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既是报道也是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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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车终于到达县城，余知远下车后便直奔自己原来就读的高中去看望曾经的老师。
但结果很不巧，因为己放假的原因，他想看望的王老师和林老师都已离校回老家去了。
没见到老师余知远转而开始在学校到处游览起来，游走在学校老旧建筑和一棵棵梧桐树之间的他不停回忆、感怀读书时的旧日情景。
同时，他也用带来的相机拍下一幅幅此时学校的情像，留待以后再次老去时拿出来怀念。
将曾经的高中母校走了遍，出校园的他直奔县里的运输公司，开始处理一直没有到所分配的工作单位报到、辞职的事情。
县运输公司大院内，从来没有经历过在这里工作的余知远通过询问和了解，然后出来转道去不远处的其上属单位县交通运输局。
在交通局，余知远直接找到方局长汇报说自己过两三个月会出国留学工作，不能来单位上班了，今天来是申请辞职的。
他解释自己占着编制又不来上班会影响运输公司的工作安排，对局里和自己的影响都不好，决定直接办理辞职。
方局长挺惊讶，他一个月前就知道有个叫余知远的大专生会分配到局属的运输公司工作了，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其报到的信息，他还以为调到其它单位去了。
想不到余知远并没有调档分配到其它单位，而是现在跑来既是报道，也是辞职的情况。
望着刚毕业就能出国，绝非普通人的余知远，本着与人方便，日后也能求得上做人原则的方局长先是对他赞赏、祝贺一番。
接着他表示局里绝不为难和拖后腿，让余知远现在就写一个申请报告，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将辞职的事情处理好。
随后他叫来自己的秘书小刘，在他的吩咐交代下小刘领着余知远开始走辞职流程。
机关单位内的小道消息传播速度非常快，等余知远将写好的辞职报告交给局里，离开交通局大院一个小时不到整个交通局的人便都知道了余知远这么个年青人，以及他一天班未上便辞职的事情。
对那些人的评价和议论余知远既不知道也不在乎，次日他便开始进行采购发电设备、输电线材、建房材料等物资的事情。
这其中发电设备被他排在优先采购项目，在建新房子前，他打算首先把家里用电、照明的事情先解决了再说。
老家现在还是没通电的，余知远清楚记得开始通电得要到三年后的八五年下半年。
而且因为村里的变压器功率小，再加上输配电压低的原因，虽然通了电但连个电灯泡都点不亮，每家的电灯都是刚刚烧红灯泡里的钨丝，几乎没有亮光，仅仅只是知道有电来了的情况。
另外就是即使这样低的电压也还是三天两头的经常停电，电力供应呈现一种只是摆设的状态。
等真正电压稳定和不停电已经是十多年后的九十年代中后期，国家电网升级改造的时候了。
在没有通电前的现在，他家和其他农户一样都是以用煤油灯照明为主。
而用煤油做照明燃料有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它发的光亮度不高还会燃烧后气味很大，煤油灯点久了房间就会有一种在里面烧毛发的气味。
余知远房间用的照明具就是煤油灯，它用起来不但气味大，还有有两次因为绘图和记录信息时没注意导致他的头发都被烧了一点。
这样的生活状态让已经深深彻底习惯了后世各种明亮灯光照明，使用空调、电扇、微波炉等电器产品舒适生活的他挺不适应的，也就总想着提前做些改变让自己生活的舒适些。
现在有钱了他便决定马上付诸实施，买设备自发电让家里人提前过上有电用的生活。
地区市区物资局的门市部，余知远让路上照顾自己和美元现金安全，陪自己同来的大哥在外面等待。
他则进去准备找到门市主任后向其表示自己手里有美元外汇，会以外汇付款购买各种材料产品，不知道门市部能不能特别处理！
门市部主任办公室内，听到余知远会用外汇付款，负责管理这个门市部的董主任眼前一亮，立刻对他热情招待并开始详谈。
等看完余知远给的所要采购物资清单，董主任说“你要的这些东西我们都能供应，没有批条和票证问题不大，我们会内部处理好”
“但我有两个要求，第一就是你必须给美元现款，第二是美元外汇汇率必须按官方牌价算”
对方将美元现金付款排在第一位的要求余知远很能理解，这时候外汇非常紧缺，如果不是现款，而是转账或电汇的话必定会被银行强制结汇。
要是被强制结汇的情况，那他们门市部就没有权利能自由支配美元，好方便的购买公用或者私人外国货的福利了。
对方的两个要求对余知远来说都不是问题，他对董主任问“结算价格怎么算呢，是按划拨价还是计划外的价格？又什么时候交货呢？”
“如果按我这两个要求来办的话可以按划拨价上浮5个点来结算，有货的今天就可以给你们送去……”董主任说。
