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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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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还在闻香楼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传承的白芨还不知道这破传承究竟是给她安排了个怎样的身份。

她回到房间不久,就有个人来敲门。

本想先休息一下的白芨从床上爬起,让她进来。

也不知道是谁,长得挺老,看着都快三十了,但白芨识骨,知道这女子才刚二十出头,还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危险性。

就是脸上的表情很难看,视线落在白芨身上时,目光恨恨的,好似白芨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若不是外面有人不时走过,白芨都觉得她能扑过来挠死自己。

白芨:?你这人谁啊?

女子站了一会,跟白芨面对面对视半天,眼睛瞪的生疼,也不见白芨开口说一句话,心中的火气一时间更盛。

她破口大骂,“白芨!你个不要脸的贱货!你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就可以上你啊?你咋那么贱呢?一天天的不要个逼|脸,也不自爱,你也不怕自己哪天得了花柳病!”

她骂的难听,白芨一开始不想理会,但听她这么骂自己,一时间火气也上来了。

不是!她招谁惹谁了受这份骂啊?先不说她都成年了,就是她到现在,因为宅都要没时间接触太多异性这点,她就不该受这份辱骂!

这女的完全不了解她,她可还是个……咳,说过了。

白芨也不坐着了,一下子就站起身,拎起旁边的凳子就冲了过去,这被人欺负到头上,她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忍着。

木凳子摔在女子的身上,把女子揍的直叫,声音刺耳,不停咒骂白芨,吓得走廊里的人四散,赶紧去找老鸨。

真的太疼了!

白芨没有用灵力,但也没有收力,把女子打的直掉眼泪,很快就认输,也不骂白芨了,趴在地上一顿大哭。

白芨撤开几步,将凳子甩在一边,先是平复了下呼吸,才开口问她,“你谁啊?找茬?知不知道有些话不能随便乱说?”真当她吃素的啊?竟然敢欺负到她头上来!

她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

女子趴在地上,顶着张鼻青脸肿的脸大哭,闻言只觉得自己委屈,边哭边喊道:“我说错了吗?你要不是谁都能上,你接什么客啊?别以为我看不见你脖子上的吻痕!”

白芨起初确实是有点尴尬,但她又觉得自己也没错。先不说她和柳青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算发生了,又关这女的什么事?她算老几啊?冲上来对着自己一顿比划?

这么想着,白芨也这么说了出来,语气很冷,“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你爱信不信。而且就算我们真有点什么,又关你什么事呢?”

女子哭的更凶,“太子啊!太子殿下啊!你看这个女人!这就是你放在心上的存在!”

白芨下意识觉得这话不妥,蹙起眉头。什么太子?什么放在心上的存在?她是太子的女人?那她竟然还能搁这混着?

白芨觉得有些不对,见女子欲言又止,觉得她应该是还要在说些什么。涉及到背景,白芨刚要听她细说,就见老鸨带着人匆匆赶来。

“诶哟喂!这、这是怎么了?布娘!你怎么在这啊你!”老鸨说着,赶紧上前扶起女子,“你糊涂啊,来找白芨做甚么啊你这是!”

女子还在哭,就是哭声变小了些,被老鸨扶着时身体下意识一颤,不明显,但一直在观察她的白芨注意到了。

“我这、我这不是……”女子解释不清,这时也不敢再带上太子,被老鸨连拉带拽的弄出房间。

“你们带着布娘下去。”老鸨出了门,就把女子布娘扔给了一边的手下,那人接过布娘时还动手揉了揉布娘,熟练的手法看的白芨都略敢不适。只是奇怪的是,布娘一改刚才在白芨面前的泼辣样子,对这些人倒很是顺从。

老鸨把布娘弄走后,赶紧回身来哄白芨。

“诶呦,这会是我没有看住她,以后不会了!肯定不会了!白芨你放心吧,好好休息昂。”说着,退出房间,还很贴心的把门关上,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白芨一直蹙着眉头,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但还没等白芨回到床上躺着,就见老鸨又带着人哄哄嚷嚷的回来。

白芨:你们这可真是随便啊,说好的让她好好休息,结果是真没把她当外人。一遍遍的搁这串门呢?

