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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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嚣张跋扈的奴婢，宋云瑶并没有见过几次。
此刻李嬷嬷咄咄逼人，宋云瑶反而微微一笑，“李妈妈，你是老夫人的人，按理该喊我一声姑奶奶。
我是嫡孙媳妇，论起来你比我矮一截，你居然敢骂我不守规矩？这就是你的规矩？”
宋云瑶言辞犀利，毫不客气。
李嬷嬷怔了怔，脸皮子涨红，怒气冲冲道：“大胆。你这个丫头，你别欺人太甚！”
“这是我的家，我是宋家嫡长女，你凭什么这么骂我？我是主，你是仆。既然是仆，那就要守我的规矩。”宋云瑶冷冷睨着李嬷嬷。
李嬷嬷气得浑身颤抖，胸膛起伏剧烈，显见得快喘不过气来。
她指着宋云瑶的鼻尖骂道：“你这个贱蹄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宋云瑶冷冷的勾唇一笑，目露讥讽：“李嬷嬷，别忘了你是老夫人的人，你辱骂嫡长女，你说该怎么办吧。”
她的目光锐利冰凉，像刀子刮在人身上，让李嬷嬷遍体生寒。
她心底生出害怕，不敢对视宋云瑶的眼睛，往后缩了下。
宋云瑶道：“李嬷嬷，我今儿来就是通知你一声，我明儿要搬到清晖园去住。
你如果不乐意，你可以去告诉母亲，我随时恭候。但是如果你敢私下里对付我，你就不必再待在宋家，赶紧滚蛋。”
她的声音清亮，语气强硬。
李嬷嬷顿时慌乱不已。
她不敢和宋云瑶撕破脸。她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如今见宋云瑶这般强横，她吓坏了，不敢吭声，灰溜溜的跑回屋内向宋老夫人汇报。
她一定要把这件事禀报老夫人。
宋云瑶不怕宋老夫人知道，反正她已经决心搬走了，她才不怕惹怒了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知道她要搬走后，果然气的不轻。
她对宋云君道：“云瑶如此忤逆不孝，岂不是丢尽了宋家的脸面。”
宋云君低眉顺眼地听着，心里冷嗤不屑，面上仍旧恭顺，道：“祖母息怒，云瑶年纪尚幼，难免任性顽劣，不识好歹。
若您实在不喜欢云瑶，等过两日，孙儿去劝劝云瑶，让她留下来。”
宋老夫人瞪了宋云君一眼。
宋云君垂眸掩饰眼里的阴霾，心里暗骂了句老狐狸，嘴上依旧赔罪。
宋老夫人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让她搬走吧。她不愿意回府住，就让她住在清晖园，也不耽误她念书。”
她觉得宋云瑶这次回来是要搞幺蛾子，她担心宋云瑶会阻碍宋玉兰。
因此宋老夫人决定暂时容忍宋云瑶住在清晖园。
但是宋云瑶不会甘于屈服。
她在府里，就有很多不方便做的事情，譬如调查宋玉兰和宋云华。
她需要有个耳目帮她盯梢。
她吩咐素菊，“素菊，你去找王嬷嬷，问问王嬷嬷可认识一个姓杨的婆子，让她给我传个消息，问问这位杨嬷嬷是否还在府上。”
素菊领命。
这位杨嬷嬷，正是当初给宋玉兰递纸条，约见陆嘉树的那个老妪。
她如今还住在侯府后巷的宅子里。
宋云瑶让素菊打听这个杨婆子，自有她自己的考量。
第四天早上，宋云瑶刚刚起床梳洗，李嬷嬷就进门禀告：“六姑娘，王嬷嬷来了。”
“哦，”宋云瑶挑眉，“她倒是挺积极的。”
李嬷嬷道：“她还带着她的侄女，姓杨。”
宋云瑶就猜到了七八分，笑了笑，“让她进来。”
很快，两个穿戴整齐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宋云瑶坐在桌案旁喝茶，打量了眼前的两个姑娘一番。
左侧的姑娘约莫十五岁上下，穿戴简单朴素，长相清秀白皙，手脚纤细修长。
她低着头站在杨婆子身边，神色拘谨。
右侧的姑娘稍微高一些，十二三岁的模样，身段玲珑，鹅蛋脸，双眸灵动。
她的衣裳也同样简单朴素，只是绣花鞋上镶嵌了珍珠，腰间系着一根碧玉环佩，手腕处带着翡翠镯子。
宋云瑶放下杯盏，对杨婆子道：“你这个婶婶不错，瞧瞧，侄女儿也是个伶俐乖巧的，这样的孩子最招人疼爱了。”
她说话时笑眯眯的，仿佛很满意杨婆子的侄女儿。
杨婆子立即露出笑颜，“六姑娘谬赞了。我侄女儿能得姑娘青睐，是她的福气。”
宋云瑶又夸赞了两句。
她从袖笼里掏出一块玉牌，交给杨婆子的侄女儿，道：“拿着我的令牌去找锦香楼的掌柜，她自会收留你们。”
那姑娘抬头看着宋云瑶。
杨婆子惊讶的张开嘴巴，她没料到宋云瑶真的会赏赐东西，且赏赐这么贵重。
她急切的想拒绝，“姑娘，这使不得啊......”
宋云瑶淡淡一笑，“无妨，这玉佩也算不上什么，不过是些银钱罢了。只是我身份尴尬，不便经营锦香楼，这枚玉佩权当是送与杨姑娘的谢礼。杨姑娘不必推辞。”
杨婆子犹豫半晌，终究没有再推迟，接过了玉牌，千恩万谢。
之后，杨婆子就离开了。
宋云瑶对素菊说道：“派个人跟着他们母女俩，不用监视他们。”
“是，姑娘。”素菊道。
宋云瑶又吩咐绿翘：“你也去。”
绿翘点点头，转身走了。
杨婆子和她的侄女儿一直住在后巷的宅子里，没有搬出去。
杨婆子的丈夫在外地当差，每月有俸禄寄回来，足够养活全家人。杨婆子就带着儿女在京城里落脚，靠卖菜、捡破烂为生。
这天晚上，素菊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告诉宋云瑶：“王婆子已经收留了杨姑娘和杨婆子，现在正在教导杨姑娘读书。”
素菊回到宋云瑶的院子。
宋云瑶道：“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王嬷嬷，看看她和宋玉兰有什么关联，或者她们平常都会做什么。”
素菊应下。
翌日，素菊就带回来一个好消息，“王嬷嬷和宋玉兰的确来往密切。”
宋云瑶闻言，眉头皱起。
宋云瑶想起上辈子的一些事，忽然道：“你先退下吧，我想静静。”
素菊忙退了出去。
宋云瑶沉默许久，脑中浮现出许多画面。
她嫁入王府时，宋玉兰也是这副姿态。宋云瑶对这个堂姐很不耐烦，所以从未关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