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受人热捧的稀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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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泰是茶花杂志社的初选编辑，这天中午他下了班便骑车往三角地菜市场赶，准备买了菜带回去做午饭和晚饭用。
刚进菜市场他便看到有一段摊位被来买菜的众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人挤的水泄不通，比肉档还要热闹个几倍。
“卖什么菜啊？这么多人围着摊位还队都不排”王泰心里疑惑中也向人堆方向聚过去。
“有点好就是不要票，但这价钱也太贵了吧，差不多两斤猪肉了嘞”
“我买一点回去尝尝鲜，阿拉活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奇事”
“师傅，帮我称一下”
“猪肉一年到头都有得卖，有肉票就行，这东西你除了今天见过，原来这时节看到过，买得到吗？”
“小琳，我想买西红柿，你要不要也买一些回去尝尝鲜，你打算买哪样？”
刚靠近的王泰便听到内圈传来这样的各种谈论、发言声。
等看到从内圈钻出来的一个妇女菜篮子里装着新鲜粉嫩的西红柿时，也算见多识广的他还是瞪大眼睛，不太敢相信所见。
“什么情况！”
他满是惊奇，看到国内现在竟然有欧美、小本子这些发达国家才出的反季节蔬菜售卖了，这的确可以说是奇事一桩了。
抛掉斯文形象，王泰也费劲的钻进被人挤人包围着的蔬菜摊位前疯狂消费了一把，购买了价格都是两块八毛七的辣椒和黄瓜各一斤。
又到肉摊用攒的肉票购买了一斤猪肉，将三样菜带回去准备向老婆露一手，做个小炒肉和拍黄瓜，既让她尝尝鲜，也看看这第一次碰到的新奇事。
在骑车返回家里的路上，看着篮子里新鲜脆嫩的辣椒和黄瓜，他决定下午就写一篇介绍这新奇事件的文章发表。
内容还没构思好，但标题他已经想好了，就叫《震惊，一伙农民竟种出这些奇怪的东西》
王泰边骑边构思文章内容，就在他骑车路过的红星客车厂家属院内。
任职客车厂采购科的赵波下了班便直奔家属大院的自家楼栋，赶着回去吃饭。
这是他十年来雷打不动的生活习惯，这规律的养成也跟他妻子丁小兰做菜手艺有很大关系。
丁小兰干活心灵手巧，厨艺也很好，做出来的家常小菜不管荤菜素菜都非常有味道，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
到家的赵波打开房门便听到妻子在厨房里切菜的哒哒声，锅里炒菜的翻炒声，还有炒菜的香味也从厨房飘散到客厅和自己站着的房门口。
听到房门开动的声音，丁小兰挑开厨房门口布帘探头查看，看到是丈夫回来微笑的对丈夫说“回来啦，饭菜马上就好，今天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西红柿炒蛋和腌菜焗黄瓜。”
她说完转身放下布帘，继续在厨房里忙碌，而门口的赵波听到这顿有两个自己最喜欢吃的菜马上是胃口大开，闻着飘散到鼻孔的菜香感觉似乎这香味更香了。
呃，西红柿、黄瓜！什么情况？赵波很快发现不对劲，这两个可是夏天的菜！
现在是什么时候啊！现在可是是马上过年的寒冬腊月，怎么可能有这种菜呢，是不是腌制的啊？
赵波好奇的直奔厨房一探究竟，到厨房里便看到西红柿炒蛋已经炒好装盘摆放在锅旁，案台砧板上切好的黄瓜备在那里，准备下锅炒腌菜焗黄瓜。
