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被改变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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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远这次回家过年的日程安排是在首都待两天，把技术资料交给梁所长他们就离开，顺道去洛阳跟鲁远征见个面后再接着坐火车直接回家。
但在董学委和李学委两人的热情相邀下，他留了两天全程观与大家对资料里提到的光刻胶和刻蚀溶液的制备实验。
在两天里化学所通过人海战术不停的反复配比实验，最后将资料里的几样正负性光刻胶、芯片沟槽刻蚀溶液都研发了出来。
这一项项成果让整个实验参与人员都雀跃欢呼不已，接着大家又在董学委的吩咐下多制备了些实验室样品，准备拿去给芯片工厂进行生产线验证。
另外不仅是光刻胶、刻蚀溶剂这些化合物材料，那些涂胶机、单晶炉、线切片机、倒角机，甚至光刻机等设备的技术资料也在李学委他们进行研究论证后，向余知远表示都可以在国内生产出来，区别在材料耐用性、生产效率和精度恐怕要差一些。
李学委告诉余知远，他已经在联系109厂、上海光学仪器厂、哈尔滨刃具厂、黎明电机厂等几家制造精密仪器的单位，让他们对这些设备进行保密性的样品试制，到时提供给样品试制的资金提供方领航半导体。
同时领航半导体这家合资公司也在董学委、李学委的大力奔走呼吁下得到了更多的支持帮助，也愈加受到相关部门和一些领导的关注。
招待所的一间房间内，梁所长的助理小韩敲门进来，告诉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余知远说李学委和董学委、梁所长请他去一下会议室，要给他送行。
到了会议室，余知远发现除了他们三人，里面还有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也在里面等待他。
看到余知远进来，梁长泰主动招呼到“小余来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他介绍中年人是院内保安科的王科长，另一个年轻人则是保卫科的警卫员，姓马，叫马勇。
不知是什么情况的余知远向眼前不苟言笑的两人伸手相握道“王科长你好，马警卫你好”
“小余同志你好”王科长伸手与余知远握手说，马勇则先向余知远敬了一个礼，随后才下与他握手。
看到余知远疑惑的神色，王科长向他解释说现在的社会治安比较乱，为了他回去的安全，董学委他们向保卫处申请了安排警卫人员护送他回家的安排。
他身边的马勇就是保卫处各项能力最好的警卫人员，这次就由他护送余知远。
国家安排的警卫员保护自己的事余知远两世人生来还是头一次，他说不上来自己的具体心情，但绝对是感动和深感荣耀。
他没有拒绝配给自己的警卫员安排，向董学委，李学委他们感谢一番后便带上马勇回招待所拿着行李准备去坐火车。
半导体所大门口，送行的李学委对余知远认真的交代说“据我们所了解到的信息，你在美国这半年时间就已经发展了好大事业，也赚到了非常多的钱，所做成果惊人”
“我们都希望你还是发展自己的事业为重，能顺带收集些技术资料更好”
“你获取技术资料的时候一定要用正规途径进行收集，千万不要把自己定位在特工、情报人员的身份上来进行……”
“你已经提供了这么多非常重要的技术资料了，以后就算什么都不提供国家也永远记得你的功劳，你记住，你以后安心做商人，发展你自己的事业为主上”
知道自己绝不是做情报人员的料，也没打算把未来发展定位在做情报人员上的余知远对李学委他们点头道“好的，我记住了，我会以合法购买和自主研发为主的”
“就算是收集也会通过正规渠道，与相关人员合作的方式来收集的”
最后他对眼前三人说“李老、董老、梁所长，我们年后见”
“年后见，也祝小余你一路顺风”三人说完目送余知远乘车出发去火车站。
“呜呜呜呜……”
在火车汽笛声鸣响中，这列缓缓进站的火车最终在洛阳火车站的3号站台停靠。
在一个卧铺车厢内，余知远和马勇一起下车，顺着人流出站。
火车站站前广场，商务人士打扮的余知远举手招来辆站外趴活的嘎斯出租车。
坐进车里的余知远问司机“师傅，宏光机械制造厂知道吗？”
对方回到“知道的，去宏光机械厂吗？”
