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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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城，晚九点，紫荆会所。
“赵总，这杯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希望陆氏和广深地产合作顺利！”
宽敞明亮的包厢里，姜雪嗓音软甜面带得体微笑，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白酒一饮而尽。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一道略显油腻的男音响起。
“哈哈哈，姜秘书好酒量！”
赵广深靠在椅背上，一双眼睛始终贪婪的流连在姜雪脸上，咧着嘴灌了口酒，抬手摩挲自己冒着青胡茬的下巴。
姜雪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略带歉意，“不好意思，你们先聊，我去下洗手间。”
说罢，不着痕迹的和旁边座位上的男人对视一眼后，姜雪微微颔首，拿着手包转身走出包厢。
火辣顺着咽喉直达胃底，姜雪强忍住一阵又一阵的翻江倒海，快速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走去。
知道要喝酒，姜雪提前喝了一盒牛奶护胃。但连着三杯白酒下肚，胃里还是像着了火一样，烧得厉害。
原本两瓶啤酒的量，今天硬是喝了六两白酒，酒劲儿一瞬间上头，连地面都开始起伏晃动起来。
推开女卫的门，随便扎进一个空隔间，把胃里的酒都倒了个一干二净，姜雪才感觉稍微舒服一点。
折腾了半天，眼泪都出来了，姜雪洗了把脸，撑着洗手池台面从包里摸索出解酒药，倒了两粒在掌心，就着提前放在包里的袋装牛奶吞下。
但解酒药总归没有那么快起效，以至于她看向镜中时，发现有两个和她相同姿势相同穿着的人在冲自己笑。
在卫生间里站了大约五六分钟，感觉脑袋越来越沉，姜雪知道自己没法再回包厢了，拿起手包准备提前离开。
肖禹笙走出包厢，远远看到一个身穿藕粉色裙装的女人从走廊尽头相向而行，步伐轻飘不走直线，像是喝醉了。
肖禹笙只扫了一眼，便淡淡收回视线，单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一只银色Zippo打火机，迈开长腿往前走，同时不动声色的从中间道移至靠墙一侧。
姜雪深吸口气，努力稳住身形，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喝多的样子，只想尽快到停车场，那边有司机，会送她回去。
此刻走廊没别人，姜雪自然也看到对面走来的人，个子很高，身形健硕，看不清楚脸，只是走着走着，一个人似乎又变成两个。
走廊并不宽敞，却也能并排容纳三四个人。
两人即将擦肩而过时，姜雪下意识往边上让了让。
结果，腿一软，身子倾斜，脑袋冲着墙就歪了过去。
肖禹笙挑眉，余光看到她脚尖转动变换方向时，预判了她会摔倒，以为会倒向自己这边，都已经做好了后退一步的准备，结果那人直奔墙壁去了。
犹豫一秒，肖禹笙伸手扶了一把。
“啊——”
即将摔倒时，姜雪下意识闭上眼惊呼出声。意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手臂被人抓住，身形重新稳定。
在她站好的瞬间，肖禹笙已经收回了手。
姜雪眨了眨眼，看向扶自己的人。由于醉酒，她眼神还是迷蒙的，眼底蓄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粉嫩的唇瓣微嘟，唇角挂着不自知的微笑。
面前好像有两个人，姜雪不知道是谁扶了自己一下，本就混沌的大脑无法思考更多，冲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微微颔首，嗓音含糊软糯，“谢谢！”
说罢，她感觉自己应该是冲对方礼貌笑了笑，然后继续迈步向前。
肖禹笙垂眸觑着面前的女人，肌肤白皙五官精致，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白嫩的肌肤泛着一层淡淡的粉，眼睛很大也很亮，就是不太聚焦。自己刚扶了她一把，站稳后，这人对着旁边的空气又鞠躬又道谢，然后抬腿就走。
舌尖顶了顶上膛，肖禹笙淡淡收回视线，还是人生第一次被当做空气。
包厢里，陆少洋扫了眼腕表，随即不动声色的给司机发了个信息。
广深地产最近要出售一块地皮，陆氏集团想拿下来做商超综合体。
虽然来的人是广深地产的副总裁赵广深，但外界都知道广深地产的地皮买卖业务正是这位二把手负责的。
所以，陆少洋作为陆氏集团总裁在与对方的副总裁交谈敬酒谈生意时，并未觉得跌份。职位虽然不对等，但只要能把项目谈成了就行。
商人，最是审时度势能屈能伸。
“赵总，明人不说暗话，贵司出售的那块地，陆氏想要，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陆少洋放下酒杯，笑着看向赵广深。
赵广深又瞟了一眼包厢门，淡淡收回视线，“陆总，你的诚意我看到了，但F2地块地处市中心，盯的人实在多，容我回去再和罗总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话落，他又看了眼包厢门，随后视线落回对面的空位上，眼中若有所思，抬手摸着下巴。这眼神这动作，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陆少洋岂能听不出来对方言外之意，赵广深想要什么几乎写在脸上。诚意，看到了，但没落到手心里，看一眼就想让他做出什么许诺，未免太过天真。
但是，姜雪......
想了想，陆少洋出声试探，“赵总，时间还早，我们去花影人间坐坐？”
花影人间，深城最火综合娱乐场所，档次高消费高，招待客人的女公关条靓盘顺，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多才又多艺，是生意人最热衷消遣的地方。
“姜秘书这么久没回来，不会是喝多了吧，要不要去看看？”赵广深不答反问。
陆少洋更加确认心中所想，干脆直言，“她不胜酒力，我让司机送她回去了。”
顿了顿，继续说道，“姜秘书一般不喝酒，我也很少带她出来应酬。”
话里话外表明，今天带姜雪来，是因为赵广深在电话里有意无意的提到，去给他送文件的小秘书很细心。
大家都是聪明人，如果不是意有所指，送个文件的事根本没必要多提一嘴。
果然，赵广深听说姜雪回去了，顿时兴致缺缺，“下次吧。”
言下之意，花影人间就不去了，等姜雪在的时候再说。
没有完全回绝，倒也还留了余地。就像地皮的事，没说给，也没说不给。
陆少洋有求于人，也不好太过逼问，只得应声道，“好，改天我们再约，下周有瓶好酒从英国带回来，到时请赵总品尝。”
赵广深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陆总有心了，陆总的酒自然是好酒，关键看倒酒的人是谁。”
陆少洋笑的违心，“保证让赵总满意！”
赵广深但笑不语，低头点了根烟。