还不待白芨表达自己的不满,就见老鸨一脸紧张的看了看她,尤其是她的脖子那,盯的死死的,“纱巾!纱巾!快围上纱巾!”

一旁的人赶紧拿起纱巾给白芨围上,手指哆嗦,力气也控制不住,差点没勒疼白芨。最后还是白芨自己来的,在众人紧张恐惧的目光下把纱巾围好。

“怎么了?”一个个的,跟进了鬼一样。

老鸨拿不准“白芨”平日里是如何和“太子司月清”相处,但想着白芨应该也不想让司月清发现她的丑态,毕竟她现在的卖身契在老鸨身上,想离开春楼就得靠着司月清才行。

那应该不用太害怕白芨会暴露,她自己也会主动瞒着。

老鸨想到这,心里松了口气,又堆起笑脸迎了上来,“还能怎么了?喜事啊!大喜事!太子来了!”说着,眯起的小眼睛打量起白芨的神情。

白芨先是一愣,第一想法,太子来了关她屁事哦?第二想法,刚才那个女的好像说了她是太子的心上人?第三想法,她他娘的是太子的心上人,这老鸨还敢让她接客,还敢点上催情香?!

白芨心里只觉得刺激,接着就又被人拉着打扮,因为不敢让太子等太久,众人也没敢花费太长的时间,再加上白芨天生丽质也不用怎么化妆,只是为她又抹了粉,让她看上去有些憔悴病弱。

白芨:6,苦肉戏是吧?

心里对太子好奇,白芨被众人簇拥着向楼下走去,也借此机会用观察了下春楼内部,昨晚都没有机会好好打量。

到了春楼门口,就见一群峒峨宗的弟子们都聚在这里,老鸨见了不仅没笑,反而直接冷下了脸,给旁边人一个眼色,众弟子马上全被人拉开。

白芨抬眼看去,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便是太子,司月清。

6,城里人真会玩。

白芨看了一眼,知道太子是谁,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后,便马上收回视线,这在别人看来,就是白芨见到方才那幕,吃了司月清的醋。

被带来的亲信恨铁不成钢,赶紧跟司月清小声说道:“就是说啊,太子您刚才怎么回事!被那么多人围着也不知道推开,您这可怎么对得起白小姐啊!您看!白小姐都生气了!”

司月清嘴角一抽,见到这么多的宗门弟子让他一时间有些忘了自己是有“心上人”的,只顾着关怀自己的师弟师妹们。

见司月清还无动于衷,亲信恨不得直接替他道歉,“赶紧啊!没关系,白小姐那么爱您,您道个歉,服个软,白小姐肯定就原谅你了!”

那么爱他?想到那个一巴掌弄死高等异族的白芨,司月清根本不敢想这位大小姐爱自己的样子。别哪天惹她不顺,再把自己拍成扁泥。

峒峨宗弟子们被拉开,但见两人这个态度,心里都一咯噔,之前看白芨不顺眼的女弟子直接开口:“白芨!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往司师兄那凑!你都有男人了,你还惦记司师兄,你要不要脸啊!”

话落,老鸨和亲信都变了表情,老鸨恨恨的看向女弟子,让女弟子身后的人直接上手捂住了女弟子的嘴巴。拖她的福,其他的弟子也被钳制住,死死捂上嘴巴。

手上的汗臭味让女弟子直瞪眼,差点就被这么捂死过去。可不能!万一让别人知道,她是被普通人用汗臭味弄死的,她不要面子吗?

亲信更是恨女弟子恨得要死,依他看,就是这女的嫉妒白小姐,想破坏太子和白小姐的关系,这要是白小姐不高兴了,那把白小姐当命的太子不得疯了?

“这谁啊?”还不等司月清开口,亲信便先叫出声来,“赶紧把她带走处理掉!这都什么人啊就敢往太子这带,:不知道我们太子来这是为了谁吗?”