“对，现在出发吧”余知远说。
“好的”
司机发动汽车，开始载着俩人去市区内的宏光机械制造厂。
余知远从没在这个时候到过洛阳，也从来没有见识过红光机械厂这家鲁远征经常提到的，他曾经工作过好多年的单位。
这次回家离过年还有几天，他便决定顺道来洛阳看下分配在这里工作的鲁远征，了解一下他这半年的发展，同时也看看他工作的那家大工厂。
出租车在残留大量积雪的马路上开着，半个多小时后将余知远和马勇送到目的地宏光机械厂。
付钱下车，两人到厂门口的保卫室登记时，厂卫看了下余知远和他旁边的马勇，接着便让两人进到门卫室内等待。
“你们两位要稍等一下，他出来没有那么快的”给技术科打完通知电话的厂卫组长对余知远解释到。
“明白，谢谢啊”
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都是第一次来的余知远看着庞大的厂区问“我看你们厂规模挺大啊，有多少职工啊？”
另一个厂卫回到“整个厂区一起住着小3000人呢，我们厂属于重点单位，带些保密性质的”
余知远瞬间明白对方的提醒，说了句“那规模很大了”便结束询问，坐在房间内等鲁远征来。
在不时和房间内厂卫人员闲聊等待中，得到通知的鲁远征赶了过来，在听到里面有余知远的声音时他挺是意外。
他快步走进房间对余知远说“怎么来前也不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啊。”
看着颇感意外的鲁远征，余知远微笑道“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反正过年还有几天，路上转个弯过来看你，现在工作适应了吗？”
鲁远征回到“半年多时间了，早就适应了，吃饭没有？”
“在车上吃了”
鲁远征一摆头说“吃了也加顿餐，行李先放这里，走，我们去外面饭店边吃边聊再说”
“好啊，你带路”余知远说。
出了厂门，走在前面的鲁远征看到余知远旁边跟着的马勇，指了下问“他是跟你一起的吗？”
“是一起的，他是我的安保员，姓马，叫马勇，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老同学鲁远征。”余知远给两人互相介绍。
听后的鲁远征非常惊讶和震惊的说“在学校里就感觉你的变化巨大，现在你的变化越来越大了，连警卫员都配上了”
“你出国后是不是赚了很多钱啊？”
余知远微笑着，含糊的回到“在美国那边是赚了亿点点钱，国内也在老家、中科院半导体进行了两个合作项目”
“这次回家为了安全，半导体所安排了马勇护送我回去”
鲁远征感慨“同届毕业那么多同学，大家工作后的情况都差不多，就你发展的最夸张了”
想了想又说“我得找家好的饭店招待你，不然味道差我怕你不喜欢吃。”
余知远摇头“那完全没必要，你打算去哪家就继续去”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外国那边是天天西餐外国菜啊，错，那玩意我吃不惯，不喜欢吃”
“我在那边天天吃的和国内一样的，还是跟我老家的口味差不多的湘菜，吃不重要，等下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天”
鲁远征连连点头“好啊，我也准备有个消息要跟你说呢。”
他说完带着余知远、马勇两人没走多远进了家看起来最好，带了些玻璃装修风格的饭馆。
此时已不是饭点时间，除了饭馆老板和老板娘外，里面一个食客都没有。
马勇抢先进店将整个餐厅打量了一番，等鲁远征和余知远两人选桌子坐定、点完菜等着上菜后他便在靠窗角落处一张空桌选个位置坐下，叫了份面条以食客的形式警戒等待。
鲁远征招呼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马勇一起过来坐一张桌，余知远说到“让他坐那里吧，这是他的工作方式。”
等酒菜开始慢慢上上来，鲁远征给两人酒杯都倒上，两人都举杯喝了口后，他先对余知远说“在学校天天见面不怎么觉得，现在毕业了倒是对你们挺想念的”
余知远认同到“我也是，要不是交通不方便，我们真应该一年就聚上一次，大家喝喝酒，聊聊天，那才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你刚刚说有事情要告诉我，什么事啊？”
鲁远征说他年后正月初三要和初恋对象李莉在老家办结婚酒席。