余知远到物资局来进行采购看重的是他们负责各种工业物资的划拨、调配，权力很大，可以通过他们尽快拿到货，不然他拿着美元到钢铁厂、水泥厂这些工厂一样可以买到货，但是需要各个厂去跑，挺有点耽误时间。
现在听董主任表示可以在划拨价上加5个点结算，余知远回应说“付现金的，可以按你说的要求来办”
接着他指了下装有美元的提包说“我带了美元现金来的，你让财务进行结算吧，我现在付给你们”
余知远很干脆的答应让赚外汇心切的董主任心中欣喜，他脸带微笑说“走，我带你去财务室”
在门市部的财务室，中年妇女的会计拨动手中算盘将余知远所要的东西核算累计后对说“物资金额总计是8657块3毛9，按1块9毛2兑换一美元的牌价你要付4510美元”
余知远从包里拿出美元，数出46张富兰克林递到会计手上“这是4600，多的90多美元找我现金就可以了”
会计接过后带着稀奇的前后翻看，嘴里同时说“这就是美元啊！怎么辨认啊！”
对方这样说也直接证明她没有辨别美元真假的能力，余知远提示到“让附近银行的工作人员来帮你们鉴别吧”
近一个小时后，火速赶来的两名银行工作人员经过一番辨别后对余知远和会计、董主任确定的说“都是真钞”
彻底放下心来的董主任先是对银行的工作人员感谢一番，等下属将两银行人员带出去招待后他便当场让财务部门给余知远开票据，也指示下属一路绿灯的将所需产品开始进行配货。
随后他告诉余知远，盖大棚和建房用的薄膜、盘条、钢筋和水泥等材料现在库存数量不够，到时货到了就给他送去。
至于门市部现在就有的柴油发电机、电线、灯泡、自行车、五金件等产品则等配货好了就装车随余知远出发。
余知远看了下手表己是快下班吃中午饭时分，他对董主任说“那我先去吃饭，下午2点左右的时候再过来”
“可以可以，你过来直接找我”董主任连连点头
“好的，那麻烦董主任了”
余知远说完离开他的办公室，出来后对在外面等待着的二哥说“在开始配货了，我们先去吃饭，等下午再来”
这时代建设用物资都处于紧缺状态，管理物资调配的物资局在农民眼里那是最牛的单位了。
今天对方这么好说话，还效率这么高的情况让二哥挺惊讶，他有点不相信的问“今天就可以把货送到家里去？”
余知远能理解大哥的疑惑，边走边说“有的他们今天就会送去，暂时不够的等到货就会给我们送去”
“现在国内外汇非常紧缺，我用外汇付款比用批条买还更好使”
看了一下四下无人，二哥轻声问“是按什么价结算？这么多东西一起多少钱？”
“按划拔价，一起8000多，给了他们4600美元，走吧，先去吃饭再说”余知远说完带着二哥去就近的国营饭店。
与此同时的门市部主任办公室内，董主任向局长汇报说他做了一笔外汇交易的业务，以官方汇率和以内部划拨价卖了4600美元的物资给叫余知远的青年。
他表示刚才只想着赚外汇都忘记请示了，现在汇报是是询问局里是否同意这笔交易。
如果不允许的话等下午余知远来的时候便告知这笔业务被取消了，同时把4000多美元还给他，如果同意的话，下次他再来采购物资的话也像这样继续操作。
能赚到外汇就是政绩，听到成交了4000多美元，对方以后还会继续用美元买东西，局长没做考虑便在电话同意了这笔交易。
他让董主任和会计现在就把美元送到局里来，顺便听他汇报一下具体情况。
挂了电话，董主任放下电话转身对一旁的会计说“局长让我俩把外汇带上，现在就交给局里”
“走，我们现在就去局里把美元上交，顺便让局里把缺的东西赶紧拨付给我们……”
国营饭店内，看余知远点了油爆鸡丁、红烧肉、尖椒炒肉和肉片豆腐这四个荤菜做中午饭，大哥舔了舔嘴巴后说“这些菜很贵的，点两个素菜吃就可以了”
将粮票和钱交给服务员，余知远说“5块多钱，没花多少钱”
大哥瞪大眼睛“这么一顿吃5块多钱还不花钱啊！”
要不是知道余知远现在很有钱，他都要当场拉着自己这个弟弟离开饭店了。
余知远安慰他“既然来这种地方吃饭那就干脆吃好点，就当解解馋吧，你要喝点酒吗？”
大哥连连摇头“不要不要，直接吃饭好了”
等菜开始上来，余知远拿起筷子对大哥说“吃吧”
大哥拿起筷子直奔红烧肉，夹起一块肥腻的肉块塞进嘴里嚼动起来，吃的是嘴角流油。
看着大哥一个快而立之年，有妻有子的成年人如几岁小孩吃到美食般的幸福神色，余知远看在心里很不是滋味。
作为农民的儿子他深知农民太苦了，从古至今的苦，哪怕是这时候也好不到太哪里去。
为工业打基础的剪刀差让这时候的农民一年忙到头的收入也吃不起几顿肉，更攒不了几个钱，就是以后大为改善了也有农民工、流水线人体机器人这些岗位等着他们。
这一刻的感慨让余知远坚定以后发展家乡时，一定要尽可能多的让务农的乡亲们更早、更快的改善贫困生活。
对面的大哥见余知远对红烧肉不感兴趣这样子，问到“这红烧肉做的很好吃啊，你怎么不吃？”
“太肥腻了，特意点给你吃的”余知远说完将红烧肉推到他近前。
大哥又问“这是红烧肉啊，你真不吃啊？”
“不吃，你吃掉去”
余知远边说边夹起一块肉片豆腐到自己碗里尝了一口，发现厨房师傅手艺挺不错，豆腐煎得既不太老，也不太嫩的刚刚好，肉片也滑嫩入味，炒的真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