心里盘算着，想着家里也有些时候不见荤腥了，这只山鸡炖个汤也能让奶奶补补身体。
陶奶奶还想说什么，可是一看到孙儿有些瘦弱的身体，到底是心疼，便也歇了再说的心思，帮忙整理小孙孙带回来的东西。
“阿奶……”陶软看了看陶奶奶有些欲言又止的，他在想要不要把刚才跟沈韩年说的话跟阿奶说说。
陶奶奶看小孙孙似乎有话要说，一脸慈爱的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也不催促静静等待着他开口。
在心里暗暗纠结了片刻还是勉强的扯出了抹笑讷讷道。
“那个，我，我刚刚回来的时候跟沈大哥说想给他当夫郎，让他明日上门提亲，阿奶，我这样，他会不会觉得我太轻浮了……”
说完他内心更是忐忑了，突然有些后悔那么直白的开口了，谁知道当时自己到底怎么想的，脑子一热就，唉……
陶奶奶没想到小孙孙要跟她说的竟然是这个，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没想到自己的小孙孙这么出息，主动给自己找了个夫婿，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看出小孙孙此刻的不安，陶奶奶笑了笑握住小孙孙的手请拍了拍安抚道。
“你打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在阿奶看来啊，小桃子你做的很好，想当年阿奶跟你阿爷年轻时，也是阿奶主动的，你还真是有了点阿奶当年的风范！你能主动就表明你对他有意，至少你努力过了对不对？所以不要害怕。”
陶软没想到奶奶会这么语出惊人，怔愣了片刻，嘴巴也因为惊讶微微张开。
“啊？是这样吗？”
那还真是出人意料呢，被这么安慰一通，那股不安渐渐消散了。
……
沈韩年回到家卸下肩头的猎物，妹妹沈韩灵眉眼带笑地端着一碗茶水从屋子里出来了。
“哥你回来啦，饭刚做好，你去清洗一下就能吃饭了。”
“汪汪汪！”紧跟着一只大黑狗也小跑了出来，蹭了蹭主人沈韩年的腿，讨好的吐着舌头摇晃着大尾巴。
“好。”沈韩年喝完瓷碗里的茶水，拍了拍大黑狗的脑袋，将茶碗递给妹妹便走到一旁舀水洗脸洗手。
沈韩灵看着地上的猎物也算收获颇丰，她拿着茶碗进了厨房开始在院子里摆饭。
午饭是简单的一荤一素，几个杂面馒头外加一碗米汤一小碟咸菜。
兄妹两人坐在院中的吃的午饭，沈韩年正啃着一个馒头就着炒兔肉吃着。
“一会我去找姑姑商量点事。”
“嗯？发生什么事了吗？”沈韩灵先喝了一口米汤，就开始手撕着馒头小口吃着，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问一下提亲的事，问问需要准备些什么。”沈韩年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就这么直接的说了自己要去提亲的事，他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闻言沈韩灵都怀疑自己幻听了，手上夹菜的动作也顿住了，她哥刚刚说什么？提亲？她没听错吧……
“哥，你刚刚说什么？”
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提亲的事。”说话的功夫他已经解决掉一个馒头了又拿起了第二个。
沈韩灵这回听清楚了，她放下了手中拿着的筷子还有馒头，一双灵动的大眼在他哥身上左瞧瞧右看看。
前两年姑姑要给她哥说亲，哥哥都是一口回绝的，说是家里条件不好不想耽误别人。
这两年家里也攒了些家底，他哥现在说提亲，难道是看上了谁家的哥儿还是姐儿？突然说要提亲，肯定有猫腻……
“那是谁家的哥儿还是姐儿？”
沈韩年吃掉了三个馒头又将那碗米汤喝净终于吃饱了，他放下碗筷看着妹妹。
“陶家的陶软。”
“哦~”沈韩灵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重新拿起筷子跟馒头吃起饭来。
陶软她倒是不陌生，毕竟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多是说他泼辣的，没想到哥哥居然喜欢这样的哥儿，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沈韩年看着妹妹居然是这样的反应，有些意外的挑挑眉。