未炒的黄瓜非常新鲜，就像刚从藤上摘下来现切的一样，不是赵波想的那样以为是腌制的。
“这个时候怎么有这种菜，哪里来的啊？”赵波对妻子好奇的问。
丁小兰转头带着些傲娇的说“新奇吧？寒冬腊月吃夏天的菜，还是刚摘下来新鲜现成的。”
她告诉丈夫，这些菜是会吃也舍得吃的车间同事胡嫂分了些兑给她的。
胡嫂早上去菜市场的时候看到有市场摊档卖这种菜，花了大价买了几斤回来，自己看到了就跟她兑了一些。
丁小兰对丈夫说“很贵的，那摊子卖的黄瓜、辣椒、西红柿三样蔬菜每样都差不多三块钱一斤呢，都抵得上两斤猪肉的钱了。”
“我也是看你特别喜欢吃这两个菜，花了五六多块钱让你尝个新奇”
“要是天天吃可承受不起，以咱俩那工资收入还不得吃穷了。”
说话间两人读小学的儿子也放学回来了，在门口就叫着好香，进厨房看到两个菜后在那哇哇的表示新奇，不停的问父母这种菜是哪里来的，怎么种出来的？
怎么种出来的赵波自己也毫无头绪，回答儿子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种出来的。
倒是丁小兰想起来胡嫂曾说过卖菜的销售员介绍过是什么高科技大棚种植反季节蔬菜，她将这情况讲了下给丈夫和儿子听。
赵波对儿子说“大棚种植，怎么种植爸爸也还是不知道啊，等有空爸爸去找一下资料，也询问厂里的技术员再告诉你好吗。”
“好了，赶紧洗手吃饭，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丁小兰打断父子两人的谈话，吩咐两人将菜端出去，开始吃饭。
客厅餐桌前，赵波忽然想到早上厂长说今年的效益还可以，让采购科买一些特别或者新奇的东西回来，到时发下去给大家做年终福利物品的吩咐。
他决定明天就向厂里提意采购一批回来，到时候就发这种新奇的蔬菜做福利品。
这边赵波一家人在开始吃饭，另一栋房子里，整栋楼的人都知道胡嫂今天买了三种夏天才有得卖的蔬菜。
好奇和一探究竟的众人将她家挤得人满为患，都看着她洗好后摆放在桌上，新鲜娇嫩的蔬菜在那啧啧称奇。
随着一些人看完后离开，消息也很快在厂区和家属院里扩散开来。
待到次日赵波提起采购些反季节蔬菜用来发福利的建议时，有已经听过，或者直接见到过的同事马上表示同意。
没有听到和见过的同事先是表示惊讶，在询问赵波后也立刻表示同意，就买它，让厂里掏钱给大家都尝尝这寒冬腊月里的夏季蔬菜什么味道。
既然大家都意见一致，采购科便将建议报告提交到厂领导处。
厂长和书记两人看过后都提笔签字，同意，就买这种反季节蔬菜发福利。
有了厂里的批复，王波当天便赶到三角地菜市场联系采购业务。
菜市场也属于供销系统，一二十年来一直都是一个香饽饽，是个人和单位巴结的对象，也是各种物资交换的集散点。
供销系统的领导更是每天会有大量的人员对其拜访。
赵波赶到严诚的办公室时已是人挤人的将他办公室塞满，里面的人转个身都困难。
这些人和王波一样是各单位的采购员，或者采购部门领导，都是前来商谈采购反季节蔬菜的。
为了抢购到自己单位所需数量的蔬菜，各单位的采购员纷纷将自己单位的优势发挥出来，与严诚进行交换便利。
像市内钢铁厂的采购员就表示你们市场不是打算建家属新房缺建材吗！
我们钢铁厂可以给你们提供计划外的盘条钢筋，只要给我们提供黄瓜、西红柿各2000斤就行。
水泥厂的的采购员也马上表示可以随时提供水泥建材，给他们3000斤黄瓜就行。
玻璃厂、供电所、自来水公司等工厂和单位也纷纷表示愿意提供自己的资源便利，给他们按报数给反季节蔬菜就行。
这些还都是自认与供销系统干系不大，资源交换有优势的单位。