这事让余知远挺有点意外，虽然嫂子还是原来那个，但是结婚时间却是大大提前了，他记得原来的两人响应晚婚晚育号召，要到87年，两人都31岁时才办结婚的。
余知远问“已经是确定了吗？还是说你计划那天办，初三的话我都赶不上过来参加你的婚礼了”
鲁远征说老家那边已经为婚礼做好了准备，也通知了亲戚朋友。
而且他和嫂子两人分居两地都有点忙，趁着过年放假这三四天时间正好把婚礼给办了，他让余知远不必纠结来不来参加婚礼，也不要心里对没有参加他的婚礼感到过意不去一类的想法。
他附在余知远耳边悄悄的说“这么突然我也是没有办法，前段时间你嫂子告诉我她怀孕了，现在是婚礼不赶紧办不行了。”
这年代出这种事那可是颇受人侧目和议论的，想不到鲁远征这个忠厚实诚的兄弟现在竟然做了件这么前卫的事，也难怪他会急着办婚礼。
想着家里翘首以盼等着自己回去团聚过年的亲人，余知远带着歉意的说“对不起啊，远征，我到时要缺席了”
鲁远征看着他认真的说“不是刚刚跟你说了吗，不要有对不起一类的想法”
“这事纯粹是我的原因，我自己都是没做好准备就受到了突然袭击呢”
接着他又笑道“不过搞得这么意外也跟我们在学校做的事有很大关联，要不要我跟你说？”
余知远说“怎么回事呢，你说吧”
鲁远征说毕业前不是余知远那次晕倒，醒来后在宿舍三人吃烤鸡聊天做生意赚钱，后来又三人都写科普文章投稿赚了些稿费嘛。
等毕业分配后他便将赚的稿费大部分留了给家里，小部分留在自己身上用。
到宏光厂来上班没多久就用留在身上的钱买了些电视、收音机和洗衣机这些家电的维修工具，还买了一部照相机和胶卷准备搞副业赚钱。
通过同事介绍给人修电视机，闲暇时到洛阳名胜景点给人照相这两项副业他三、四个月下来就赚到了大好几千，近万元的收入。
有这么多钱，收入也还在不停快速增加的他就有点飘了，好几次让嫂子李莉请假从老家那边过来看他。
到这边他再多掏些钱让李莉住在好的旅馆，到处游玩后两人便在房间里休息。
因为没注意，然后李莉就怀上了，马上慌张的告诉了他。
鲁远征说“我和你嫂子两人早就达到了结婚年龄，出了这事那就正好把婚结了，反正迟早都要办的”
“我知道我赚的这些跟你比完全不够看，但我自己是非常满足的，能赚到这么多钱都是你的指点和帮助”
“就跟你原来说过的，好兄弟说多感谢话显得矫情，知远，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帮忙的一定记得跟我说，我干了，你随意”
鲁远征说完和余知远举起杯碰了一下，仰头将自己手里的半杯酒一口闷了。
余知远也喝掉自己杯里的酒后说“我也给你说说我在国外的一些情况吧……”
他将自己在国外发展和一些见闻慢慢的说给鲁远征听。
两人一直边吃喝边聊着，另一桌的马勇在往窗外看了会后走过来说道“小余，你们俩把桌子往那边挪一些进去吧”
“我看外面好像有人要打架了”
说完又交代老板娘将店门关好，防止等下那些打架的人有突然跑进来的。
饭店老板两夫妻听到马勇所说快步到门口探头张望一下，然后立刻紧张的将店门牢牢关严实。
这边余知远和鲁远珍两人刚将摆了酒菜的餐桌搬到靠墙角落，外面街面就响起剧烈的争吵声。
爱看热闹是世界人民的天性，两人也暂时停下吃喝，站在玻璃窗边观看不远处街边两伙争吵的年轻人。
此时的马路上也因为即将要发生的冲突，很长路段内的无关人员早就闪到了远处旁观，只剩下这两伙人在那里对峙。
鲁远征指着说“那一伙人里有几个穿工装的是厂里员工家的待业青年，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边的人应该都是厂里的待业青年”
余知远顺着鲁远征所指，的确看到了好几个穿深蓝色工作服的青年此时与同伴一起向对面一伙人大声叫骂。
没对骂多久，两伙人便快速的冲在一起动起手来，很快两边都有人受伤、挂彩，这样的人在快速增多，双方都有。
短短10分钟时间不到，余知远便看着这两伙人从互相对骂发展到拳脚相加，然后远处警笛声响起，似乎直奔这边而来。
听到这声音的两伙人马上带上受伤的同伴做鸟兽散，瞬间跑得没影，只在现场留下些物品。
而赶到的干警将遗留下来的物品收捡起来，又询问现场几个围观的人员，做了番记录后便离开了现场。
等警车离开，刚刚发生了这事的街面很快恢复平静。
那些在远处围观的人随即纷纷聚过来看现场痕迹，也和相熟的人或激烈、或紧张的进行评论闲聊。
大家都是副很正宗的吃瓜群众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