“笑什么？”
“没什么。”沈韩灵看着哥哥眼里都是笑意，自己迟早是要嫁出去的，总要有个人来照顾哥哥的，再说陶软那哥儿长的也好看，跟他哥还挺般配的。
“你没什么要说的？”
“没啊，哥哥喜欢便好。”沈韩灵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只要是哥哥喜欢的吗，她是没什么好挑剔，心里也只有高兴的份。
“好，那我先去找姑姑了，你自己慢慢吃。”说着起身，又在那堆猎物中拿了一只山鸡跟一只野兔。
“嗯嗯，快去吧。”沈韩灵也催促着哥哥快些去。
沈韩年的家建在了村尾的一座山坡上，是分家后买地建的。
两间屋子外加堂屋跟厨房，还圈了一个大院子，现在是够兄妹两人居住，若是要成亲，怕是就小了些，要考虑多盖两间屋子了，反正院子够大。
心里盘算着，脚下的步子不免也加快几分。
姑姑沈曼娘家离的倒不是很远，下个坡的功夫没走多大一会便到了。
他抬手‘咚咚咚’敲响了院门，没多大会院子里一阵脚步声正朝着这边来，还伴随着妇人的问话声。
“谁啊？”
“姑，是我。”
刚回答完，门下一秒就在他面前打开了。
“是韩年来啦，快进来，吃过晌午饭没？”看到来人是自己的侄子，沈曼娘笑着将人迎进了门。
“吃过了。”沈韩年简单回答。
“表哥。”院子里沈曼娘的儿子，沈韩年的表弟季青山看到来人面上也是一喜。
“韩年来了。”院子一角正磨着柴刀的季大河看到来人是沈韩年，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起身走了过去招呼道。
“姑父，表弟。”沈韩年在院中的石凳子坐下，将手里的山鸡野兔递给了表弟季青山。
“嘿嘿今天晚上又能打牙祭了。”季青山也不客气，表哥上山打猎，偶尔也会给他们家送些野味来打打牙祭。
“就你嘴馋，家里缺你吃的了？”沈曼娘小声嗔怪了儿子一句，又看向侄子沈韩年。
“你也是，都说了不要一来就提着东西过来，你拿去卖钱，自己攒些银钱好娶亲。”
虽然她知道沈韩年不喜欢听她提娶亲的事，可还是忍不住要唠叨两句。
沈韩年也就笑笑没接话，他知道姑姑是为了他好，所以他也很乐意听自己姑姑唠叨。
“怎么没见着元元还有盈姐儿两个小家伙？”元元跟盈姐儿是他表弟季青山的一对龙凤胎子女，两个五岁的小家伙，男孩叫季思元，女孩叫季思盈。
每次沈韩年来姑姑家，只要两个小家伙在都会表舅表舅的叫个不停，今天倒是有点安静了。
“他们啊，跟你表弟妹回外家去了，傍晚才能回来。”回话的是沈曼娘，她正在水井边涮洗碗筷，一说到两个小家伙，眼里满是慈爱，儿子媳妇争气，一下子就给她添了两个可爱的小孙孙。
沈韩年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说别的，直接表明了来意。
“姑，我来就是想问一下要是去提亲，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沈曼娘在听到侄子的问话，洗碗的动作顿住了，就连季家父子二人也定定看着沈韩年，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刚刚听岔了。
“韩，韩年，你刚刚说什么？”问话的是沈曼娘，语气带着些不确定的再次开口询问道。
沈韩年失笑摇头，看着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似乎又不觉得意外，便又重复道。
“我明天想去提亲，就是不清楚需要准备些什么，所以要姑你帮帮忙。”
“哎哟！”沈曼娘这回终于听清楚了，连忙将手上的水擦干净，快步走过来，惊喜又愉悦的坐在侄子身边，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这侄子今年都二十一了，跟自己儿子一般大，她儿子孩子都五岁了，侄子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可把她愁坏了。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终于想清楚了？不会是哄我呢吧？也不对，你不是没分寸的人，先说说看是哪家的。”
“是陶家的陶软。”沈韩年如实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