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糊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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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画那欲语还休的神态，以及玉腕浅淡的伤疤，萧凤仪心疼的同时也读懂来因去果。
萧岐山受沈氏母女挑唆，以为萧凤仪给老夫人下毒，并且栽赃陷害给清音，怒火中烧，连夜带着萧夜，萧清音和沈氏赶到报国寺兴师问罪。
他本就窝着一肚子火，到达报国寺之后却没见到人，有火没处发，沈氏趁机煽风点火，说萧凤仪不安分，必须严惩。
他们找不到失踪的萧凤仪，就将留守的玄画提来审问。
紫画向来一根筋直来直往，玄画却擅长应对，必然在最初被审问的时候，就说出她去镇上买药的事情，然而现在手部还是有伤痕，必然是萧岐山为了泄愤抽打的。
看见玄画的伤痕只在胳膊上面，萧凤仪松了一口气。
她猜测，玄画能逃过一劫，定是因为老夫人听见萧岐山在隔壁厢房打人，将人请来自己房间。
萧清音趁着所有人都离开房间时，故意留下来寻找证据。
给老夫人下毒这件事，沈氏母女可以糊弄官府，却无法糊弄萧岐山，故而想要销毁证据。
“我去镇上之后，买到药材，不过丢在路上了。”
她很后悔，方才在昭王府看见不少稀世药材，却没有拿走一些。
差点被那玄画唬住了，沈氏紧绷的脸颊在听见萧凤仪没有药材时松懈不少，当即讥讽道：“凤仪，你到底是去镇上买到药材，还是去玩啊？怕不是玩得太开心，忘记买药材吧？”
语毕，沈氏看向一旁怒气冲冲的萧岐山，刺激道：“老爷，这凤仪不服管教，三番两次地做出一些有辱门楣的事情，现在居然拿母亲做挡箭牌。”
萧岐山怒意乍起，拿起戒尺就打在萧凤仪的腘窝上面，逼着她跪在地上。
“啊……”萧凤仪吃痛，不自觉发出闷哼。
“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凤仪安慰般地看向玄画。
玄画见小姐被迫跪下，膝行到旁边，跪在一起上。
老夫人见不得萧凤仪受伤，责骂儿子，“萧岐山，你打凤仪做什么。”
萧岐山手持戒尺，抱拳道：“母亲，凤仪这孩子谎话连篇，如果再不教训的话，以后恐酿成大祸！”
在昨晚去向的问题上面，萧凤仪确实说谎，故而也没有反驳父亲的话，只是她这幅倔强的模样，在刘氏眼里是心疼，在萧岐山和沈氏眼中则是狂悖不驯，不服管教，让人头疼的很。
沈氏继续冠冕堂皇道：“母亲，慈母多败儿，国师说凤仪有皇后命，以后会嫁入皇家，如果现在不规范言行，以后怎么母仪天下。”
萧凤仪失望地看向挑拨离间的沈氏。
她一直渴望与沈氏和睦相处，然而沈氏却想致她和祖母于死地。
上辈子，她怎么没有发现沈氏这么狠毒。
沈氏受不住萧凤仪的眼神，刻薄道：“凤仪，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她好？萧凤仪不信。
老夫人在萧夜搀扶之下，走到萧凤仪身边将人扶起，“好孩子，受苦了。”
萧岐山不满母亲偏袒，“母亲，您怎么让她起来了，我还没审她昨夜去了何处？”
老夫人龙头杖轰然打在地上，将萧岐山吓得后退几步。
“萧岐山，别在我面前教训孩子！凤仪还轮不到审问。我告诉你，她昨夜就是去镇上为了找药材了。”
沈氏急了，“母亲，凤仪在欺骗您，空手而归就是最有利的证明。”
老夫人冷哼。
“沈氏，我派她去镇上找药材，我也在说谎？你以为凤仪大半夜出门找药，想要空手而归？她不都说是丢在镇上了吗？”
“母亲，儿媳没有这个意思。”虽然知道在偏帮，沈氏却不敢忤逆老夫人。
老夫人凝视萧凤仪散乱的头发，愈加疼爱。
“萧岐山，我对你太失望了，我中了赤红砒礵的毒，九死一生。你伴架而归，不问我是如何中毒，那毒又是如何解，反而一回来就要为沈氏这对恶毒母女出头，对着救我一命的凤仪喊打喊杀，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糊涂蛋！”
这话让萧岐山有些抬不起头，只得问道：“母亲，您究竟是如何中毒？”
“你问问沈氏和她女儿！”
萧岐山原本对于沈氏一面之词深信不疑，以为是凤仪下毒之后再嫁祸清音，然而听母亲话中之意，似乎并不如沈氏所说。
“瑶嬷嬷，把证据都拿上来。”
瑶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心腹，萧清音给老夫人下毒的证据全部都在她这里保管。
沈氏见她拿出账册，琉璃屏以及保存完好的桲椤叶饼残渣时，手心不由得攥紧。
她和女儿趁着老夫人和萧凤仪不在家的时候，就一直在找这些证据，翻遍长仪院和清雅院，竟然一无所获。
本以为清音在萧凤仪房间可以找到证据，却没想到在瑶嬷嬷这里保管着。
“国公爷，请您过目。”瑶嬷嬷将所有证据放在托盘里面，呈给萧岐山。
萧岐山看见证据之后，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萧凤仪笑了起来。
“父亲，祖母差点被妹妹毒死，您还在这里问为什么？您到不如去问问姨妈和萧清音为何要给桲椤叶饼里面放赤红砒礵？”
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将沈氏母女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而且也不称呼“沈氏”为母亲，而是姨妈。
萧岐山不甘受女儿指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她没有和萧岐山争辩，祖母站出来，冷哼道：“凤仪最有资格说话，如果不是她，我早就被毒死！”
铁证如山，萧岐山竟然还想开脱，“母亲，清音是您的孙女，不会做出这些事的？”
老夫人怒极反笑，“那你问问她，拂茵院领取赤红砒礵这等剧毒做什么，为什么给我送的桲椤叶饼里面也有毒？”
“这……”
萧岐山确实没法回答，只能在人群之中寻找萧清音。
最初并未找到，过了一会，终于在厢房门口看见准备逃跑的小女儿。
原来，萧清音早就来到老夫人厢房外，但是却暗暗观察，没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