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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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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长见战北煊这模样,实属无奈。

他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又绕到战北煊面前,语重心长道:“北煊啊,人家都说咱们军营里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你看看你现在这派头,比我还厉害,咱们军区里敢跟我拍桌子叫板的有几个?”

王师长是真的愁啊。

就算是龚新成在这里,也干不出跟他耍赖的事情来!

偏偏战北煊还是军区的王牌,是总军部的宝贝疙瘩,打不得骂不得的。

战北煊义正严辞道:“首长,您这可就冤枉我了!是您自己说的,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我既没跟您拍桌子,也没跟您叫板,我最多就是赖着不走而已!”

王师长:“……”

他崩溃地走回桌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忽然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摸出钱包:“要不这样吧,好消息就是你结婚了,我还没给你随份子呢,我现在把份子钱给你!”

战北煊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转身就溜了:“心意到就行了!回头办婚礼的时候再说吧!”

看着战北煊逃的跟兔子一样快,王师长勾唇笑起来:“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战北煊跑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办公室在楼下,关了门,就拿起电话,赶紧往京市的家里打过去。

刚接通,战无敌夫妇就因为周红缨的事情,劈头盖脸把战北煊一通骂,骂的他毫无还口之力。

直到战北煊说:“我跟茉茉和好了,现在感情挺好的。”

战无敌夫妇这才罢休。

战北煊急忙转移话题:“对了,家里的包裹我收到了,帮我跟凉家人说声谢谢。”

战无敌:“一会儿我叫他们过来,你自己跟他们说吧。”

战北煊眸光一转:“也好,你现在帮我叫一下他们,刚好岳母遇袭的事情,我有事要问他们。”

战无敌一听,忙对妻子道:“把老凉他们叫过来。”

郑恩淼去叫人,战无敌小声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战北煊:“歹徒抓到了,但他只是杀手而已,买凶的那个人是涉外的,给的也是美金。我想问问,岳家有没有涉外背景。”

战无敌:“啊?”

他当然知道,凉家祖祖辈辈就没有走出过大山。

但是,儿子能查到这一步,并且歹徒都被抓住了,那肯定是证据确凿的。

战无敌等着凉家人过来,直接叫凉俊生过来:“老凉,你过来一下,北煊电话。”

凉俊生一愣,有些紧张地把手贴着裤子擦了擦,这才笑着走过去,接了电话:“北煊啊,你好啊!”

“外公,你们寄来的东西我收到了,谢谢你们了!”

战北煊首先表达了谢意,就包裹的事情,跟凉俊生聊了两三分钟,然后话锋一转,道:“外公,岳母在木棉村被袭击的那个凶手已经抓到了……”

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

听得凉俊生惊疑不定。

战北煊随即又问:“外公,您确定凉家没有涉外背景吗?那凉家的旁支呢?又或者家里随便哪个亲戚、亲戚的旁支,有没有呢?如果实在没有的话,有没有结仇的人出外打工,然后出国的?”

战北煊问的很细。

等于把一切能想到的可能,都问了一遍。

凉俊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没有。”

战北煊:“……”

他成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一个人有没有撒谎,有没有心虚,他很清楚。

像之前夏凉茉听了这事,就直截了当地表达了坚决不可能,还跟他絮絮叨叨摆事实、讲道理。

而现在,凉俊生的态度明显有些遮掩。

战北煊温声又道:“外公,我是您外孙女婿,咱们是一家人,这个人买凶杀人,杀的不仅仅是岳母一个人,而是一整个凉家人。他在国外,一出手就这么多钱,说明他很有手段、有钱有势。现在你们在明,他在暗,这次他没有得手,肯定会懊悔,没准又开始重新部署,等下次再出手,您觉得他会允许自己失败几次呢?咱们不能拿自家人的生命开玩笑,您说是不是?”

凉俊生忽然回头看着一屋子的人。

他跟战北煊一直在聊,别人也不知道他们聊什么。

这会儿见他看过来,纷纷好奇地望过去,只觉得老头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凉俊生忽然道:“你们都出去一下,我跟北煊有话说!”

战无敌夫妇连忙招呼大家,去院子里乘凉唠嗑了。

战无敌还贴心地给关了门。

就这样,凉俊生才小声道:“北煊啊,你保证,这件事我跟你说,你得烂在肚子里!”

战北煊:“我保证!外公您放心,我是军人,军人有钢铁一般的意志力,我的嘴巴最严了!”

凉俊生思绪飘远,开始陷入回忆——

“35年前,正是1950年,抗美援朝拉开了序幕。

可新华夏才刚成立不久,为了新华夏的成立,无数革命先辈抛头颅洒热血,华夏只剩下四万万人了。

人口少,能打仗的也少,于是全国开始大规模征兵。

我那会儿正值壮年,刚好30岁,血气方刚的,一听说要守卫国家、要打仗,我就瞒着你外婆跟你舅,偷偷去县城报了名。

一路到了县城,我跟征兵点的同志们集合,一起坐车辗转了好几次,终于跟大部队汇合,成功上了去前线的火车。

就在行驶过程中,我们的列车遭遇美军空袭,我当时被炸伤吐血了,直接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边境一个同胞的家里。

身边还有我指导员给我的一封信,说让我留在国内好好养伤,他们就不带我去了。

我当时哭惨了,就想着自己咋就这么没用呢,一个美国鬼子还没杀呢,我就受伤了,还被自己人给退货了。

就在这时,我才发现,屋子里除了我,还有五六个受伤了的战友,以及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婴。

收留我们的同胞说,这女婴是一个跟着我们列车上前线的记者抱过来的。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女婴带上火车的。

女婴长得特别漂亮,脖子上有个项链,项链的坠子是个金色的十字架。

那记者说,希望她被普通人家收养,平平安安长大。

当时一起受伤的战友中,不乏缺胳膊断腿的,而那个同胞也没有照顾婴儿的经验,只有我伤的最轻,恢复最快。

我成天抱着那女婴照顾她,临走的时候,也把她带回了木棉村。

有了指导员给我的那封信,县里确认了我不是逃兵,还夸我主动上前线,思想觉悟高,让我做了村支书。

而那个女婴在我家,被我们全家人视如己出、呵护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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