老鸨赶紧应好,司月清因为人设,想要阻止的念头刚起就看亲信变了脸色,只能抿唇不语,想着一会应该并无大碍,实在不行,一会甩开亲信后再来看看他们。

他答应过他们,会护着他们。

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把白芨带到太子的宫殿里去。

对上白芨怀疑的目光,司月清试探着开口,“白小姐,跟我回太子府吧。”

司月清虽是太子,但不知为何并没有住在东宫,反而和柳青这个闲散王爷一样,有自己的府邸。

白芨内心是抗拒的,她刚跟柳青说完晚上再见,你现在就要来把她接走?

想到刚才司月清身边那个人的表情和言语,白芨心里猜测,估计在这段恋情之中,不知为何,她是站在主导地位的。那……感觉会简单一些?

白芨撇过了头,装作生气不满的样子,开口就是对司月清的控诉,“现在想起我了?刚才被一堆人围着我看你也没有拒绝,那我想我应该也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去留吧?”

至少,让她熬过今天!

虽然知道跟着司月清走八成才能推动剧情,但一旦去了太子那,她身为“太子的爱人”这个身份就会陷入被动,若是要找人提起柳青,估计会让人察觉不对。

没想到白芨会发难,司月清用眼神安抚住在场的峒峨宗弟子们,接着道:“这次的事确实是我错了。我这段时间一直担心着白小姐,日夜思念,多少有些精神疲累。刚进来时一时恍惚,才被人围了。”

白芨被帝麟娇养长大,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闻言马上质问,“你的意思,怎么?还是我的错了?”

到底是在宗门长大的直男,被白芨这么一问,司月清卡了几秒,才缓过来接口,“不,怎么会呢,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规划好时间,让别人看了笑话。”

这话一落,众人皆听的牙酸,亲信倒是给了司月清满满的肯定。

白芨勾唇一笑,虽然被化了病态妆,但这么一笑,反而很是出彩。本就是浓颜系加淡颜系相结合的长相,既有立挺感,如艳丽海棠,又有些孤高的清冷,矛盾的长相在她脸上却融合的很是巧妙,让人一时无法移开目光。

嗓音也好听,清冷傲气的。就是说出来的话不太好听。

“给我滚,你真当我跟寻常小姑娘一样好哄?”

司月清的表情没变,一旁的众弟子倒是恨白芨恨的要死。若不是他们现在跟普通人一样,还被人钳制,早扑过去撕了白芨的脸!就连之前维护过白芨的男弟子,此时脸色也有些不好。

他们不知司月清为何一定要带白芨走而不是带他们,但见司月清身边的男人以及老鸨,就知道这传承给了他们什么身份。此时也只怕白芨的不肯离去,给他们带来什么祸端。

而白芨,虽然没啥艺术细胞,艺术水平,也没那个能力和客人们作诗写赋,可她漂亮啊!美的不像个凡人,又美又辣又傲的,看着是凶,但大部分男客人可都吃她这款,想要体验所谓的征服欲。所以从老鸨的角度出发,她巴不得白芨不走,留下来再给她挣钱!

可……

老鸨瞄了一眼司月清,见他还在笑,但笑没到眼底,也怕白芨这把玩脱,到时候连累她一起得罪太子,那可得不偿失!

吩咐水下去把白芨的卖身契赶紧拿来后,老鸨便扭着腰来到白芨身边相劝道:“唉唉唉,白芨……小姐,您先别这么早就做决定,您再仔细想想。卖身契的事您也不用担心,我这就让伙计去给你带来!”

白芨一愣,突然想起她这个职业确实是有卖身契一说,想不到这种东西,有天也会跟她产生牵连。

白芨还想说点什么,就见柳青去而复返,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和司月清来了个照面。

对方的服饰暗示了他身份上的不凡,但司月清也看出了对方来者不善。少年此前在法庭上的一幕幕他可还没有忘记。

亲信见状,赶紧低声跟司月清介绍,“唉,之前没跟您说。这是当今圣上的弟弟,您的皇叔。是个闲散王爷,平日里天天逛街遛鸟,就是不知为何,总是看您不顺眼,每次见面,必会刺您几句。”

懂了,是关系不亲近,甚至有点龌龊的族人。所以,他来是要跟他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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