等王波挤上前来表示自己客车厂可以额外多卖一部客车给市场做通勤班车，只要卖给他们2000斤辣椒和西红柿就行后坐在办公桌后的严诚站起来宣布到“我们这批反季节蔬菜是赣省那边提供的，给我们市场在数量只有5万斤”
“昨天已在市场里卖掉了4000斤，区市机关也已经预定了斤，还要留些向市民销售，最多只能拿2万斤出来给大家”
“我现在挑选10家单位给货，也不偏袒谁，一家就2000斤的量，要不了2000斤的我就把多余的量留着”
“你们提供的东西我都想要，但要多给实在给不了，希望各家单位能理解”
“没有被选到的单位我在此也向你们表示歉意，另外我也告诉大家一个消息，这次不只是我们一家市场卖这种菜”
“过两三天巨鹿路、陕北路、长寿路那三家也会开始销售，你们可以先到他们那里去联系采购”
见这么说，有几家实际要不了多少，但数量往高报的单位当即答应下来，其它的见如此也都纷纷答应。
严诚随后挑了能给自己单位建房提供建材的的钢铁厂、水泥厂等10家单位，答应明天便会将蔬菜一家家的开始给他们送去，或者他们自己派车来提也可以。
被选中的10家单位采购员都表示他们会派车来提货，同时也表示提供给市场建家属房用的钢筋、水泥等材料可以随时派车去拉货。
能拿到货的钢铁厂等单位采购员满脸笑容的高兴离开，没被选中，采购不到的其它单位采购员们先是颇感失望，接着纷纷快速离开，准备到严诚所说的其他三家菜市场那里去进行采购联系。
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下来，严诚开始进行处理工作，他知道反季节蔬菜只要在市场一亮相，哪怕价格高也会有大量人尝鲜购买。
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除了那些不在乎钱似的市民们大量抢购外，现在就连一些工厂、单位都决定将这种反季节蔬菜拿来作为单位福利品发放了。
想了下严诚拿起电话，拨打给余知信所住旅馆，交代前台服务员说找他们。
在电话里他让余知信无论如何再多提供一些蔬菜给自己市场，过年前总量最少提供7万斤，当然能提供越多越好。
作为交换，余知信家里和老家的种植户过年要的食品、副食品他可以让大家不要票的进行购买。
余知信在电话里回到“我也不知道老家现在的具体采摘情况，我等就打电话回去询问，看尽量能不能多采摘给你们额外提供。”
“好好好，你一定要跟老家的人说沪市这边买的人非常多，好多群众还没有买到，等着购买呢”
“你让他们尽量多采摘些下来，既能让沪市这边更多的群众尝尝这种新奇菜，你们也能多卖些钱嘛”严诚说。
余知信回应到“会的，我一定会把这个情况给村里说的，严主任你放心”
挂了电话的余知信转头打电话给家里，将这情况做个汇报。
余安久将大家召集起来，询问大家在原来商量好的20万斤总产量下，年前还能多摘多少产量。
多采摘虽然在年前能多增加收入，但量大的话那就要提前摘了本不适合采收的中小果了，那会成成变相的损失。
各人在心里依据大棚里的生长情况，利弊权衡下说了自己能多摘收的产量。
通过统计，余安久告诉儿子，年前可以给四家菜市场每家多供一万五到两万斤左右的产量。
“好的，我这就跟他们说”余知信在电话里回道。
在电话里听到可以提供总量六万五到七万斤的供货严诚非常高兴，为防止出现变卦的情况，他在电话里当即表示马上就安排财务汇钱，他的货千万不要给别人了。
等到了下午，其他三家菜市场的领导也打来电话都向余知信、余知仁两人告知相同的情况，同时请求追加供货量。
在听到能多提供两万斤左右的量后与严诚一样，都表示虽然没有自己想要的量，但能多提供这么多也还可以，那些蔬菜他们要了，告知钱的事不用担心，现在就让人给他老家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